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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容也是在掌门的授意后写的,邀萧师兄来城外一见,其实并不是子浔的本意。而是我们掌门想要亲自与萧师兄见上一面。”
他说到此处,脸上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时间紧迫,没能将此事提前告知萧师兄,还请见谅。”
“无妨。”萧琏璧不甚在意的道:“我也正有此意。”
与点藏山的掌门交涉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既然对方也想要和他见上一面,那他倒是求之不得。
于是江子浔带他行了几百里,进入一座深山后,来到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前。此时已经深夜,却还能听到洞外不远处的小溪前有人在争执的声音。
这溶洞与溪流隔着的距离约摸只有几十丈,沿途的两侧都点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周边的景象照的一清二楚。
萧琏璧回头望去,便看见他们溪流的左右两岸分别站着五六个点藏山的弟子,因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争执的内容,只能隐约看见这两岸的弟子们动作幅度都有些大,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到对岸去。
“这是我们议和派的和主战派的弟子们在争执。”江子浔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对面的溶洞里住的是主战派的弟子,一路上他们经常争执,我都习惯了。”
萧琏璧点头收回了视线,双方立场不同,动不动就会产生摩擦,所以互怼他可以理解,但这大半夜的正是酣眠的好时候,这些弟子还能有精力互掐,这到让他有些佩服。
溶洞内的洞壁上也错落有致的插着火把,视野没受到阻碍,萧琏璧跟在江子浔的身后没走上一会儿便到了尽头。
江子浔在他身前停了下来,拱手朝前方道:“掌门,子浔将上玄宗的萧师兄带到了。”
萧琏璧反应过来,从江子浔身后站了出来。也没看清面前的人长什么样便跟着恭敬的作揖,“晚辈萧琏璧,见过掌门。”
“咳咳咳……”上方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咳嗽之声。
萧琏璧微抬起眸,便看见一个白发苍苍,骨瘦如柴的老人正坐靠在一块岩石上,剧烈的咳嗽。
“掌门您没事吗?”江子浔直起身快步上前走到这老人身旁,蹲下身子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颗丹药喂给对方服下后,这老人的咳嗽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你……你就是那位在百年之前的奎宿秘境里……舍命,从赤无邪手中取下丹药救我宗门弟子的萧琏璧?”老人在江子浔的搀扶下,哆哆嗦嗦的站起了身。
洞壁两侧的火光打在他身上,萧琏璧这才看清对方一双有些凹陷的眼睛里的眼珠,已经浑浊的像是失明了一般。
萧琏璧顿了顿,颔首道:“正是晚辈。”
这老人闻言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声断断续续,时而长时而短,在这溶洞中响起平白多出了几分诡异的感觉。
“我听子浔说,你想要插手魔族与我宗门的事,为什么?”这老人突然收了笑,眼中迸发着试探的目光设想萧琏璧,“你是戊攸子长老的亲传弟子,难道还与魔族有什么勾结?”
萧琏璧被问住了。即便如今的覃寒舟已经几乎不已面具示人,但也甚少有人知道对方从前是修仙正派上玄宗内戊攸子亲传弟子的这一层身份,他此前一直想着是缓和魔族与点藏山的关系,但却忘记了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替魔族说服点藏山的人。
为了修仙界的和平?停止战火不伤及无辜?
这种理由编出来他自己都不信,眼前这个掌门人虽然看着犹如风中残烛一般,但一开口便捏住了他的要害,萧琏璧没有自信能够用这样拙劣的谎言骗过对方。
但让他将覃寒舟的身份亲口说出来更不可能,且不说这掌门会不会相信如今的魔族魔君是他的师弟,单凭着覃寒舟入魔这一条,点藏山的人便能打着“替修仙界铲除异类”这样的幌子,将战火更顺理成章的引向不寐城,同时还有可能牵连到上玄宗上下。所以他现在就是编也要编出个理由,不能将实情说出来。
“萧师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江子浔适时的开口问道,他虽也有些惊讶对方会突然写信给他想要了解关于点藏山和魔族发生的事,但却对萧琏璧的品行毋庸置疑,所以看到信上的内容后他第一时间便选择了相信对方。
萧琏璧摇了摇头,“并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只是这话在掌门面前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
“哈哈哈……”老人又突然笑了起来,“那你且说一说,让老朽看看话中隐情是否真的有你说的这般难以启齿。”
萧琏璧心一横,咬牙道:“实不相瞒,想来晚辈在百年前殒身在奎宿秘境中的事掌门您已经听说过了。如今晚辈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其实并非因为什么奇遇,而是被一位‘姑娘’所救。”
“那‘姑娘’悉心照料我几十年,我每日都看在眼里,久而久之便与她生出了情分,我们互相爱慕,所以最后与她私定了终身,还拜了天地。”
听到此处,那掌门倒是摆出了一副甚有兴致听下去的神情,反观江子浔,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瞪大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萧琏璧。
萧琏璧没听到回应,停顿了一下后便埋着头继续编,“我和‘她’孩子都有了,这近百年之所以没回到上玄宗,乃是因为我一直待在不寐城中。”
“我的妻子他是魔族,而我的孩子也有一半魔族的血统。我从城中偶然听得点藏山要与魔族开战的消息,若这两方届时真的开战,遭殃的还是城中的人。我虽不是魔族,但妻子和孩子是魔族,我有责任保护他们和他们生活的家园,所以这才斗胆前来,自请想要阻止点藏山的各位。”
江子浔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喃喃道:“难怪萧师兄你没死却没想着回宗门,原来竟是因为在外面成了家了……”
萧琏璧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这些年让你们担心了,对不住。”
江子浔摆了摆手,搀扶着掌门换了一个姿势,脸上的神情一会儿惊愕一会儿又变得古怪,似是在消化萧琏璧话中的内容一般。
萧琏璧表面沉着淡定,实则内心已经慌得不行了。他临时胡扯出来的一段故事,也不知道能让面前这老头听信几分,要是对方一个字都不信,那他就真的黔驴技穷了。
那掌门用浑浊的视线盯了他良久,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意味不明的开口,“竟是一段风月场上的故事,倒是让老朽没料想到。”
萧琏璧握紧了拳头没说话,他没办法分辨这掌门话里表达的意思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不敢盲目的接话。
那掌门突然用拳头抵在自己的嘴前又咳嗽了几声后,话锋一转道:“你可有想好计策,如何说服主战派的那帮人。”
萧琏璧闻言心中的大石瞬间落了地,上前几步恭谨的道:“在想好计策之前,晚辈斗胆想请问掌门,为何主战派的扶酝长老要执意与魔族开战?”
