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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都不敢再为难她。
如今她来自己宫里,肯定没什么好事。可是她又不能不见,于是淑妃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花厅里,淑妃带着一阵香风走了出来。“泽隐公主,你怎么来我依梅宫了?”
舒云慈身边一个宫女都没带,坐在宽大的红木椅子上,更显得身材娇小。
“淑妃娘娘,泽隐前来和您打听一个人。”她的眸子带着笑,这让她更加可爱。
可是看在淑妃眼中,却完全不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可爱。“公主要问谁?”
“李如海。”舒云慈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
淑妃皱眉,“他去了御膳房。”她的目光望向桃香,显然对于一个奴才的去向,她是不大关心的。
桃香低头道:“回娘娘,公主,李如海之前确实去了御膳房,不过没干几天就去了太医院的药堂,他家里就是开药堂的,做这个比较顺手。”
舒云慈看了主仆二人的反应,起身道:“多谢娘娘,泽隐告辞。”不知道是她高兴,还是对答案比较满意,临走时,她给淑妃施了一个晚辈礼。
舒云慈走后半晌,淑妃才抓着桃香的手说:“桃香,你看到没有,泽隐公主她给本宫施礼了!”
桃香也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泽隐公主的高傲宫里谁不知道,就是见了皇后她也从不施礼。如今竟然给淑妃施礼,还是晚辈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夜黑风高,正是作案的好时机。
在宝湖苑的东偏殿里,舒云慈披着斗篷,裹住了自己小小的身躯。在她面前,站着黑衣少女,在地上,还捆着一个堵着嘴的太监。
太监从看见面前的泽隐公主开始,就一直在瑟瑟发抖。舒云慈看了他几眼,转头看着黑衣少女,“让他吃点苦头,别给冻死了,我要活口问话。”
黑衣少女一句话都没说,上前伸手按在太监的肩头,那太监立刻从上到下泛起了一层冰寒之气,整个人更是冻得直打哆嗦。奈何嘴被堵着,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舒云慈裹紧了斗篷,房间里瞬间降下来的温度让她也觉得冷。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黑衣少女默默走到一边。舒云慈看着脸上都泛着清霜的太监,怀疑道:“你确定没死?”
黑衣少女踹了太监一脚,那太监猛然清醒过来,挣扎着满地打滚。
“李如海,我要问你话,你只要敢喊,或者说一句谎话,我立刻杀了你。”
叫李如海的太监立刻点头。
舒云慈看了黑衣少女一眼,少女立刻过来拿下堵着李如海嘴的帕子。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李如海立刻磕头道。顾忌着舒云慈的话,他还不敢大声,憋憋屈屈的声音听着都可怜。
“谁指使你在给钟婕妤的花草中掺入落霞草的?”
李如海不敢抬头,“没……没人指使奴才。”
这话一出口,连一旁的黑衣少女都在摇头。一般人听了这话不是该矢口否认,大声喊冤的吗?
“是谁?”舒云慈用她的问题表示她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满意。
李如海哆嗦了半天,“是……是淑妃娘娘。”
舒云慈点头,“是谁?”
李如海抬头,“真的是淑妃娘娘啊!”
舒云慈摇头,看了黑衣少女一眼,只是这一眼,李如海就已经断了气,而且是无声无息,身上连伤口都没有。
“你之前就用内力震伤了他?”舒云慈觉得黑衣少女的武功真是一天一个样子,还挺有趣的。
“反正你不会留活口的。”
舒云慈不满,“说得像我很嗜杀似的。”
黑衣少女摇头,“嗜杀的是我,你是干净的。”
舒云慈冷哼了一声,“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你以为本公主在乎?”她仰起头,看着暗处的黑衣少女。自己注定要走一条孤独的路,所幸还有这个人在。
有太监进来处理了李如海的尸体,丝瓶进来点了幽兰香,想要驱散了房间里并不存在的血腥气。
等一切重归宁静后,舒云慈又裹了裹斗篷,“冷。”
一直隐在黑暗处的黑衣少女露出无奈的表情。舒云慈看了她一眼,“你过来。”
黑衣少女犹豫了一下,看到舒云慈挑眉,还是老实地走到床边。
“坐。”舒云慈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了位置。
黑衣少女坐在床边,看得出来,面对舒云慈,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舒云慈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内力是冷的,可人是热的。”
黑衣少女感到舒云慈的手冷冰冰的,她知道是自己外溢的内力让房间里的温度降低,不过目前她还没办法很好的控制内力,所以她尽量减少和别人的接触,只是面前这个小女孩……
“你不怕被我冻伤?”
