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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攻(夏阳)? 傲娇受(戚云苏)
戚云苏死在三十四岁的生日那天。从高楼坠落,腹部横穿两根钢筋,脑袋碎了一半,连残喘的时间都没有。
夏阳拥有能改变一切的钥匙,诚惶诚恐守护着他的世界。
【时间线很杂,攻受都有过前任(攻和前任有X经验),年龄差8岁,he,年下】
第1章
戚云苏沉溺在一场梦里。
双手紧紧攥着床单,难以自抑地喘,间或发出呻吟。想忍,咬破了嘴唇,血腥从舌尖蔓延进尚存的理智中。
这是什么?
春梦吗?
他无法忽视身上所有的感知。
后穴正承受着剧烈的抽插搅缠,腰被顶出一条弧度,而胸口难耐起伏着。
光裸了全身,大张着两条腿悬在空气里,脚趾缩卷几乎快要抽搐。阴茎被人握在手中反复揉搓、撸动,白色浓稠物从手掌挤压出来,淌在腹部,滴落到灰色的床单上。
看着那一滩淫荡的痕迹,戚云苏不断提醒自己该醒了,该醒了。想逃,想醒,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痛快的性爱,是一场很美的梦。因为压在身上,撸动他的阴茎、填满着他的后穴的人是夏阳。
是夏阳……
也是一场荒诞的梦。
戚云苏心里在嗤笑:夏阳有女朋友,夏阳快结婚了,做这样的梦以后有脸再面对夏阳吗。
在酣畅淋漓的高潮里和那一丝理智中来回拉扯,最终还是陷进了这个真实的、舒爽的、令他着迷的爱欲里。
胸前的两点被吸吮得酥酥麻麻,再往上,从脖子到耳垂都被温柔又缠绵地舔弄着。
他看见夏阳靠近了脸,抽插的动作慢了些,却一下一下顶得更深。
听见耳边一个湿润又低沉的声音,他听见夏阳的声音。
“老婆,”夏阳说,“你好性感。”
原来是梦见自己变成冉宁了。
太贱了,戚云苏想,就算只是梦,有这种淫欲,都是下贱不堪的。
他是夏阳的谁?是被夏阳称作亦师亦友的人,连同夏阳的女友冉宁他也相熟多年,但现在……戚云苏沉浸在这场梦里。
他闭眼,听着夏阳一声声粗喘绕在耳边,睁开眼,看着夏阳微动的喉结、情欲的眼、扬着嘴角的笑,每一声每一处都勾在心上。
戚云苏扭开了脸,不敢再看夏阳。他能感受到眼角、脸颊上温厚的吻,太真实了,甚至一阵一阵的快感都是那么真实。
之后,忘了怎么抽离、怎么沉睡。
再醒来是被闹钟叫醒的。戚云苏摸上床头柜的手机,迷蒙地关掉闹钟,浑身是酸麻,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没有拉紧的窗帘微微透出一缕阳光,加湿器的声音缓慢作响,空气里飘荡着清新的甜橙味道。离开暖和的被窝,戚云苏坐在床边,愣了很久。仿佛置身于一片果园里,周围沁着朝露和果香的气息,是心旷神怡的一个清晨,但……
他的房间,却让他非常陌生。
等走出房间,戚云苏更加确认的这种陌生感。
他的房子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客厅大了一倍,收藏红酒的柜子摆满了手办,电视柜凌乱放置着许多游戏机,厨房?他的房子什么时候有过厨房?
艰难地挪了几步,看到横躺在沙发上露在视线里的一双脚。
夏阳在打游戏,屋子里都是游戏里对讲的声音。
“有辆摩托!爆了它爆了它!”夏阳似乎听见开门的声响,撑了撑身子,从沙发椅背探出脑袋,但目光和言语还留在游戏里,“好了好了,我们走,不要去!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楼上一定有人!不要停车……”
抬眼看了一下戚云苏,夏阳催促:“宝贝,我饿死了,快给我做早餐。”
话没讲完,眼睛已经回到游戏上,队友嘲笑他一大早上就撒狗粮,他就更放肆地喊了好几声“宝贝”和“老婆”,又说着:“我好饿,快点给我投食吧。”
眼前不真实的场景让戚云苏逐渐清醒。
我在哪?
