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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下了大功夫的,引了城南的活水建成的小桥流水。
“听说阿容外家地处江南,这里虽然比不得,但勉强能算是水上人家了。”
玉珩轻轻拉过云容的手,温声道:“等过些日子,我便陪你去看你外祖。”据他所知,云容与他外祖父外祖母感情亲厚,心中对二老免不得挂念的紧。
不论是应着他的缘由,还是阿容的心愿,他都是要配他一起南下的。
“玉珩,劳你如此挂心。”有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说不动容那是假的,云容琥珀色的眸子里浮现一层暖光。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阿容这句。”玉珩嘴角弯起,朝不远处抬了抬下巴,“阿容你瞧。”
“怎么?”
云容顺着视线望去,发现楼阁牌匾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藏书阁
云容:“???”
没等他反应过来,玉珩便一把拽了他进去,知道主子要来,下人早早燃了灯盏,里面烛火通明,亮如白昼。
放眼望去,阁楼里不单单只有十数排的书架,云容视线逡巡了一会子,瞧着四周的墙壁皆被打上木阁,木阁旁有几道回旋木梯。
换而言之,整面墙都是书籍,难以计数的书册,浩如烟海,就这样直白的呈现在云容眼前。
他难得的愣了愣,毕竟这种模式的藏书阁在大宋朝他还从未见过。
穿到这里十多年,难得的,云容在这里感觉到了一丝属于他那个时代的味道。
见他怔愣,玉珩也只是轻笑一声,随手从架子上抽了本书,递给云容,“阿容,你好好看看,学习学习。”
被玉珩的话换回了思绪,云容抬眼瞧去,就见到玉珩面上是一种……嗯,难以言说的似是……怀着某种目的的奇怪表情。
云容一脸疑惑,他搞不懂好端端的玉珩把他拉到藏书阁干嘛?
还让他好好学习?
云容一时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顺手把书拿了过来。
他扫了眼,上面写着“端正记事”,单从名字上完全看不出里面是个什么内容。
不过这名字也忒无趣了些,他看在玉珩的面子上,还是把书打开,想简略翻一翻作罢,哪曾想才过了两页,云容捏着书的手就像握着烙铁似的,一下子把书甩了出去。
“你!”他脸色涨的通红,恼怒的看着玉珩。
玉珩似乎已有预料,早早的抬了手,把云容刚刚扔掉的书接了下来,又顺手递过去,“欸,怎地扔了?”
见他居然把那书接到,还又把书给他还回来,云容垂下的眸子扫过“端正记事”四个大字,就想往那玩意儿上啐一口,它怎么有脸写“端正”这两个字?
他看着书名,一张脸白了红,红了青,青了紫的,活像个调色盘,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脸色变换了许久,云容愣是没憋出半个字来,他尴尬,他恼怒,旋即一甩衣袖,就准备走。
死玉珩!让他自个儿看去吧。
玉珩眼疾手快的捉住他的手,好笑的看着他,“害羞了?”
他也怕把人逗的太过,遂放下手里的书,温声道:“这不过是些许情趣,阿容,你要以平常心对待。”
云容:“……平常心?”他虽接受了玉珩,可并不代表他能一下子接受这档事儿。怎么说……也得缓缓不是?
这厮倒好,直接出手,给他一本春宫,还是男男春宫。
……也对,他俩都是男子,难不成还看男女的?云容想到这,嘴角抽搐,艰难的回了一句,“我可没你那么厚脸皮。”
“这怎么是厚脸皮?阿容,我是为你以后着想,怕你吃苦的。”
这话说的,哦,他还得谢谢他了!
不对,怎么吃苦的就变成他了?
云容抬眼,恶狠狠的瞪着玉珩,“你自己多研习研习,不然以后有的你苦头吃。”
说完转身就走,身形挺拔,那走的模样,显得格外有气势。
那虚张声势的模样,让玉珩莞尔一笑,又在书架上取了一册书,“既然你不看,那我看也是一样的,反正……也不差这一两本。”
第74章
“阿容;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玉珩亦步亦趋的跟在云容后头; 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怎么会?”奇怪的看了玉珩一眼; 云容似笑非笑道:“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这般小气?”
玉珩一听; 连声回道:“当然不是。”阿容对待自个儿身边的人最是大方不过。
但心上人的神色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玉珩一时有些踌躇; 想了想还是说; “阿容,你可是对……那册子感到不满?”
云容:“……”
“你要是不喜欢这档子事儿,我们可以……”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云容听着他壮士断腕般的口气;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并没有感到不喜; 只是那事儿对于我们有些言之过早。”
换而言之就是得再等等。
他既然选择和玉珩在一块,当了他的伴侣; 嗯; 虽然是个男伴侣; 但占了这么个位置,总得要做点什么。
不可能让玉珩一辈子过得仿若苦行僧似的,更何况; 还有个词儿叫做——情难自禁。
这些总归是早晚的事; 他倒不至于跟玉珩怄气。
“是我思虑不周。”乖乖巧巧的认了错; 玉珩眉眼间兀的平添几分春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朝云容小声道:“我这不是忙着……亲近你吗?”
狎…昵的带着些不可言说的意味在云容耳边回响,让他脸上将将才散去的燥热霎时又升腾了上来。
尴尬; 震惊,难为情一股脑的在身体里炸开,云容转过脸,定定的瞧着说出这番话的玉珩,见他面上俱是调笑,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可怜?
又装!
