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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灰石传递给我无法克制的痛苦和后悔,再结合我在月望楼看到的未来……”他的声音渐小,甚至断断续续的有些听不清,沈要就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道,“空山长老很可能收到魔修的袭击,我需要找到一朵叫‘九转轮回花’的灵花。”
沈要就尚不敢称顾不可为师尊,他说完,便看向灵生峰的弟子。
灵生峰弟子被沈要就阴狠的目光吓了一跳,忙道:“这灵花我是听过的。只是世间难寻,在炼狱崖边,三百年一朵,金色的便能摘。”
这些他都听朱决说过,沈要就又问:“这灵花可有什么功效?”
“据说是能解百毒,平魂乱,安魄动。这些功效用其他灵草灵花也可代替,再加上采摘困难,这灵花就无人去采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听到“平魂安魄”时,朱决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发出了极小极小的一声“滴”。
“炼狱崖?!那太危险了!”
众人待灵生峰弟子说完,齐齐惊呼。
“我会做好万全准备的,毕竟谁都不知那是何时发生的未来。”沈要就向灵生峰的师兄行礼道谢,又坐回原位。
接着,空天门各弟子将这个启示翻来覆去分析完,又开始分析起了亭外楼台的景观,甚至讨论起了配色的深意。
朱决:“……不如来分析一下这四个名字。”
花生师弟啧了一声:“久远的回忆,静思如今,望向如不可触摸明月的未来,还有……”
“还有?”
“怎么总是卡在那个破台子上!”
本来就是随便找了一个话头的朱决笑了笑,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他站起身,笑道:“就到这里吧,先回去休息。”
得到大师兄的指令,众人便迅速散开了。偌大的空厅,只余朱决和沈要就两人。
“师弟也快些睡,明日是你来填充源气,可别迟了。”
沈要就迅速回了句“要就知道了”,又看向船外的皎月。他想,他竟能离银月这么近。这么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到。
朱决最后看了沈要就一眼,便闪身消失在空厅。
去时多少人,回来仍是多少人。一时间空元广场人声鼎沸,人挤人脚踩脚,只有飞在空中的师兄师姐才免于此难。
“总算是回来了,我带的吃食都见底了。”刚下船,花生师弟便抱怨道。
“只是为了吃食?”旁人揽过蔡师弟肩膀,打趣说,“虽然你走的时候她没来送你,但回来的时候嘛……”
“真的?嗷我看见她了怎么办怎么办……”
朱决不禁轻笑道:“还怎么办,快去找她啊。”
从去时就绷着脸的空星峰弟子也难得放松一笑,把花生师弟向前一推:“把想说的说出来。”
于是在空天门众人的注视下,站在清雪身前的花生师弟别过脸,大声道:“你,你来接我,就是丹炼完了太闲了吧!”
清雪:“……呵。”
朱决等众人:“……”
被女神离去的身影打击跪地的花生师弟,手脚并用扒住空星峰弟子的大腿:“大佬,大佬!求您了,给我卜一情卦吧!”
空星峰弟子深沉摇头:“这个情况,我也救不了你。”
“噗—”
朱决回过头,阴沉着脸好几个月的沈要就终于阴雨转多云,一丝阳光破开了厚厚的云层。
朱决刚要调笑他几句,就被袖兜里一块骤然变热的石头打断。
同时,一道传音钻入他耳中:“吾已出关。”
踏风而行,朱决带着沈要就向空绝峰飞去。
空绝峰于主峰东北侧,悬空最高。带云锁遥峰,重山沉絮雾 。青翠点明绿,银月伴白衣。沈要就一动不动,任由朱决扛着,朱决见沈要就如此没精打采,也就歇了玩笑的心。
朱决想,花生师弟的嘴是不是开过光?
