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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晓岩在这里的最后一个画面定在了李望被撞的那一刻,进入新世界时他感觉自己的是思想醒了,可身子却不能动弹,就跟被鬼压床似的。
路过他身边的陈信宇看他趴在桌子前睡觉,用手拍了一下他。
“别睡了,起来出警。”
被拍的季晓岩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拿过手边的警帽戴上,随后抬步跟着师父陈信宇上了警车。
去找报警人的路上季晓岩摸了半天BB机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剧情,结果东找西找的,最后发现BB机正以手表的形态挂在他手腕上。
这次的BB机又换了种类型,它只有一个按钮,按下以后会出现一面唯季晓岩一人能看到的光屏。
趁着师父专注开车的时间,季晓岩赶紧把剧情过了一下。
这次的人设就7个字:你是个实习警察。
而原本写有剧情的那一栏里写着《水库沉尸案件》——点击获取线索。
季晓岩起初一脸茫然,等点击了线索以后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剧本杀的互动游戏吗?
正如季晓岩所想的,这回的BB机整个儿大换血,它现在只给线索,不再告诉玩家结局,想要知道结果如何,那就需要玩家根据剧情的发展抽丝剥茧自己侦破。
季晓岩觉得这回的更新还挺有意思的,他从小就爱看TVB的破案剧,他自以为自己是个小天才,但他没想到的是,第一起案件就险些遭遇滑铁卢。
报警的是两位老人,他们在水库边夜钓时发现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靠近时能闻到蛇皮袋内散发出的难闻气味。
老人们当时就感觉不对劲,他们觉得这可能是尸体,于是急忙报了警。110报警中心接到报警电话后立刻通知了所属水库片区的红山市润经区公安分局,值班刑警陈信宇收到通知以后便带着他刚毕业没多久的徒弟季晓岩前往了水库。
警车行至中途,根据第一条线索知道此行绝对不简单的季晓岩问陈信宇:“师父,你说就我们两个人会不会人手不太够啊?”
陈信宇先打了个哈欠,然后才对小徒弟说:“我告诉你年轻人,别整天总想破什么大案件,你以为你遇到的是人,其实里面是猪。”
陈信宇这么说不是没有依据,早年他们就曾经在水库周围发现过几头猪的尸体,后来查出来是同行竞争,卖猪的A把卖猪B家的猪丢进水库里淹死了。
季晓岩听着师父绘声绘色的讲着猪的故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到了地方之后两位警察与报警人碰了个面,陈信宇问了蛇皮袋的地址,接着打着手电筒下了水库的台阶,就在四人即将靠近蛇皮袋的时候,打头阵的陈信宇突然站住,他让几人快点回去,然后拿出对讲呼叫总台。
“晓岩你去给他们做笔录,”陈信宇说话时的表情不太好看,“我去周边看看。”
讲完便大步流星的往水库方向走。
留下来的三个人光从陈信宇难看的脸色上就知道此事不简单了,季晓岩神色也有些凝重,刚刚他嗅了几口臭气,上来以后那股味道依旧萦绕在鼻腔里久久不散,老人看他一直在咳嗽,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递给他。
季晓岩说了谢谢,把口香糖放进嘴里后开始询问情况。
两位老人今年一个六十八岁一个七十岁,据他们所说二人经常来水库钓鱼,对这里还算熟悉。
确定了老人们的身份证和时间线以后,季晓岩问:“你们之前来就没有看到这个蛇皮袋吗?”
“没注意,”章姓老人道,“其实今晚要不是太臭我们也不会注意到那个东西的。”
另一个王姓老人道:“我以为死老鼠的味道已经很臭了,没想到这东西比那个还臭百倍!”
季晓岩闻言没忍住道:“您俩知不知道这儿是不给钓鱼的?还摸黑出来,不怕家里人担心啊?”
此话一出,两位老人神色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两个老头也就这点爱好,不好意思了啊警察同志,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季晓岩看他们挺客气的也没继续苛责,嘱咐他们赶紧让家里人过来接他们离开,谁知老人们说自己没有孩子。
“我和他是疗养院认识的,”章爷爷说,“他孤家寡人,我是孩子死了。”
季晓岩立马就没话说了,他看看天色决定用警车送老人们离开,谁知老人说不用,他们开车来的。
临走前两位老人精神矍铄说有事就给他俩打电话,他们一定会配合警方工作的。
这边老人开着保时捷离开,那头陈信宇打着电话回来了,季晓岩听到他说:“别扯东扯西的,那百分之百是人的尸体,什么叫我为什么那么确定?你他妈过来闻闻不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应答直接撂了电话。
半小时后,三辆比亚迪唐疾驰而来,上面下来七八个人,法医和市刑侦队的副队长杨素跟陈新宇打了个招呼先一步去蛇皮袋地点进行简单勘验,十几分钟后杨素给陈信宇打来电话,让他们在水库上面支几个探照灯。
在探照灯下,大半个水库亮如白昼,杨素查看过周围环境,分析出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于是在蛇皮袋上提取了一些痕迹后由法医打开了蛇皮袋。
被害人性别为女,尸体已经呈巨人观,她的上半身衣服完整,下半身则□□,颈部有勒痕,额头上有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凹陷,法医初步判断额头上的伤口是致命伤。
尸体拖走前季晓岩看过一眼,但一眼他就受不了了,陈信宇拍拍小徒弟的肩膀,让他和同事一起去水库周边进行证物提取。
女人的尸检报告是第二天下午出来的,额头上的伤口的确是致命伤,被害人生前曾有过性行为,另外她的脖子处的痕迹是被人掐住所致,死亡时间根据环境、天气、体内的蛆虫以及腐败程度推断大约是一个星期前,因为天气越来越热,所以巨人观严重。
法医报告出来的同时尸源也确定了,女人叫许梅,本市人,今年23岁,工作是酒吧陪酒。三天前有人报警说她不见了,不过报警电话不是她家人打的,而是她同宿舍的室友。
室友上午已经来警局确认过是许梅本人,但由于许梅父母家的电话号码有问题联系不到人,于是陈信宇带着徒弟跑了一趟许家的户籍所在地。
他们到的时候许家只有许梅继母一个人在,二人表明身份以后没有立马告诉她许梅遇害的消息,然而继母一听到警察提及许梅的名字,就开始话里话外的撇开关系。
她继母说:“她老早就不在家住了,不过她会每个月都会打钱就是了,但也有两个月都没打了。”
“期间你没给她打过电话?”陈信宇问。
“打什么电话?”许梅继母表情有些嫌恶,“女儿给老子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季晓岩扫了眼许家的装修,问:“许梅父亲去哪儿了?”
