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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玛莎拉蒂是张晋谦的车,特别改装过,顶的过子弹,但是顶不过这么密集的火舌。
躲不了了,楚非骄当即抽出座位底下的机枪对着黑暗无差别的扫射。
楚非骄的果断,也让对方凶猛地射击停顿了一下。
楚非骄清楚,东北没有他们家的人,他只能指望张晋谦的手下。他出门前,让阿命通知了张晋谦的手下。如果他不能尽快将张晋谦送到医院,就只能拖延时间,尽力拖延到他的手下赶来。
但是现在麻烦的是,他只有自己一个人,而黑暗中的对手明显不止一个。而且,这辆车已经报废了,楚非骄不能确定它在剧烈撞击和子弹的扫射之下是不是有爆炸的可能!
而且,楚非骄也不确定,后面到底有没有杀手!
电光火石,楚非骄要是自己跑,躲进雪夜的山中,很可能那帮人找不到他。可是,张晋谦,张晋谦,张晋谦!
张晋谦不能死!
楚非骄也没有办法,咬着牙拿着机枪和黑暗中的对手对峙着。
双方对峙,风雪却越来越大了,鹅毛大雪混着朔风,越埋越多,也隔绝了两方的视线。
在这种天气,别说开枪,就是能不能看到对方都是个问题。
也许真的是老天开眼,或是张晋谦命不该绝,这场暴风雪救了张晋谦一命。
先前的扫射射伤了楚非骄的左手上臂,他现在也是死撑。
发现对手没有动作了,楚非骄担心后座的张晋谦,车子报废了,暖气也没了,这么冷,张晋谦绝对撑不住。
但是他要是下车,对方如果真的不顾大雪,继续无差别扫射,楚非骄恐怕就真的只能躺倒在这冰冷的雪夜里了。
楚非骄咬了咬唇,猛地一拍方向盘,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拎着机枪就下了车。
踉跄几步,勉强在暴风雪中站稳。他出门走的急,也没穿多厚,风雪扑面,再加上左手臂上的伤,当即脸色就发青了。
强撑着走到后座,拉开车门爬了上去。
车撞的有些变形,但是张晋谦躺在后座上,楚非骄爬在他身上。两个人的体温互相交融,张晋谦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是冰的,触手都几乎感觉不到体温!楚非骄咬牙,用力到牙根生疼,他伸手,抱住张晋谦,用自己的体温帮张晋谦保暖。
在暴风雪肆虐的夜晚,两个人的体温太过微不足道,可是抱着昏迷不醒的张晋谦,楚非骄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静。
风声、雪声、枪声,都随之远去了,他胳膊上的血不停的往外晕,晕透了外面的羽绒服。他双手抱着张晋谦的脖子,血也往张晋谦的身上晕。
也不知道是自己被冻僵了感觉不到温度,还是怀里人真的没气了,尸体都凉了,楚非骄怎么都觉得自己怀里像是抱着一块冰。
抱着抱着,他有些委屈,他长这么大,刺杀绑架轮着来,他从来没怕过。他十五,被一帮亡命的瘾君子绑进销金窟,那帮家伙见他长得好,想给他扎药然后轮着爽一爽。
他没等到他大哥来救他,就直接抢了那帮人手里的枪,一枪一个,生生把他们全杀。他大哥的人找到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的尸体和拿着枪红了眼,跟头见了血的豹子似的的他。
今天这样的场面他没怕,他就是觉得委屈。他怀里的人是块冰啊,他用体温捂不化、用心火融不掉,那他用血能不能暖得了呢?
想着,楚非骄伸手细细地摩挲着他的侧脸,殷红的血流到他的指尖,密密麻麻像是在那凝脂的手上沁上血丝。他指尖上的血一滴滴地流到张晋谦的脸上,他心心念念的人确不会睁开眼看看他。
真是,如果你的爱人如同青松一样坚韧的守护你们之间的爱情,这当然是在让人羡慕不过的。可是,当你爱的人守的是对别人的感情,还他妈的风吹雪压都不变,这就太让人心凉了。
车后忽然传来踩雪地‘嘎吱’声,因为风太大了,快要走到车尾楚非骄才听到。
楚非骄打开车门,拎着机枪,借着车门和暴风雪的掩护,遮盖住了自己的身影,他一看,后面来人都是一身军绿的棉服,裹得严严实实,在泛着雪光的夜晚,那身衣服是明晃晃地乍眼。
是张晋谦的人!
看来是解决了后面的人,追上来了。
至此,楚非骄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不能让张晋谦的人发现他,否则他的身份和所作所为根本没有办法解释。那样,他恐怕就不能留在张晋谦身边了。
更何况自己的生死状还在他手里,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难免拿着生死状威胁自己的大哥。他不是不信张晋谦,只是见惯了他的薄情,在结合自己家的家世,到底是放人之心不可无。
想着,楚非骄借着风雪,拎着机枪,向着远处的黑暗转身而去。
事情过去,张晋谦被手下救了,在医院里躺了几十天养伤,而那个救了他的人,他却始终都没有找到。
他原本也怀疑是楚非骄,可是看了别墅里的监控,确认楚非骄在那个时间段确实在别墅里,再加上后来别墅的保镖有一个莫名失踪了。张晋谦就打消了对楚非骄的怀疑,只认为是他失踪的那个保镖恐怕是隐姓埋名的人物,是他救了自己。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手臂受伤,穿的单薄的楚非骄,在暴风雪中差点活活被冻死。还是阿命派来的人找到他,带他去了医院。
楚非骄在张晋谦身边七年,这样的事遇到的不少,多多少少,张晋谦七年的顺风顺水背后,都有楚非骄的影子。
按理来说,张晋谦那样的人,该说是精明无比的。可是一晃七年,他多次对楚非骄起疑,却都被如同双胞胎一样的阿命和楚非骄联手骗过去了。
可是就算如此,张晋谦没有发现,也只能说他对楚非骄是真的没有上心,连怀疑都怀疑的不走心。
楚非骄瞒着张晋谦自己的身份,原本就是不想两个人之间感情夹杂着什么。赵霁阳身后是国家,楚非骄身后也不简单,肯定不会同意他和张晋谦的。
所以,楚非骄原本想要先让张晋谦爱上自己,凭着张晋谦那个如松如柏的性格,一定能够迈过家世的坎。
可是,很多事情都不会如同人们想象的那样。张晋谦没有爱上楚非骄,七年,从头到尾都没有,楚非骄也只能瞒了他七年。
这七年,他一直不肯死心。他不想承认,自己七年的付出居然比不上从来没有给过张晋谦回应的赵霁阳!他的骄傲,他的尊严都不准他低头!他打定了主意,只要张晋谦不赶他,他就赖在别墅里不走。
就算是走肾不走心,七年,日久也该生情了吧!
