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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封悯撇嘴,“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官家小姐,可见都是想进宫的。”
舒云慈笑,“在这方面你一直都很机灵。”
“那是,我的云慈这么好,多少人要抢呢,我可得看好了。”江封悯说着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不过我不明白,意清长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堂堂长公主都变成保媒拉纤的了。
“你没看见第一个过来敬酒的是晗姗郡主的小姑吗?估计姑姑是为了女儿在婆家过得好,所以才这么做的。”她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朕不怪她。只可惜她一番算计,终究是要落空的。”她回头,因为喝酒而变得酡红的脸颊,水汪汪的眼眸,含情脉脉地看着江封悯。
江封悯被看得喉咙发干。“你再这样看着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舒云慈吃吃地笑。“马车里不行,要做什么等回了寝殿再说。”她确实是有些醉了,头昏沉沉的,一边说着不行,一边抓着江封悯的衣领子,将人拉近,主动亲吻上江封悯的唇。
江封悯十分认命地伸手,小心地护着舒云慈不让她因为动作不稳摔倒,同时张嘴配合。女皇陛下说得很明白,马车里江封悯不
行,但是她可以。
马车一路进了宫门,到了这里就要换上歩辇了。侍卫停好马车,回身刚要请示,就见车帘一掀,江封悯抱着已经醉倒的舒云慈从马车里出来,“陛下喝醉了,我先带她回熙华殿休息,你们不用跟了。”她说完足尖一点,已经抱着人上了皇宫的房顶,很快就没影了。
侍卫放下车帘,一脸见怪不怪的神情,这都是正常操作,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丝瓶带着人端着火盆刚刚从寝殿里出来,就看到江封悯抱着舒云慈落到天井。丝瓶眼皮子都不带眨的,摆手让抬着火盆的小太监退下,她回身打开寝殿的门让江封悯进去。
寝殿里刚刚被火盆烘得很暖和,只是因为舒云慈不喜欢烟火气,所以丝瓶才要在舒云慈回来之前将火盆撤走。
江封悯直接抱着舒云慈进了寝殿后面的浴室,任劳任怨地服侍着女皇陛下沐浴。舒云慈中途醒了,胡闹了一阵子又睡了过去。她还是睡在水里,好在江封悯在,手疾眼快地将人捞起来,放在自己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洗完澡,江封悯将人抱出浴室,丝瓶早就准备了衣服和醒酒茶,人却已经没影了。这种时候谁敢上前啊?服侍女皇陛下的大好福利必然都是江封悯的,谁抢灭谁。
江封悯帮着舒云慈穿里衣,穿着穿着手就开始不正经。舒云慈睡得好好的被人打扰,她哪里是能忍耐的人,迷迷糊糊地将江封悯推到一边去。
江封悯头疼。明明醒着的时候还能配合自己,怎么睡着了就这么难缠?没办法,她也只能抱着人安安静静地睡觉了。
舒云慈半夜醒来觉得口渴,推开抱住自己的手臂,刚刚坐起身就感觉那手臂一紧,又重新把自己抱得死紧。
“云慈!”江封悯仿佛受惊的野兽,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
“我在,你别这么紧张。”舒云慈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我渴了。”
江封悯赶紧下床点亮烛火,茶水虽有,但是早已经冷了。“我去让人泡壶热茶过来。”
舒云慈摇头,“大半夜的,别折腾她们了。”
江封悯到了一杯冷茶,舒云慈放在手中,催动自己的内力,她最近练的炼魂焰属于炎阳内力,很快茶水就变得温热。
“你的炼魂焰还有多久才能练成?”江封悯看她的进展很快,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功了。
舒云慈却摇头,喝了几口茶水润润干涩的喉咙,“没有那么容易。只是前期的进展很快而已,后面还需要你的帮忙。”
江封悯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能帮你什么?”
“炼魂焰最难练的就是后期身体会过于热,很多人都是这样被烧死的。所以修习炼魂焰的人大多要去极北寻找一个冰窟,把自己冻在里面才行。”
话说到这里,江封悯就明白了。自己的寒冰诀的寒气可以制衡舒云慈的炼魂焰的热气,“能帮到你就好,我可舍不得让你冻在冰窟窿里。”
舒云慈抬头,姣好的容颜在昏黄的烛光下无比动人。她将头放在江封悯的颈窝处,“我总说感情是最不可控的东西,但是我却一味地依赖你。封悯,这样的我是不是变得脆弱了?否则我为什么会担心区区一个秦阳王?”
在黑夜之中,在这由床幔围起来的方寸之地,舒云慈终于说出自己心中的苦恼。她再强也是个人,会担心,会焦虑,也会怀疑自己。而她能够吐露的人,只有面前这一位。
江封悯伸手摸着舒云慈柔顺的长发,丝缎般的触感让她的心都跟着痒起来。“云慈,你信任我吗?”
舒云慈皱眉,“废话!”
呃……江封悯挠头,确实是句废话。“既然
信任我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我在,都能护你周全。”
舒云慈的手圈住她的脖子,笑得甜腻温柔。“说到底你还是个护卫,我大概找错人了,这种事明明该和盛辞商量嘛。”
呃……江封悯继续挠头。自己这是被……嫌弃了?那她为什么还笑得这么温柔呢?
“你……不嫌弃我?”江封悯试探着问。
舒云慈在她脖子上的双手又紧了紧,“这种事非你所长,原是我强人所难了,不怪你。”
这么好说话?江封悯确定舒云慈一定还没有完全清醒。不过没有完全清醒也总算醒了嘛,那是不是可以运动一下了?
舒云慈用脸蹭蹭江封悯的胸口,“不许胡思乱想,我的头疼,要揉揉。”
江封悯被这娇软的声音萌得身子都软了,急忙伸手轻轻揉着舒云慈的太阳穴,“好点没有?”
