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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他们医术高,经验老道。只是挡个人而已,难不倒他们。
“殿下,您的伤口颇深,已经伤了骨头,微臣需要立即为您固伤。”
经过一番细致查看,老太医眉头紧皱,朝玉珩恭敬的一扬手,指了指旁边的坐台。
果然,是伤了筋骨的。
云容眼中盛满担忧,脸上神色都急切起来,连忙推了玉珩前去坐下,出声询问道:“这伤可会对以后造成不好的影响?能否痊愈?多久能好?”
连珠炮一样的问话从云容嘴里蹿了出去,年轻的太医揩了揩额头上的冷汗,轻声道:“殿下的手臂一定能好,贵人不用担心。”
只是养伤的时日要长一些罢了,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
听到太医如此说,云容焦灼的心缓了缓,耳畔就传来急急的一声,“容儿。”
他转眼望去,就看到他爹娘朝他疾步走来,“爹,娘。”
“容儿,你可是哪里受伤了?”
奔到他面前的周氏,两眼像个照灯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啊啊啊!你的脸,容儿,你的脸怎么了?”
周氏尖叫出声,摸了身上帕子就往他脸上擦,“太医呢?快过来!”
周氏不说,云容都快忘了自个儿脸上还带着伤,“娘,我无事。”
“还叫没事,这血都流你一脸了!”
周氏扫了两眼,瞧着云容侧脸流出的一道长长血痕,此时已经干涸,透着暗红色,越发衬的其脸色发白,那披头散发的模样,指令她心疼的眼眶微红。
自己脸上什么情况自己心里门儿清,他娘说的太过夸张,云容笑了笑,刚想出声安慰,一边坐着的玉珩伸手一指正在替他配药的太医,“去,过去为阿容瞧瞧。”
“这这这,是。”
玉珩的身份摆在那里,太医不敢反驳,放下手中活计起身朝云容走来。
这时周氏才注意到玉珩,“六皇子?”
她下意识的往玉珩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到他因为衣袖被太医用剪刀剪开的缘故,露出了半个胳膊。
坦露出来的地方,空了一个大洞,血肉狰狞的外翻,周围一片猩红,极为骇人。
周氏惊讶出声,“这是怎么了?”
云容抿了抿干涩的唇瓣,颤声道:“都是因为……”
“因为我们遇到了一些意外。”玉珩含笑着回答了周氏的问话,“这伤口不过看着唬人,伯母不必害怕。”
“珩儿!”
皇后匆匆赶来,看着玉珩的手臂,眼前一黑,差点儿就要跌倒。身边跟来的青年男子及时扶住她,“母后,当心。”
旁边屈身行礼的几个人被皇后直接无视,她缓了片刻,急火攻心,“这叫唬人?你真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儿是不是?”
皇后的怒斥让玉珩低垂了眉眼,他轻声道:“儿臣自己心里有数。”
余光瞥见保持行礼的云容,“阿容你快些起来。”顿了顿,补充道:“伯父伯母也是。”
站着的皇后:“……”这个不孝子!
*
玉珩被皇后带走后,云容留了下来,太医为其检查,开了一瓶祛疤膏。
“小公子的伤口三日不可沾水,每日涂上这瓶伤药,七日后便可痊愈。”
“可会留疤?”
虽说云容是个男子,不必像女子一样在意容貌,但脸上留疤总归不好,周氏有些担心。
太医摇了摇头,“伤口不深,并不会留疤。还请夫人宽心。”
“那就好。”
这边云容有惊无险的回了家,而另一厢。
皇宫,凤溪殿。
皇后和太子坐在紫檀镶云石八仙桌旁,看着一边的太医为玉珩做细致的包扎。
皇后皱着描画精致的柳眉,冷声道:“说吧,怎么弄成这幅模样的?”
听到皇后问话,玉珩放在自己指尖的视线一转,看向皇后。被他这么一直注视着,皇后身体微僵,“你做什么一直瞧着我?”
在自己儿子面前,皇后并没有自称本宫,而是像普通百姓家一般作态。
片刻,玉珩才垂下眼帘,似笑非笑道:“儿臣怎么变成这样,母后心里不是清楚的很吗?”
第44章
皇后:“……”
一时没想到玉珩居然如此说话; 她愣了愣; 旋即反应过来; 厉声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胡言乱语?怎么; 儿臣说错了?”玉珩嘴角衔上一抹微笑,冷嘲出声。
“放肆!”
皇后气的柳眉一竖; “你这口气; 是一个儿子该对母亲说的吗?”
见皇后发怒,宫殿里伺候的一杆宫女全都跪了下去,替玉珩包扎的太医也不例外。
众人身子趴伏; 小心道:“娘娘息怒。”这这这,皇家争端; 真是要命。
下人如何,当然影响不了上位者。
玉珩视线扫过已经基本固定好的手臂; 姿态随意的收回手; “那不知母后想要儿臣用何态度对待您呢?”
他缓缓抬起眼皮; 轻声道:“特别是在出了阿容那档子事后。”
皇后:“!!!”
坐在一旁的太子连忙朝宫人摆了摆手,“都退下。”
宫婢全都依言退下,动作之迅速; 仿佛后有恶犬。
因为刚刚玉珩说话声小; 也不怕别个人听见。等大殿里一片空荡荡后; 玉珩笑了笑,直视皇后,“母后怎地不说话了?”
原本茶色的眸子仿佛笼上一层薄纱,叫人看不真切。对上他雾霭朦胧的眼眸; 皇后心头兀地一跳,她猛然起身,勃然大怒,“不是本宫!”
“自然不是母后。”
玉珩摩挲了下指尖,轻笑道:“母后做什么这般激动?”
