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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彤无奈地揉揉眉,看了眼日历,纠结片刻,道:“明天的日子你还记得吧?”
“不记得。”江轻想也不想地回答。
“还说不记得呢。我都还没说什么日子……你都多久没回家了,去看看吧,好歹是你爸生日。”
江轻和父亲关系不好她是知道的,从她接手江轻以后,对方就从来不主动说回家。说是家里人反对他演戏,一回家就得吵架,后来大了一点就自己搬出来住了。
按理来说,他这种童星是最难带的,尤其是青春期叛逆的时候。
但江轻不恋爱不闹事不传绯闻,好带得很。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只是将所有的脾气都给了他的父亲,并且这个叛逆持续时间长期有效,直到现在父子俩的关系也没任何缓和。
她一直都在找机会让他们能和好。
江轻无所谓地转了转手机:“有什么好去的,多少人求着去给他庆生呢,不差我一个。”
“算帮我一个忙好吗?别让别人说我惯着你,连亲爹生日都不回去。”舒彤轻声细语地劝,一旦她用这种语调说话,江轻多半是无法拒绝的,“明天小宝有家长会,我也好几年没时间去参加他的家长会了。”
闻言,江轻垂下眼睛,点点头:“嗯,你去吧。”
舒彤离开后,他倒床上睡了一下午,中途起来吃了个晚饭,又接着去睡觉。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有人按门铃,他没理,这会不想见人。
手机突然在黑暗中亮了几来,一条新消息进来。
臭屁蠢猪!:睡了吗?我带了点吃的,吃吗?
他敲了两个字发过去:睡了。
臭屁蠢猪!: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晚做大餐,邀请几个朋友,你也来吧。
他没回复,蒙头大睡。
后果就是第二天不到六点就醒了。
他磨磨蹭蹭地起起床,洗漱后去衣帽间。
江槐是个商人,每天穿得跟个正经玩意似的,最讨厌他在娱乐圈抛头露面,好像丢了他江槐多大的脸。
他特地选了一套衣服,某宝买的便宜货,宽松的潮流白T,上面全是些不堪入目的英文粗话,一般人不会注意到写了些什么。
裤子是破洞裤,破破烂烂是中老年人最看不过眼的款式。
头发特意打理过,用卷发棒卷了个风骚的卷发,这才骚气十足的回那个家。
江家在东郊,依山傍水环境幽雅。
他开着一辆超跑,却以龟速前行,惹得路上的司机纷纷侧目,被骂了几句“骚包”。
大门处的铁纹大门仍在坚持着工作,向两边侧开着,在花园里忙碌的佣人们纷纷停下动作看着他。
他将车停在喷泉旁边,用力甩上门,靠在车边戴上墨镜。在众人复杂的视线中,走进了那富丽堂皇的欧式大别墅中。
于阿姨正在吩咐佣人,见到他进屋,礼貌道:“少爷,你回来了。”
他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二楼走廊半空悬在客厅上方,他抬头看了一眼某间紧闭的房门:“还没起来?”
“嗯,江先生昨晚应酬晚了,喝了点酒。”于阿姨解释了一遍,又重复一句,“喝了挺多的,不省人事。”
江轻定定地看着她。
于阿姨低下头,不敢大声说话。
她来江家十八年了,见过的面屈指可数。从未见这位小少爷笑过,脾气倒是大得很,砸起东西来吓死个人,所有的佣人都挺怕他的,也不喜欢他。
每逢江先生生日的时候,就是他们所有人严阵以待的时候,不知道这位小少爷要惹出什么乱子。
更何况,今天……
她担忧地看了一眼楼上。
江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似乎猜到了什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骤然寒冷,三两步上楼,浑身充满了煞气。
“少爷,你慢点,先生他还在睡觉……”于阿姨在他身后小跑着,声音提高了不少,似乎在有意提醒别人。
江轻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实,刚走到二楼,某间房门就打开了。
紧接着,一位披着长发的女人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江槐的衬衣,又长又白的双腿展露无遗,局促地看了一眼楼下:“阿姨……”
于阿姨站在江轻身后,低低地应了一声。
女人侧头看过来,注意到江轻的存在,呆怔在原地,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衬衫衣摆,语气略带慌张:“阿轻……”
“阿轻?”江轻冷笑一声,一步步向她走去,眼睛仿佛一把利刃,在她身上处以极刑。
女人长相只能说中等之姿,放在娱乐圈里压根不值一看。
但江轻还是一眼被她的模样吸引了去,因为她有颗好看的泪痣。
“阿轻也是你叫的?”
“我……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江总喝醉了……”女人脸色微红,慌乱地解释了一下,却被他打断。
“就趁机爬上他的床?”江轻嘴角微勾,眼里却看不到一丝笑意,“这个理由都被用烂了,每一个上他床的女人都这么说。”
女人尴尬地低下头。
江轻捏起她的下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意,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脸:“你是木秘书?”
女人点点头,却没有逃脱之力,任凭他捏着,嗫嚅说:“江总知道你回来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
江轻甩开她的下巴,冷笑道:“高兴吗?你让他出来。”
“他还在睡觉,我先回家,他应该……还不知道是我……”木秘书小声道,苦笑一下,“我们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又恶心又蠢。”江轻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知道这楼上住的是谁吗?”
声音陡然
第26章 QAQ
桌上摆放着六菜一汤;还冒着热气;香味飘散开来,把江轻胃口都吊起来了。
他循着味坐到了桌边,正中央摆着一大盘芝士焗澳洲龙虾;色泽鲜艳;虾肉鲜美。
“好吃。”他尝了两口,很是满足。
蔺寻说:“木瓜炖雪哈是没有了,可以先满足你的龙虾。”
说完见江轻皱了皱鼻子,很是受用的样子,便往他碗里多夹了一些。
杨孟颇有微词:“你是喊我来吃饭的,还是看你给人夹菜的?”
