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槐:“……我要换医院。”
“嗯……幼稚的时候倒是和江轻挺像的哈哈哈。”蔺竹笙笑了出来,“本院神经外科是最好的医院,您确定要换吗?”
江槐沉默。
“哎,明明都是关心对方,为什么要带着刺呢。”蔺竹笙感慨两句,带着人走了,嘴里还念了两句,“这点我们阿寻就做的很好,他很不错的,你多相处就知道了,他小子哈哈哈哈……”
隔着老远,还能听见笑声,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江槐看向秘书,秘书是新换的男秘书,拿着报表讲这几日公司里的情况。
其实早在上次体检,江槐就查出来得了脑瘤,但得知是良性之后,便打算忙完公司里的事再去做手术,结果没想到事太多,还是先身体倒下了。
等秘书汇报完工作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小周。
小周坐在一旁,认真汇报情况:“您手术和之后昏迷的时候,少爷和蔺先生都守着。少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靠蔺先生哄好了。少爷这两天也没沾过床,困了就缩在蔺先生怀里补会眠。少爷还食不下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着好可怜,蔺先生就亲自喂他……”
江槐:“……”
十五分钟后,正在吃饭的蔺寻收到了小周的短信。
小周:已按您的吩咐说了。
蔺寻给他转了笔钱。
小周愉快地收下两份钱,虽然情况汇报掺了点水分,但就如蔺先生所说,他这是在促成大小江先生的父爱,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后面的几天,江轻和蔺寻一直在病房里转悠。
江槐看着来气,尤其是两人简直不当他存在似的,一个劲秀恩爱!
他要是不是长得脑瘤,而是犯心脏病的话,看到这腻腻歪歪的画面真是能一口气厥过去。
当然,他也没少和江轻吵架,不超过三句,准能点起火来。
查完房的蔺竹笙刚走出门外,就听见经过的医生揶揄道,这个病房可真热闹。
江轻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星期,接到舒彤的电话,他得赶快进组了,剧组的场地人员都齐了,多耗一天,就多烧一天的钱。
蔺寻送他回家收拾东西,他有些不放心:“万一江槐打你……”
“他打不赢我。”蔺寻说。
“那他要是骂你……”
“那些不用担心,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蔺寻叹了口气。
“什么事?”
蔺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要是我想你了怎么办?要是你累坏身体怎么办?要是你看上其他人了怎么办?”
江轻侧头和他亲吻,说:“你现在手里可是有人质,你要是觉得我对不起你了,你就把撕票吧。”
蔺寻说:“我怎么觉得你还有点期待撕票呢?”
江轻挑眉笑了笑,而后亲着他的鼻子,眼睛……
“快迟到了。”蔺寻心有不舍地提醒他。
江轻看了眼手表,突然开始脱衣服:“换下一班,推迟三个小时。”
不消片刻,地上便多了几件凌乱的衣服。
外面桑一来敲门叫人,然后给江轻打电话。
江轻热汗连连,双手抓着软被,哼哼道:“唔……是一一,得……啊,得跟她说一声。”
蔺寻将手机放在枕边,打开免提。
“轻哥?你收拾好了吗?我们马上要出发啦。”桑一说。
江轻刚想说话,身体一颤,将脸埋进被子,捂住差点溢出来的声音,好半天,他才粗重地低声道:“改签,下……嗯,下一班。”
“改签吗?”桑一不大确定,又听他声音不对劲,担忧道,“轻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
“那你快开门,我去买点药。”
“不……用了,就这……啊!麻痹蔺寻!”
“喂?”桑一听见江轻发出一声惊喘后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已是关机状态。
她在门口急得团团转,正巧杨孟给她打了个电话。
“一一,你们出发了吗?”杨孟问。
“还没有,轻哥说要改签,可他好像生病了,挂我电话还不给我开门。”桑一求助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杨孟正驱车赶往伊水湾,闻言便问:“他生什么病了?”
“好像是……感冒?就喘得厉害。”
“喘?”杨孟寻思着,感冒不是应该咳得厉害吗?
“嗯嗯。”桑一点点头,想了想,决定还是求教无所不知的杨孟,“他是这么喘的……嗯……”
杨孟手一抖,险些没握稳方向盘:“……”
“杨叔叔,这是不是重感冒啊?”
这俩臭不要脸的家伙!杨孟瞥了一眼后视镜,耳朵有点红,忙挪开视线,说:“不用管他们,他和蔺寻游戏呢。改签就改签吧,你下来,我带你先去吃个饭。”
桑一这才想起来刚才轻哥好像喊了一声蔺寻?
什么嘛,打游戏也不叫她一起,真是越来越坏了!
思及此,她愤愤地下楼去吃饭。
三小时后,蔺寻将江轻送到机场,其他乘客早已登机,广播里正在呼喊未登机的乘客抓紧时间。
登机口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拿出机票,刚要进去,突然扭头跑向不远处的蔺寻,一把抱住他:“好好照顾我们闺女,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江槐了,他要是不听话你揍他……还有,不许给他把尿,多请几个护工就是。说了这么多,你懂我意思吧?我会想你的,早点回去。”
说完转身就跑去检票,再也没敢回头看。
蔺寻在大楼里看着飞机起飞,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黯然地叹了口气。
这才刚走呢,就觉得接下去的日子好难过。
“哎。”旁边响起一声重重的叹气声。
他扭头看去,无语:“让别人看到你堂堂一杨总,亲自给一个小助理送机,会怎么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杨孟满脸都写满了一个大大的“丧”字,不住地垂头叹气,“你就爽了,送机还能打个炮拥个抱,可怜我……被撩了就算了,人家还什么都不懂。”
蔺寻笑了几声:“你这是情场王者遇到了峡谷王者啊。”
杨孟搭着他的肩往回走:“走,喝两杯去。”
“不去,我还要去医院照顾老丈人呢。”蔺寻甩开他的手。
杨孟落后两步,道:“我怎么觉得你还有点骄傲呢?也不怕你老丈人把你生吞活剥了。”
蔺寻回到病房,江槐见到他,别开眼不看他,没好气道:“你还来干什么,他都走了,做给谁看?”
