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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腰间那只手却是真实的,舒云慈转头,微弱的光线中两人四目相对,半晌无言。
“你醒了?”江封悯不无防备地问。
“你干嘛这么防备?”舒云慈不解。
“我要确定你还会不会打我?”被家暴的某郡主不无委屈地说。
舒云慈眯起了眼睛,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话痨江封悯不厌其烦地讲了舒云慈昨晚的暴行。
舒云慈听得有些回不过来,“你确定说的是我?”
江封悯沉痛地点头。要不是舒云慈这么折腾,她也不至于到手的福利都没了。那种情况下,她要是还敢继续做什么,估计舒云慈就直接归元功招呼了。你能对一个喝醉酒的人说什么道理?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舒云慈有些苦恼。“可见喝酒当真误事。”
苦恼完了,舒云慈也注意到了两人目前的状态,她忍不住抿起了唇,挑眉瞪着江封悯,“你要不要说一下你昨晚都做了什么?”
“那个……”江封悯用傻笑掩饰自己的心虚。“云慈,这不能怪我,是你昨天晚上说随便我的,那……那你都这么说了,我……我就……真的随便了。”
舒云慈冷笑了两声,并不说话。
这笑的,仿佛是来自阎王爷的问候。江封悯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她默默地在想,如果舒云慈放大招,她是赶紧躲开,还是直接装死。
然而都没有,舒云慈是很克制的。她只是扯开了江封悯这边的被子,从上到下细细地欣赏了江封悯的身体后,又将被子重新盖上。
什么情况?江封悯吓得不敢乱动。
舒云慈起身穿衣,江封悯哪里能放过这样的福利,惴惴不安地起身帮她穿衣,顺便偷吃两口。
“你真不怕我打死你?”舒云慈推开吻着自己肩头的脑袋。
“只要你一句话,不用你打,我自己死。”江封悯抬头亲了一口舒云慈的唇,“只要你舍得。”
舒云慈竟然只是轻轻推开她,“少臭美了。今天开始我要上朝了,耽误不得。”穿好里衣,她下床将窗子推开一条缝看看天色,还有些早。“你一会儿就出宫吧,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
“我晚上还能过来吗?”江封悯得寸进尺。
舒云慈上来就要抬脚踹,被江封悯一把抱住腿用力一拽,把人揣进怀里,“你能不能别总踹我?”
“怎么?你有意见?”舒云慈怒瞪。
“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吗?”江封悯狗腿得不行。
舒云慈也无奈,遇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你说怎么办?“晚上别过来。你不需要练功了,我还需要呢。”这话说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江封悯若有所思。
江封悯才不管她想什么,嘴又凑了过来。
舒云慈一巴掌将人扇到一边去,“我看你最近就是不需要练功太闲了。这两天我让人给你送几本秘笈过去,你好好练,免得一天光想着这些事情。”
“还要练功啊?
”练武功对于江封悯来说完全不是负担。她郁闷的是舒云慈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不要进宫,她有一种被嫌弃的感觉。
舒云慈问了一个问题,“我想要武功最高的人,你是吗?”
这话……江封悯没办法给出肯定的回答。看到江封悯不说话,舒云慈摊手,给了她四个字——学无止境。
不多时,外面有了动静,丝瓶进来服侍舒云慈梳妆了。看到江封悯还在床上,丝瓶阻止了后面进来的小宫女。
看到江封悯在,丝瓶也不好问什么私密的问题。她猜想这两个人昨晚应该是没少折腾,她在外面听着可激烈了,声音大得很。她哪里知道,激烈是激烈,却都是江封悯一个人被家暴。
憋了半天,丝瓶忍不住小声道:“公主,有没有……感觉身体不适?要不要奴婢去准备一些药?”
舒云慈抬头,“什么不适?什么药?”
丝瓶脸通红,心说公主还装什么糊涂呀?“就是妃子们侍寝之后用的药,可以消解身体酸痛的。”
舒云慈到底是宫里长大的,欢爱之事嬷嬷都教过,这么一听她就明白了。她猛然回头,瞪着床上刚刚穿好衣服的江封悯,吓得江封悯一个踉跄,刚起身又重新坐回床上。
虽然丝瓶刻意压低声音,但是以江封悯的内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委屈地说:“我……我什么都没干!”
这话丝瓶都不信。“昨晚明明那么大动静的。”丝瓶嘀咕着。
舒云慈继续怒瞪江封悯。“江——封——悯!”三个字是咬着后牙说出来的。
江封悯又开始在想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干!昨晚你……你不停地把我踹下床!我爬上来多少次你就踹我多少次,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嘛。”江封悯就差咬着小手绢嘤嘤嘤了,自己委屈啊!冤枉啊!不甘心啊!
丝瓶瞪大了眼睛,两人都那样了,居然什么都没发生?嗯……这个……该说公主太强悍,还是郡主太怂蛋呢?
在给了江封悯一个“立刻闭嘴”的眼神后,舒云慈的眼刀又飞向了丝瓶,“你昨晚一直在外面听动静了?”
丝瓶一个哆嗦,陪着笑说:“公主,奴婢见昨晚……那种情况,生怕被别人撞见,就一直守在门口了。奴婢不是有意听到的!”
“嗯?”舒云慈扬起下巴。“你再说一遍。”
丝瓶跟在舒云慈身边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立刻改口道:“奴婢昨晚也喝多了,什么都没听见!”
