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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彭的一声关上门。
月雪森目睹了全过程,惊讶地睁大眼睛。
月雪森抿唇,看了半晌,掉头就走。
女生愣住,不可思议地瞪着月雪森的背影。
“跟上。”远远传来少年清朗的嗓音。
女生忙不迭从雪地里起身,跟上月雪森:“我叫许莱,我知道你,雪森哥。”
“我妈说你成绩特别好……”
“不像我,我学习差劲,考不上高中……”
月雪森思考一会,回答:“哦……谢谢?” 许莱不好意思笑笑:“我不是在夸你啦!我说的是事实。”
老太太坐在大门前织毛衣,老花镜一搭一搭的,滑下去又扶上,见月雪森把许莱带回来,神情平静:“小丫头,你妈在家?”
“她今天不工作。”
“不工作?我看是老板辞了她,活该!月仔,带你妹回屋吃饭,凉了不好吃。”
月雪森点头,他不住在外婆家的大院子里,住在“原主”父母留下的一间房间,里大院子几步路远。
许莱从早开始没有进食,饿坏了,顾不上什么吃相,埋头狼吞虎咽,像极了三天没吃一粒米的难民,月雪森怕她噎着,倒了一杯水。
许莱吃完,意犹未尽,拿着餐巾纸擦嘴巴,羞赧道:“我太饿了。”
“没事。”
“雪森哥,你在这儿待多久······”
“待十几天。”
“这么短。”许莱吃完饭,也不好意思久待,回去了。
她不知道去哪,反正暂时不会回家···········
次日晚上,月雪森在陪阮豪杰联机打游戏,客厅传来敲门声。
月雪森发消息过去,先躲塔里待机,起身去客厅,客厅连着大门。
月雪森在猫眼里往外看,是许莱,便打开防盗门。
许莱过来干什么?
许莱说:“雪森哥。”月雪森与她僵持一会,说:“回家去。”
“雪森哥,我妈叫我过来问你题目。
”许莱不安地眨着眼睛。
“怎么不穿鞋?”月雪森给她拿了一双棉拖鞋。
“赶出来的呗!”
“进来……外面冷。”
许莱态度小心翼翼的,她打心底里佩服她这个堂哥,她要是也考市第一,她妈是不是就不会打她骂她了?喉咙哽咽着,泪水憋到堤上硬生生逼回去。
“教教我呗,我学不会。”
“书拿来。”
“好!”许莱瘦巴巴的黄脸终于露出笑容。
“什么叫‘梅妻鹤子'?这首诗要表达什么?”
“《山园小梅》诗人林逋,称号梅妻鹤子,他写这首诗体现了自己的生活追求,借物喻人,说的是自己对名利世俗的看淡,孤芳自赏,听起来是不是挺自恋的······”
“那这道题呢······”
许莱问,月雪森就回,他教的仔细,手把手过知识点,许莱听的认真,倒也轻松。
夜深人静,他们困了才作罢,月雪森喝一口水润润嗓子,许莱在门外瞅他:“我明早还来。”
月雪森:“门我开着。”
许莱说的明早还来是天刚亮就过来,月雪森还裹在暖洋洋的被窝里,睡眼惺忪,人迷迷糊糊地被拉起来,晨间的凉气肆无忌惮地涌泄,一激灵,不困了。
今年冬天冷,大雪封城,气温骤降至零下几度,许莱穿着单薄的布料,冻的话不利索,颤颤巍巍,叫醒月雪森后,月雪森只好破例把暖气温度调高,顺道早餐多买了一份。
许莱喝着热乎乎的豆浆,总算不抖了,摞在衣袖外的手臂布满青痕。
月雪森看了一眼,没说话。
“不疼的。”许莱笑笑,手臂缩了一下,“我妈是为我好。”
“别想太多。”月雪森揉揉她头。
第55章 后悔
白雪飘扬,轻轻掂在苏子凛的发梢上,他眨眨眼睛,发现严行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前,离他的脸很近。苏子凛强忍着不适,厌恶道:“靠这么近干什么?!”
严行挡着苏子凛,不让他过去:“我不能靠这么近吗?怎么说,我好歹是你的竹马兼邻居,不好好珍惜可是会失去我的。”
“恶不恶心?不要浪费我时间,滚开!”月雪森还在校门口等他。
其实像回学校拿成绩单这种事情,苏子凛从来不会亲力亲为,他只是想让月雪森搭自己车回家,搬行李会方便很多。
“急什么?难道是有人在等你,月雪森?”
“关你什么事!”
