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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块不断融化,因为水的表面张力,唇瓣的分离牵扯一道瞬间断开的亮色。
于歌摸着小心脏,彻底没力气地仰首,后脑勺靠着椅子,喘的没完没了。
严辞云直起身,比起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的人过于沉静。上挑的双眼因为凝视显得极有攻击性,他抿着薄唇,下颚动了两下将冰块咬断,五官依旧带着禁欲高冷的味道。
这游刃有余的模样叫于歌心里不乐意。严辞云什么本质,他已经明白的彻底。
于歌眼睛骨碌一转,每次有了新想法就将先前的慌乱抛在脑后。他启唇,刻意将眉心向上挤,做出可怜无害的模样,软着嗓子喊,“哥哥。”
眼里、唇上还堆着水色,严辞云呼吸果然一滞,半阖双眼呼吸变重。
他彻底乱了心神,疯狂含食撩的他难以自持的唇舌。
自讨苦吃的于歌倒确实见到了严辞云的真面孔,却也不得不承受狂风暴雨般的吻。
两人都晕头转向情难自禁,独留黏腻水声的房间忽地响起清脆敲击声——
影影绰绰的浓郁夜色中,一颗暗红色的头静静伫立在窗外。
“?!”险些咬下去,于歌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红毛直接将额头贴上窗户,将紧闭的双眼展示出来,“我什么也没看到,于哥。”
严辞云视线发冷,半拥着还喘息暧昧的人,抬手直接将窗户推开。
燥热的晚风瞬间涌入,红毛脑袋没了借力耷拉下来。
他试探地睁眼,见搂一块沉沦的人都望着他,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啊,实在是有点事情。”
“你还挺能找。”于歌屈指敲了红毛的脑袋一下,明白应该是有正事,皱着眉询问,“出事了?”
红毛不敢直视严辞云,只盯着于歌说话,“我怕你手机也被监听,所以特意亲自找来。”
“都这么晚了,你打车来的?”
“嗯,我知道最近你这情况紧急,受不住耽搁,所以加紧马力。”红毛挥去草地里乱飞的虫,扒着窗沿迅速说,“小绿似乎撞上了线索。”
“他这几天在看些奇怪的节目,昨天突然指着一个金发的角色。”他学着小绿严肃的表情,“一直重复它跟在你屁股后面过。”
严辞云皱眉,“跟踪?”
“应该是的。”红毛无奈地耸肩,“小绿的情况咱们都明白,要不是碰巧撞上,他很难会主动提。”
严辞云颔首,想叫红毛进来说,红毛却摆手拒绝,只是接过于歌递来的纸巾。
“金发的角色,叫什么呢?”于歌从记忆力寻找细节,倒是有几个,可怎么也无法与这些事情扯上关联。
作为R,得符合几个条件。首先就是沈季沉的生命对其造成负面影响,其次就是能得到他救了沈季沉的消息,此外还得有犯罪的条件。
比如清吧无意认识的金发女子Ivana,压根无法代入。
红毛擦着汗细细回忆,最后一拍脑袋,“塞壬!”
“塞壬?”
三人隔着窗交流,正想就此再分析,搁在书桌一角的手机亮起,震动响铃。
“抱歉。”于歌拿起手机,却发现是一直与他交流的警官。
这个时间点出现,不论是红毛还是警官,都让人忍不住提起心。
于歌起身站起,打开扬声器将手机放在窗沿,“你好。”
对面有些喧闹,警官身后有粗嗓子的乡音,也有警笛记者报道声。
警官深呼一口气,“小于,人找到了。”
“孟哥找到了?他没事吗?!”
“我们在一处渔村水边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尸体,他手里紧紧握着金色的盾牌。边上的礁石还残留着血液,是孟队的。”
“孟队极有可能被海水卷走,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不出意外的话。”警官声音有些抖,“很快就会宣告死亡。”
挂断电话,沉默变得格外沉重。
于歌下唇发颤,浑身无力地坐回椅子,任由严辞云揽着他安抚。
红毛对孟钧有些印象,之前和于泽煜一同找于歌时他见过,倒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他唏嘘地叹气。
半晌,他又忽地抬起头,“塞壬和水似乎有些关联。”
红毛说完又摆手,“我乱说的。”
于歌仰首看向严辞云,“塞壬…和水吗?”