掌门眼中突然闪过几簇光,但很快又隐没,恢复成之前浑浊无光的状态。他让江子浔将他扶到了原位上坐下,又摆了摆手示意江子浔将原因讲给萧琏璧听。
江子浔点了点头,站起身朝萧琏璧缓缓道:“其实扶酝长老执意要和魔族开战的原因,萧师兄你也并不是对此事一无所知。”
萧琏璧眼中神色微动,并未说话,等着江子浔继续为他解惑。
江子浔道:“萧师兄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在白骨坟冢时在赤无邪身边看见的一具青衣男子的尸体。”
“记得,我还记得那人叫师誉。”萧琏璧顿了顿,“是你的师兄。”
“没错。”江子浔握住了腰间佩剑的剑柄,沉声道:“我是扶酝长老的徒弟,而师誉正是与我同出一脉的师兄。”
“许多年之前,魔族与修仙界的关系不像如今这般风平浪静。经常会发生战事,身为点藏山弟子的师誉师兄便与其他宗门的弟子一起,伪造身份混入不寐城中,将魔族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汇报给宗门。师誉师兄品性坚毅,在十几个成为探子的其他宗门弟子陆续被发现处决后,他却顺利的保守住了自己的身份,并且……还成功的取得了当时的魔君,赤无邪的信任。”
江子浔话说到这儿,萧琏璧已经明白了大半。师誉用何种方式取得了赤无邪的信任暂且不提,只是对方后来活生生被赤无邪淹死在荷花池里的场景,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所以如今扶酝长老执意想要与魔族宣战,是为了替师誉师兄报仇?可杀死师誉师兄的赤无邪已死了近百年,如今的魔君早已不是赤无邪了。”萧琏璧提出自己的疑问。
沉默许久的掌门突然开了口,喘息着道:“师誉是扶酝亲手养大的,他们二人的关系说是父子也不为过。当年师誉年纪不过及冠,便被老朽挑了去做不寐城的探子,扶酝为此很是愤恨我,后来传来了师誉的死讯,他对老朽的怨恨便根深蒂固了。同时性格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每每在对待魔族的事情上产生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偏激和恨意。”
“此次点藏山的弟子在魔族地域与魔族发生了纠葛,我门中弟子死伤许多,让宗门上下皆忆起了当年师誉之事。当时许多对师誉被赤无邪杀害惋惜的弟子长老们,都在扶酝的煽动下加入了主战派,唯有子浔站了出来,选择信任老朽。”
江子浔闻言垂下了眼帘,“子浔能力有限,不能帮助到掌门一丝一毫,愧对宗门。”
掌门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开口道:“你是个好孩子,和你师誉师兄一样……都是好孩子。”他说完又猛地咳嗽了起来。
江子浔见状立刻又拿出一枚丹药让对方服下。萧琏璧站在前方,听着点藏山掌门恨不得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阵仗,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老人家在与他见面不超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内便服了两次药,想来怕是大限将至了。
江子浔帮着顺了顺老人的背,试图让对方舒服一些,“掌门,如今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我明日再带着萧师兄来见你。”
萧琏璧也正有此意,“晚辈明日再来叨扰,您还请早些休息,保重身体。”他刚听了这两人的一大段话,需要好好回去消化一下。
掌门此刻已经闭上了双眼,朝他们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萧琏璧与江子浔一语不发的并排走出了溶洞,他是在思考着对策,而江子浔则是因为被勾起了往事,心情较为低落。
他们二人一起走到了一个大树底下坐了下来。已是深夜时分,正是火光燃的正凶之时,斑驳的树影随着火焰的舞动,打在他们二人身上,各自又是一阵长长久久的沉默。
溪流两岸的弟子对骂还在继续,萧琏璧兴致缺缺的收回视线,正想着要不要安慰江子浔一两句,便见江子浔从衣袖内掏出了一面铜镜,镜面上此刻正闪着波动的纹路,让萧琏璧突然记起这是江子浔独有的用来通信的弥镜。
江子浔拿着弥镜,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萧师兄,我曾经送给你的弥镜你现在还带在身上吗?”
“没有。”萧琏璧如实答道,那面弥镜从他醒过来之后连同灵物袋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掉在了哪里。
江子浔听了,神情变得更加古怪。只见他用手在镜面上一抹,动荡的镜面便立刻平稳了下来,而后,一张俊美异常的熟悉脸庞,渐渐的浮现了出来。
“江子浔。”镜中的俊美男子此刻眼神黑沉的吓人,似乎是处在了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