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景宏潋滟的看着他噙笑的样子一转念回想起来,还让人忘不掉那醉人的红。
确实……这么难得的美人。
陈余见过好看的男生不少,但长成这样好的,连发丝都在勾人,颓废浪荡又矜贵傲气。
那确实少。
果然裴茵的眼光好。
不过说有多单纯当然不信。
裴茵是何许人也,裴家的大小姐,轻易入不了她的眼。能在她的爱车上坐着的,想必定有几分厉害。
但冲着这张脸确实也无所谓。不缺这个钱。倘若是真的就更好了。
……那道疤……
陈余走出去,见裴景宏站在落地窗前,灿烂的阳光勾勒出清瘦的影子,陈余站在原地静静看,没动。
裴景宏似乎听到了动静,转头冲他轻轻笑了笑。
陈余上前去擦他的手。
陈余比裴景宏略高。因此这样站着,裴景宏垂眼笑着的神情尤为清晰。
毛巾擦过骨节分明的手。
这双手,适合按小提琴的弦和钢琴的白键,如玉一样,又修长漂亮。
昨晚还是喝了一些酒的。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对方摇头,眼睛雾蒙蒙的瞧窗外。
今天也没什么事。陈余帮他挽了挽头发,“陪我去买些衣服行吗?”
品牌商自然会每个季度送新款来家里,但家里多了个人,况且妹妹陈妍也说过陪着逛街是情。趣。
裴景宏自然乐意。
。
“陈总今天没事情啊?”裴景宏用过早餐,“我昨天看见别墅里有狗,是西施犬吗?”
“是的。我妹妹养的,”提到陈阮,颇有无奈,“你也见过的,就是那个冒充我秘书的。她身体不大好,平时深居简出,一直住在岛上修养,这只狗就托付给了我。”
裴景宏笑着喝掉咖啡,没加方糖似乎一点都不苦似的,眉也不皱一下。
动作雅致又轻巧,行云流水一样。看的人很舒服。
周围有个商业城,两人没带助理,陈余出示了卡,店员无声的封了店供他们逛。
陈余看着其中一条黑衬衫有点眼熟。
裴景宏从试衣间走出,慢条斯理的系领带,是枫叶红混合着橘的一种暖色,衬得他唇红齿白,招眼的很。
“真好看。”
“太正式了,”裴景宏说,“这个面料不大舒服。”
他挑了一件雾霭蓝的衬衫,温柔又清冷。
陈余起了兴致,起身挑了好几套。裴景宏一套一套的换,最后身上那套偏军装制服,线条流畅,窄腰长腿一览无余。
陈余从背后环着他帮他扣那些金色的扣子。
黑与金的碰撞。流苏,长靴,白手套和系了第一颗口子的衬衫。黑发的青年噙一点笑,颓废慵懒,在灯光下那种漫不经心又自然的气度,被这身发挥的淋漓尽致。
陈余望着他。
裴景宏转头亲他的唇,含含糊糊的问:“……好不好看。”
眉眼春色无边。
陈余心蓦然一跳,环着那腰吻着。
钢琴【插入新章节】
非日常掉马
7钢琴
最后把裴景宏试过的全买下来。
“要这么多?”裴景宏问。
陈余诚实的遵从自己的审美,点头。
大包小包拎上车,扔在后座。陈余发动汽车,说:“你适合制服。穿起来是真好看。”
裴景宏抬眼滟滟的看了看他,道:“陈总还有制服情结。”
宿雨半干,路上还有深深浅浅的水痕。但天气晴好,阳光极灿烂。
陈余刚要开口,就有什么温温热热的贴在他耳畔,吐气如兰。
那唇柔软,搅得人心神不定。
红灯。
陈余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口。
裴景宏坐回位子上像只吃到糖的猫儿。一会儿才问:“去哪里啊?”
