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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道路允许的最高时速行驶,这里距离事发地竟然还有一个小时车程!
谢忱泊点开新闻播报,当地政府动作很快,山下的居民已经全部撤走,着火点全是未开发山区,人烟罕至,新闻从头到尾没提山里还有没有人。
司机插嘴道:“据说是雷电劈到山头,草木干燥,就着火了。”
越是接近着火点,越是与车辆逆行,和他们同向的,只有一辆辆消防车,紧急救援的气氛一下浓重起来。
他们的车被拦下来,谢忱泊口干舌燥地解释他们的弟弟可能在山里,拦车的工作人员一脸懵,“还有人在山里?”
村长挨家挨户排查,没有发现哪一家少了人,今天也没有人上山,有个外乡来的小少年,也早就离开了。
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大爷,打晕运送谢玉帛上山都是悄悄进行的,打手也是外乡人,平时隐秘地替天师做事。
商言戈勉强冷静道:“大山里有个号称‘天师’的人物,我们弟弟去找他了。”
“救人难度很大,你们要想清楚到底是不是在山里,免得造成无辜消防员伤亡。”工作人员脸色不好,“哪有什么天师,你们是不是搞错山头了?”
工作人员叫了村长过来,“你们这里有什么天师吗?”
村长茫然摇头:“没有。”
“有的!有的!”姜布侬气喘呼呼地跑过来,“村长,你忘了,有天师!”
“布侬,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天师,我没有听说过。”
姜布侬懵了,什么情况,难道、难道小公子把天师除掉了,还抹了所有人的记忆?
她异想天开,低头去看自己胸前的服饰,但是发现那些特殊的花纹好像变得非常平凡。
姜布侬不敢再随便说话,怕坏了谢玉帛的计划,忽然被一股大力拉到了一边。
“你跟他见过了是不是?”商言戈眼眶充血,嗓音嘶哑。
“嗯……”姜布侬莫名相信他,也可能是商言戈的样子太可怕,不由自主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商言戈沉了沉气,拿出地图:“大致地点在这里。”
工作人员看见谢玉帛的地点和最初着火点差了十万八千里,排除了人祸嫌疑,将信将疑道:“家属保持冷静,跟我来。”
……
山火是从很远的山头,被强劲西风一直吹过来的,顷刻点燃整片山林。
张太监已经死了,变成了一具腐化了二十八年的枯骨。谢玉帛怕村民告诉消防队山里还有个天师,消防队上来救人,不仅白费功夫还有生命危险。因此,在把心头血还给村民时,谢玉帛刺破了自己指尖,将自己的血融入其中。
当心头血归位时,村民就会恢复年轻,并且忘记自己曾今信仰的天师,除了不在村里的姜布侬。
谢玉帛嘴唇有些苍白,和张太监僵持阵法时,他也耗了很多神力,勉强才能维持天眼清明。
他顺着风向走,他这里烧得还不厉害,火聚集在峰顶,半山腰勉强还有一条小路走。
顺着风向挺危险的,但是这样出去最快。
经过岔路时,一条通往山下,一条通往着火的山坡,风向剧变,摸不清规律,谢玉帛停下,忽然眉心一跳,收回脚步,果断往另一面山坡去。
他越走越快,几乎是用跑的,穿过火线,终于在山坡背面看到了一支打火队。
他们是第一时间上来的九名消防员,想翻山越岭,前往着火点,但没想到的是火势凶猛,还没到达着火点就被火势迎面猛扑,现在停在这里就地扑灭山火。
看见一个少年冲出来,衣角都被火苗撩黑,打火队无不震惊。
“你后面有火,快过来,我们保护你。”和谢玉帛年纪相仿的队员呼唤道。
谢玉帛大声道:“风向变了,你们跟我走!”
打火队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年轻,但知道风向改变是多么危险的事,上一刻在你眼前一百米烧的火,下一刻就可能从后面包抄你。
风声和火烧噼啪声共舞,消防员第一反应是保护群众,让群众躲在他们背后,却没想到谢玉帛会提出跟他走的要求。
该不该信?对方如此年轻,似乎都不是本地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比他有应对山火的经验。
谢玉帛:“我以前是瞎子,耳朵特别灵,能听到百米外的风声,真的,相信我。”
见他们犹豫,谢玉帛冲过去,揪住领头的人,说了几句话。
队长脸色骤变:“兄弟们,快跟他走!跑起来!”
谢玉帛指路:“这边。”
九个人以最快地速度逃离原地,相比起来,谢玉帛反而体力不太行。
队长过去直接背起谢玉帛,“你指挥!”
就在他们逃离那片山坡的下一秒,风向骤变,带着一团山火,“噗”一下引燃整片区域。
火光跳跃在九双黑黝黝的眼睛里,所有人人后怕不已,对谢玉帛指的每一个方向都深信不疑。
谢玉帛被轮流背着,他无数次要求自己跑,都被无情驳回。
开玩笑,这个少年嘴唇看起来都没有血色了,还能跑得动吗?
谢玉帛其实是天眼快失效了,会看不清风向,他不得不用血供养天眼。
这招还是他对抗时,从张太监的天圆阵法里面学的。
大国师就是这么活学活用。
十个人被山火赶得十分狼狈,每个人脸上都乌漆墨黑的,只剩两只眼睛黑白分明,好在他们已经渐渐逼近了山林边缘。
山下。
第一支打火队失去联系,消防大队气氛凝重悲伤,对接下来的救火安排慎之又慎。
因为天师传说突然“消失”,商言戈一时间拿不出谢玉帛在山里的切实证据。消防员的命也是命,不能贸然深入山林拿命开玩笑。
谢忱泊在和他们交涉,四处打电话调人。
商言戈一秒钟都等不了,他淋湿自己,直接冲破了警戒线。谢玉帛在山里,就算粉身碎骨,他们也要同年同日葬在同一座山!
