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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
第二十九章 黑化值上升
“回来了？”
周嘉乐听见开门的声音，从厨房冒出头。
“嗯。”沈纪轩把自己的公文包和忧忧的书包放到沙发上，走到他身边，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忧忧捧着一个不小的盒子，“嘿咻嘿咻”地举起来，说：“有大螃蟹！”
“他非要抱着。”沈纪轩无奈笑道。
周嘉乐蹲下身，说：“爸爸做给你吃。”
忧忧问：“可以给我留一只玩吗？”
“一只是可以的。”周嘉乐说。
螃蟹其实也不需要花太多心思料理，就可以很好吃。周嘉乐怕单吃螃蟹过寒，还做了一个小菜配着。
吃完后，沈纪轩说还要工作要处理，就去书房了，周嘉乐就陪着忧忧玩游戏或看电视。
到了睡觉时间，周嘉乐怕忧忧还不适应，就在床边给他讲故事，哄着他睡着，然后去弄了一杯蜂蜜牛奶送去书房。
“忧忧睡了？”沈纪轩转头问。
“嗯。”周嘉乐笑着点头，“别太辛苦了。”
沈纪轩接过他手里的牛奶，说：“没事儿，等忙过这阵就好。”
“那我陪陪你吧，我不打扰你，就在旁边看手机。”周嘉乐拖来一张椅子到他身边，乖乖巧巧坐着。
“好。”
可五分钟过去了，沈纪轩不知多少次数忍不住看向周嘉乐。
清瘦纤细的青年窝在椅子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双笑眼像是坠落了夜空之上的璀璨星子。
每次看到这样的他，沈纪轩都恨不得把世上所有快乐的东西都送给他，想要留住他的美好。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总是眼里只装着自己身影的青年，似乎有些让人看不透了。
“郁郁。”沈纪轩放下手里的工作，轻而易举地把离自己很近的周嘉乐捞到自己怀里。
周嘉乐坐到他腿上，愕然：“怎么了？”
沈纪轩低头，用嘴唇蹭蹭他的额头：“在看什么？”
“一个电视剧。”周嘉乐把手机屏幕面向他，轻笑，“特别有意思，这两天我一直在追呢。”
“嗯……是吗？”
“你看你看，这个主角特别逗哈哈哈。”
沈纪轩抱着他看了一会儿，不过眼里不是什么电视剧，而是为电视剧时不时笑起来的周嘉乐。
“郁郁。”
周嘉乐心不在焉地应：“嗯？”
“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有点无聊？”
周嘉乐摇头：“不会呀。”
沈纪轩握住他空闲的一只手，捏捏他的手指，说：“好像你都没怎么和朋友玩。”
周嘉乐眼睛仍然盯着手机：“我有你和忧忧就够啦。”
“是吗？”沈纪轩眯起眼，“如果你感到寂寞，可以叫朋友来家里，我不介意的。”
“好哦。”
“那你打算叫谁来家里？”
周嘉乐歪着脑袋，费力想了想：“唔……好像也没谁。”
沈纪轩接着问：“搬家之后，你都没有告诉别人新家的地址吗？”
“还没有呢。”
“真的？你没有骗我？”沈纪轩握着他的手一紧，顺着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紧相扣，随即低头贴近他，认真注视。
本一心二用的周嘉乐心猛地漏跳一拍，意识到沈纪轩的试探意味，抬起头迎向沈纪轩在探究自己的目光，笑着说：“我怎么会骗你？”
“嗯。”沈纪轩笑了，目光宛如被暖阳融化的泉水。
