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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不了。怎么能摆脱。
他的世界,已全然印上朱决的影子了。
从上一世坠入炼狱崖之后的几十年,到这一世的几十年,朱决教给他多少之前没想过的事情。走出来,正确看待如今的每一天,让他看向更远更远的地方。
可朱决如今在哪里呢?
对了,魂魄已然找齐,是不是便可以使朱决的魂魄回归身体了?!
沈要就掏出一颗传音石,给空星峰弟子传讯。
上次他回到空天门后,因在搜寻时碰到了不解却无人解答之事,便给每位可能在复活朱决之事上有所帮助的师兄留了传音石,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师兄,我是沈要就,如今大师兄的魂魄已然找齐,还有什么需要的……”
空星峰弟子沉默片刻,艰难道:“……沈师弟,既然魂魄已然找齐,便让大师兄入下次转生吧。你我修真者,最忌过分执着……”
沈要就打断他的话,轻轻问:“大师兄的身体或魂魄有问题,无法复活,对吗?”
“是。”空星峰弟子叹了口气,“他的身体与魂魄之间无法联系,便是魂魄完全,也入不了体。”
“……是因为九转轮回话的花茎吗,因为中毒,才切断了联系……”
空星峰弟子忙安慰道:“此事还不可定论!师弟莫要自责,大师兄定也不知道所中何毒,如何解毒,他也不会怪你。毕竟这毒连灵生峰长老也是第一次见……”
“不,他知道。”沈要就挂断了传讯,“总之多谢师兄。”
不可复活。
无法相见。
再也不可触。
沈要就把自己蜷成一团,手握留影石,黑耀石般的眸子闪过一丝红光。
雾气浮动,沈要就护体的源气默默地转化成与黑雾同色。发尖染上血色,一圈圈墨色魔纹缠绕布满他的身体,如蛇曲行,最终于他的颈部首尾相咬。
这一日,修真界皆感魔气冲天,方圆的魔修蠢蠢欲动,但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朝着一个方向跪拜。
而那个方向,正是炼狱崖。
沈要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很长的美梦。
他去摘月,结果落进水里。他游上岸,背着旁人的谩骂,披着沉重湿冷的毛,回到自己的窝里,却发现里面暖融融的。
“我是狐火,以后我们就要一起生活了。哎呀,你怎么全身都是水,快来我这边暖和一下。”
“你怎么会来我家?!快离……真的暖和了。”
“是吧?我很厉害的,以后也可以找我哦。”
那狐火虽然时常有些得意,但真的温暖,让他不再于寒冷的夜晚瑟瑟发抖。
他渐渐习惯了这样温馨的日子,狐火会帮他把抓来的猎物烤熟,会让他睡觉时安心入睡,虽然也有争吵,但总会和好。
可是狐火熄灭了。
他一昧地寻找狐火再燃的方法,忽视了狐火为何会熄灭。
既然如今狐火的再现已不可能,那便让他去把罪魁祸首搅个里翻天吧。
从那个世界回来已经半年了,朱决的生活步上正轨也有了一段时间。
他调整好了自己后,便回父母家见了爸妈,刚一进门,就被炒菜的香味熏红了眼眶。
“哎哟,大宝贝这是怎么了?”
听见开门声,朱妈妈疑惑地从厨房出来,见是自己儿子红了眼眶,急忙过来看看。
“还能怎么,还不是被你的油烟熏的。”
朱爸爸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看一眼儿子,看没大事又转回了头。
朱决难得不好意思,擦了擦眼睛,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到地上,一边脱鞋一边道:“想你们了,就回来看看。”
朱妈妈举着铲子,打开袋子看了看,语气愉快地抱怨道:“你说你回来就回来,还带什么东西。”后又想起了什么嘱咐道,“我看了你那几个投资的公司的财务报表,有几点你得注意……”
“等会儿再说吧孩子他/妈,”朱爸爸把儿子揽过来,“菜都要烧糊了。”
“哎呀!”朱妈妈踏着拖鞋,一路小跑回了厨房。
朱爸爸拍了拍朱决的肩,视线还钉在电视上:“出什么事了?”
