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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封悯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扯过被子轻轻帮她盖上。突然,她的手被舒云慈抓住,她以为舒云慈醒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舒云慈只是在做梦。
“师父,如果我的归元功第三重失败了,请您助江封悯练成寒冰诀。”睡梦中的舒云慈皱着眉,十分难过的样子。
江封悯心下一动。难道她这么着急练成归元功第三重,是为了帮助自己?可是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归元功是比寒冰诀更加难练的武功,风险也更大。
“师父!不要犹豫,我可以做到。”舒云慈突然大声道。
这一嗓子过后,她猛然醒过来。江封悯心疼地看着她满头满脸的汗。还有汗珠顺着她的脖子流进了里衣之中。
“云慈,别怕,我在这里。”江封悯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
舒云慈的目光好一会儿才有了焦点。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方才眼中的无助和脆弱已经荡然无存,此时的她,依旧是平日里熟悉的清冷模样。
“我没事。”
她说着就想挣脱江封悯的怀抱,反而被江封悯抱得更紧。
“我有事,我想要你的安慰。”江封悯撒娇道。
舒云慈抬头看着她,月光照在床上,留下清冷的光辉,照在舒云慈的脸上,那张漂亮的小脸如玉石一般接近透明。
江封悯笑了,她发现自己一直以为已经见识过舒云慈的美貌,此时才发现自己从前看的只是舒云慈最普通的一面而已。
“你这么漂亮,是来诱惑我的吗?”
舒云慈眨巴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带动了空气的流动,形成风吹进了江封悯的心田。
江封悯看到舒云慈的嘴动了动,以为又要听到什么不中听的话语,结果却什么都没听到。舒云慈只是伸手圈住了她的脖子,和她拥抱在一起。
这一刻,情意绵绵,一切都美好得极度不真实。江封悯暗中咬了一下舌头,好疼!真的不是在做梦,舒云慈竟然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舒云慈松开手,转身去看窗外的天色。
“四更了。”江封悯说。
舒云慈要下床,被江封悯抓住了手腕。“你要去哪里?”
“你睡一会儿,我要开始练功了。”她挣脱了江封悯的手,下床盘膝坐在之前江封悯坐的那把椅子上,催动内力,开始练功。
刚才江封悯就觉得奇怪,舒云慈使用的内力并不是她熟悉的内力。此时她用心感受着舒云慈的内力,发现确实有一丝陌生的内力夹杂其中。看到舒云慈练功,她不便打扰。只能在床上等候。等着等着,她就睡着了。
丝瓶过来敲门的时候,是舒云慈开的门。
“公主早。”丝瓶进来服侍舒云慈梳洗更衣。
小黑猫已经醒了,却还是懒洋洋地趴在那里不动弹。丝瓶的目光落在床上还在睡的江封悯身上,“郡主这是怎么了?”
“她差不多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这会儿补眠呢。”舒云慈看着镜中的自己,丝瓶今天梳了个民间少女经常会梳的发髻,她看着新鲜。
丝瓶将两朵珠花戴在舒云慈的鬓间,又选了一支蝴蝶双翅步摇给她戴上。如此打扮,显得青春妩媚兼有。
“一会儿吃过早饭,你去雇一辆马车,我们要赶路了。”舒云慈吩咐道。
江封悯是被一阵饭菜的香味弄醒的。她翻了个身,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也看到了桌子边的人。
“我还是第一次能在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你。”江封悯笑得很温柔。
“谁不是呢?”舒云慈站起身亲自盛汤,小小的身子看着有些吃力。
江封悯起身,丝瓶刚好端着水进来。“江姑娘,奴婢服侍您洗漱吧。”
舒云慈抬头,“你是我的宫女,凭什么服侍她?”
丝瓶只是笑并不说话。
“别那么小气嘛。”江封悯起身来到屏风后,接过丝瓶拧好的帕子擦脸。洗漱过之后,丝瓶开始给江封悯梳头。
江封悯的头发丝很硬。平日里江封悯都嫌长发碍事,随意盘在脑后。只有回到凌国她才会让丫鬟给自己梳个像样的发髻。不过舒云慈是个不肯马虎的人,所以她每次进宫的时候还是有好好梳头的。
丝瓶给江封悯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她的手慢慢伸向舒云慈的妆奁。盛好汤的舒云慈看到了,居然也没说什么。
丝瓶笑着取了两支银簪子戴在江封悯的头上,“这簪子虽然是银的,却是公主打小就喜欢的。样式简单却不俗,是昭媛娘娘亲自画的图样子呢。”
“就你多嘴。”舒云慈不满。
丝瓶听了对着江封悯吐了吐舌头,她收拾
好东西就出去了,顺便带走了小黑猫。
“你这么宝贵的簪子丝瓶都敢给我用,这丫头也是被你宠坏了。”江封悯得了便宜还卖乖。
舒云慈将饭碗往她面前一放,“吃饭!”
无论如何闹腾,两人毕竟出身皇室,该有的礼仪一点都不差。默默吃完饭,江封悯乖乖把舒云慈盛的汤喝干净,这才敢放下筷子。
再看舒云慈,饭还剩了大半碗。而江封悯记得,舒云慈只给自己盛了大半碗的饭。
“你怎么都没吃啊?”
舒云慈扁嘴,“没胃口。”
“这怎么行?此去边关路途遥远,你刚开始就没胃口,到了边关还不熬成人干了?”江封悯着实担心这位嘴刁的小公主。
她伸手将舒云慈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你干嘛?”舒云慈哪里肯老实就范?