“不知道,”女人闻言目光闪烁起来,“警察同志,你们来我家到底是干嘛来的?我告诉你们啊,那丫头干的事情太丢人了,她已经跟我们家没关系了!”
季晓岩和陈信宇猜测她说的是许梅因为扫黄被拘留的事情,他们对视一眼:“你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嘛,许梅的事情我们这里都知道,她爸觉得丢脸都跟她断绝关系了。”
陈信宇:“断绝关系还用她的钱?”
继母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她弟要上大学、娶媳妇,用她点钱怎么了?她不是他姐?同父异母也是亲姐弟啊!”
眼看许梅的继母那儿问不出更多来,陈信宇留了个号码给她,并告诉她许梅父亲一回来必须联络自己。
季晓岩以为就这么结束要回局里了,但陈信宇下楼以后问了一个路人喜洋洋棋牌室在哪儿。
去棋牌室的路上陈信宇随机测试小徒弟知不知道自己方才问路人话的用意,季晓岩思考了几秒:“他们家有麻将机,虽然用桌布罩着,但我看到了。”
陈信宇点头:“那女的估计怕我们抓聚众赌博,不敢说她老公的位置。”
季晓岩点点头:“师父你怎么知道棋牌室的名字是喜洋洋?”
陈信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也看到了,他们家用的茶杯和厨房里的食用油都贴了那家棋牌室的标志。”
季晓岩不禁鼓起掌来:“原来你借口洗手是去看人家厨房了。”
陈信宇做了个下压的动作,让季晓岩淡定点,然后二人几步慢跑到了喜洋洋棋牌室门口。
第32章 我们老大真的很爱捡垃
棋牌室乌烟瘴气的,人还特别多,不过在这儿玩的都是相互认识的,陈信宇随便拉了个人问了许梅父亲的名字就在棋牌室里找到了正在打麻将的许建国。
许建国今天大概手气不错,他吆五喝六的在麻将桌上大笑,陈信宇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他还咧着嘴让陈新宇大点声。
陈信宇看看周围,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桌子挥了挥,陈信宇面色一变,让麻将桌上的几个人等自己一会儿,接着拉着二人去了外面。
许建国体型偏瘦、个子很高,看到警察找上自己有些诧异但不慌乱,他这个样子好像并不知道女儿已经遇害。
只是猜想刚冒出头,走到无人处的许建国对他二人的第一句话便是:“那丫头是不是出事了?”
季晓岩立刻问:“你知道什么?”
“我上个星期看到她了,”许建国没有隐瞒,他竹筒倒豆子似的对他俩道,“那个死丫头不学好去卖毒品,我骂了她几句她就拿断绝关系压我,最后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走。”
陈信宇没想到和毒品能扯上关系,他皱眉问:“你是在哪里看到她贩卖毒品的?”
“她妈祭日那天我去酒吧找的她,当时她正好和朋友分吃那玩意儿,”许建国说到这儿神情恨恨的,“肯定是她朋友带坏她的!不然她不会因为贩毒被你们抓了!”
明白许建国这是误会他们的来意了,季晓岩和陈信宇沉默了几秒后陈信宇拿出已经不太能辨认清楚的照片对许建国说:“你做好心理准备。”接着把照片递给了许建国。
“她的同事已经确认是她本人了,不过具体的还需要进行DNA鉴定,现在她在市公安局的法医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信宇话一说完,抓着照片的许建国突然就瘫坐到了地上,他对着照片看了又看,然后啪啪啪给了自己几巴掌,去公安局认尸的时候嘴里一个劲地喃喃:“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
许建国见过尸体后情绪很不稳定,好一会儿才对陈信宇说上面躺着的的确是自己女儿许梅,但是局里为了准确性还是采集了许建国的DNA。
季晓岩陪着许建国缓了一会儿,而后带他去了接待室进行询问。
询问中许建国几次泪奔,季晓岩稳定不了他丧女的情绪,只有等他哭完了再继续问。
问话就这么艰难的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季晓岩和陈信宇终于了解了许梅的经历。
许建国前几年欠下十几万赌债,为了还债他把女儿介绍进债主的酒吧里做服务员,许梅一开始不太愿意,但酒吧来钱比较快,没多久她就进了场子开始陪酒。之后她的钱赚得越来越多,花得也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就触碰到了底线,现如今她躺在冰凉的解剖台上,杀害她的凶手还不知道在哪里躲藏。
许建国在警局里声泪俱下的忏着悔,季晓岩听的脑壳疼,于是把地方留给他尽情的哭,自己和师父出去找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