他的确是不熟悉空绝峰,但还好峰上只有一座大殿,顾不可召他们过去定是要在那里议事。那殿显眼的很,起起落落间,两人便到了。
虽然沈要就对这里比他还熟,他还是充当了一个好师兄的角色:“前面就是空绝殿。师弟莫怕,师尊瞧着严肃冷漠,其实对我们弟子用心得很。”
沈要就抬起头,被朱决耀人的笑容闪得一晃神,心中的愧疚和挣扎意外地被抚去了些。于是他也像真正紧张的师弟一样,轻轻揪住朱决袖子的一角,点点头。
空绝峰皆是杂草丛花,乱石杂岩,一副没有人修整的景象。倒也是,顾不可长年闭关,朱决和沈要就搬到了碧丹峰,二师姐在外游历,天下第一峰就被糟蹋成了这样。
推开空绝殿大门,咯吱咯吱的声响提醒开门者早该上油。朱决走在前,沈要就跟在后,顾不可端坐殿上,银发自然垂地。
空山长老相貌的确是一等一的。饶是朱决,这个见过不少美人的鉴赏家来评级,也是一等的。当然,特等是他自己。
银发如冰,垂下似月辉。顾长老长年积威,再精致丽美的脸也带着压人的威严。那眉眼,那鼻,那薄唇——可惜都不是他的款。
如果某位胡姓朋友看到了,估计能冲上去跪求微信。
他在心里无奈地想,沈要就什么时候能成年,虽然这个世界也有些趣味,可到底比不上现代世界,现在的他,也就把成年的沈要就当作盼头了。
两人走进空绝殿,大殿也是许久不经打理的样子,但古朴更显厚重。没有那么多金银装饰,以整块砖石盖称成的大殿也不辱没天下第一峰的大名。
“恭贺师尊出关!”两人齐齐跪地。
“嗯。”顾不可应下,道,“亭外楼台之行如何?”
朱决简单概括一遍,连在回程时与众人的讨论也没落下,唯有澜水城的遭遇一句未提。
“做得很好。”顾不可面无表情表扬道,又问,“沈要就,那块石头可否给为师相看?”
沈要就浑身一颤,顾不可的称呼在他脑中回转。他下意识打开乾坤袋,一翻手,那块灰沉沉的石头就呈在他的手心。
上次被那意识煽动得没有看清,这次朱决认真地瞧了瞧,顶普通的一块石头,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果然,一拿出它,沈要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痛苦撕碎,被悔意压垮,膝盖磕地的声响听得朱决都牙疼。
“这意识的境界在我之上。”顾不可从沈要就手里接过,细细观察后道。
“?!”
朱决和沈要就皆是一惊,顾不可已是宽源境的实力,这意识的境界比顾不可还要高?!
那是什么,半步圆合吗?
见沈要就没了力气,朱决赶忙扶住他。黑衣师弟被数个炮弹轰炸得已经失神了。
他想,师尊叫他名字了。他想,自己重生前是什么境界来着……
“为师想研究这灰石,你可同意?”
“自然,请师尊便。”
顾不可点头,冷峻的脸色也柔和了些:“如此,我便用另一块石头做暂借的报酬。”
他开了个小玩笑,与朱决手里那块发热石头一模一样的传音石飘到沈要就手心。
朱决笑着推了推沈要就:“还不谢谢师尊。”
沈要就双眼才对上焦,连忙道:“多谢师尊!”
“嗯。”顾不可看着殿下的两位弟子,心中升起一丝满意:“我既出关,便要好好考教你们空绝剑法。明日便从碧丹峰搬回空绝峰吧。”
这么快?
