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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仙翁喃喃道：“人生如梦，大梦一场难道不好吗？”
林怀仁走到那颗老树下，抬头微微望着树上的人，与方才比起来，那人似乎苍老了几分。
“臭小子，你不睡觉，半夜三更的在外面瞎晃什么！”
林怀仁一到树下，李君程便发现了。
林怀仁仰头道：“师傅也没有睡啊，而且师傅还喝酒了，师傅你为什么要喝酒啊？”
李君程一愣，仰头闷上一口：“大人的事情，小孩就不要瞎叨叨，赶紧回去睡觉去，不睡觉怎么长得高，不然下次被狗蛋追的满山跑的时候，可别叫我去救你！”
林怀仁一跃，跳到了李君程旁边，那一身的酒气熏得林怀仁一直愁眉不展。
“师傅，你今天晚上是喝了多少！”
林怀仁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李君程，李君程迷糊的看一眼林怀仁，笑道：“臭小子，你咋一下变得这么高了？”
林怀仁伸手从李君程手里抢过那坛子，放在鼻尖一闻：“是水？”
喝水也能醉成这样？
“哈哈哈，是水怎么了？臭小子，让你平时好好学习你不听，没听过一句话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吗？”
李君程一手抢过那坛子，仰头又大灌了一口，林怀仁蹲在李君程身边，看着他醉醺醺的脸，问道：“师傅，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李君程：“不开心？”
摇头：“开心，不开心人都得喝酒，得意不得意，人也会喝酒，酒这个东西啊，是个好东西，不过，臭小子，你还小，不然的话，师傅还可以带着你一起喝呢！”
林怀仁又把酒坛子从李君程手里抢了回来，猛的灌上一口：“有啥不能一起喝的，这对师傅来说是酒，可对我而言，就是水而已。”
李君程一愣，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臭小子啊！好，咱们爷们今天晚上就好好喝上那么一次。”
林怀仁心中也是热血沸腾：“好！”
说着，又闷头灌上一大口，清冽的冷水顺着咽喉流入胃里带来一丝寒意，心里却是暖暖的。
林怀仁把酒坛子递给李君程顺口问道：“师傅，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叫怀仁呢？”
“总不能随你妈叫你二牛吧！”
李君程灌上一口水，含糊不清的表达着，林怀仁白一眼李君程：“我也是有大名的好不好，二牛是因为我妈觉得贱名好养活！”
李君程嘿嘿一笑，露出满嘴黄牙：“怀仁这个名字不好吗？我是一个医生，你将来也是一个医生，咱们当医生的自然要常怀仁慈之心，才能渡济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连解释都是一模一样，林怀仁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感叹道：“今天的月亮真圆。”
脑袋上猛的又挨了一下重击，林怀仁抱头叫疼。
李君程骂骂咧咧道：“臭小子，你师傅说的这么有道理，你居然给我转移话题，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怀仁：“我哪敢啊，师傅，咱们都讲点道理行不行，你就说这月亮圆不圆。”
林怀仁突然意识到为啥他那么喜欢打方有谋了，感情这都是师门的传统啊。
李君程看了半天的月亮后郑重道：“嗯，今晚的月亮的确很圆。”
林怀仁扭头看着月光下李君程的脸：“师傅，你为什么会收我当徒弟？”
李君程侧目：“什么？”
林怀仁重复道：“你为什么要收我当徒弟？为什么不是别人？”
李君程：“别人？啥别人？你们村儿还有比你们家更穷的人？”
林怀仁眼中小火苗熄灭了几分：“就因为我们家最穷啊。”
李君程见林怀仁眼中流露而出的失望，仰头又看了一会儿天上的月亮，伸手想要抓住那月光一般。
李君程：“你说，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像什么？”
林怀仁：“什么？”
一缕一缕的月光慢慢在李君程手中凝结成一个圆球，李君程把玩着那光球，眼眸微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不同的感情线，将不同的人牵扯在一起，不同的事情也会将不同的人牵扯在一起，我们可以称其为因果线，不同的选择造成了不同的因果，如同我选择收你为徒，你愿意成为我的徒弟，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因果。”
林怀仁沉声道：“不同的选择带来不同的结果。”
李君程点头：“是的，不同的选择下，自然会有不同的结果，这也就是不同的因必然会造就不同的过，人与人之间也会因为各种复杂的因果关系将命运相互纠缠在一起。”
李君程手中的光球突然炸裂，李君程看着林怀仁的目光别有深意：“有些时候，不是因为我选择了什么，而是什么选择了我！”
林怀仁不解：“什么选择了你？”
李君程眯着眼睛，灌上一口酒：“臭小子啊，享受你现在的时光吧，等你长大了，才会发现这些因果线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第682章 洁身自好
林怀仁笑而不语，李君程把酒坛子塞到林怀仁怀里：“臭小子，一眨眼，你都长的都跟我差不多了。”
林怀仁心下一惊，难道，李君程意识到了什么，不应该啊，这是他的梦，李君程怎么可能有意思，难道是白仙翁？
林怀仁装聋作哑道：“哪有啊，师傅，我看你是喝多了，我怎么可能跟你差不多。”
李君程双眼微眯，乐呵道：“说的也是，怎么可能跟我差不多，你小子怎么可能有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林怀仁：“师傅，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去去去，你以为你师傅逗你玩呢，你师傅年轻的时候可是帅的惊天地泣鬼神，成堆成堆的女人围着我转呢。”
