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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沈云淮正在捣鼓着砂锅。
“嗯,不晓得带什么就给带了水果。”宋以乐把两大袋水果提了提,“你在干嘛?今晚不是烧烤吗?”
沈云淮笑了笑:“放那就成。给整点海鲜粥垫垫肚子,烧烤那玩意儿一不小心就吃多,容易上火胀气。”
说罢他把米袋里的大米哗啦啦地倒进砂锅里,是漂亮匀润的珍珠米,又把洗净处理好的鲜虾鱿鱼和龙利鱼片一同倒进里面,才转头对宋以乐说:“帮我把那儿的姜葱拿来。”
“哦。”宋以乐应了声,又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去冰箱旁给沈云淮拿装着葱姜的碟子。
等李谬他们把烧烤的食材买回来,沈云淮灶台上炖着的粥恰好咕嘟咕嘟地沸腾冒泡,小陈刚问了句宋以乐在哪,便瞧着宋以乐从烧烤架后头探出了个头冲她招手:“这儿呐。”
沈云淮招呼着一伙儿喝粥,海鲜的鲜咸夹杂着炖得软糯入味的大米,一碗温粥下肚倒也真是不暖心也足够暖和胃了。之后沈云淮去酒吧里拿酒,顺便招呼三三两两的客人一块儿来烧烤,宋以乐则帮着李谬和小陈把食材串到烤串枝上,再把炭火点燃,涂在食材上的烧烤酱滴落柴火上发出阵阵“滋滋”声,袅袅炊烟也就着点点火光。
年轻人玩在一块儿总是熟悉得特别快,更别提烧烤啤酒烘托出秋日难能可贵的热烈气氛,酒过三巡,李谬把空了的科罗纳瓶子和可乐罐子收拾好,忙地招呼这一伙儿人到吧台,等他麻利地拿出些宋以乐看不懂的酒和瓶罐,沈云淮才暗暗笑了笑说是酒吧的日常活动。
“小朋友,喝啥?”李谬戏谑地笑道,“今天随便点,老板请客。”
沈云淮把胳膊搭上了宋以乐的椅背后骂到:“我们这里禁止未成年饮酒。”
“我成年了,都二十六岁了。”宋以乐不满地睨了眼沈云淮道。
小陈在旁边围观着惊呼:“天,童颜无敌啊。”
“那给他一杯Bijou吧,”沈云淮赞成地点了点头,“酒少点儿。”
“Bijou是什麽?”宋以乐看着李谬又从橱柜里拿出他没见过的酒,不由得问道。
“白色琴酒代表钻石,红色苦艾酒是红宝石而绿色荨麻酒则是祖母绿,这三种酒调配的三层鸡尾酒,Bijou,宝石的意思。”
沈云淮语落,李谬正刚好把三种颜色完美地在杯中呈现规律的三层,他宋以乐还没来得及惊叹,便看见沈云淮接过本是给他的酒,另外拿了个装着冰块的酒杯。
“Bijou还有另一个名字。”
说罢沈云淮把调好的酒统统倒入酒杯里,没了先前精心调配的分层,再经过调酒匙顺时针搅拌后混合成了淡淡的棕色,在迷离的灯光下却透着微弱的金光。
宋以乐还来不及叹声可惜,沈云淮便把这杯成酒推到他面前。
“Amber Dream琥珀之梦。”
酒未入喉,宋以乐却感觉自己的脑子宛如已经被泡在一壶清甜的梅子酒里头,有点儿酸有点儿甜,有些醉人,却也令人上头。
第6章 玛格丽特
宋以乐的民宿很快在秋老虎反攻的寒露时节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是一个从北京来的女孩儿,姓王,预订了电话打来的隔一天入住。宋以乐简单地记录了住客的基本资料后又问了她入住时间,女孩儿支支吾吾,有些羞赧地问能不能麻烦老板凌晨两三点给她开门,时间是有些晚但好在宋以乐最近接了些单子帮人家整些设计图,忙起来入睡也差不多是这个点,他便很轻松地应了。
王小姐的入住很顺利,宋以乐给她开了门,交给她楼上二楼最里边的房间钥匙,又亲切地和她道了声晚安。