已经是中午了。
“这么早回家也没什么意思,”陈余心神微不定,不小心开错了车道,“……啊,错了,索性带你去喝个茶。”
两人先停车在旁边的餐厅吃了午餐,看了半晌的书,才由陈余带路去喝茶。
说是喝茶,其实讲究的很。
地点是一座西洋小楼,一点暗,维多利亚风格,精致到了每个角落。
这种繁复到骨子里的装饰配上昏暗的光线,器皿都光滑流转雅致异常。侍者穿着克里诺林裙,摇曳纤腰和蓬松华丽的裙摆。
醇奶与红茶兑出好看的橘红,马卡龙,松饼,柠檬蛋糕,堆在描金边的白瓷盘里。
裴景宏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一人高的画作。是一位女士的画像,倨傲优雅,其笔触细腻,仿佛能呼吸一样。
他细细看了一会儿,道:“……这是?”
“这里的主人是我一位旧友,这是她曾祖母的画像。”
画上人妩媚艳丽间还有少女式的纯真神色,淡蓝的轻纱,雪白的颈,蓝宝石项链通透。
好美的美人。
裴景宏:“看服饰倒像是法兰西宫廷贵女画像。”
陈余一笑:“说来,她曾祖母是法兰西淑女,曾祖父是英国绅士。”
两人由棕色长发的侍者带领沿着楼梯而上。这种旧而讲究的老房子是不常扫的,任浮雕蒙尘,玫瑰花窗暗生幽光,有种别样奇异的庄重。
二楼有不少侍者,皆是步履轻轻,纤腰款款。
为着方便摈弃了夸张的鸟笼撑钟罩撑。
但不知是主人酷爱那个时代还是如何,尽力还原出那个时代的雅。于是壁炉挂毯,茶具桌椅,尽极奢美。
主体色调是乳白和金,二楼有许多窗,光线也就明亮很多。
最引人注目的是右边有一金色的钢琴,灿灿生辉。陈余是熟客,那些侍者们上了茶点便悄退了。
裴景宏小声“啊”了一下,看着那钢琴站在原地不动。
心痒难耐,轻轻抚那钢琴。
陈余问:“想不想弹?”
当然想。
这架钢琴,太漂亮了。
钢琴整体是金色,璀璨,但并不刺眼夺目,三个弯曲的木卡布列尔腿作为支撑,琴身装饰有花卉天使和飞鸟的纹样。
裴景宏偏头问:“可以弹吗?”
“当然,请,”陈余笑说,“只要你会弹钢琴。”
这架异常美丽的钢琴对每一个学琴的人而言都是巨大的诱惑。
裴景宏轻轻吐出一口气,掀开盖在上面的剪花布。轻轻向上一推。
他按下了第一个白键。琴声很空灵。微微试了试,手感也很好。
“想听什么?”裴景宏转头专注的注视着陈余,问。
“都可以。”
琴声如水流轻缓,小溪潺潺,空灵又很耳熟。
陈余在旁边的桌坐下。听了一会儿才辨出曲子,再回忆曲名到底叫什么
。
——《爱的协奏曲》。
他抬头,看见裴景宏长发束在脑后,侧颜清俊,垂眼,很安安静静的样子。
他的指纷飞有力,骨节分明,力道或轻或重,仿佛精力尽集中在这一隅。随着动作而微微掠动鸦羽似的发,莫名让人觉得异常柔软轻蓬如云。
裴景宏抬眼展颜一笑。
没有初见那种浪荡风流的样子,亦不是平时的样子,他只是这样一笑,纯纯粹粹的喜悦柔和又醉人。
他整个人都恰沐浴在阳光下,连发丝都闪着金色。五官本就优越,被光线柔和以后明朗清俊。
陈余似乎是被阳光倒映在窗棂反射的光刺眼,匆忙收回了目光。
微尘在清透光线里一览无余,静静浮起又飘落。两盏奶茶橘红的光色流转,热烈明艳。
空气里是刚出炉点心的香甜。
还有琴音缓缓如涟漪,弹琴人灵活的指间情谊浓稠。
这一幕久久不能忘。甚至几天后陈余在书房办公,一闭上眼就是裴景宏展颜一笑,睫毛轻颤。
连他每一次长发的轻动都记得一清二楚。
真是……见色起意。
陈余合上文档,心想 。
他捏了捏眉心,大概都知道为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秘书传了一些新文件给他。
