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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意识到什么,脸色苍白:“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宁嘉佑干咳着挥手将飘到他身边的白烟挥开:“吹风机爆炸的时候把镜子也炸了,里面的地砖和墙砖也受到波及,起了裂纹……”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但宁嘉佑一想起原主的死,就怂得不行,拼命告诉言朔,“真的和我没关系。”
要不是他反应快,看见镜子里的吹风机开始滋火星,立马就拔了电源线将吹风机丢开,这会儿铁定已经被爆头。
周泽脸色难看,低声对言朔道:“言总,我这就派人来调查,恐怕是有人故意害您。”
言朔面容阴鸷,垂眼望着自己的腿,没有出声。
如果是他,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就已经这么等不及了么?
言朔冷笑。
宁嘉佑还以为他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怕得快给他跪下了:“真的和我没关系……您别生气……我赔您个吹风机好不好?镜子、地砖、墙砖我也给您修……”
言朔没有理会欲哭无泪的宁嘉佑,冷声吩咐周泽查清楚,随后转身离开。
周泽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宁嘉佑趁机想溜,然而才迈出一步,周泽便喊住了他:“宁先生,请再详细说一下爆炸发生的整个过程。”
生怕反派直接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宁嘉佑胆战心惊地说完全部经过,还带周泽去浴室内还原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很快卧室里来了几个人,在屋内到处搜查。
宁嘉佑心想不愧是大户人家,一个吹风机事故都能有这么大阵仗。
这些人效率极高,没多久就将浴室和卧室都搜查干净,随后去了外面的书房和起居室。
周泽正在小心翼翼的将散落在四周的吹风机碎片捡起来,准备送检。
宁嘉佑跟在他身后问:“我可以走了吧?这么大的事故,你们要不要找个专业机构检测?再跟厂家去谈赔偿?”
周泽面容凝重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没那么简单。宁先生是案发现场第一人,言总没发话的话,暂时还请留下来。”
“那我去问他。”因为发烧,宁嘉佑头晕的迹象不断加重,眼看就要倒下去,他连忙就近在一旁的床上坐下。
他原本只想休息会儿,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竟然直接躺了下去。高烧下,他的身子忽冷忽热,下意识卷起了一旁的被子。
柔软的大床上,宁嘉佑蜷缩在温暖的被褥间,沉沉的睡了过去。
言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床上躺着另一个人。
“起来。”他冷声道。
宁嘉佑睡得熟,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似乎还觉得他吵,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言朔的脸色黑了两分,他控制着轮椅上前,想要掀开宁嘉佑的被子,手背不慎碰到他的脸颊,被宁嘉佑身上的高温烫到。
发烧了?
言朔的手停在空中。
这时,周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言总,走廊监控停掉了一段时间,没录到什么有用画面。安保说是线路内部故障,他们跟言先生报备过。”
周泽说的言先生是言朔的大哥、言天浩的父亲,言怀令。
言氏的经济命脉与家族大权掌握在言朔手中,但家内这些杂事都由言怀令打理。
“您说会不会是……”周泽从卧室外走来,说到一半,见到了床上熟睡的宁嘉佑,吓了一大跳,“他怎么在这里?”
“这不应该我问你?让你清查,这么大个人放在这里也看不见?”言朔声音冰冷。
周泽忙解释:“您的卧室是第一时间就排查的,当时宁先生和我一起在浴室里还原爆炸时的情形。后来我去安排吹风机残片送检,他说去找您,没想到他还在卧室……”
吹风机爆炸后,言朔房间门口就派人守着。但因为是套房,卧室又在最里面,没人注意到一直在屋内的宁嘉佑。
周泽越说越慌,他跟着言朔工作多年,虽然还是第一次犯这么大疏漏,但今晚说不定他和宁嘉佑都得完蛋。
面对言朔冰凉的眼神,周泽立马道:“言总,我这就把他送走。”
“去叫医生。”言朔却说。
周泽一愣,见言朔望着床上脸颊不正常蕴红的宁嘉佑,机警的没有多问。
楼下的宾客已经散去,但言家的家庭医生孟骏还在。
周泽去喊人的时候,言天浩正拉着孟骏给白桐瞧病。
屋里除了他们三人,还有言天浩的父母言怀令和潘芳。
除老爷子外,言家人都怕言朔。周泽来要人,言天浩不敢不给。但他好奇的多问了一句:“我三叔哪里不舒服?”
周泽心想傍晚差点被炸死,言总现在哪哪儿都不舒服:“不是言总。”
“是爷爷吗?”言天浩又问。
周泽摇头。
这下言天浩的腰杆子直了起来,家里只有老爷子和言朔能让他让步,否则谁都争不过他这个长孙。
他坐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搂着沙发上的白桐,另一只手与白桐十指交握,放在自己腿上,对周泽说:“白桐现在也很不舒服,孟医生还得留下来为他诊治。”
白桐配合的躺在他怀里,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到。
周泽提醒他:“是言总派我来请医生的。”
“如果是三叔或爷爷不舒服,我一定立刻请孟医生过去。但你也看到了,白桐现在才是最需要医生的人。”言天浩理直气壮。
周泽瞥了眼脸色红润有光泽的白桐,估摸他健康得都能代言乌鸡白凤丸。
这些人真以为言总残疾后,言家会变天?
他望着言天浩笑眯眯道:“言总是为宁嘉佑先生请的医生。”
屋内连带着傍晚刚听过八卦的医生孟骏都一愣。
“给他请医生干什么?”言天浩不悦的问。
潘芳扬起下巴,刻薄的问:“他还真爬上了老三的床?”言语间藏着的讥讽也不知道是针对宁嘉佑,还是针对言朔。
周泽原本不想多说,但听见这句话,忍不住气一气他们:“宁先生现在的确就在言总床上躺着。”
言天浩震惊:“什么?”