他蓦然屏气,缓缓说,“我救过沈季沉,我哥不是最清楚吗?”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敛裾、单眼皮~
56、第56章
在一处僻静的出租屋内; 晨曦透过大开的窗扉。咖啡香缓缓逸出,一只略粗粝的手摩挲过杯沿端起杯子,将醇香的咖啡送至唇边。
窗外鸟鸣不绝; 镇中早市已苏醒。男人一只胳膊打着绷带; 从容地伫立在窗前眺望远方。
许久,他收回视线,将见底的杯子放入盥洗池,抬步进入狭小的储物间。
储物间被改造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样; 无窗的封闭环境十分明亮。墙壁一处凹槽内整齐摆放着几叠照片,另一侧是厚厚的笔记本。
狭仄的地方摆着一张书桌; 上面本已蒙上一层灰——平日出任务忙碌; 孟钧已经很久没有过来。
距离清潭市爆炸案已过去一周多; 相较视线逐渐转移的无关群众,他的队友们或许该炸开了锅。
毕竟他们的孟队,已经彻底卷入海中; 因公牺牲。
孟钧单手拉开椅子; 靠在嘎吱作响的老旧木椅上,拿起那叠照片再次翻看起来。
房间的声响像是被吞噬干净,让人莫名心慌。冷光之中; 只有照片中的少年鲜活明亮。
从初二的伶俐外向; 到初三的寡言瑟缩,其中发生了什么,也只有高中的孟钧明白。
那时的他刚刚穿书,却发觉周遭的环境与书中的描写截然不同——家道中落; 父亲暴躁郁闷,母亲郁郁寡欢。
一切的改变是因为一位陌生的新星,叫做沈季沉。市场竞争,优胜劣汰,而他的父亲恰巧是被挤出市场的那一位。
那时的他心智幼稚,叛逆张扬,在父母的怨天尤人下,他恨极了本不存在的沈季沉。
高中时,一场清潭市跆拳道比赛,他认识了于泽煜,也知道了于歌。
所有的情绪有了宣泄出口,他盯上了那位初中学生。
明明是个清秀的男生,却爱扒拉着柜台对甜甜圈流口水,明明朋友成群,却愿意将视线分给默默无闻的阴郁转校生游弋。
孟钧承认,他无法避免地被吸引。
他躲在铁栅之外,十分享受没有交流的擦肩而过。他似乎有了年轻的躁动,也似乎不再希望于歌死亡。
可他瞧见了游弋不再退缩的目光,游弋眼里揉满了亮光紧跟于歌,自此的擦肩而过都多了那个碍眼的人。
孟钧不想让日子这么平静下去,也不想那恶心自卑的家伙黏在于歌身边。
他不想杀于歌,却利用家中最后的势力犯下错误:实施拐卖,并制造误会。
他知道这是个错误。即使他打算几日后就将人寻回来。
或许,他是个嫉妒心很重的人也说不准。
照片上独自坐在窗边的少年垂眼落寞,十分可怜。孟钧剑眉微微拧起,忽地焦躁地起身,再度泡上一杯咖啡。
早市让镇子热闹起来,孟钧抿了口再次拿起照片。
他忽地发出一声轻笑,步入高中的于歌身形拔高,被女生表白时甚至会无措地脸红。
愁恼、狡黠、挥洒汗水的模样,他都见过。
也许因为所有发酵后癫狂的情绪全倾泻在一人身上,他的浮躁嚣张都压制下去,独留下冲劲和热血,又因为持续的运动激发荷尔蒙,孟钧选择考入警校,最终又与于泽煜成了队友。
自此与于歌的接触理所应当起来。
他享受抓捕罪犯的愉悦,所以不遗余力地出任务,立功不少。他见过太多歇斯底里藏于人群的犯罪者,所以认真教于歌格斗技巧。
孟钧不否认,他也是藏于人群的犯罪者。
却只针对这个让他难以放下的小屁孩,这个他难以控制的小屁孩。
“喀啦”两声,孟钧捂住脖颈拉伸肌肉,随后推开桌面的笔记本电脑。
他的嫉妒一直在,让他疯狂的不是让家中拮据的沈季沉与于歌接触,而是突然出现的严辞云。
那家伙和他或许是一类人,这让他更加暴怒不安。
乖乖毕业,乖乖工作的于歌套上了裙子,与其余男子亲密接触,甚至深吻、耳鬓厮磨。
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初中受了伤的小男孩,就该逃避依赖和恋爱,永远追逐自由,不受束缚。
不是吗?