腹部的刺疼,脑袋“嗡嗡”的叫唤声提醒了他———我明明已经死了。
三十四岁生日当天从高楼坠落,最后一刻的意识是耳蜗里如刀刮的风声和余光里的一滩血。
这里又是哪?
夏阳发现戚云苏一直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问他:“怎么了?”
戚云苏没有回应,他能听到夏阳的声音,能看到夏阳走过来。
夏阳站到他面前,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看着夏阳的手掌贴到自己的额头,听到夏阳说:“哪里不舒服?”
我在天堂吗?戚云苏想。
第2章
夏阳关上手机游戏,那一阵呱噪声停了,屋子静下来后呼吸声就更加明显。
戚云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了一圈周围最后目光落在夏阳的脸上,笑了笑,移开脸脱离夏阳贴在额头上的手掌。
他在想,人死了之后的福利真好,肖想很久的人都能如此鲜活的出现在眼前。
“是不是昨晚弄狠了,跟我生气?”夏阳没有收回手,而是在戚云苏的脖子摩挲,凑上前把戚云苏的脸亲了遍,一边讨好,“我给你煮咖啡,我做早餐,我伺候你可以吗,别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
“……下次还来!”夏阳停顿补充了这么一句,然后拔腿跑开。
戚云苏还在原地,低头沉默。死前的下坠感十分深刻,身体被钢筋戳穿的那一幕依然清晰记得,但昨晚……昨晚情事留下的酸麻也能感知得到……一切都太真实了。
他甚至开始分裂出不同的记忆,好像在这个屋子里和夏阳生活了很久,好像眼睛一扫哪个地方都有他们做爱的画面,好像他没有死,这里也是真实的世界。
戚云苏摇了摇头,叹了很轻的一声气,他再次观察了一圈,然后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
适应了几秒刺眼的光线,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景色。
这里确实是他的房子。
“不要喝咖啡了吧?”夏阳的声音传来,“喝橙汁好不好?”
戚云苏转头看夏阳,脸上挂着很勉强的笑,迷茫和无措藏在笑里。
戚云苏三十岁的时候很想死,但半瓶安眠药和一炉炭也没能顺利把自己送走,活了下来,在每天算着怎么爬上医院顶楼的那些日子里,认识了同一间病房里的夏阳。
当时的夏阳才二十二岁,是名消防员,在一场灭火任务中后颈到背部严重烧伤、呼吸道和肺部感染,一度昏迷不醒,戚云苏是从烧炭和吞安眠药的自杀里抢救过来后留下中毒的后遗症。他们的床位相邻,戴着呼吸罩相对,每天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昏迷,醒来时不知道今夕是何夕,耳边常常都是一阵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哭声、叹息、或者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
戚云苏渐渐清醒之后,笼罩在意识里的只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绝望,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夏阳的烟嗓出现。
明明呼吸道没有恢复好,讲话都是颤声,也不管戚云苏从来不回应,夏阳清醒的时候就喜欢自顾自聊天,根本静不下来。
戚云苏听着夏阳自我介绍从小学六年级作文一等奖讲到十大标兵士官,从“活着真好”的感概讲到对即将收到烫金锦旗的憧憬,偶尔想当知心大哥问着戚云苏遇到什么坎……
他给充满药味的病房和戚云苏的生活都增添了许多生气。
后来,戚云苏成了夏阳的挚友、生活导师、感情顾问。他看着夏阳追到喜欢的女孩,看着夏阳和女友热恋、和女友冷战、向女友求婚、和女友挑婚房。
他还成了夏阳的邻居。
戚云苏三十四岁的时候很想活着,哪怕鬼迷心窍爱上的人并不爱自己,哪怕年过而立却走上十几岁小孩一样的暗恋之路,但至少人生因为期待和怅然的情绪而变得有趣、生动。
很想活着,但他死了。
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这样的梦里。
三十几了,是知道分寸的人,从来不敢生出任何妄想。在夏阳把婚房买在隔壁的时候,戚云苏就立刻跟公司递了调到海外总部的申请书,根本不会去想……
“你到底怎么了?”夏阳没有听到回应,从厨房出来。
戚云苏看着夏阳走过来,他根本不会去想有一天夏阳会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是深情而热切的灼灼回望。
更不会想到他的房子和夏阳的婚房打通连在一起。
太好笑了,这算什么?老天的怜悯吗?