江轻一愣;解释道:“我们没关系的,你们才是真爱。”
杨孟一脸问号,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听着就怎么别别扭扭的?
蔺寻附和道:“我爱你们每一个人。”
好一个渣男语录。
江轻:“我承受不起。”
“诶,酒呢?”杨孟看了眼桌子;一瓶酒都没有;“有好酒你还藏着掖着;有你这么待客的嘛?”
蔺寻给他开了瓶可乐:“想得美;你等会回去要开车,老实点。”
江轻:“那我不用开……”
“你的在锅里煮着呢。”
江轻牛扭头看了一眼姜汤锅:QAQ
一顿温居宴;只来了一个邻居和金主,想来也是挺惨。
十分善解人意的江轻决定缩起来当小透明,专注着吃饭就成;不打扰二位了。
没多久,杨孟突然提起公事,说了一会公司的运营和新的投资方案。
杨孟所在的瑞恩投资成立了快十年了,总部在国外,留学毕业后他就带着资金回国成立分部。
投资涉及多领域,但最近五六年,杨孟似乎发现了影视圈的红利,利润大见效快,靠着这一领域捞了不少钱,一跃成为圈里的风云人物。
但是江轻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在蔺寻面前谈论起公事,不怕泄露机密吗?
他瞥了一眼蔺寻,见对方听得还很认真。
他突然有种猜测,这两人该不会是玩真的吧?
仔细一想,蔺寻确实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没必要伏低做小,完全可以做正宫嘛。
席间氛围正好,杨孟桌前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没聊几句就匆匆挂断。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客户往公司里跑。”
蔺寻问:“谁啊?”
“一个导演,说是有部戏值得投资,找了我大半个月了。”杨孟不以为然地喝口可乐,“那项目我看了,是科幻电影,一投就得投大价钱,不然做不好后期效果。但一个草台班子,多半是要砸,不值当。”
“哪部戏?”江轻突然来了兴致。
“叫什么《新家园》吧。”
江轻手一顿,倏地抬起头,双眼放光:“《新家园》?你确定吗?!”
“是啊,怎么了?”
江轻有些激动:“这部片子一定能票房大卖的,你信我,去投资吧,绝对不会亏,还会给你积攒口碑。”
杨孟看着他疑似发绿光的眼睛,怎么就这么有点点不信呢?
“我说的是真的!”江轻又不能跟他说他是重生回来的这种蹩脚理由,但《新家园》确实是他三年后最受欢迎的科幻电影,票房口碑双高,打破了观众对国产科幻的印象。
不过《新家园》前期确实很难拉到投资,导演还抵押了几套房产,团队耗费了三四年才做出一部精品,其中还删减了不少情节。
如果杨孟这时候就能投入资金的话,说不定可以提前完工,整体效果也可以做到更好!
这是作为一个电影人的希冀!
“杨孟,我以我专业人士的眼光建议你,最好是趁现在投资,以后电影史上都会记你一笔。”江轻真心建议道,“如果你不想投资,可以把联系方式给我,我去投。”
桌上安静了一瞬,杨孟头一次遇到演员这么鼓动他去投资一部并未出演的电影,既好奇又觉得新鲜。
蔺寻定定地看着江轻,一说到他感兴趣的话题时,整个人都鲜活了,和刚才回家时的那只落汤鸡判若两人。
他手指微动,敲了敲桌沿,扭头看向杨孟:“你去见见导演吧,把资料整理好,有需要叫我。”
杨孟瞪大了双眼,表情几度变幻,最终还是起身去公司了。
门咔哒一声合上。
江轻纳闷地看向蔺寻:“他很听你的话?”
蔺寻不置可否,起身拉开椅子,走到厨房里关火,将姜汤盛出来,端放在江轻面前:“凉一点再喝。”
江轻看着姜汤,热气氤氲,嗫嚅道:“谢谢。”
“不客气。”蔺寻笑一声,离开时顺手在他脑袋上搓了一下,“脑袋瓜子挺软。”
“……”江轻摸了下头,瞪他一眼。
饭后喝了姜汤,胃里暖烘烘的。
以防万一,蔺寻又给他兑了一包冲剂,看着他喝完才放人回去。
江轻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饭很好吃,嗯……”
“谢谢就不必再说了。”
“哦,那就晚安。”
蔺寻无声笑道:“嗯,晚安。”
*
江轻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仍无困意。
打开台灯,弓着腰坐起来,在抽屉里找出一个小药瓶。
看了眼保质期,而后倒出一颗直接吞了进去,很快便沉睡过去。
清晨,舒彤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只好特地从公司赶到伊水湾。
在走廊上遇到了准备外出的蔺寻,她简单寒暄后问:“早上有没有看到江轻?”
“没有,出什么事了?”
“他不接电话,昨天又回了趟江家,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舒彤一边解释一边按门铃。
蔺寻说:“昨天淋雨了,可能是生病或者还在睡觉吧。”
听到这个,舒彤便直接输入密码推门而入。
蔺寻:“……”
“江轻!江轻!”舒彤喊了几声,确定对方还在睡觉,连忙上楼。
蔺寻担心出事,跟在后面,这是他第一次上二楼,压根顾不上查看周围的环境,跟着舒彤直奔卧室。
床上被褥凌乱,却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糟了,我就不该让他回去。”舒彤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