孟钧熟练地点开信号接收器,将提前安置在事务所顶楼、小吃街一端的监控画面调出,刚毅的面上冷静若水。
他想吓得于歌缩回自己的小窝,所以促成了绑架案,所以恫吓威胁。
没有用,两人都未选择逃避,甚至一同解决了难题。
可他依旧舍不得于歌死,所以在被撺掇犯罪的男人绑走江诗盈时,孟钧寄了假手指给严辞云,敲响警钟。
在画面中,见到于歌与严辞云浸满信任的对视后,孟钧改变了想法。
于歌不会属于他,他要彻底折断于歌的生命,让这段持续多年、藏于暗处的肮脏心绪消散。
孟钧看向对准事务所的监控画面,沉默地将手机贴上耳朵。
“准备好了吗?”他通过变声器,轻轻问不言不语的人。
对面似乎一夜未眠,声音带着倦意,乖顺地嗯了声。
今天小吃街会举办暑期第一次美食嘉年华,临时摊点不少,客流量更是会达到高峰。
孟钧昨日深夜告诉于歌,明天将有一位神秘的游人到达,投毒、砍刀皆有可能。除非封锁小吃街停止活动,否则伤亡的威胁就无法剥离,即使报警。
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按照他的指令行动。
用无辜之人的性命威胁,总是最好用的。
手机中楼道的脚步声响起,几秒后,监控画面出现了亚麻色的头顶,孟钧呼吸一顿,前倾身体眯着眼注视画面。
浅蓝色的短袖贴身上衣,深灰色短裙。
“什么意思?”孟钧抿住唇角。
于歌跟随指令取上角落的耳机,顺从戴上后含含糊糊说,“我的喜好,不介意吧?”
“不介意。玩的愉快。”
他给于歌的任务是,找到一身黄衣的男子。
一身黄衣的特征过于明显,只要出现在视线里就可以找寻到。
短裙长腿的青年缓缓消失在第一个监控画面,第二个监控较远,只能瞧见远远的影子。
那人穿过人流,缓步在小吃街寻找。
孟钧抿了口咖啡,苦涩味儿顺着喉咙往下。
今日压根没所谓的投毒、砍刀。
全城紧张之时,他无法进入市区布置复杂的游戏,只能找些借口让人将特殊的耳机放在楼下。
经历过许多的人下意识会戒备指令游戏,认为真正的陷阱藏在后面。这恰巧是心理战术之一,这次在提着箱子的人和于歌碰面后,耳机发出的信号就会引爆箱子中最后一颗炸弹。
只要找到黄衣的男子,或者说被黄衣的男子找到,游戏就已经结束。
他很想见到于歌乖乖死去的画面。
监控中黄衣男子步入小吃街,手提黑色方正手提箱。他不急不慢地走着,边逛摊点边注意金主发来的外貌特征——蓝衣短裙。
当两人愈来愈近,孟钧平缓的心急速跳动起来。
就快了,就快了。
另一只手机中传来黄衣男子的声音,他狐疑地唉了声,“我好像见到人了。”
“等等。”就在男子想要抬步跑去时,孟钧忽地绷紧身体。随着画面清晰,不远处蓝衣短裙的人明显短了一截,双腿也粗的不像话。
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