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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许则远的话一出,这就不是一场普通的戏了,可能是惊悚片,也可能……得演一段很长的默片。
因为没有人敢出声。
许则远平时看起来就不太好接近,话不多,如果季凡不在,他就像一座无人进入的孤岛。他和简丘不同,简丘看起来不好惹,是太有个性,用一个字概括,就是虎,但许则远一直清清冷冷的,透着一种浸入骨髓的高贵,看不出情绪,就像刚才所有人都没料到他会搭腔,他吃完土豆片,就冷不丁地开口了。
桌上的气氛降到冰点,许则远完全没有自己搞砸了聚餐的自觉,仍漫不经心地咬着烤豆皮。
夏廷树咳了一声,企图把气氛拉回来,但显然很难。
他算是看出来了,庄池就是看人下菜,他喜欢和季凡吵,是因为季凡脾气暴但是好吵,两个人一来一回,他总有占上风的时候。许则远平时不见得和他搭腔,但是一开口就是绝杀,他吵不起来,更不是对手。
因为许则远就明明白白的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直白地告诉你在他心里你狗屁都不是。
夏廷树站起来,故作轻松地道:“好不容易背着铁哥出来,要不我们还是叫一打啤酒吧。”
他说完转身要去找服务生,洛溪拉住了他的袖子,小声道:“队长,铁哥知道了会骂你的。”
夏廷树看着他,笑了一下:“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服务生很快就送了一打啤酒过来,季凡趁夏廷树没注意,又叫了一打。
大家都喝了酒,气氛总不会太闷。
季凡是个爱闹腾的,没一会儿又开始嬉皮笑脸了,他和简丘划拳,输得惨烈,被灌了不少,又想来找洛溪玩。
洛溪性子软,被他哄着玩了一局,季凡倒了满满一杯啤酒给他。洛溪梗着脖子全喝下去,十分豪迈地抹了抹嘴边的啤酒沫,没过几分钟,脸红扑扑的,上头了。
夏廷树很有先见之明地制止了季凡想再继续的行为,让洛溪自然地靠着他,随时注意他的变化。
季凡绕了半圈,晃悠悠地来找桌对面的庄池。
从酒端上桌开始,庄池就一直拿着啤酒瓶闷声喝酒,他前面已经摆了好几个瓶子,伍凉逸劝不住,知道他心情不佳,也没再烦他。
庄池见季凡过来,果然没好脸色,但是他喝了不少,反应慢了半拍,有些迷糊。
季凡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找他,只是看庄池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闷酒,有点可怜。但是他心里想,这也太玻璃心了,这么久都缓不过来,又感叹许则远的致命杀伤力,他自己已经百毒不侵了,别人可不一定。
季凡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空位上,戳庄池的胳膊:“诶,你至于这么灌自己吗?许则远就那么随口一说,他也不是真看不起你。”
庄池“切”了一声,他又不是眼瞎,许则远自命清高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庄池大着舌头,道:“他确实不是看不起我,是压根懒得看我。”
季凡心道,你可真是长了双慧眼,许则远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甚至连他自己有时候都怀疑,许则远到底在不在乎他。
季凡拍了拍庄池的肩膀,说:“行了,你平时不也觉得我说的都是屁话吗,他的话你也当屁放呗。不过要还想喝,我就再给你叫一打,别显得我多小气似的。”
庄池抢了他手里的啤酒瓶,没再说话。
直到后半夜,大家才散摊回去。
夏廷树没喝啤酒,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叫了两辆车,让司机开到小区门口,然后大家再一起走进去。
季凡喝得有些多了,虽然他自诩酒量好,但是其实水平很一般。
他扶着许则远的胳膊落在其他人后面,完全不管对方现在正皱着眉头,教育道:“你以后别瞎开口。”
许则远一脸无辜:“我只是想帮你。”
季凡歪歪斜斜地靠着许则远,半眯着眼睛,大脑努力地在思考,终于凑出一句完整的话:“庄池其实很敏感,”他顿了顿,又开始自夸,“不是谁都像我,金刚心还带闪,不管怎样都对你不离不弃。”
许则远将他扶正,粗暴地拽了一下,季凡“嗷”地号叫一声,又被他捂着嘴,拖回了宿舍。
第10章
15。
小区静悄悄的,只有他们那一栋别墅楼还亮着灯。
其他队员都进去了,洛溪蹲在甬。道的花坛边,怎么也不肯进去。
夏廷树在一旁站着,费劲口舌说了许久,洛溪还是一动不动。
他现在想把灌洛溪酒的季凡拖出来打一顿!