“你这幅表情···我猜对了,月雪森在等你。”严行双手插兜,微笑道。
“可我不想你过去怎么办?”严行道。
“他是我的男朋友。”苏子凛气势陡然凌厉,“不要窥伺得不到的东西。”
严行视线似有若无划过某个隐蔽的角落,猛地低头揽住苏子凛的肩膀:“不要动,你头发上有虫子。”
这个借位看上去,他们两人像是在接吻。
大冬天的哪来的虫子,苏子凛嘴角抽搐,一把推开严行,严行暗中露出达到目的的笑容,毛骨悚然。
他视线抵达处,刚好是月雪森离去的方向。
他是我的——
·······
“子凛,回家一趟,你交男朋友的事我知道了,我也跟你爸说了……这样不好,他会毁了你前途,分了吧……”
“妈看得出来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合适,我看他是因为你有钱……”
好歹也是因为有钱才愿意做他男朋友的不是吗?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月雪森跟他结束交易了……
苏子凛颓废地靠在车椅上,抬手捂住脸,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炫目的霓虹大楼掠影而过,光线稍纵即逝,两旁的跨海吊桥路灯从远即近,从近即远,两旁的柏油马路倒退着。
黑夜如同鬼魅,伺机而动,使得繁华的霓虹灯也像冥界的幽火,贪婪地窥视着城市里忙忙碌碌的人们。
夜凉如水,空气中的冷意却不及高级豪车的机械触感,冰滑滑的,没有一丝温度和人情味。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下了,司机拔出钥匙,转头看向苏子凛,并替他打开车门,恭敬道:“少爷,到了,请下车。”
苏子凛神情恹恹,手指烦躁地攥紧,他不想回家,不想见到那张得意刻薄的脸·····
苏家别墅占地面积很大,远远望去高大宏伟、金光闪闪,奢侈至极。
大厅呈欧式贵族风格,金碧辉煌,红毯一路延伸至玉阶扶梯,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举世名画,从鲁本斯到梵高,走廊铺着酒红色大理石,烁金烛台。
大年初一,苏家豪宅没有丝毫过节的喜庆气氛,到处透着冷冰冰的人情味,无聊透顶。
杨桐自以为是地布置了餐厅,饭菜也是她亲自下厨做的,做给苏子凛吃,苏子凛冷漠地扫了一眼,一口没吃,丢下筷子上楼,把自己锁住房间。
他叫人查过月雪森的消息,月雪森寒假第一天就去了乡下柳镇,而他,因为儿童时期遭人贩子拐卖到偏僻穷苦山区的经历,惧怕乡镇,被苏彦山强制接回建在容城的苏宅。
杨桐当苏子凛跟她闹别扭,端着饭菜敲苏子凛的房间门:“子凛,不吃晚饭怎么行?快给妈开门······”
房间没有丝毫动静,苏子凛像聋子一般听不见。
正好下楼的苏彦山瞧见,神情不太高兴道:“不吃就不吃,你别惯着他,一身毛病。”
“你说他生什么气啊,一回来就愁眉苦脸的。”杨桐嘟囔一句,离开了。
苏彦山在苏子凛门口停留一会,良久,只说了一句话:“出来,我在书房等你。”
装饰奢华的书房,正中方的硬皮座椅上坐着一个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正是苏彦山。
“你的事,我听说了,坐下好好谈谈。”苏彦山的长相与苏子凛有五六分相似,他厉声道。
“没什么好谈的。”苏子凛别过头,语气冰冷无畏。
“我们从容城搬到易市,让你在海德好好读书,不是让你跟一个男生谈情说爱,我们苏家就你一个儿子,同性恋我们是绝不可能同意······”
“不需要你们的同意,我喜欢他,我只要他!仅此而已大不了···苏家没有我这个儿子罢了!”
“孽障!”苏父大喝一声,不怒自威,“你难不成给我娶回一个男媳妇?成何体统!你这是病知道吗!”
“杨桐她特么有精神病你不知道吗!为什么把她从医院里放出来?!她赶走了我喜欢的人!”苏子凛眼睛发红,撕心裂肺地吼道,这副模样,好似杨桐不是的母亲而是仇人。
“她是你妈!”苏彦山怒不可遏,将楠木桌上的烟灰缸砸向苏子凛,苏子凛没躲,额角顿时血液如柱,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苏子凛突然笑了:“这样的妈我宁愿没有······”
苏家并非一帆风顺,中途战争期间落败,没什么钱,算是白手起家,重新搞事业,在苏子凛出生前,杨桐莫名其妙患上精神病,在那时候,华国对这个病症无能为力,他们也没有足够的钱送杨桐到国外接受治疗。
一拖再拖,苏子凛出生了,苏彦山也终于熬出头赚了大钱,有能力支付治疗费·····
可晚了一步,杨桐已经疯了,哭笑无常、经常自言自语、甚至多次要掐死苏子凛。
很早,他就是意识到自己的母亲不一样。
在苏子凛心目中,杨桐从来都不是他的母亲,是精神病患者,威胁他生命的女人。
苏彦山胸膛剧烈起伏,青筋怒绽:“我和你妈打算去上京,你就待在这儿给我好好想清楚。”苏彦山说得好听,却把苏子凛扔给了苏子凛他爷爷。
比起苏彦山不痛不痒的斥责,苏将军明显有很多治理的法子,怎么折磨人怎么教训人,经验丰富。
他在容城手底下有管理着的部队,来头不小,说话有分量,是个有权势的大人物,半道横叉而入军营训练的苏子凛就是妥妥的关系户。
照老爷子的说法,把苏子凛扔进部队里好好磨他锋芒毕露的性子。
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放出来,跟关禁闭一样。
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想必受不住苦,没几天就会求着他放自己出来。
苏子凛同辈的高干子弟,再怎么说也是军区大院里出来的,可唯独苏子凛是温室长大的花朵,金贵的很。
“学你也先别上了,反正在学校整天吃吃玩玩,还不如送去部队呆几个月,不让你吃点苦,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有优越感了,刚愎自负·······”老爷子安排的清清楚楚,一出手雷厉风行,根本不留给苏子凛反抗的机会。
新年。
明明是家人团圆,热热闹闹的节日。而苏子凛身前是哨兵守卫森严的军营,满是落寞,身后是惘然若失的每一天。
他甚至剥夺了自由。
车开进去,天色刚亮,晨光熹微,已经有士兵喊着口号,带队跑步。
老爷子转头看苏子凛:“军营不许带手机,也别想着打电话给你爸。”
苏子凛烦躁地扔下手机,另一只藏在口袋里的手,手心处俨然握着一张三寸照片,照片上的黑发少年,俊美阳光,是他在月雪森笑的时候偷偷拍下来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月雪森提出交易结束,不明白···为什么不理自己。
但接到杨桐电话后他明白了。
月雪森只是在借第一个臻乎于完美的机会和理由摆脱自己。
他从来没有喜欢苏子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