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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的日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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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哥儿……他在故意推辞。
  周涣之倒是没那么多心眼子,他神经大条惯了,再加上平日里云容和苏玉清都有意无意的宠着他,让他愈发小白。
  听闻是为了云裳的亲事,他也只能遗憾道:“时间是有点紧,两厢对比之下自然是裳姐姐的事情最为紧要。”
  不过一想到还有喜宴可以闹,低落的心情兀的又是一晴,周涣之极容易满足道:“七月底成亲宴,容哥儿我来帮衬你。”
  “那你可得早早登门,那日我忙的很,该是没空接你。”云容朝周涣之打趣道。
  “必须,肯定啊。也不看看我俩什么关系。”周涣之拍拍胸脯,一脸保证。
  听着他的话语,苏玉清一头黑线。既不沾亲带故,又是个外男,云尚书府何时轮得到你帮忙了??
  不过毕竟是好心,他倒没泼周涣之冷水。转而朝云容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容哥儿,你最近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安排?”
  总不能一整月都忙着“操办”亲事吧?
  “没甚安排,待在家中看书便可。”
  云容瞧了瞧苏玉清,见他面色有疑,解释道:“我爹前几日去了江南,大伯一家尚且未归,如今云府只我一个男丁,自是要留在家中照顾我娘,顺便打点事物。”
  解释的合情合理,可谓是滴水不漏。
  周涣之连连点头,叹息道:“哎,如此枯燥乏味,可是苦了我的容哥儿。”
  注意到他望着自己同情加怜惜的目光,云容忍不住抬手打了他一下,“收回你那破眼神,还有,谁是你的容哥儿?要点脸!”
  两人说说笑笑,闹成一团。一侧坐着的苏玉清含笑的看着他们,端了桌上已经渐凉的清茶抿了一口。
  虽说容哥儿表现得与平素并无差异,但他心里就是觉得不对。
  前头的话看似天衣无缝,但依着云伯母的精明能干,怎么可能会让云容处理什么后宅之事?再不济,不是还有他的祖母赵老太太吗?
  他默默的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翻腾的情绪。
  “玉清这是怎么了?”旁边突然没了动静,云容歪了歪头向苏玉清询问道。
  他眉眼含笑的模样猛的浮现于眼前,什么不对劲儿,什么思索全都冲的散了个干净。
  苏玉清抬首轻笑道:“只是见着容哥儿院子里的茶具小巧精致,显得格外不俗,稍稍走了下神。”
  说着将手中执着的茶盏往前递了递,苏玉清赞道:“不知是哪家的匠人,心思奇巧。”
  云容轻笑出声,“可当不得你这一句赞赏。”
  “是你?”
  苏玉清有些诧异,容哥儿还会制茶具?