“嗯……”舒云慈发出了一声咕哝。
江封悯也不知道这一声是好还是不好,只好继续帮她揉,揉了好久,她才发现舒云慈已经睡着了。
“你就是仗着我对你的好来折磨我。”
翌日早朝,宁贞女帝舒云慈突然提到今年隐国面临三国围攻仍能有惊无险地度过,全赖武将骁勇。她看到很多武将或者武将的子侄都已经成年,常年在军营之中也没有成亲,她准备从京城贵女中选一些适龄的女子指婚,询问群臣有什么意见。
此话一出,除了武将面露喜色,个别大臣面色如常外,很多家中有女儿到了成亲年龄的文官都变了脸色。文官清流,自是看不起那些武将。家中女儿都是从小教导琴棋书画,养得娇花一般,哪里舍得配给这样五大三粗的莽汉?可是一旦皇上指婚,不嫁可就是抗旨了,那是要杀头的大罪。
当然,这些大臣也明白皇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提议。昨天很多官眷都去了意清长公主的赏梅宴。他们都目的都差不多,既然皇上可以留江封悯在身边,为什么不能留其他女子呢?说起来江封悯也是个武将,可比不上家里的女儿乖巧有才华。如果皇上真的只喜欢女人,那也无妨,女儿原就是要嫁出去给家族带来利益的。若能送进皇宫里去,皇帝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官眷小姐们未必肯嫁给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个皇帝。但是家中父兄让来,她们都不能违背,反正只是来看看,倒也无妨。
只是这些大臣没想到舒云慈的反应这么快,昨天才赴宴,今日就要为他们的女儿指婚。
大臣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有人为了家中女儿着想站出来道:“陛下体恤边关将士之心臣等明白。只是官眷女子很多都有了婚约,没有的也是家族有着自己的考量,若是陛下指婚,固然是一番好意,只怕成全了一段姻缘,却要坏了另一段姻缘了。”
舒云慈听后点头,“孙大人说得有理。这样,各位大人回家后都仔仔细细地了解清楚,家中女子是否有未嫁又未定亲的,一律报上来,朕来做媒。如果有定亲的就不必报了,免得各位大人为难。”
这就是舒云慈给这些大臣们的下马威。不用总盯着她的后宫,否则她有很多办法解决这些女子。
大臣们当然没有上报名单,即便有些想与武将联姻的,那也是自己私下联系。由皇上指婚,谁知道会不会是乱点鸳鸯谱。
朝堂上的事很快传到了意清长公主的耳朵里。她急忙进宫请罪,舒云慈对她倒是十分客气。不仅没有降罪,还赐了晗姗郡主很多赏赐。“如此姑姑就不必为难了吧?”
聪明人总是一点就透。舒云慈着意赏赐晗姗郡主,就是要向晗姗郡主的婆家表明,她与晗姗郡主的关系很好,这样婆家做事总不会刻意
刁难。
意清长公主十分感激舒云慈,“陛下恩德,臣妇铭记。”
这件事刚刚处理好,盛辞就带着人回来了。而距离舒云慈去参加荥国的赏玉大会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
依照盛辞的意思,秦阳王这件事最好等舒云慈从荥国回来再处理,这样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舒云慈也有时间来处理。如果此时定了秦阳王一家的罪,朝臣心中不稳,皇帝不在国内,难保不被有心人利用。
“这件事你最了解情况,一切都听你的。”舒云慈拿着盛辞写的此次秦阳之行的奏章,看了几眼,“秦阳要换谁?你心里应该已经有人选了吧?”
盛辞点头。“微臣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秦阳王经营秦阳已经有二十几年,那里不适宜再有藩王,应该直接收归中枢管辖。”
舒云慈明白她的意思,“当地知府能够胜任吗?”
“知府李大人是个能干的,此次臣在秦阳多亏了他多方协助。不过……”盛辞说到这里顿住了。
“不过他同样在秦阳已久,能和秦阳王相处得相安无事,难保他就没问题。对吗?”舒云慈笑道。
“是。”盛辞既不想埋没了李大人的才华,又不想因为自己的个人好恶而让秦阳陷于危险之中。
“那就异地上任吧。“舒云慈大笔一挥,西北秦阳的李知府就跑去南边当知府去了。
盛辞举荐了一个去年刚刚中了进士的小官去秦阳,舒云慈没有问为什么就恩准了。
“你赶紧回府休息去吧,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余下的事交由武尚杰就可以了。”舒云慈看到盛辞又瘦了一圈,还真是心疼。
秦阳王的事情暂时搁置,舒云慈也该收拾收拾行李前往荥国了。她看到丝瓶正在准备要带去的东西,忙忙碌碌的,觉得自己出一趟门也是不容易,平时都能轻车简从,这次不一样,还要带着全副的皇帝仪仗。
为了不打扰丝瓶干活,她又回到书房去批奏章了。江封悯也看见丝瓶在收拾东西,所有宫女收拾过后的东西她都要仔细清点一下,看着都麻烦。
书房里,舒云慈看到江封悯摇着头进来,问:“你怎么了?”
江封悯道:“你说你要带着全副仪仗去到荥国,这路上得走过久?我看回来都得年后了。”
“你想说什么?”舒云慈用手撑着脸,鼓励她说下去。
江封悯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没有人,起身趴在书案上,嘴凑到舒云慈耳边说:“要不还是咱们俩去荥国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舒云慈伸出自己的手指,戳。
江封悯当然也十分配合地“哎哟”一声坐回到椅子上。“我说错了?”
“这次我是代表隐国去的,和你两个人去?人家还道我隐国没人呢。”她说着上下打量着江封悯,“要不,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