夏阳走近问:“不舒服?还是在生气?”。
夏阳比戚云苏高半个头,消防部队打磨出来的体格比常年生活在写字楼里的戚云苏好上一些,就那么环住戚云苏整个身体,然后直接拉开他的裤子摸着臀,不由得人挣扎,边检查边说着:“消肿了啊,昨晚清理完就给你上药了,怎么了这是?疼?你别吓我好不好?”
“我是谁?”戚云苏问。
他眼睛看着前面玻璃柜的倒映,还动了动腿确定自己下身硬件的存在,以确定自己不是死后附身在冉宁身上。
“戚老板,你别这么认真跟我开玩笑。”
“你叫我什么?”
“戚老板?”夏阳恍然,“不能是为了我叫你老婆生气吧?好好好,不叫不叫,我叫你老公行吧,老公老公……”
“冉宁呢?”戚云苏其实不用问,他的记忆也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戚云苏有两段记忆,从三十四岁生日那天岔开,一段是他在那天死了,一段是他在那天和夏阳喝酒,就在这个屋子里。
他喝得不清醒,压着夏阳就想上,抹了一手护手霜想去捅夏阳的屁股,没成功,不甘心地换了方向送到自己身上。
“来啊,上我!”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还说:“失恋就失恋,戚老板给你慰籍,戚老板带你体验更刺激的人生,敢不敢要?”
画面清清楚楚跳在脑海中,就在前边的沙发上,一地的酒瓶子哐当响,他把西装和维持了三十几年的正经样儿都丢了,像个放荡的疯子,撕破了自己的衬衫,跪趴在夏阳腿上给他口交,舔着吞吐着,一只手伸在后面给自己做润滑。
他把夏阳舔射后,精液挂在下巴落到锁骨,眉眼里勾着生涩的妖娆,扶着夏阳的阴茎坐进自己的后穴,扭着腰肢,荡着身体。酒精点燃了压抑几年的爱意,疯得彻彻底底,那一夜之后,夏阳就一直住在这个房子,没多久还打通了买在隔壁的婚房。
“还在因为我昨天跟冉宁吃饭生气?都说了,我跟她就是……就是姐妹,”夏阳解释起来毫不扭捏,“纯姐们你明白什么意思!你不信我,还能不信宁宁?”
戚云苏不禁发笑,没必要的,死的时候是很不甘心,但也没必要颠倒出这样一个世界。
夏阳被他掰弯了?还弯得一点都不含糊?
不可能。
他哪里会舍得扰乱夏阳的生活。
第3章
夏阳抱着戚云苏,抬着下巴虚虚地撑在戚云苏脑袋上,拍了拍他的臀部,那双手又摩挲进衣服里,摸了两下,某个部位就要有抬头的迹象。
顶了顶胯,夏阳又说:“你看我的反应还不够诚实吗?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真的很饿,我想吃三明治喝橙汁。”
戚云苏笑得很无奈。他没在夏阳身上停留视线,拉开夏阳的手臂,脱开怀抱,直径走到落地门前,打开门出去阳台上。
住在三十二层,从阳台往下看只能看到下面一片绿化地,往远望,繁华都市的高楼街景尽收眼底。
这里很美。
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