  似是知他心头所想,云容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又不是什么全能之人,只不过提供给工艺师傅些图纸罢了。”
  “那这也很了不起。”周涣之看宝贝一样看着云容,“我还以为这又是伯母从江南带来的陪嫁呢,原是你画的模子。”
  云容指了指桌案,大方道:“回头送与你们一套。”
  随后小厨房做好的点心呈了上来,三人在亭子里有说有笑闲聊了一个多时辰,两人便起身辞别。
  见他们要走,云容依旧老神在在的坐着,“好友多年,你们路上小心着些,我便不送了。”说罢,朝苏玉清他们挥挥手。
  周涣之眉毛挑了挑,随意道:“那我们改日再来寻你。”
  “好。”
  苏玉清温声道:“那我们便走了。”
  此时日头已经低了许多,温度也骤降了不少。柔和的晕黄的光线打在云容身上,仿佛为他穿着的白衣镀了一层金边,高洁脱俗,神圣不可侵犯。
  也正是因为这层薄纱,让云容的面容隐在光晕下,模糊一片,叫人看不真切。
  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着周涣之和苏玉清渐行渐远。
  直到没了影子,他才若无其事的回转了身子,继续翻着剩余的书页。
  而苏玉清走出云府后,刚踩了凳子,周涣之就朝他大声说了句,“回见。”便扭身钻进了马车。
  直到周府拉车的马儿“哒哒哒”的从他身边走过,苏玉青才蓦地回过神来。
  他极慢极慢的转过头去,盯着云尚书府的朱漆牌匾,半响才僵着身子上了马车。


第56章 双更合一
  等上了马车; 苏玉清都还一脸恍惚; 坐在软垫上目光空洞的看着一侧车厢; 愣愣出神。
  一炷香后; 转动的车轱辘缓缓停了下来,帘子外传来车夫恭敬的声音; “少爷; 到了。”
  紧接着凳子放落在地时的轻响,才把他游移的思绪给拉回来。
  眸子梭然睁大,眼中划过一丝震惊; 苏玉清连忙撩起帘子弯身而出,看也没看底下放好的凳子; 从马车上径直跳了下去,大步朝苏府走去。
  因为走的太快太急; 须臾便把身后跟着的下人全部甩开。
  走着走着; 他似是还嫌自个儿速度不够快; 干脆跑了起来,此刻完全摈弃了世家子的仪态。
  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吓的,苏玉青额头渐渐渗出细汗。
  他说哪里不对; 原是在这里。
  以前不管是在书院还是私下里; 他们几个分别总是要道一声回见。想这习惯还是云容教的; 说什么离别说回见,日后好碰面。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歪理,延续至今已有七载光阴。他不应该忘记的。
  如果他当时没看错的话,在涣之说出“我们改日再来寻你”时; 容哥儿有一瞬的诧异,是不情愿?
  不会的,那只能是……不得已。
  *
  连日的好天气让天幕挂满了星子。弦月高悬于空,朝大地洒下独属于它的光辉。溶溶月色下,树影婆娑。
  东厢房的院子早早的就燃了灯,橘黄色的烛火透过窗户纸,多余的光亮与庭院中的冷色融合到一块儿。
  云容沐浴洗漱后,按照以往,斜躺在窗前摆放的软塌上。
  他这时倒没看什么书,而是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自己玉白的指尖。
  手指修长,根根如玉箸,在烛光的映照下竟然白的微微透明,指尖如同花苞,泛着健康的却也诱人的嫩粉色。
  瞧着自己如此娇贵的皮肉,云容玩笑似的开口,“你们说,我现在像不像被人精心呵护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
  正在后头低下身子给云容擦头发的夏竹闻言,惊的差点捏不住手上的帕子,“少爷您这说的什么话?”
  准备去为云容倒水的冬梅也愣在原地,片刻后惊呼道:“主子怎地了?怎可把自己比作女子?”
  这这这,在大宋朝,哪有男儿家自比女子的。更何况以云容的身份,这话岂能随便出口?