以至于导致了沈云淮第二天起床拉开窗帘,便与素未谋面的年轻女士打了个照面,四目相交了会儿女孩脸红着关上了窗,沈云淮才后知后觉自己又裸睡的习惯。
…
“抱歉,”沈云淮洗漱后从酒吧里给不小心窥见他裸体的女士带了杯奶茶,“宋老板没告诉我他珍贵的第一位住客是昨夜就入住了的。”
王小姐嘬了口奶茶,被溢了满口茶香,摆摆手:“哈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
彼时宋以乐聘请来帮忙给住客准备餐食的稍微年长些的阿姨恰好准备好早餐,看见沈云淮是很习以为常,而王小姐的到来前一天宋以乐便和她打过招呼了,所以她也不意外。
“宋老板还没起呐?”阿姨和蔼地笑了笑,“小姐来,这儿准备了早餐你可以随便拿,不好吃还是不合胃口要跟我说啊。”
沈云淮笑笑,抬手看了眼手表:“再过五分钟吧。”
说快不快恰好五分钟后时针指向十二,民宿客厅挂着的老式布谷鸟钟准时从小门里蹦出了只布谷鸟,“咕咕”地叫了九下。宋以乐刚从阁楼走下来,一眼就看到沈云淮淡笑着看着他,对面坐着的是昨天匆匆见了一面的王小姐。
“宋老板的生理时钟真准时,哪像我就天天睡过头,太羡慕了。”王小姐咬了口煎蛋愤愤道。
“哪里。”宋以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王小姐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王小姐摇摇头:“打算去周边逛逛吧,宋老板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那……”宋以乐睨了眼沈云淮,“隔壁街角有个老奶奶和老爷爷开的面馆,他家的酸汤粉丝很好吃,你可以试试。”
沈云淮猝不及防地插了句:“要加蒸饺,绝配,宋老板一顿能吃十个。”
王小姐喝着粥,左看看右看看,琢磨着这俩好像有点什么啊。
“晚上的话还可以去沈老板的酒吧喝酒。”宋以乐狡黠地笑了笑,又冲沈云淮眨眨眼,“毕竟是我的第一位客人,身份尊贵,沈老板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给点儿折扣的吧?”
沈云淮没忍住捯饬捯饬了宋以乐的头发,笑骂了声就知道占便宜。
当晚王小姐来的时候,小陈给她领了座位,笑嘻嘻地说她来得巧今晚酒吧恰好来了个青年,吉他玩得贼溜,李谬当下就厚脸皮地让他来当一晚上的酒吧驻唱。
李谬刚给王小姐上了杯玛格丽特,宋以乐便和抬着两箱啤酒的沈云淮推门进来,还打了声招呼。
“你们认识?”小陈把抹布往水盆里一甩。
“我民宿的住客,”宋以乐笑了笑,“麻烦你招待她了。”
小陈大咧咧地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逗得王小姐乐得直笑。
后来宋以乐被沈云淮唤去帮忙不知道干嘛,王小姐再也没看见他。直到酒杯见底,台上的青年捻着拨片拨动着吉他弦,喑哑独特的嗓音恰好唱到了歌曲的最高潮,他唱什么来着?哦,他唱,主题的关键人物都是你,主线是流转的心酸着迷。
王小姐似是忽忆往事般哀愁地叹了口气,想叫李谬再来的一杯的手却被不知从哪回来的沈云淮摁了下去。
“王小姐要是醉了我可不好和宋老板交代。”沈云淮抱歉地笑了笑。
王小姐无奈地接过李谬递过来的蜂蜜水抿了一口:“行吧,不过怎么没看见宋老板?”
“在后边打电话呢。”
“这样啊。”王小姐狡黠地冲沈云淮眨眨眼,“虽然很唐突,但是能不能给我宋老板的微信?”