悲到极处,有什么陌生的记忆冲破时间空间的阻隔,在火光中如画卷徐徐铺展,仿若两个世界。
谢忱泊通话声顿住,赶紧拿了两套装备,追上去。
今天要是带不回谢玉帛,他也没脸见爸妈了。
“乱来!拦住他们!”指挥部气得吐血,放群众进山,绝对是他们的重大失误。
天色已晚,火光熊熊,指挥官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阵欢呼。
“我们安全了!”
是九名失踪消防员的声音!
宛若干燥天候里一道甘霖,降临在指挥部每个人心田。
九个人背着一个看不出模样的少年,呼啦从他们想不到的地方下山。
商言戈转身,看见一个浑身被熏得黑乎乎的小东西,有点不敢相信他是谢玉帛。
谢忱泊一下子拽住傻掉的商言戈,“ 回啦!”
谢玉帛血耗了不少,被颠得有些晕乎乎,倒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有个太监欺负我。”谢玉帛委屈地抱怨,眼睛渐渐闭上,累晕了。
商言戈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宝贝,大脑剧烈一痛,识海白光大盛。
他好像知道了是哪个太监。
第52章
“对不起。”商言戈抱紧了昏迷的谢玉帛,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
他一闭眼; 两行泪从眼角滑落; 暴躁了一天,恐惧了一天; 所有复杂深刻的情绪,在这一刻化成混着烟尘的泪水。
谢忱泊看见这架势; 眼神复杂极了,看见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 连忙把弟弟从商言戈怀里抱出来。
“也不是你的错; 哭什么呢。”谢大哥其实也有点心酸,莫名觉得这场景有点感人; 但是商言戈比他还早一步抱到了小帛,一副独占的样子就让他十分警惕。关键时刻,商总还是精明的,分毫不让,一点都不值得哥哥同情。
商言戈和谢忱泊一起跟救护车去医院,九名消防员各自都有点伤,他们齐齐站在车后面,担忧地看向谢玉帛。
队长自责道:“如果他当时自己先走的话; 就不会被浓烟呛成这样了。”
谢玉帛刚从山头上出现时,还是一个唇红齿白面容洁净的少年; 带他们逃命之后,被熏得灰扑扑的。
队长坚信谢玉帛是上天派来救他们的,其他队员或许会相信谢玉帛“眼瞎耳朵灵”的设定; 但是他永远记得,谢玉帛在他耳边说出他全部银行存款那一刻的震惊。
“我有预知能力,你信我。”
队长信了,并且背着谢玉帛的时候,答应他不说出去。
谢忱泊一一跟他们握手感谢,“小帛不会有事的,你们别担心,谢谢你们。”
“是我们谢谢他!”
“他救了我们的命,好家伙,当时那一团火扑过来,要不是我们听他的话离开……”
谢忱泊:“不不不,不能这样说,你们轮流背着我弟弟下山,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等小帛醒了我让他给你们道谢。”
谢忱泊见商言戈眼里只有谢玉帛,连句像样的话都不说,感觉自己像是他的助理。
救护车开走,有人好奇地问队长,谢玉帛当时对他说了什么,让他当机立断带兄弟们走。
“没什么,滚滚滚,快滚上救护车,别硬撑了。”
堂堂队长的银行存款太丢人了,他都不好意思说。
他眼睛慢慢而坚定地扫过一个个还能说笑逗趣的队员,抢救人民生命财产意义重大,当然,活着才有意义。
他把兄弟们带出中队,完整地带回去了!
指挥部依然愁眉不展,怕山火越烧越猛,却不知道,谢玉帛早就用符划定了区域,他无法阻止天灾,但可以限定山火在特定区域烧,要不是为了这个,他才不会被老头敲一闷棍。
接下来数个小时,令人欣喜的是,火势没有继续蔓延,扑灭有望。
商言戈握着谢玉帛的手,眼里深色波涛翻涌,一边头痛欲裂地接受前世的记忆如同海啸般席卷,一边追悔莫及。
谢玉帛说有个太监欺负他。
他上辈子是不是也想跟他抱怨?可是自己竟然狠心地不去帮他。
他故意派张太监去宣旨,让谢玉帛受委屈无处抱怨,甚至把恩怨扯到了这辈子,让他几度被害。
张太监!商言戈神色一厉,上辈子凌迟处死,竟然还没有让他悔改!
世界上不可能没有坏人,却是他亲手把坏人推到谢玉帛跟前。
商言戈盯着沉睡的谢玉帛,昏迷的样子渐渐和上辈子的场景重合。
那时候国师突然昏迷,商言戈才发现,原来谢玉帛算命并不是没有代价。他急疯了,国医圣手看过之后都战战兢兢地跪下,说无能为力。
玄学还需玄学医,商言戈想到,他能找到一本上古邪术,世上必然还有能救谢玉帛的东西存在,哪怕是邪术,他也认了。
经过多方打听,商言戈听说东边沿海有蓬莱,山上有世外高人,不过他神出鬼没,只在渔民口耳相传中。
蓬莱地势险要,还从来没有人登上过。商言戈怕其他人上不去还浪费时间,亲自走了一趟。
此间种种艰辛不赘述,跟着商言戈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坚持到最后,无不原地待命。
国君去蓬莱求仙失去消息,若是传出去贻笑大方,商诩差点以为自己要给哥哥发丧时,商言戈回来了。
绝境逢生,商言戈在山上遇到了道人,道人告诉他,慧极必伤,谢玉帛受天道反噬,魂魄不稳即将归还于天道。
“孤不还!”商言戈怒道。
道人眼神悲悯:“还有一法,真龙天子分出龙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