“真没事。”朱决剥了个桔子,“顶多就是有点情感问题。”
朱爸爸伸手夺走半个露出的桔子,斜眼看他:“你有情感问题?你信吗?”
朱决摸了摸鼻子:“我不信。”
朱爸爸吃着桔子,又拍拍自家儿子的肩:“如果真有人能让你有情感问题,老爸帮你把他告破产。”
朱决噗嗤一笑,也伸手哥俩好地拍拍朱爸爸的肩。
他家只有朱妈妈的饭菜能拿得出手,这爷俩进厨房就是天崩地裂的局面。朱决吃着十几年没吃的朱妈妈牌饭菜,心下感慨,自己可不能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今天就在家里住吧。”晚饭上,朱妈妈建议道。
“孩子明天还有工作呢,咱这离得多远啊,回去住吧。”朱爸爸冷漠地帮朱决驳回。
“没事,今天住一晚,明天早点起。”朱决擦了擦嘴,先去整自己的床铺,“吃完了撂下啊,一会儿我刷碗。”
十一点,各回各屋。
被子绝对是晒过,朱决把头埋进被子里,一股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回来了真好。
虽然寿命比不上修真长,但生活丰富,每一秒都有价值。
何况还有父母和朋友在。
自己在这边过的愉快,想来沈要就也如是。
顾不可还好好地活着,他这个垫脚石走了,他俩再破镜重圆可是再方便不过。
嗯,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朱决抱着被子,就这样沉入黑甜乡。
是一条窄窄的小径。
蒲公英四飞,道边绿草繁盛,天碧如洗。
朱决看了看自己,还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就这般懒散地在这条清新的小路上走。
突然一阵风刮过。
眼前的道路变了出口,从无休无止的田间小路变成了一片湖泊。
湖泊与天相接,如镜映云,澄空似琉璃,水草抚过湖面,漾开一圈圈涟漪。
这里好熟悉。
朱决恍若有感,回头望向自己的来路。那条小径的背景,果然是耸立的高楼大厦。
而这片湖泊,就是自己曾登岸的那个,可映照些景象出来的。
那这次又可映照些什么出来呢?
朱决好奇心起,探头看向平静无古的水面。
“桃蕊,你那日对我和师兄做了什么?”
一黑衣男子右手掐着一少女脖子,将人慢慢举至空中。男子体型高大,肌肉形状恰到好处,只一眼看去,朱决就知是他的菜。那人脖子上有一圈奇怪的纹路,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项圈。
朱决:有点手痒。
如果是梦境,这时就该有条鞭子了。
朱决又抬起视线,看向男子的脸。
眉飞入鬓,眸似寒星,鼻梁挺直,抿起的唇绷成一条直线,给他邪性的气场加了几分压迫。
朱决描摹这熟悉的眼形,眼尾向下收起,眼瞳露润,睫毛长而密。
这不是沈要就吗?!
还有这个发尾泛红的头发,是去哪个村口理发店染的?
就在朱决惊异时,湖面景象里的另一位主人公气急败坏道:“好你个白眼狼,奴家当日收留你闭关,你就这么回报我?!”
沈要就冷哼一声:“谁知你当日是不是心里有愧。”
桃蕊又挣扎着说了什么,沈要就不为所动,甚至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就在这时,客栈窗外,月上中天,桃蕊从乾坤袋甩出了一盏引魂灯,大声嚷道:“那你就自己去问他!”