沈云淮侧过头,半张脸隐进酒吧昏暗迷离的灯光里,令人模糊不清:“王小姐怎么不亲自和宋老板拿?没有他的同意我可不敢随便给啊。”
“当然是不好意思嘛。”王小姐努起嘴遗憾道。
沈云淮还未来得及搭话,另一当事人便从仓库探了个头,费劲儿地在酒吧略微吵杂的环境喊了沈云淮两声。沈云淮忙道理两声来了,便匆匆走过去,王小姐的目光就着闪闪烁烁的灯光追上了沈云淮的背影,清晰可见他低头眉眼温柔地和宋以乐说了什么,后者皱了皱眉抬起手拍了一下沈云淮,而后被搭着肩膀走向仓库。
“他们是情侣吗?”王小姐不禁好奇地问小陈。
小陈一脸莫名其妙:“嗯?谁?老板和乐哥?不是啊。”
李谬闻言却低声地笑了笑,小陈不满地又问他有什么意见吗,他忙摇头。
“大概说,还不是吧。”
李谬话说得很轻,隐藏在激昂的音乐里朦胧不清。
第7章 日久生情
王小姐在民宿住了两晚,退房那天是难得的秋日晴朗天。离开前还让阿姨给她用拍立得和宋以乐合了张照,一张自己收着,一张递给宋以乐笑着让他当作第一位客人的纪念,宋以乐闻言当然也欣然收下了。
宋以乐还问了她是否有接下去的行程,王小姐却笑着说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不找到下一春不回北京,把宋以乐逗得哈哈笑,但却真心诚意地祝福了她。
“要不宋老板考虑考虑我?”王小姐拖着行李逆光回头对宋以乐笑道。
当时宋以乐是怎么回答的?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却在半晌后摇了摇头,他说感谢抬爱。
宋以乐的民宿生意随着旅游旺季的到来踏上了正轨,人多的时候,甚至小民楼林林总总大大小小八间房间都能睡满住客。宋以乐学着沈云淮,在公共区域置起了一个篮筐,一开始他只在里头放了些糖果,后来沈云淮也会顺手捎来写薯片零食,渐渐地把一大篮筐填得满满当当的。
后来房间供不应求了,宋以乐也开始认真琢磨着是该去外边儿租个房了。
景区周边不外乎都是些黄金地段,公寓楼盘等的一个月租金对于已经近乎倾家荡产盘下小民楼的宋以乐来说,都是天文数字。于是当沈云淮知道宋以乐在找房子的时候,他已经快把租房网站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遍。
“你在找房子?怎么不问我?”
沈云淮的微信发来时,宋以乐正在后院处理银杏树落了一地的灿黄,把树叶装进畚箕里,一摞摞地成堆成山,偶有秋风穿堂拂过,又吹得三两杏叶落在肩梢。他擦了擦从额角滑至下巴的汗水,又把汗湿的掌心在衣服下摆胡乱擦了两下,才给沈云淮回去消息。
“沈哥你那小阁楼怎么也不像能分我一半的样子啊。”
宋以乐顿了顿,又给发过去了个小猪翻滚的表情包。
沈云淮消息回得很快,像是不太忙的样子。宋以乐点开才发现沈云淮罕见地发来了语音,不长,未读提示的小红点旁缀着个二。宋以乐把话筒靠在耳边,又调了个刚刚好的音量才点下播放键。
“哧小朋友。”
听着话筒里电流声滋滋,却把沈云淮的哼哧笑声清晰放大,甚至令人莫名感觉似是本人在耳边说话,害得宋以乐愣是不晓得自己竟因此闹了个耳红。
“说正经的,要是你还没找到适合的房源,我这儿真有。我高中以前住的那房,我回来H市后就住那,”沈云淮又发来了一条稍长的语言,却中途顿了顿,“你如果不介意的话。”
语言播放完了自动地“哔”了一声,宋以乐却盯着被风吹得沙沙的银杏树愣神。
诚然宋以乐潜意识里是拒绝的。他自认自己离开故土离开家人,直到现在各自拥有彼此独自的生活,除了官方的例行问候之外他已经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有待他亲切如知己的朋友,有自己一片虽小但胜在温馨的栖身之所,他那心尖的沉疴理当早已愈合。
但当他愈发发现自己的目光在不由自主地追随沈云淮,想知道他的一切,想知道他身边的一点一滴,渴望得到他的注目和关怀,哪怕不是唯一也好,同时心底油然而生久违却熟悉的,当亲密关系终结时,被毁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