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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应歪着脖子,仍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钱晋一笑道:“快起来吧少爷,太阳都晒屁。股了。”
褚应搓了把脸,让意识清醒了一些,他低声说:“晒就晒呗,小爷的屁。股又不是见不得人。”
“真不要脸。”钱晋一笑骂,转身出门前又撂下一句:“快起啊,等你吃早饭呢。”
听到有饭吃,褚应马上就有劲了,他迅速爬到床边穿好鞋,披着外套直接从行李包里掏出自备的牙刷和毛巾,出门找钱晋一去了。
小镇上的白天要比夜里热闹许多,不少人家都把自家圈养的鸡鸭等家禽都放出来,走在路上还会被不少小动物追着赶。
褚应觉得还挺好玩,跟农家乐似的。
几人吃过早饭,褚应就想帮帮忙做点什么,可左看右看,跟着钱晋一后面到处转,他也没找到自己能做的事,劈柴烧水这些他不会,想临时学都被钱晋一给无情地嘲讽了:“你别跟着我后面晃荡了行么?我人都被你转晕了。”
褚应不高兴:“我就是想帮你做点家务么。”
钱晋一也不知道这少爷哪门子兴头上来了,非得找事儿做,他只好去厨房,找了个碗,装了点剩饭剩菜,转身递给了他。
褚应有些疑惑:“咱不是刚吃了么?”
钱晋一忍俊不禁:“让你去喂狗,没让你吃。”
一听到狗这个字,褚应的表情就不对了。他僵硬地勾了勾嘴角:“怎么喂啊?”
“把这倒进狗碗里啊。”
对上钱晋一戏谑的眼眸,褚应只好硬着头皮上,他来到大门边,一步步朝那条名为“大黑”的狗靠近。
那狗本来坐在地上悠闲地摇着尾巴,突然看见褚应的身影后,它立马四只腿直立起来,冲着褚应张了张嘴,像是下一秒就会狂吠。
褚应一脚在前一脚在后,摆出最容易逃跑的姿势逐渐靠近它。
他把碗稍微向狗倾斜,让它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而后见大黑一直没有动作,他缓缓低下身去,找准时机把碗一扣,倒完就跑。
很奇怪的,身后没有半点声音传来。褚应松了口气,他探着脖子去看,发现大黑正吃得津津有味,压根没看他。
原来也不凶么。
褚应舔舔嘴角,看着大黑把食物吃完他才转身回去汇报工作。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钱晋一看褚应实在无聊极了,索性从前院墙边扒拉下几张网,往这人身上一扔。
褚应没看见,直接被网兜了个全身:“诶诶,干嘛呢?我蛇精呢?”
“你神经还差不多。”钱晋一笑着白了他一眼:“把网拿着,带你去捞鱼。”
褚应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从来没有捕过鱼的经历,也正因为如此,他倍感新奇:“老钱,你还会捞鱼啊?怎么捞,可以捞多少?”
钱晋一摆了摆手,径直朝屋前的池塘走去,褚应忙不迭地把网从自个儿头上摘下来,拖着网也来到了池塘边。
钱晋一教他,让他把网先打开,而后用力往外一抛,两人牵着大网的两头,步履缓慢地绕着池塘拉网。
二十分钟后,褚应清楚地感受到手中的网传来拉拽的力道,他咧嘴笑了:“老钱,鱼进网啦!”
把网拉上来一看,褚应的眼都笑眯了,他还以为最多只能捕几条,谁知道会拉上来几十斤的量,钱晋一看着他的傻笑,心里划过一丝恶趣味,他说:“你赶紧挑一条大的抱回去,咱们中午吃。”
褚应愣:“不全都拖回去吗?”
钱晋一忍俊不禁:“全都拖回去吃得完吗?你要是明天还想吃就再过来捞一条呗。”
“呵,老钱,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隐形的霸道总裁,家里竟然有个鱼塘。”褚应调侃着:“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包养我啊?”
这话说得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钱晋一催促他:“快点,赶紧挑一条。”
于是,褚应蹲下身子,打开网,找出一条体格最大、最肥的胖头鱼,一手捧头一手抓尾,抬头对钱晋一说:“就它了。一看就很好吃。”
“那你拿进厨房,我把网收了就回去。”
“好嘞,”
褚应兴冲冲地站起身,转身就想往家跑,谁知他跨出去的一脚还没落地,一个圆滚滚的石头就突然出现在他脚底下,褚应脚脖子一歪,整个人失去平衡地往一边倒去:“诶诶——”
钱晋一一回头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幅画面——褚应身形不稳,猛地向前踉跄几步,以一种滑稽的姿势连人带鱼全扑进池塘里了。
他连忙跑过去,将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池塘里的褚应拉了起来,“你怎么下去了?还好池塘周围的水不深。”
这下,褚应从头到脚都湿了个干净,不仅湿,还脏兮兮的。
他哭着脸,望着自己空空的两手:“我的鱼跑了。”
钱晋一被他气笑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鱼,他说:“你赶紧上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这么冷的水小心着凉!”
“我的鱼……”褚应还在痴痴不忘。
“我待会儿弄一条回去,你赶紧上去。”钱晋一推着他往外走。
褚应湿漉漉地爬上岸,恰逢一阵冷风吹过,激得他打了个寒颤,上下牙关在打架。他急忙跑回房间拉开行李包,愕然发现自己出门前只收拾了几件换洗的内衣,可现下他从内到外都湿了个透,去哪儿找外套啊。
于是他扒了自己的湿衣服,然后惨兮兮地窝在床上,等着钱晋一回来拯救他。
几分钟后,钱晋一推门进来了,两人尴尬地四目相对。
褚应说:“我冷。”
“……”钱晋一问:“衣服没带够?”