蔺寻耸耸肩,坐在旁边削苹果,刀法熟练,果皮一直没断,笑道:“江先生,吃一个吗?”
江槐扭头看了一眼苹果,咽了咽口水,表示拒绝:“不吃。”
“啊,连口是心非都这么像,真是不得不感叹基因的神奇之处。”蔺寻笑了笑,“即使相处的少,你们在某些地方也是出奇的一致。”
江槐脸色一沉:“你是在讽刺我还是在跟我炫耀?”
“二者皆有。”蔺寻兀自咬了口苹果,江槐脸色更黑了,他一边吃一边笑,“江先生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性别?还是后代?还是说未来的陪伴?”
“你既然知道,何必要多问?”
“我以为江先生经历过风浪的人会看得开一点,你当年和叶芜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有想到过现在吗?”
江槐瞳孔骤缩:“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他不跟我说,就没人可说了。”蔺寻把苹果扔进垃圾桶,拿过纸巾仔细擦拭手上的汁水,难得严肃起来,“你觉得你爱他吗?”
江槐眼神不善,没回答,似乎觉得他在问一个很蠢的问题。
“那你知道他现在有多高多重了吗?知道他最讨厌吃什么菜吗?知道他在家不喜欢穿鞋吗……”蔺寻问得他哑口无言,他顿了顿,定睛问道,“你知道他有在吃安眠药吗?”
江槐猛地扭头看向他,眉头紧蹙:“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和彤姐打听过了,他只有在每次回江家后的那几晚容易睡不着。”蔺寻说,“你放心,药已经过期了,他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些药物了,他可以睡得很香。”
江槐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意识恍惚片刻,懊丧地垂下头:“你要看着他,千万要看着他。”
“与其看管,不如让他彻底释怀。”蔺寻在心里叹了口气,“你们有什么是不能沟通的呢?他天天骂你恨你,可是一说起以前,他还是记得你抱着他学钢琴、给他买很多玩具……”
江槐眼睛微颤,单手捂住脸,半晌才低声说:“有些事,他不能知道,会让他崩溃的。”
“你可能,有点小看他。”蔺寻看了下他的吊瓶,小心将他的手放回床上,等血液倒流回血管里,才接着说道,“他当时太小,不知道你和妻子是为何吵架,为何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最后只记得他母亲的最后一面。现在长大了,你依然不打算让他知道真相?还是说,你真的确实像他想的一般,是你亲手害死了妻子?”
江槐缓缓闭上眼:“我要睡了,你回去吧,我让秘书过来。”
房门关上后,江槐睁开眼,拿起手机,点开江轻的电话,又想起他现在应该正在飞机上,飞向他热爱的事业。他的热爱来源于叶芜……肆意生长,无论江槐怎么试图除掉枝叶,最终他们都会离自己而去。
江槐睡了一觉,梦到了很多往事,醒来时,蔺寻仍坐在旁边削苹果,竟让他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梦。
他看了一会蔺寻,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认真仔细地看蔺寻,这个男人皮相好,家世好,性格也好,只是……
“如果江轻有天抛弃你了,你会怎么办?”他问,“比如他要在事业和家庭面前选择,又或者在外面受到了不小的诱惑。”
蔺寻想也不想地说:“他不会的,吃个苹果吗?”
“你就这么肯定?”江槐这次接过了苹果。
“他很年轻,我支持他选择事业,但我会以我的方式,守护我们的小家,他逃都逃不掉。”蔺寻说。
江槐吃完一颗苹果,突然问:“他现在多高,多重了?”
蔺寻眨了眨眼:“你不如自己去问问?”
江槐愤愤地扔掉苹果核,闭眼睡觉!
江轻到剧组后,第一时间就给蔺寻发了个视频邀请。视频里蔺寻坐在床边,江槐就躺在后边,估计是睡着了。
“那边环境怎么样?”蔺寻率先问。
“不知道,没仔细看。”江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话,“迟到的下场就是,一到组就得马上上戏,晚上直接拍中间的一场戏,这导演可真够精神的。”
“可你很开心。”
“是的,我看了他们搭的景,太酷了!真的,休息的时候我给你拍两张,真的太酷了!”江轻的笑声溢出屏幕,床上的被子轻微动了动。
“好,多拍几张,把工作人员都拍上。”蔺寻嘱咐道,“我要看看有没有帅哥……嗯,还好这次没有女主演,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绯闻。”
江轻哈哈大笑,跑到镜头前问:“糟老头子怎么样了?”
“还可以,挺乖的。”
“可真会说话,别在背后被他气得偷偷哭哦,他气人一绝。”江轻恋恋不舍地看看他,又看看时间,“我得挂了,你早点休息,别太累。”
“你也是。”
“……”
江轻抿了抿嘴,总觉得还得有点什么,盯着镜头看,然后听到蔺寻说了一句“爱你”,他才渐渐咧开了嘴:“知道啦,真是肉麻死了,才一天不见而已。我真的挂啦……”
“嗯,爱你。”蔺寻又强调一遍。
“知道啦!”江轻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