  瞧着两个小丫头脸色煞白,显然是被自己吓的不轻。云容抿了抿嘴角,歉意道:“我只不过随口说说,你们不必紧张。”
  “少爷,您以后可万万不可如此了。”夏竹脸色还是不好,心有余悸的朝云容恳求道。
  但凡是这种话,哪怕是传出去一丝半点,她们这些个伺候的都讨不了好。
  若是毁了云容声誉,那她们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知道是自己不好,云容连连点头保证道:“不会再有下回了。”
  窗外忽有一阵清风吹过,云容下意识的看了看,就望见庭院回廊上挂着的精致灯笼,肚里带着火光微微摇曳。
  收回视线,云容刚想吩咐夏竹去书架取书,一方浅黄便映入眼帘。
  垂眸瞧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个儿袖边的信封,云容眯了眯眼睛。
  不动声色的用宽大的衣袖把物什遮住,他朝站着的二人温声道:“今日便不看书了,我想在这儿待上片刻,你们退下吧。”
  夏竹和冬梅对视一眼,齐齐俯身行了一礼,“是。”
  夏竹:“少爷若想休息,唤一声奴婢便可。”
  “嗯。”
  待下人都退下后,云容这才慢慢挪开袖子,对着鼓鼓的,浅黄色并未署名的信件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方才探出手来。
  撕开封口,抽出里头的信纸,纸张倒是不少。但纸页取完,手里掂着的壳子还余不少重量,云容挑了挑眉,手腕翻转,直接一倒。
  “叮咚”一声,带着玉石相击的脆响落在云容榻上。
  莹润的通透的,好似能在这夜色中绽放的璀璨。
  那是最最纯正的祖母绿,绿中带点黄,又似乎带了点蓝,就连光谱都好像缺失了点波长。
  它是大自然最纯澈的颜色,带来鲜活的,不可抵抗的魅力。由切割成六棱形的宝石串成的一串手链,在烛火下散发着柔和而浓烈的光芒,令人无法忽视。
  千金已不足以形容它的价值,在这个时代,即便是皇宫也难以出现这样工艺叠加品种的好东西。
  轻轻碰了碰珠链,冰凉的触感从指间传来,云容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
  祖母绿,它代表的是生命和——爱
  抖开信纸,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阿容亲见,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有三日余四时五刻,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在我这儿却是全错。度日如年都不足以形容我的煎熬。思之如狂?不对,我对你是抓心挠肺,恨不得时时刻刻抱在一起的想念,渴望。”
  写到这里笔墨明显有停顿的痕迹,透过薄薄一张白纸,云容都能想像到玉珩提笔挽袖时蹙眉的神情。
  中间说了些他自己的日常,又猜测他的近况。
  最后一句:“阿容,别怕我。”
  末尾:玉珩
  看完信后,手上还有好几张的纸,一一展开竟然全是他的画像。
  画中的他或站或坐,或笑或怒,都画的栩栩如生,端的是丹青妙笔,技艺高绝。
  足以可见画画之人的水平与对画中之人的了解。
  最后一幅提了一行小字,“你既不画我,那便由我来画你。”
  明明是笔锋苍劲,极具骨感的字迹,却在后半句上徒然转柔,字里行间都透着脉脉温情。
  见到这个,云容思绪兀的一滞,握着画的手不觉一松。数张纸在空中飘飘荡荡,最终哗哗散了一地。
  良久,云容才默默的起身,弯腰捡起这些东西,连着那价值非凡的祖母绿手链一起,重新装进了土黄色的信封。
  他想了想,还是折返回卧室取了一个精致的金丝楠木雕花盒子,将壳子里的手链取出来放进去。
  打开屋子里的衣柜,最下面放着一套似火般明艳的衣袍。
  云容蹲下身子,将手里的黄皮子连着黑色的盒子一道放在衣裳底下。
  其实底下还有几封一模一样的事物,不过今日送来的信格外不同罢了。不仅有画,还有手链。
  这是代表,近日玉珩决定动手了是吧?
  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云容脑中一片杂乱,坐在床榻上唤了夏竹她们几个进来伺候,收拾妥当后便揣着无尽心事睡下。
  *
  一大早,云府大门。
  “不在?”
  “是啊,我家少爷不在府上。”
  “……”
  见他面上着急,守门的小厮挠了挠头,恭敬道:“公子可是有事?奴才可以向东厢房的姐姐们说说,帮您留个音儿。”
  “不必麻烦,我过几日来便是。”苏玉清淡声道。
  说罢,他再次望了望云尚书府的大门,视线仿佛能透过扇门看到里头云容的院子一样的专注,许久,他才叹了口气回转身子,眉眼间低沉下来,迈着步子朝苏府马车走去。
  容哥儿既能出去,希望是他多虑了。
  直到苏玉清离开,方才还恭恭敬敬的小厮轻笑了一下,眨眼间又回了自己的位置,尽职尽忠的继续守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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