周泽没再理会他,直接请孟骏跟他上楼。
言天浩下意识的追上去:“周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和您没关系吧?您今天不是刚和宁先生退婚吗?”周泽意味深长的瞥向他身后。
阴冷的眼神如芒在背,言天浩一惊,忙转过头去,看到白桐正冷着脸,一脸幽怨望着他。
顿时言天浩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的脚步就僵在了原地。
宁嘉佑真那么厉害?
短短一晚上就傍上了他三叔?
言天浩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就好像一样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哪怕是他不要的,也是他的。
第4章 自作自受
走廊里,孟骏压低声音问周泽:“言总把人玩脱了?”
周泽没好气的瞪他:“别胡说,言总是那种人吗?”
“我怎么知道?到底怎么了?”孟骏话里话外都透着浓浓的八卦气息。
“我过去时,就见他睡在言总床上。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那位又怎么了?”周泽努嘴指了指身后的房间。
“说自己落水受了惊吓,心口疼。检查下来什么事都没有,我看就是瞎作。不用管他,我还是更好奇言总那儿的情况。”
孟骏越想越觉得是言朔对宁嘉佑做了什么禽兽之事。
不然傍晚还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怎么这会儿就累得不省人事?
孟骏扶了扶自己的金丝镶边眼镜,忍不住脑补出各种劲爆的画面,连走路都是飘的。
言朔倚着轮椅坐在落地窗前,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稀稀落落的灯光。
房间里很安静,唯有宁嘉佑轻微的呼吸声游荡。
“言总,孟医生来了。”周泽上前轻声道。
言朔侧头,英俊坚毅的面容一半亮在光下,一半匿在黑暗中。他神情淡漠,示意孟骏去瞧床上的宁嘉佑。
孟骏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他是医生,清楚言朔虽然半身不遂,但只是不能行走,其余半点问题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行动不便,怎么把宁嘉佑折腾成这个样子。
难道是宁嘉佑主动配合?
年轻人也太玩得开了吧?
孟骏胡思乱想个不停,瞧见宁嘉佑不正常的脸色,出于职业习惯伸手去探了探,结果被他身上的高温吓了一大跳:“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言朔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周泽偷瞄着言朔的脸色猜测:“是不是因为傍晚落水受寒的缘故?”
言朔自然不会回答他,只是淡漠的望着窗外。
孟骏人模狗样的问言朔:“言总,他发烧是因为风寒还是发炎?”
“你是医生你问我?”言朔声音平静,玻璃上映出他深邃的眼眸。
问不出更多消息,孟骏悄悄扯开被子,见宁嘉佑脖子上没有半点欢…爱过的痕迹,心中稍定,确定大概率是风寒。
孟骏让周泽去拿冰袋给宁嘉佑降温,自己则先给宁嘉佑测体温,发现居然已经烧到了40摄氏度,连忙把他叫醒:“别睡了,快起来吃药。”
宁嘉佑好不容易因为睡觉而缓解的不适,这下又加倍袭来。他头疼的厉害,很不高兴地拍开孟骏的手,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又睡过去。
孟骏偷瞄了眼言朔,见他不为所动,壮着胆子去扯宁嘉佑的被子:“别睡了,额头这么烫,再不吃药小心烧成傻子!”
最后两个字把即将沉入梦乡的宁嘉佑吓醒,宛若垂死病中惊坐起,他猛然竖起上半身。
孟骏把退烧药和热温水递过去,宁嘉佑迷迷糊糊接过,服下药又喝完一整杯水。胃里暖洋洋的,他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下去,闭上眼重新躺下。
他刚刚似乎看到了反派,应该是梦。
梦里宁嘉佑可不怕反派,甚至狗胆包天,恨不得告诉反派他最后死得有多惨。
周泽将冰袋敷到宁嘉佑的额头上,孟骏简要跟言朔报告他的病情后,两个人都默契的找借口离开。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去。
言朔在窗外坐了好一会儿,隐约听见床上的人在呓语。
“救命……”宁嘉佑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眉头紧锁,蜷起了身子。
言朔好奇的挪过去,忽然听到宁嘉佑喊他的名字:“言朔……”
言朔挑眉。
“救命……”宁嘉佑的声音很轻,但语气绝望。
言朔有些幼稚的问:“凭什么救你?”
宁嘉佑没出声,但似乎很嫌弃的转了个身。
冰袋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到枕边,言朔看了会儿,抬手捡起冰袋,丢回他脑门。
吹风机爆炸,是宁嘉佑帮他挡了这一劫,就当是他欠宁嘉佑的。
今晚以后,两不相干。
言朔如是想着,神色晦暗的朝书房而去。
身后的宁嘉佑再次低声呓语:“言朔……”
言朔放在轮椅控制器上的手微微一顿,回头望了眼他,见他沉沉睡着,言朔才再次往前。
言家常备的发烧药药效超群,宁嘉佑晚上睡得又踏实,第二天清晨醒来,高烧已经退了。
他躺在柔软鸭绒被中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脑海间还徘徊着昨晚的梦。
一开始他梦到言朔要把他喂鲨鱼,他拼命喊救命,反派还嘲讽的问:“凭什么要救你?”
宁嘉佑骗他自己能未卜先知。
言朔不相信,宁嘉佑就带他经历了几个剧情点,结果把言朔唬的一愣一愣,最后跪在他面前喊爸爸。
宁嘉佑梦里着实爽了一回,以至于醒来后还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床边坐着另一个人。
直到言朔出声:“乐什么呢?”
“梦见个……”傻子两个字即将迸出来,宁嘉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