“站到那边去!”舒云慈一指床边。丝瓶立刻站了过去。江封悯见状,也乖乖站起来。
这两个人跟受气包似的,站得笔直,低着头。
“你们俩要是敢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舒云慈冷笑了一声。
“不敢不敢!”两人一齐表态。
舒云慈总算满意地点点头。伸出纤细的手指一指丝瓶,“你,过来给我更衣。”又一指江封悯,“你,马上消失。”
丝瓶立刻过来帮舒云慈更衣,江封悯人影一闪,已经从窗子窜了出去。
换好衣服,舒云慈对于昨晚的事还是耿耿于怀。“你传消息出去,让血蚕制一些能够立刻解酒的药丸送进宫来。还有,以后我若是喝醉了,不许江封悯靠近我!”
丝瓶急忙点头,也不敢笑。她估计自家主子昨晚大概是吃亏了,这才把起床气都撒在靖武郡主身上。
今天是舒云慈第一次上朝,也是隐国第一次立一位公主为储君,不仅群臣觉得新鲜,连远明帝看着立在朝堂之上的女儿都觉得有趣。
下了朝,父女俩一并去了熙华殿。
“泽隐,如今你是储君,就不要每天去锦明堂上课了。朕让那些夫子都去东宫教你,免得你来回跑耽误时间。”身为储君,好多治国理政的道理和学问要学,舒云慈只会比之前更忙。
“多谢父皇体恤。”舒云慈陪着远明帝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回答一些朝堂上的问题,远明帝有意考她,她也愿意和父亲说这个,两人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时辰。
有太监进来送上点心,远明帝才注意到时间。“这么久了,你快点回去吧。以后不用每天陪朕回来,有事朕会叫你。”
舒云慈回到东宫,已经有上课的夫子候着,舒云慈换了衣服就开始学习了。
自五月底泽隐公主及笄,被立为储君,就有一股暗流在蠢蠢欲动。远明帝注意到了,但是他有意装作不知,只看女儿会如何处理。
身为储君,舒云慈就能名正言顺插手朝政,也能获得很多消息,下面暗流涌动,她也知道了。
“皇后在暗中给怀仁王通消息,所以京城里一定有皇后的人,只是藏得比较深,我会尽快将人找出来。至于宫里……”盛辞想听下舒云慈的意思。
“宫里的人我会查,如今后宫还算安定,暂时我不想动皇后,免得坏了这样的好局面。”舒云慈放下手中的奏章,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大皇兄如此不甘心,恐怕父皇不会轻易放过他了。”兄妹一场,她不想把事情做绝。怀仁王已经是大皇子最好的结局,他却偏偏不知足。
盛辞见没什么事了,起身准备告辞。
舒云慈让丝瓶拿出许多珍贵的药材给盛辞的丫鬟带回去,“要入冬了,你最好不要出门。有什么事派个可靠的人进宫也是可以的。”
随着舒云慈的大权在握,盛辞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她虽然不说,舒云慈也看出来,她从上到下瘦了一圈,眼看着风吹就倒了。
“好。”盛辞没有多说什么。她一贯顺势而行,绝不会逞强。
远明二十二年冬,怀仁王意图举兵自立,因消息走漏,被皇上派兵镇压。怀仁王终生圈禁,妻儿家眷贬为庶民,发配苦寒之地。皇后得知此事当场昏厥,三天后自裁。
远明帝夫妻情深,一病不起,自此皇太女泽隐公主兼国,处理一应朝政。
熙华殿。
远明帝看着舒云慈批好的奏章,不住地点头。“泽隐越来越能干了。”
一旁正在泡茶的舒云慈嫌弃脸,“这还要感谢父皇装病躲懒,这才给儿臣锻炼的机会。”
“哎!话不能这么说,皇后过世朕确实很悲痛。”远明帝辩解道。
这话当然是真的。远明帝不是无情之人,与皇后少年夫妻,情深意切。只是多年的夫妻之情已经被权利争斗磨得越来越少。皇帝还愿意为她保留一点夫妻情分,皇后却为了儿子的皇位要起兵谋权,此举让远明帝彻底失望。他不是一个明君,这么多年在皇位上殚精竭虑,就怕一个不小心,让祖宗基业毁在自己手里。如今终于给隐国找到了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远明帝借着皇后这档子事就撂挑子了。每天吃喝玩乐多快活?谁愿意坐在朝堂上听那些大臣说那些糟心事?
“父皇的病准备什么时候好?”
远明帝摇头,听听这叫人话吗?什么叫“准备什么时候好”?他咳了一声,“泽隐啊,你看朕的年纪大了,头脑都有些糊涂了……”
后面的话舒云慈已经清楚,“父皇准备一直病下去,到了适当的时候直接让位给儿臣,然后做您的闲散太上皇?”
被说中了心事,远明帝有点心虚。“朕再帮你撑两年,等你熟悉了朝政朕再退位,如何?”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皇帝,
帮她撑两年?谁是皇帝不清楚吗?
舒云慈点头,甜甜一笑,“好啊。反正父皇能力有限,儿臣知道您在这个位置上一点都不舒服。儿臣心疼父皇,一定会尽早熟悉朝政的。”
远明帝感动,亲闺女啊!连嘲讽都用得这么毫不留情!
除夕的家宴远明帝只是出来露个面,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躲起来了。舒云慈主持了家宴。最近一段时间后宫几个高位妃嫔都为了后位斗得乌眼鸡似的,不过皇帝养病,她们也不好明着闹起来。一个个背地里阴招迭出,看得舒云慈都开了眼界。心说一个个这么能耐,怎么不去前朝施展一下,留在后宫里可惜了。
皇帝迟迟不立继后,后宫就无一日安宁。家宴上,申贵妃和李淑妃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舒云慈听得厌烦了,直接散席。
申贵妃道:“公主,还未到子时,此时散席不合规矩吧。”
舒云慈笑道:“贵妃娘娘说的是。不过如今父皇不在,既然由我主持,我说的就是规矩。散席!”
碰了一鼻子灰的申贵妃不敢再多说,众人渐渐散了。回到自己的宫里,申贵妃生气道:“一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