湖边,朱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吸入湖中。
扑通。
湖面绽开一朵水花。
第28章 鬼节,朱沈的相见
七乃变数。一终而复,复而又终,越七可跨阴阳。是以,天玄大陆的先人将七月设为鬼月,每七天祭拜一人。一七祭所恩,二七祭先祖,三七祭所思。
几千几百年来,可通魂之人制造了无数道具:冥粉,鬼纸人,鬼面具,鬼台,引魂灯……本来阴气森森的日子变得人鬼和乐。
沈要就曾说“传说水通阴冥”,朱决只当是各个世界都有的迷信,当时不以为意,可如今看来,这水不光是通阴冥,简直是通万界啊!
他明明在做一个有意识的梦,到了湖边,就被莫名其妙地拉进湖里。正当他受不住水压喘气呛水时,湖底一道白光闪现,再睁开眼就落到了这个气氛尴尬的房间。
明月稍移,夜风送凉。
好像去造型工作室新换了一套装扮的沈要就,正目光冰冷地盯着手中表情愈发痛苦的桃蕊。此时引魂灯爆出白光,他警惕地扫去一瞥,这一瞥,让他惊愕到停下所有动作。
“师……”
趁此机会,桃蕊挣开沈要就的桎梏,摔落在地,顺着力度滚了一滚,躲到离沈要就较远的位置。她深喘几口气,瞪着已然呆住的黑衣男子。
发尾泛红的男人不自觉上前一步,又抿嘴退回原位,这才抬头,嗓音嘶哑地道出那声“师兄”。
可他所唤师兄的那人,已不是他熟悉的样貌了。
极短的头发,奇怪的衣服,鞋也是……怎能把足裸露出来!
他的眉眼亦如出鞘之剑,嘴角微扬,好似这样的情况他早便预料到。
朱决看了看模样大变的沈要就,又看了看依在角落警惕狼狈的桃蕊,挥手笑道:“沈要就,桃蕊姑娘,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朱郎官。”桃蕊率先开口,“幸亏刚刚进了七月一日,奴家才能将您从阴冥唤来。要是再晚一瞬,奴家可就香消玉殒了。”
桃蕊虽未指名道姓,但愤怒的矛头直指沈要就。而这位新晋魔修,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朱决,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见状,朱决叹了口气,面向桃蕊:“还不知为何……”
“不知为何,奴家也不知为何!”桃蕊勾来引魂灯,怒道,“奴家好心撮合你们,却被这个白眼狼倒打一耙!朱郎官,你倒是说说,你缘何中毒?”
朱决心下思索,缓缓道:“尚不清楚。单说可能,桃蕊姑娘也占十之一二。”
“你!”
“但我想,比起下毒害人,给人牵线才是桃蕊姑娘欲行之事。”即使穿着软绵绵的睡衣,朱决也爆出了凌厉的气场,“那晚醉酒后的如何如何,才是桃蕊姑娘的手笔吧。”
“哼。”桃蕊转过头,不想理会这两人。她掀开引魂灯的外罩,作势要吹灭烛火:“既然奴家的清白已经证实,那也不需再劳烦朱……”
“你敢!”沈要就像是突然惊醒,前奔一步欲夺引魂灯,却被桃蕊一个闪身扑了个空。
桃蕊托着引魂灯笑得娇媚:“白眼狼,奴家不光可使这灯灭了,还能让朱郎官再也不能载在鬼节现世!”
朱决挑眉,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沈要就继续激怒桃蕊。但他如今没有立场参合,便只得在旁边安静看戏。
闻言,沈要就侧过脸,瞄一眼朱决,又像是被什么刺到一般快速回头。
他闭上眼,又睁开,眼中坚定。
只听一声重物敲击的声响,沈要就的膝盖重重砸地。他跪下,额头磕出血丝泵显。
“是我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桃蕊乐不可支,甚至笑出了眼泪,“当今魔尊给奴家下跪,哎呀哎呀。”
她干脆地把引魂灯扔给沈要就,又甩了张纸人:“灯给你,但奴家可不会原谅你。白眼狼,慢走不送。”
朱决被引魂灯牵引着,跟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