“喂你吃饭。”江封悯环住她的身子不许她乱动,伸手拿过她的碗筷,当真一口一口喂她吃饭。
舒云慈从记事起就不用别人喂饭了。她觉得这是小孩子的行径,别扭地扭头,不肯张嘴。
“或者你喜欢吃鱼丸?”江封悯在她耳边道。
舒云慈猛然扭过头,怒目而视。“你要是敢把鱼丸的事说出去,我就把你做成鱼丸!”
江封悯一缩头,好暴力!
“放开我,我自己吃!”舒云慈又开始踹她。
江封悯只好放开她,这丫头到底是不是有意的,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欲擒故纵?江封悯真的搞不懂。
吃完饭,丝瓶的马车也雇好了。三人上了马车,江封悯和舒云慈的动作都很一致——打坐练功。
丝瓶抱着小黑猫窝在角落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练武人好神奇,就这样练功的?
但是很快丝瓶在马车里就待不住了。江封悯练功时不可抑制的内力外溢情况出现,马车里的温度越来越低,连小黑猫都缩进丝瓶的怀里取暖了。丝瓶默默出了马车,继续坐在车辕上和车夫聊天。
舒云慈先结束了修习,她靠在后面的软枕上喘着气,神情疲惫至极。归元功是一种很难练的内功,练功者大多天赋异禀,且有足够高的悟性去参悟内功的精髓。她的聪明才智足够,可惜以她目前的身体修习归元功第三重实在是太勉强了。她已经感觉到她的每一点进步都在加重身体的负荷,除非她能尽快练成归元灭魂,否则单单是内力加在身体上的负担,就足以把她压垮。
她现在就是个腰缠万贯的人,虽然富有,但是银钱本身的重量已经让她寸步难行。对于目前的困境,她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强行加快修习进度并不可取,为此她已经数次差点走火入魔,要不是她机警,这会儿已经出事了。
就在她出神地想着自己的事的时候,江封悯也已经结束了修习。她看着靠在软枕上略显虚弱的舒云慈,忍不住问:“你这样勉强自己,是不是为了帮我?”
舒云慈的眸光定在她的脸上,“你少臭美!”
果然,江封悯就料定她不会承认的,这丫头嘴硬得很。“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你大可以过几年再修习归元灭魂,那样难度会小很多,对你身体的伤害也不会这么大。”
舒云慈撇嘴,“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但是我想知道。”
江封悯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不把自己当人看的人。“你何必这么要强呢?”
舒云慈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啊,我只是尽力而已。”太过优秀的孩子,身边没有可以比肩的人,让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比较的对象。从小她就知道,她能够看齐的对象只有自己。不用在乎别人的目光,她只
需要让自己不断变强。强到成为隐国之主,强到君临天下。
但是她这样的迅速强大在寻常人眼中就是不正常的。很多人将她视为妖孽,多少流言蜚语,不仅在隐国,各国都流传着泽隐公主不同常人的传说。
世人无法理解的,即便是强大,也是不被认可的。
舒云慈一直特立独行地前进着,无论外界如何评价,自身面临如何困难,她都在努力强大着。她要成为世人眼中的神,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
听见两人说话,车帘一动,小黑猫钻了进来。
“鱼丸,你饿不饿?”舒云慈抱起小黑猫问。
“喵。”
舒云慈转头看江封悯,“它这是饿还是不饿?”
江封悯嘴角微微抽搐,“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懂猫语。”
舒云慈点头,她认真地看着小黑猫,“鱼丸,我们都不懂猫语,所以你要学会说人话才行。”
小黑猫是拒绝的。它挣扎着从舒云慈的怀里钻出来,跳到了江封悯的怀里,然后它就被冻跑了。
“傻猫!”舒云慈好嫌弃。
前面是一段山路,丝瓶看着有些担心。“车夫大哥,会不会有山贼啊?”
车夫笑道:“姑娘,这里归越辽镇管,治安好得很哩。”
刚刚将车帘掀起一条缝的江封悯闻言放下了手。
“你就这么盼着遇到山贼?”舒云慈缓过来一些,依旧靠着软枕。也不知她小小一个人儿,怎么靠出一脸慵懒模样的。
“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山贼呢。”江封悯等身上的寒意都散了,也想挨过来靠着,被舒云慈的眼神制止了。
“越辽镇管辖范围内你是要失望了。这里有一个江湖门派胡云帮坐镇,帮主胡云是个扶危济困的大侠,这里十里八村都没人敢闹事的。”舒云慈坐久了有些不舒服,翻了个身,正巧这时马车转弯,路上大概有个石子之类的东西垫了马车轮子,马车跳了一下,舒云慈没防备,“咚”的一声,额头撞到了车壁上,声音之大连外面的丝瓶都掀起车帘朝里看。
“公主!”丝瓶看到舒云慈捂着自己的额头,吓得就要进来。
“我没事,别大惊小怪到的。”舒云慈捂着被撞疼的额头,正要揉,人已经被江封悯抱了过去。
“别乱揉,揉不好会肿起来的。你也不愿意中了舒云慈的死穴,小公主可是个爱面子的人。
舒云慈乖乖放下手,扁嘴,表示自己的委屈。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看得江封悯心都化了。
江封悯抬手,带着沁凉寒意的手掌按上了舒云慈的额头,这让舒云慈感觉好多了。她的手主动抓住了江封悯的衣襟,身子蹭了蹭,寻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躺好。“这些年你鲜少回家,你爹娘都不担心你?”
“开始几年是担心的。我对他们说,我找到了一个能救我命的人,她对我很好。他们渐渐就放心了。”江封悯想到爹娘,语气温柔了很多。
“你真的觉得我对你好吗?”舒云慈伸手拉住江封悯另一只手把玩着。
“嗯……”江封悯的些许迟疑让刚刚还很乖巧的小公主变了脸。
“当然是好的。”强烈的求生欲让江封悯赶紧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