最近他和裴家在一块地上谈不拢。反反复复就为此。而裴家家主裴蕴近两个月都在外地,他们一时也谈不开,于是也暂且放下去管别的项目。
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前几日下雨,上一回见着太阳还是带裴景宏去那喝茶弹钢琴那一日。
那日一曲将尽的时候主人也来了,是个眉眼精致深邃的金发姑娘,身着白裙,和画上人有七分相似。
是陈余之前想拍一座古堡,恰巧是她家的,便认识了。
裴景宏练过很多年的琴,琴技很好,街边行人屡屡向上望,还以为是在开什么茶会。
这也是这里的老规矩了,开茶会必放钢琴曲。起因据说是主人的曾祖父就是在茶会上弹了一首钢琴曲赢得美人芳心的。
那姑娘轻轻促促“哇”了声,微笑鼓掌,讲一口伦敦腔,又带些许的绵软口音:“It's so romantic。”
裴景宏弹毕,起身道谢,姑娘说:“You are a perfect couple。”
裴景宏浅笑凝视陈余,转头说:“Thank you。”
You are a perfect couple。
……
手机响了。
陈余思绪掠回,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接听电话。
坦荡
蔡阳电话里头吊儿郎当:“陈哥好久没来了,有几个小男孩都冲我打听你好几回了。”
陈余一边打字一边说:“没空。”
“你不来我生意都差一点,”蔡阳嬉皮笑脸,“老陈来嘛,把你那小朋友也带上。反正也就喝个酒,你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好做。”
“有。”
“啊?”
“我在家当然有事情做,”陈余往椅背上一靠,“你寡王不懂。”
蔡阳沉默一会儿,笑骂一声“操”。
“老四和男朋友分了,”蔡阳说,“真是……”
陈余站起来拉开窗帘,书房落地窗外正好看见花园的草坪,裴景宏懒懒的在晒太阳逗狗。
“分了?”
“爸妈逼婚呗,他男朋友受不住压力同意了。就分了。”
这种事情挺常见的。陈余惋惜一阵,说:“晚上我来陪陪老四。带裴景宏来。”
蔡阳应了。
裴景宏逗着狗,估计是感受到了视线,抬头望上来笑着看陈余。然后往屋里走。
陈余坐回办公桌前。
书房这张桌子,有时候陈阮来了也用,架子上放了一面小镜子。
陈余无意间瞟到,发现自己脸上带一点笑。
他一愣。
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笑过。似乎一些温柔,总之绝不是能在他身上看到的情绪。
裴景宏放轻脚步进来,因为刚起床,长发凌乱随意。从背后环上来,把下巴垫在陈余肩膀上。
陈余转头,两人接了个吻。
“我朋友弄了个牡丹展,去不去看?”陈余问。
陈余的朋友……都是一个圈子的,难保万一认识他呢。
裴景宏摇头:“没兴趣。”
安静了一会儿,陈余意识到裴景宏有话想说,轻问:“想要什么?”
“就是住这儿我不习惯,能不能回家去啊,”裴景宏撒娇似的蹭他,“行吗?”
住这儿太容易掉马了。出门遛个狗都怕撞上亲哥。
“周日吧,”陈余说,今天周五,“晚上带你去咱们认识的那个酒吧。”
裴景宏舒了口气,答应了。
。
蔡阳的店开在市东。顶顶纸醉金迷的一条街。
陈余和蔡阳也是挺多年的老朋友了。大学的时候就认识。
“那儿的老板是我大学同学,”陈余开着车,他穿的很休闲,看起来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