夏廷树的耐心已经被耗光了,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企图把洛溪拉起来,但是刚一碰到洛溪的胳膊,洛溪就软绵绵地道:“你拽疼我了。”
洛溪平常实在是太乖了,从来没有这么闹过,还这么娇气。夏廷树甚至都快以为,酒精开发了他的第二人格。
夏廷树确定自己没有真的拽疼他,放柔声音:“洛溪,你自己可以吗?”
洛溪又乖巧地点点头:“好。”
他自己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走错了方向,夏廷树只好帮他转了个身,洛溪朝院子的大门走去。
就在夏廷树以为那个乖巧的洛溪又回来了的时候,洛溪突然抱住了大门栏杆,不动了。
夏廷树跟在他身后,问:“你在干吗?”
洛溪听到他的声音,侧过头往后看:“队长,是队长吗?”
夏廷树赶紧“嗯”了一声,上前一步靠近他,想要把他拉下来。
但是洛溪抱着大门栏杆死不松手,还企图把脸贴上去:“我太热了,这个凉。”
夏廷树快被气笑了,只好道:“屋子里有空调,进屋更凉。”
洛溪朝他笑了一下,人畜无害地道:“那我抱着进屋吧。”
说完,他用力拽了一下门,大门“吱呀”作响,洛溪整个人向后仰,夏廷树吓得赶紧扶住他,又去掰他扒着门的手指头,这门有些年头了,看着有点儿旧,如果真的被这么折腾坏了,王铁森明天能用唾沫星子把他们淹死。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力气会变大,洛溪死拽着门栏,夏廷树好不容易把他的一只手拽下来,洛溪下一秒有扒住了。
洛溪的手有些红了,被硌的。夏廷树看着他,很无奈:“洛溪,我先进去了,你要一个人在这儿吗?”
洛溪似是没听明白,一双大眼睛迷茫地望着他,夏廷树瞬间又心软了。
良久,洛溪摇了摇头,然后道:“我不要一个人。”
夏廷树顺着往下说:“那我们一起进去。”
洛溪答应了:“好。”他终于松了手,一摇一晃地往里走,夏廷树虚虚地扶着他,以防他摔倒。
房子的门前有几级楼梯,洛溪走上一级台阶,回头冲夏廷树笑了一下,夏廷树刚想问他笑什么,下一秒,洛溪就踩空往下栽。
夏廷树吓得连忙去扶他,夏廷树双手环着洛溪的腰,从后面将人提了起来。
洛溪好歹也是个男生,并不轻,但是他很瘦,骨架又小,所以也没有一般男生那么重。
夏廷树几乎是下意识地搂住他,根本没来得及多想,洛溪吓得惊叫一声,夏廷树干脆搂着他把他放到了楼梯上面。
这个动作其实挺奇怪的,夏廷树刚要松手,门从里面打开,简丘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略带吃惊地看着两个人,赶紧让到了一边。
屋子里的冷气散出来,洛溪开心地飞快跑进去,在门框边又绊了一下,简丘赶紧拉住了他的胳膊,才没摔下去。
夏廷树和简丘交换了一个眼神,本还想说点什么,但看洛溪这个样子夏廷树只好追上去:“洛溪,你慢点儿。”
洛溪在楼梯前站了一会儿,脚用力往前踩了一下,踩空了,晃了好一会儿才站稳。
他脑子晕乎乎的,眼前有无数重影,只好干站着。
夏廷树走过来,洛溪看向他,伸手去拉他,告状:“队长,楼梯坏了。”
夏廷树想笑,最终还是忍住,他没妄想和醉酒的人讲道理,拉着他的手往上走。
洛溪每走一阶都极为谨慎,像极了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先抬脚,等夏廷树说可以走,再放下去。他坚信楼梯是坏的,死死拽住夏廷树的手,短短的几阶楼梯走了半个小时,夏廷树的手都被他拽红了。
回到房间里,夏廷树从药箱里找出醒酒片,给洛溪喂了两片,然后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洛溪成大字型躺在地毯上,已经睡着了。夏廷树想把人晃醒,洛溪翻了个身,面向他,胡乱地抓住了他的裤脚,然后缩成一团继续睡。