可是七年后,张晋谦真的拿生死状打了他的脸!
在张晋谦之前,他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是张晋谦把他所有的真心和骄傲放在泥里踩!
第五章 东北死囚牢
楚非骄转身,走的干净利落,他的目的地,是东北死囚牢。
在他身后,张晋谦坐在椅子上,撕碎的纸屑落在他的衣服上,他垂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打下了一片阴翳。薄唇紧抿,身体僵硬地如同一座亘古冰雕,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从别墅里出来不久,楚非骄就被那些黑衣大汉带到了偏僻的郊区。不知道张晋谦是怎么做到的,等到三天后,楚非骄已经坐在开往死囚牢的囚车里了。
这辆押送死囚的车上,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前后还有开道护送的军用越野车。
楚非骄上身穿着白色的羊毛衣和黑色的卫衣,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他旁边,就是一个持枪警惕的军官。
楚非骄不知道这辆车到底要开向哪里,只是天气越来越冷了,即使是三四月间,还是冷的和寒冬一样。
车队走了几天,却没有人送来食物,最多就是那些士兵扔上来两三瓶水。楚非骄闭目养神,宽大的卫衣帽子罩住了他整个人,他一张脸都埋没在黑暗中。
他现在要保存体力,死囚牢中,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那里面中的一些人,压根就不配被称作人,喊他们一声畜生都是抬举他们了。
而楚非骄,即将面对他们。
楚非骄身边的那个军官看他的目光有些诡异,上头特意吩咐的,这人。。。可不是过来遭罪的。可是,进了死囚牢还能不遭罪?
车队在山林间穿行,在一声尖锐的哨响之后,车队终于停了下来。
外面的士兵拉开车门,几个被冲锋枪顶着脑袋的男人上了车。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气度不凡的男人,他上车,视线无意地扫过最前排那个全身笼罩在阴影中的人,顿了顿,最终还是向着后排走去。
紧跟着他的,是另外两个男人,一个满身锋锐、气质冷凝,另一个身材粗壮魁梧。
三个人走到后排,按照品字形坐下,看似不经意的坐法,但是无论是三人中的哪一人遇到危险,另外两个都能马上出手。品字形的坐法,可攻可守。
坐下后,气质锋锐的男人对为首的那个人说:“易哥,就咱们三个上来了。”
“他奶奶的,那帮孙子肯定是想把咱们分开,好整治我们!”身材粗壮魁梧的男子骂了一声,然后咽了口唾沫,瞟了一眼坐在最前面的楚非骄,压低了声音对为首的人说:“易哥,不是说阳小子和咱们一块吗?这。。。没看到人啊!”
被称作‘易哥’的男人转动眼眸,定定地凝视坐在最前面的楚非骄,似乎是想要看清些什么。可惜,他坐在后面,凭他这个角度,顶多能看到楚非骄宽大卫衣的帽檐。
男人眸中一沉,开口说道:“别找事,该闭嘴的时候闭嘴,一切,等到了里面再说。”
楚非骄只是在闭目养神,他的意识很清醒,他将三人之间的交谈听得清清楚楚。
易哥?阳小子?
看来,他们就是和赵霁阳一路的人,也应该是给国家做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国家动手了。
接下来,车上陆陆续续又上来几个人。
有的粗犷,有的斯文,有的阴冷,甚至,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他们气质身形各异,但是这些人唯一的、微妙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神色间对于人性的冷漠。
车上的人都没有说话,车队进行途中,也是一样的只有水、没有食物。车上的人没有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却有意无意的开始彼此间的试探。
这些人中,最让人感觉到危险的,一个是坐在最前排的楚非骄。自上车开始,除了中间的休息,他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看上去就和一个塑料人一样。
第二个,就是坐在后面的三人组,三人组怎么说也是给国家做事的,正规军出身的,和这些死囚终究是有不同。
还有,就是那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她很安静,一头黑色的长发、脸色青白,她垂着头,十指和长发不停的缠紧,又放开。
车队颠簸的驶向不知名的方向,但是车上的所有人都清楚,这队车的目的地,是人间炼狱——死囚牢!
车队颠簸着驶向山区,山区中林木茂密,积雪还足有轮胎高,但是这并不妨碍车队的前行。率领这支车队的军官,得到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将车里的人送进死囚牢。
车队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关卡闸门,过了一层又一层严密的审查,直到车队停在一处高大的城墙下。
“下车!”
车门打开,楚非骄身边的那个军官首先下了车,车上的人,也陆续从车上走下。
城门前空旷开阔的地面上,十几个死囚零零散散的站着。
除了他们站得空地,其他四周都是堑壕和铁丝网,高达十几米的城墙上,架着机枪,远处建有六座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