“皇弟,端正你的态度。”
太子长眉微蹙,直起身子把皇后扶下坐好,“母后,息怒。”
“要我息怒,你瞧瞧他那副阴阳怪气的腔调!”皇后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显然被玉珩气的不轻。
鼻息加重,皇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耳际就传来“扑通”一声。
玉珩跪在地上,实实在在的朝皇后磕了个响头,“儿臣不孝,惹母后不快。”
“你这是在做什么?”见玉珩跪下,皇后急声出口。
他手臂还受着伤,如何能对她磕头?皇后到底是当娘的,虽然心中尚有郁气,但还是心疼儿子,连忙伸了手要去扶他。
玉珩微微侧了身子避开,眼珠子直直盯着他娘,“别伤害他。”
皇后探手的动作一僵,看着玉珩白着脸跪在地上一副恳求模样,心头一涩。
她儿子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跪地求人?至于玉珩口中提的是谁,在坐都心知肚明。
似是不忍看他,皇后偏过头去,缓缓道:“本宫……我没有。”
“母后眼下是没有,但心里一定是有的。”玉珩垂下眼帘,“更何况,这次的暗杀不就是母后默许的吗?”
皇后:“……”
完全没料到这事情的走向,皇后一时哑然。她抿了抿唇,“我没想过要取他性命。”
她贵为一国之母,还不屑于对一个少年下手。而且就算是出手,也不会蠢到在皇家猎场上放冷箭。
她不过是……察觉自己儿子喜欢上一名男子,心里气不过罢了。最多是为歹人提供了机会,为其大开方便之门。
“但请母后日后不要为难与他。是我,一切都是儿臣自己一厢情愿,从来都与他无关。”
说着,玉珩慢慢站了起来,一提起云容,他的表情不自觉变得柔软,眉眼都温和下来,轻声道:“他……是我的心上人,我决计不会让人伤他半分。”
玉珩的一番心里剖白,直听的皇后和太子都怔在当场。万万没想到,玉珩对云容的感情已经如此之深。
但这念头刚从脑海浮现,便听到耳畔传来分外幽柔的声音,“如果阿容出了意外,那我也不活了。”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还望母后知晓。”话落,没等二人反应,玉珩直接转身出了大殿,徒留一脸惊悚的皇后和太子。
这是把自己的命和云容的命活生生绑在了一起,用来要挟她的!
说到底,玉珩还是不相信她这个母亲。
“孽子,孽子!”居然把自己的命当做砝码,他想过自己的感受吗?
呆滞半响,回想起玉珩之前说的话,皇后猛然出声,“快,快拦住他!”
栖露殿。
贵气华丽的大殿里,德妃正在宫人的伺候下斯条慢理的用着晚膳。
她素白手指握着银筷,在粉彩瓷绘莲瓣小碗里拨了拨,朝一旁询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娘娘,开始挺好的,已经……”
“得手了?”话还没听个齐全,德妃就截断了宫女的话,语气都不觉拔高了几分,带着某种隐秘的兴奋。
“……六皇子突然出现,救下了云容,暗卫不敢动手,所以……撤了。”见德妃脸色拉了下来,心腹丫鬟声音都不知不觉低了下去,越说越小。
“撤退?这么说失败了?”
“啪”的一声,德妃直接扔了筷子,冷声道:“没用的废物。”
一想到云容居然没死,她面上升起浓浓的憎恨,满眼都是怨毒。
要不是因为云容,她的小七怎么会被人当场羞辱!
更可恨的是,她女儿回来之后居然还惦记着那人,在她面前要死要活。瞧着玉嫣兰日益憔悴的模样,心疼的她心肝俱裂。
不过是个贱。人,四处勾搭,竟勾得六皇子与她争锋相对。
这次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本事,让玉珩再次出手。
将玉珩让她颜面尽失和女儿被当众折辱的仇一起记在云容头上,加之玉嫣兰最近大病一场,梦里都唤着云容的名字,这更让德妃觉得他是个祸害。
新仇旧恨一起算,除去云容势在必行!
正这样想着,门外忽的传来一阵惨叫,“啊啊啊啊啊!!!”
宫女太监的尖叫声刚刚响起,瞬间便没了声息。
“嘭”的一声,栖露殿的大门猛的被人砸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宫女仰倒在地,脖颈处有着一记血痕,鲜血正从那道口子里不断喷涌而出。
显然是被一剑致命。她黑黝黝的眼珠子瞪着德妃的方向,死不瞑目。
“啊啊啊啊啊啊!!”德妃立即尖叫出声,“快来人,有刺客!”
此时天光微暗,夕阳挣扎在地平线上,将落不落。
来人逆光而立,身形模糊一片,令人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握着的雪白剑身反射出的森冷光芒。
因为杀了不少人,剑身一半白一半红,浓稠的鲜血正从剑尖缓缓滴落。
“滴答滴答”,血液砸落在地上,明明是极微小的声响,却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像是直击人心,令人毛骨悚然。
养在深宫里的德妃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霎时就被这骇人的一幕惊到,再次爆发尖叫。
“啊啊啊,救命啊!来人,快来救本宫!”
“怎么?有胆子杀人,没胆子见?”来人动了动身子,缓缓朝德妃走去。
见着来人的脸,德妃怛然失色,“玉珩?”
“德妃娘娘似乎很怕我?”玉珩嘴角牵出一抹弧度,口中虽然叫着“德妃娘娘”,但显然是一种嘲讽。
德妃瞧着玉珩笑意盈盈的模样,浑身一个激灵,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还没等她稳住身形,眼前蓦然划过一片白光,带着浓浓血腥味的长剑在她面前停下,距离她的鼻尖不足一寸。
“玉珩,不不,殿下,你疯了吗?”德妃紧张的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唾沫,瞪大眼睛朝玉珩说道。
“我疯不疯,你还不知道吗?”
玉珩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