褚应噘嘴,可怜兮兮地点头。
“那你就在床上躺着吧,这么冷的天,我去给你烧火。”
***
褚应在钱晋一家里住了四天才打算走,走之前他特意把钱晋一叫回房间,从行李包的底部抽出一款市面上最新的手机,当着这人的面给它上卡。
褚应说:“怕你太过想我,特意给你买了个手机。”
钱晋一皱眉:“你干什么啊?我不需要这东西。”
“亏你是我男朋友呢,能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啊?”褚应瞪他,“你要是不答应,我三天以后再来你们家,你信不信?”
“……”
“再说了,你怎么能不需要这东西呢?我一想到大过年的咱俩分隔两地,连个电话都不能打,我就觉得我这颗心呐,拔凉拔凉的。”
在回去的路上,褚应就开始往钱晋一的手机里发消息,什么“亲亲男朋友,有没有想我啊?”“木啊,老钱,人家又想你了。”
每一条短信都很肉麻,褚应甚至都能想到钱晋一看到那些短信时,脸上露出的嫌弃表情。
果不其然,在他连续发了好几条短信后,钱晋一回复他两个字:“闲的?”
褚应看着这条短信笑出了声,他的男朋友,永远都是这么一个口嫌体正直的人。
褚应一个人在家待了十几天,白天打打游戏看看电影,每晚定时给钱晋一煲电话粥,一打就是两三个小时,钱晋一对此表示极为不解:俩大男人之间哪儿有这么多话可说的?可后来他才发现,褚应给他打电话的目的并不在于说话,而是单纯的想听听他的声音。
农历冬月二十八,褚大梅同志终于回家了,两人去超市买了一大推年货,回到家就忙碌地布置起来,贴对联、剪窗花,褚应忙得不可开交。
大年三十的夜晚,整座城市都陷入过年的喜庆中,从五六点开始,外面的爆竹声就没停下来,吵得人耳根发麻。
母子俩吃完精心准备的晚餐,一起坐在阳台上看烟火,临近十二点,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爆炸开来,一朵摞着一朵,好看极了。
褚大梅开了瓶红酒,褚应却没喝,他怕不小心说漏嘴,把钱晋一给抖出去了。
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褚应拿着手机,接着上厕所的名义钻进了房间。他拨通了钱晋一的电话,几乎是铃响的瞬间,电话就被接通了。
褚应笑着说:“男朋友一直都在等我电话呀?”
钱晋一轻笑一声,嗓音听起来沉沉的:“你再不给我打电话,我都要睡着了。我爸九点过一点就睡了。”
“那你就干等我两三个小时啊?”褚应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夜空耀眼的烟火,问他:“直接给我打电话呗。”
“你好不容易有机会跟你妈待一起,我还能这么没眼力价呢?”
“看你说的,我妈重要你就不重要了?”褚应压低嗓子跟他贫。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移动,十二点整。
整座城市忽然喧闹起来,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烟花一齐涌向夜空,照亮脚底下的城市,在这幅至美的画卷里,褚应握着电话,轻声说:“新年好啊,男朋友。”
“新年好。”钱晋一仿佛听见了这边的热闹,他笑道:“我觉得你晚上想睡个踏实觉很难了。”
“每年三十都会这样,不过今夜有你陪我。”
突变
正如褚应所料,褚大梅在家只待了三天便继续“上工”了,走之前褚应还笑她:“老板又开始剥削底层劳动人民了。”
褚大梅一走,偌大的别墅又空荡了起来,褚应本来还想去找钱晋一,可这人却说要走亲戚,来了不方便。
褚应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没去,日子就在褚应的倒计时中,一天天过去。
时间转瞬即逝,市一中的学子们终于迎来了新的学期。
临开学还有几天,褚应就开始明里暗里催钱晋一上学,想趁开学前跟这人好好叙叙。钱晋一也没让他失望,硬是把他爸计划的日程给提前了两天。
为了避开人群,褚应带着钱晋一专门往市外跑,第二日清晨,两人叫了辆车,花了半小时就抵达某四A级风景区的山脚下。
清晨的山间笼罩着一层薄雾,一轮红日隐在山背后慢悠悠探出脸,金色的阳光洒满铺着松叶的台阶,此时爬山的人并不多。
耳边是空灵婉转的鸟鸣,鼻端是清新爽朗的空气。
褚应觉得身上有用不完的劲儿,他笑着转过头看着钱晋一,说:“我要跟你比试比试,看见上面那个亭子没?要是我先到那儿,你这个学期都得听我的。”
钱晋一斜睨着他:“说梦话呢?”
褚应轻哼一声,开始倒计时“三二——”,话音未落,他就猛地冲了出去。
“靠!你耍赖!”钱晋一立马反应过来,抬腿跟了上去。
两人边爬边笑,互相拉扯着彼此的衣角,累了就靠在一起,说些没皮没脸的情话。
褚应觉得自己仿佛生活在梦里,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沉溺其中。
可是,生活往往充满了戏剧性,他最擅长的就是在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予当头一击。
那是高二下学期开学报到的前一晚,褚应正跟钱晋一煲着电话粥,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了一条彩信。
褚应心生疑惑,他想不到有谁会给他发彩信,自他有手机以来,大部分的聊天通话都是通过电话或者微信联系的,以彩信这种方式跟他说话的还是头一次。
他皱着眉点开短信,而后脸色骤然一变,翻身从床上坐起。
这是……
褚应不敢置信地划动着屏幕,看着彩信里一张张照片,一股寒意从脚底下升起。
照片的背景很多很杂乱,学校门口的小巷里,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甚至后面还有几张风景区的照片,褚应的手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