周嘉乐装作不在意，再度低下头看电视剧，没过多久，又听见沈纪轩好似随口问：“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我睡到很晚才起床，吃了早饭，然后看了一部喜剧电影，看到一半就又到午饭时间了……哦，对，我还试了你买的新烤箱哦，在学怎么做蛋糕，但是花费了一下午都失败了呢。”周嘉乐垂眸沮丧道。
沈纪轩眼里的笑意越来越冷：“就这样吗？一个人？”
“对呀。”周嘉乐毫不犹豫地点头。
沈纪轩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维持着唇角的弧度。
这个笑，让周嘉乐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不过他不仅要强忍着立马逃脱他怀抱的冲动，还得若无其事地蹭蹭他，表示亲昵。
沈纪轩接受着他的亲昵举动，手指轻轻抚过他细腻的脸颊，轻声道：“郁郁，你说说，乖孩子是不能说谎的，对不对？”
周嘉乐说：“可是，乖孩子也会犯错的，也应该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沈纪轩轻笑起来：“嗯，你说得对。一次机会还是可以给的，不过下次就得加倍惩罚。”
周嘉乐听他这话还以为他暂时放过自己了，正要松口气，就听见系统88的声音响起。
【病人黑化值上升到百分之二十。】
…
周嘉乐以困为借口，终于脱离了沈纪轩的怀里，回到卧室里。
他倒在床上，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操操操操操！
他以为自己够勇猛了，没想到还是有点受不了沈纪轩给人带来的恐惧和威压。
可是，这才作死第一步呢，其他重头戏都在铺垫阶段，黑化值也就上升了十四个点，离终点还有不短的距离，沈纪轩的反应就已经这么可怕。
周嘉乐有些不敢想象，要是到百分之百了，沈纪轩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来。
“唉……”周嘉乐朝着上空踢踢腿，“小王八，我可不可以不攻略了，我真的有点怕。”
系统88立刻道：“您是我见过最勇敢多谋的人！”
周嘉乐哼了一声：“你这彩虹屁也真够差的。”
系统88沉默片刻，说：“要是你真的怕了，那我可以告诉医生，中断这次任务。”
“那我的钱……？”
“定金不收回，但是按照合同，是不会给你支付尾款的。”
那可是百分之八十的尾款！
周嘉乐低骂一声：“沈纪轩算什么！我还能继续作！”
他可是地下拳场的拳王，怎么能做退缩的孬种？反正沈纪轩又整不死他，为了钱他妈的拼了！
…
周嘉乐睡着后，沈纪轩结束工作，躺到床上，在关灯之前见到手机亮起来，就伸手一捞看一眼。
是沈风今日的行程。
略微一扫，沈纪轩的双目锁定在其中一条。
【下午三点，与一名年轻男子在咖啡厅见面。】
私家侦探很到位，但凡碰到不认识面孔的人物，就会拍下照片。
照片隔着数个卡座，拍到了“年轻男子”的大半张脸。
那纯真又姣好的眉眼，沈纪轩再熟悉不过。
“唔……”
身旁的人梦呓一声，像是本能一般寻找温热的物体，抱住了沈纪轩。
沈纪轩手里拿着手机，低头凝视周嘉乐的面容。在只有床头灯的照射之下，沈纪轩的脸庞影影绰绰，一半陷在阴暗中，眼中的光幽暗不明。
下午三点赴约，四点离开。
可他接到周嘉乐的信息是在四点零五分，咖啡厅与家的行车时间最短需要十五分钟。
那时候，他查看的定位明明在家中。
沈纪轩的脸色越来越沉，黑得像是能滴出水。
另一只手轻抚上周嘉乐的脸，滑过他柔嫩的肌肤，好像在触摸什么珍贵之物。手指向下滑动，落到他的嘴唇上，轻轻按压。
这张唇……到底说了多少谎话呢？
“嗯——”
青年似乎被他弄得不适，皱起眉来，无意识躲开他的手。
沈纪轩回过神，转而去轻拍他的背，让他逐渐睡得安稳。