李君程那一脸嘚瑟的劲儿，让林怀仁有些哭笑不得，管他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他都很开心能有这么一段的相处。
“那我也没见你给我带回来半个师娘，你瞅瞅，这你还好意思说是帅吗？”
林怀仁反讥，李君程脸一黑：“那是因为你师傅我洁身自好，从来不会乱来。”
林怀仁：“是是是，洁身自好，从不乱来，那村头的豆腐西施可不每次都拉着你到家里去坐嘛。”
李君程老脸一红，直接一巴掌拍在林怀仁头上：“臭小子，你就记不住你师傅一点好的是吧！”
林怀仁委屈的摸着脑袋：“我就是提个醒，让师傅你时刻都记得，你的魅力永远没有消失啊。”
李君程闷哼一声：“滚滚滚，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踹下去，早晓得你是这么个孽徒，我还不如收了隔壁村儿的二丫，好歹还能给我当暖心小棉袄。”
林怀仁忍不住插一把刀：“师傅，你就别想了，人二丫都快要结婚的人了，咋可能给你当暖心小棉袄啊！”
李君程脸一黑，直接一脚踢了过去，好在林怀仁反应快，堪堪避过了李君程那一偷袭。
林怀仁嘿嘿一笑：“没打着！”
“小子，老子可是你师傅啊！”
李君程诡异一笑，下一秒，林怀仁已经是一声惨叫从树上倒了下来，从尾椎骨上传来的疼痛一直到心窝子，林怀仁仰头只看见李君程蹲在枝丫上，一脸嘲弄道：“你身上的功夫，全是老子交给你的！”
林怀仁揉着尾椎骨抱怨道：“师傅，你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你小子连师傅都敢取笑了，我踢你一下怎么了？”
李君程笑眯眯的盯着林怀仁，林怀仁一时无语，两人相视大笑一场，李君程蹲在树杈上，看着地上的林怀仁，脸上的笑意抹去。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林怀仁脸上的笑容一滞，眼前的人不断与记忆中的人重合，心底尘封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
月色下，男人蹲在树杈上，静静的注视着树荫下的林怀仁。
“臭小子，你师傅问你话呢！”
李君程从树杈上跳下，怀中的坛子稳稳放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地上一脸痴呆的林怀仁。
眼泪顺着林怀仁的眼角往下掉，林怀仁笑意满满：“师傅，这些年我过的很好！”
李君程附身注视着林怀仁，五官皱成一团：“怎么现在连谎都不会说了。”
林怀仁一愣，李君程起身把酒坛子抱在怀里：“二十多的人了，居然还哭得跟个孩子一样，你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徒弟，我嫌你丢人。”
什么？
林怀仁皱眉：“白仙翁？”
李君程反手就是一记暴栗敲在林怀仁头上：“还白仙翁？老子是你师傅！”
“我他妈又不是傻子，我师傅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说你是我师傅，你有什么证据吗？”
林怀仁揉着脑袋忍不住开始咆哮，他奶奶的，白仙翁这老头的梦境做的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眼前人的神情忽然一滞，他静静的看着林怀仁，目光中带着几分悲凉，林怀仁还没来得及读懂他眼中的深意时，李君程弯腰捏住林怀仁的脸颊：“臭小子，你说，还需要不需要证据！”
“嘶~”
林怀仁倒吸一口凉气：“痛痛痛……”
靠，这梦里面怎么可能这么痛！
林怀仁气的在心里把白仙翁前前后后骂了无数次，这他妈也太真实了吧！
“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蠢笨的一个徒弟啊！”
李君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林怀仁依旧在感叹这个梦过于真实，再这样陷进去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见林怀仁还是一脸迷糊的样子，李君程歪着头嘟囔道：“也不知道这白仙翁是对你做了啥，咋就死活不看不出来呢！”
林怀仁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个臭小子，老子让你一天跟着我好好学好好学你不听！现在在这儿疑神疑鬼的！”
林怀仁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来：“这不是梦？”
李君程翻个白眼一脚踹在林怀仁屁股上：“梦梦梦，梦个屁啊你，梦里面会痛吗？”
林怀仁捂着自己刚刚被踢的地方，很清晰的痛感，痛啊，梦里面肯定不会痛啊，所以，这不是梦！
“哈哈哈哈哈，这不是梦！”
林怀仁大笑的抱住李君程：“这不是梦，哈哈哈哈哈，师傅，这不是梦，我没有做梦！”
李君程跟在看白痴一样，盯着林怀仁：“你在开心些什么？”
林怀仁：“师傅，这不是梦啊，我们不是在梦里面相见啊！”
那是不是意味着站在他师傅其实没有死，电视剧里都是那么演的，主角为了完成某些大事都会假死避人口目。
李君程似乎能看穿林怀仁的想法，眼中的悲凉之意更甚：“傻小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什么？”
林怀仁别过头看向李君程，见他也看着自己，林怀仁才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开始，他以为这是白仙翁所造的梦境，所以不曾多想，如果这不是白仙翁的梦境，那这又是什么？
“幻境！”
李君程淡淡然看着林怀仁。
林怀仁错愕：“幻境？”
李君程指着林怀仁的胸口：“这是你所造出来的幻境！”
“我造出来的幻境？”
林怀仁更是一头雾水，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不是白仙翁？
第683章 我所希望的
“但是，白仙翁……”
林怀仁突然明白了什么，睁着眼睛盯着李君程：“拜托白仙翁的那个人是师傅！”
李君程挑眉：“你总算是有点脑子了。”
“为什么啊！”
林怀仁感觉这消息让他无法消化，他紧张的盯着李君程：“师傅，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