朱决几欲挑眉,记起还在恪礼的顾不可面前,才险险压下。
总觉得,读书画符的平静生活将要离他而去了。
第17章 搬家,最后的卷饼
师徒三人又谈了些话,朱决才带着沈要就离开。
许是交往不深,空山长老并未对沈要就表现出超出师徒之外的感情,且这次是他第二次见到沈要就,连相教之情都淡薄得很。
看来男配角的任务进度还不错。朱决默默为自己点赞。
但亭外楼台的变故太大了——沈要就不知看到了什么,重新拾起了对顾不可的关注。朱决倒是不担心顾长老,毕竟这种师徒虐恋情深的小说到最后几页时,出事的主角肯定能全头全尾地回来,配上景色描写,再加上一句越短越好的话,比如“好久不见”“我回来了”什么的,哭一哭笑一笑,俩人一个拥抱,就此圆满结局。
是以他对沈要就目前的状况很头疼。
如何让沈师弟分分心,转移下注意力呢?
——当然是丢下一个更大的料了。
朱决嘴角上扬,敲了敲沉默不语的沈要就:“师弟啊,明日你我入空绝峰后,便不能如这般同住了。师弟可否再做一次春饼?一想到以后便吃不到师弟的手艺,我这心啊……”
沈要就登时无语,念及自己还在朱决的风剑上,只得翻了个白眼点头同意。
朱决也不在意,现在的沈要就在他面前越来越真实了,是个可喜的变化。
棕木小屋就在眼前,院前菜地冒势还算不错,直生斜开的,只是有一片被没人喂的鸡崽们啃了个干净。
足尖落地,师兄弟卸去傍身源气。朱决拍拍黑衣师弟的肩膀:“去吧师弟,正好尝尝云鹤金叶酿。”
所谓云鹤金叶酿,是修真界推崇的一种酒。此酒酒液碧绿,金瓶所盛,瓶外刻有白云仙鹤。虽然俗气的金瓶引得众人谑笑,但这翡翠样的酒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为长源境的一位前辈在醉酒七七四十九天后得悟所创。空天门的库存里也没多少,就被朱决用一年的星点俸禄换走了三瓶。
“……师兄还是将星点用作修炼更好。”沈要就走了几步定住,回头语重心长道。
朱决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瞒师弟,此次亭外楼台之行,我又有所悟。怕是不到一月,就要闭关冲击长源境了。”
沈要就:“……”
白衣的大师兄又弯了眼笑起来:“倒是师弟你,修炼也要上点心啊。”
沈要就僵硬抽动嘴角:“师兄说得对,那要就还是不要烙饼去修炼最好。”
“哎哎。”一道劲风夹杂着什么事物袭来,沈要就稳稳接住,却见一个小金瓶在黄昏的晚光下兀自闪耀。
……果然很俗,连清雅的云和鹤都救不了的俗。
空天门大师兄挑起眉,桀骜又张扬。他道:“一瓶酒换一顿饭,这样可行?”
沈要就顿觉这沉甸甸的小东西轻巧起来,于是他反手便收进了乾坤袋中,利索地行了个礼,转身走向许久未用的后厨。
待到月亮隐隐露脸时,一大盘切丝的和菜与薄饼被沈要就端上石桌。和菜旁是嫩生生的炒鸡蛋,两双筷子一左一右架在盘上。
朱决托着腮笑道:“怎么,师弟终于不辟谷了?”
沈要就气定神闲坐下,开始分发筷子:“看在云鹤金叶酿的份上,今日可少吃些。”
朱决瞧见对面那矜持的样子,没忍住“噗”地一声。他摆出两个小盅,又掏出一个小金瓶。
“听说这酒还是个富贵酒,只有银盅才能封住酒内的源气。”
朱决小心地去掉泥封,轻轻揭下盖子,一瞬,一股清新混杂辛味的果香便漫在木屋周遭。
倒酒的微声在垂日升月的时刻格外动听。朱决歪着身子,一手挽着袖口一手托着瓶口,眼睫布下阴影。沈要就无意间瞥见,自然而然被吸去了注意。他想,原来师兄的睫毛并不长,只是太密了。太密了,更加刻画出这双眼的锋利来。
他的面前是蒸蒸的薄饼,鼻尖是馥郁的果香,眼里是白衣的师兄。
这一刻,让他感到无比安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