半晌，怀里的人舒展眉眼之后，沈纪轩用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多找一个人，跟着吴郁。
“啪。”
很轻的一声，灯熄灭了，卧室彻底被黑暗吞噬。
…
之后，周嘉乐没怎么出门，只通过信息或电话与高傲和沈风常有联系。
沈风那边答应过周嘉乐会隐瞒，所以赴约高傲时，假装一概不知。
周嘉乐仗着自己知道原梦境的发展路线，时不时透露给沈风一点关于沈纪轩的小信息，再加上有高傲的帮助下，沈风的计划还算顺利，给魏氏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沈纪轩的工作越来越忙，时常加班，勉强能回到家里吃晚饭，却还要在书房待到两三点。在这种分身无术的情况下，沈纪轩倒是没怎么动别的旖旎心思，周嘉乐甚至觉得人生有点无聊。
“怎么了？”
半夜，周嘉乐因为沈纪轩的手机铃声大作而惊醒。
沈纪轩对那方简洁地说了几句，很快挂掉电话，等转过头面向周嘉乐时，神情又变得温柔如水。
“公司里出了点事，我去解决一下，乖，你自己睡。”
沈纪轩在他额头上一吻，在这种紧急状况下还不忘到隔壁房间，把忧忧抱过来，就怕周嘉乐一个人睡得不适应。
“路上小心。”周嘉乐说。
“嗯。”
人走了，周嘉乐对系统88说：“看来沈风造成的麻烦不小。”
能让沈纪轩急成这样，还算有点用嘛。
既然如此，他也得开始下一步了。
…
这次沈纪轩一去，竟是连续两天两夜没回家，期间两人通过几通电话。
“对不起，郁郁，”沈纪轩声音嘶哑，听得出很疲倦。
“没关系哦，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呀。”周嘉乐担忧道，“亲爱的你放心，我一个人也完全没问题，也会照顾好忧忧，毕竟以前我一直都这么过来的，不是照样做得很好嘛。”
沈纪轩心疼他：“等忙完了，我们就一起出去旅游。”
“嗯，我很期待的~”
周嘉乐笑吟吟地想，旅游是不可能了，这点工作上的麻烦只是前菜，正餐马上就送上门。
第三十章 我们还可以一起玩吗？
系统88：“病人试图查看你的定位，还是截断吗？”
“不用。”周嘉乐走在街上，拉了拉卫衣的帽子，“也到了该收获成果的时候，隐瞒下去也没意思了，再说……他都找人跟着我了，改定位没意义。”
系统88一愣：“抱歉，我居然没有检测到。”
“你也就是一个傻瓜系统，总不能万事都顾及到。”周嘉乐笑了笑。
系统的确不是万能。
人类虽然创造科技，但永远不会让科技超越人类。这里毕竟是沈纪轩的梦境，瞬息万变都以现实中的病人的思绪为主。一个系统，怎么可能掌控一切呢？系统88只能根据原有梦境的数据，来推算或获取一些确切的信息，疏忽是常有的。
而周嘉乐早已清楚这一点，从小到大的经历养成了他不过度依赖或信任他人的性子，所以也猜想过可能会失算的情况。
周嘉乐抬起眼，透过弯道反光镜看到自己身后的某张车后，露出一个男人的衣角，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往高傲的别墅走去。
高傲的门都没有关，早就准备他的到来了。
周嘉乐走进去，本躺在沙发上的高傲一个鲤鱼打挺，高兴地看着他：“来了？”
“我还给你做了蛋糕哦。”周嘉乐摘下帽子，一张笑脸被白色卫衣衬得青春洋溢。
高傲“啧”地一声：“甜唧唧的东西，我可不喜欢吃。”
周嘉乐低下头，捧着小盒子说：“那好可惜……我特意早起给你做的。”
“我有说我不吃吗？”高傲睨他一眼，把盒子拿走，打开后大口吃起来，一边吐槽着甜腻，一边却掩饰不住地开心。
吃着吃着，头顶忽然落下一只手。
高傲抬起头，见到近在咫尺的脸庞，愣了。
周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