夏廷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蹲着没有动,也没有再叫洛溪,一直到洛溪松手,他的脚也蹲麻了。
他扶着旁边的柜子起来,跳了两下,洛溪迷糊地睁开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然后动作很慢地爬了起来。
洛溪的酒差不多醒了,但还是有点蒙,夏廷树叫他去洗澡,他便朝浴室走,走了没两步又倒回来,从柜子里找衣服。
浴室里传来水声,夏廷树很困了,脑子昏昏沉沉的,又怕洛溪出什么岔子,还是强忍着等洛溪从浴室出来才睡,好不容易折腾完,天已经快要亮了。
第二天,毫不意外的,所有人都没能准时起来。
王铁森知道他们昨晚拍摄到很晚,所以上午没来打扰他们。等他中午拎着餐盒过来,别墅里还是静悄悄的。
他在沙发上坐着等了一会儿,夏廷树才揉着头发下楼:“铁哥,早。”
王铁森没好气地道:“都一点了,还早呢?”
夏廷树尴尬地笑了笑,没搭腔,转身去厨房倒水了。
其他队员也陆续下楼,见到王铁森坐在沙发上,都惊出一声冷汗,磕磕巴巴地打招呼,然后赶紧溜走。
王铁森再怎么眼拙,也看出不对了。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围在餐桌前吃饭,王铁森悠悠地开口:“你们昨天是去拍宣传照了吧?”
几个人纷纷点头,没敢和他对视。
王铁森笑了一下:“拍个照萎靡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送你们去挖煤了。”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接话。饶是他们自己起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有点不能接受,巨大的黑眼圈泛着青,没吹好的头发乱翘,有几个还上火嘴里长溃疡了。
季凡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的时候差点儿把镜子砸了,但是他浑身疼,连抬手刷牙都疼得面部扭曲,电动牙刷太重,咬在嘴里会掉,季凡趴在盥洗台上刷完了牙,脆弱地又回床上躺着了,还没躺三分钟,许则远冲进房间粗暴地把他拉起来,他刚想骂脏话,听到楼下王铁森的声音,打了个寒战。
季凡心虚,就连此刻也没敢抬头看王铁森一眼,他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感觉到王铁森的视线落在他的头顶,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王铁森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季凡,把脸埋碗里干什么?吃这么急,我平时没饿着你吧?”
季凡摇摇头,没开口,他起来时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一开口铁定露馅。好在王铁森没继续发难,这顿饭终于在大家的沉默中吃完了。
SEVEN得去录一个新的综艺,晚上七点的飞机,王铁森让他们赶紧收拾行李,待会儿出去裹严实点,如果被粉丝拍到这幅样子,肯定得开始骂公司虐待了。
夏天的衣服不重,季凡犯了懒,要和许则远共用一个箱子。他东西不多,一股脑塞到箱子的一边,就在床上躺着了。
许则远看到后,又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