这做戏功夫,放眼整个大宋朝,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云容在原地僵了半响,回了他冷冷的“呵呵”两字,如果不是不知道现代词汇,这混人恐怕得换个说辞。
“亲近?你怎么不说是想与我负距离亲近?”难得的,云容把自己心里想的念头给说了出来。
“负距离?”
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新鲜的词汇,让玉珩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阿容还真是学识渊博,广览群书,总能说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他抬了抬眼皮子,缓缓道:“不过这个词儿我喜欢。”
“……”不是,他怎地接受能力这么强?
云容无言的看着他,没再跟他反嘴,瞥了眼不远处的云府大门,温声道:“天色已晚,你快些回去吧。”
“嗯。”玉珩点了点头,“阿容,你走吧,我目送你进去。”这样他才能安心。
不知为何,玉珩对自己离去总有一种习惯,非得看着自个儿的背影不可。
不过他也没深究,朝玉珩摆摆手,正准备转身,腰间倏的缠上一只手,轻轻一拉就把他揽入了怀中。
清列的味道萦绕着,玉珩爱怜的理了理云容的鬓发,嫣红的薄唇贴上他琥珀色的眸子,啄了好几口,低声道:“阿容,我等你与我负距离的那天。”
说着,似是极为难耐,玉珩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下,嗓音微微沙哑,“你今夜不许看书,要早些安置。”
这叮嘱小孩子的口气直叫云容忍俊不禁,他环抱住玉珩,保证道;“我知晓了,断不会瞎折腾。”
“回吧。”
待云容身影转了个弯儿,再也瞧不见时,玉珩才垂下眸子,收敛了自个儿的情绪。
他站在光影处斯条慢理的拂了拂火红的衣袖,冷声道:“什么事儿?”
从暗处走出来的影卫半跪在地,恭敬的禀告着什么。
“紫厢阁?倒是个好地儿。”玉珩听闻,面上神情莫测。
*
翌日,紫厢阁悄无声息的迎来了一名顶尖贵客。
少年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袍,领口和袖口均绣有精致的暗纹,耀眼的像是一团烈火。
玉珩视线透过窗子在院中逡巡了片刻,开口道:“环境清雅幽静,确实适宜养病。”
“能得殿下如此夸赞,是它的福气。”温雅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引得玉珩挑起眉梢,颇为有礼的询问道:“不知可否进去一叙?”
“泽之罹患疾病,恐过了病气与殿下。”这话说的甚是委婉,明明白白的场面话。
可玉珩也没见丝毫恼怒,反而平静道:“你在关中一带造福百姓,导致心力交瘁病倒在床,于国于民我都应该进去看望你的,怎能因为劳什子不切实际的病气望而却步?”
打官腔,玉珩打小在深宫里长大,自然没人能赢得了他。
屋里人被他这番无耻之言给惊住了,沉默良久,妥协道:“既如此,殿下请进。”
几步迈入里间,玉珩长眉微蹙。早在外间时他就嗅到了散发在空中隐隐约约的苦药味,按理来说卧室药味更为浓重是没错,但这味道却足足浓郁了五倍不止。
首先看到的就是竖立在屏风外头架子上放着的一堆白玉瓷瓶,瓶瓶罐罐,五颜六色。
玉珩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发现种类五花八门,他眼中划过一丝暗色,旋即绕开围屏过去。
黄花梨木雕花架子床静静的摆放在那里,透过薄薄的纱幔,依稀能看到里面躺着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感受到玉珩的视线,周泽之并未在意,温声道:“如今殿下人也见到了,想必可以回了吧?”
“……你身边怎地没个伺候的人?”
“嗯?”周泽之笑了笑,含笑道:“殿下要来,自是不能让其他人失礼与您的。”
父皇在他面前总是对周泽之赞赏有加,说他聪颖机敏,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加之之前的相处,对于他能猜到自己今日前来,玉珩并没感到惊讶。
他神情不变,极为自然的找了张凳子坐下,视线锁着那人,“为何不撩开帘子?”
“泽之尚在病中,容颜有损不便见人。”
玉珩也不强求,缄默了几息,突然道:“多谢你。”
虽是短短三个字,却包含了他对周泽之无尽的感激,真情实意的紧。
“多谢我?”黑乎乎的人影动了动,语带诧异,“殿下真是说笑,我有何可谢的。”
见他还不肯承认,玉珩抿了抿唇,直点主题,“南疆的神医,是你请来的。”
百分百的肯定句,让周泽之抬起眉头,他好笑道:“什么南疆的神医?殿下在说什么?”
“不知你为何否认,但我知道是你就行。”
周泽之:“……”
须臾,他出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说皇室暗卫遍布天下,但整个大宋朝的版图何其辽阔,怎么着也得有盲点。只有地处上京,天子脚上才会四处安插眼线。
这件事他做的着实隐秘,玉珩就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周泽之脑中思绪飞转时,玉珩解惑道:“本来我也认为那老头是手下寻到的,但现在想想也未免太过巧合。”
他唇角微掀,“我相信太多的巧合都是刻意,偶然并非偶然。”
周泽之:“就因为这个……直觉?”
“当然不是。”
说到这里,玉珩面上兀的闪过一丝嘲讽,也不知是对他自己的还是对玉氏一族的,“皇家可从来没对什么苗族有过所谓的恩情,如果真要论起恩来,也只有你们周家有的。”
周氏祖父在青年时曾经偶得过一株罕见灵草,因为不通药理,便转赠给了好友。
那个好友啊,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也正是应着一株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