舒云慈好笑道:“你可以试试。”
黑衣少女不说话了。
“你练的武功太过凶险霸道,还是当心吧,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朋友。”舒云慈的手指了指自己床头放着的一个大袋子,“这些药材够你用上一个月了,按时服用,别马虎了。”
黑衣少女拿过袋子,嘴唇动了动,微不可闻地说了声:“多谢。”
这句话还是被舒云慈听到了,她伸手捏住黑衣少女的下巴,强迫其看着自己,“我以隐国全国之力助你练功,一句谢是不够的。”
“我明白。我早就对你许下忠心,永世不反。”黑衣少女道。
舒云慈松开手,皱眉不满,“你这个样子真讨厌,谁稀罕你的忠心?多得是人愿意我为去死。”她突然伸手,拉着黑衣少女的衣服让她靠近自己,“封悯,我要的不是你的忠心,是你的真心。”
第4章 继续拉仇恨
幽兰香轻烟袅袅,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甜,正如眼前少女那张美艳无双的俏脸。黑衣少女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这一刻她莫名想逃。
“看你紧张的样子,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舒云慈伸手扯下黑衣少女的面纱,露出了黑衣少女的真实面目。那是一张很清秀的脸,不算绝美,只是清秀,小巧的鼻,薄薄的唇,是很顺眼的相貌。
“那个太监死了,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舒云慈杀了李如海,等于亲手断了线索。
“他死了才好办啊,我要怎么说都行了。”舒云慈狡猾一笑,“反正我说的话父皇从不怀疑,父皇信了,还有谁敢不信?”她知道自己这样利用亲爹的宠爱很卑鄙,可是那又如何,她从来就没打算做个好人,她要的只是绝对的掌控,为此她不会在乎手段。
她学了天底下所有的仁义道德,反倒不再相信这些东西。这些道德不过是统治者愚民的手段而已,所以,需要守着道德过日子的从来都是百姓,而不是上位者。她是上位者,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编出一套于己有利的道德体系。什么是道德?权利就是道德。
黑衣少女摇摇头。
“你不赞同我的做法?”舒云慈问。
黑衣少女继续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明明是在帮人,为什么要做得这样隐蔽。”
被说中了真实目的,舒云慈不满。“我又不稀罕他们的感谢。”
你到底稀罕什么?这句话黑衣少女很久之前就想问了。舒云慈在各方面的优秀让她不仅远远超出同龄人,更远远超出了寻常人。这世上仿佛真的没有她稀罕的东西,因为什么东西她都是唾手可得。甚至连亲情,黑衣少女也没有从舒云慈身上看出哪怕一点的在乎。
世间人寻寻觅觅的,无非名与利,情与爱,而这些,舒云慈似乎都不放在心上。因为她要拥有这些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站得实在太高了,高到所有人都只能仰望,永远无法企及,虽然她如今才只有十岁而已。
宫里一个太监消失了,就好像一只蚂蚁消失一般,无声无息。这里面有人知道真相,也有人不知道真相。舒云慈在这种事情上做得并不隐秘,因为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却把有些人吓得够呛。比如淑妃。
“泽隐这是什么意思?她杀了李如海不要紧,这件事会不会和本宫扯上关系?”淑妃坐立难安。她在宫中是得宠的,寻常还有人时常算计,这要是无意中得罪了泽隐公主,她实在是害怕。
“娘娘,您这么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奴婢替您去泽隐公主面前探探口风?”淑妃的贴身宫女桃香说。
淑妃摇头,“你去不好,这件事还是本宫亲自去才好。”她吩咐桃香备好几样礼物,去了宝湖苑。
这个时候舒云慈必然是不在的。淑妃打着来看钟婕妤的旗号,东拉西扯地和钟婕妤闲话家常。钟婕妤虽然不算聪明,却也看出淑妃是有事要找舒云慈,她也不说破,陪着淑妃闲聊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等到舒云慈回宫。
舒云慈一回来就听说淑妃来了,心下了然。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衣裳,这才来到正殿里给钟婕妤和淑妃见礼。
淑妃急忙让她免礼。“泽隐真是大姑娘了,你看这小模样,真是越看越漂亮。”淑妃拉着钟婕妤的手,“你真是个有福气的,这是做了多少的善事,才能生出泽隐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儿。”
钟婕妤听了只是笑,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淑妃娘娘难得来,我娘长日无聊,欢迎娘娘常来。”她看着钟婕妤,“娘,女儿先告退了。”
“公主请留步。”淑妃急忙叫住舒云慈,“有些话想和公主说。”
舒云慈抬头望着面前美丽的女人,笑道:“娘娘不必多言,泽隐明白娘娘的意思。娘娘从没动过害我母女之心,我母女自然不会与娘娘为难。”
淑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暗暗后怕。这些年她为了争宠,也曾陷害过其他妃嫔。没有害过钟婕妤母女,因为她没有孩子,和舒云慈没有利益冲突,钟婕妤无宠,她当然没有害人的理由。
舒云慈少年老成地拍拍淑妃的手,“不过娘娘还是要当心,只是危机不在我这里而已。”
舒云慈走后,淑妃也赶紧告辞了。
宁琴守在钟婕妤身边侍候,见到转眼间空空的寝殿,感慨道:“淑妃娘娘这意图也太明显了。”
钟婕妤笑道:“我一个无宠的人,她能来看我,当然是为了泽隐。这种事明显不明显都是这个道理,她犯不着顾忌我的心情。”宫中冷暖,这个女人已经见识太多。如果不是无宠,她大概也没有本事生下这个孩子。所以,福祸相依,她早就看开了。
舒云慈一番话,给了淑妃一个定心丸。也让她清楚有人在背后要算计自己。
舒云慈生辰将近,皇上终于赏赐了精心装饰一番的幻玉宫给钟婕妤,但是谁都知道,这宫殿是赐给泽隐公主的。修饰过的幻玉宫,不仅宽阔舒朗,而且美轮美奂。后宫中的妃嫔公主,得到这个消息后都嫉妒不已。皇上又成功给舒云慈拉了一拨仇恨。
钟婕妤进了幻玉宫,也觉得宫室过于华美。“泽隐,这样的殊荣,不是我们该享的。”
“为什么?”舒云慈看了幻玉宫的面积大小,觉得这样才够她折腾的。
“孩子,娘怕你恩宠太过,损了福泽。”恩宠越盛,钟婕妤就越害怕。她怕如此下去,有一天连老天都看不过眼。
终于收回目光的舒云慈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不过如此而已。娘,我明白您一生谨小慎微,可是您生了我这样的女儿,就算再韬光养晦也没用,不如享受一下您应得的待遇。”
这话听了实在过于狂傲。可是舒云慈从会说话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