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了看说:“没事,今天回来拜谢太后娘娘,顺道就过来看看。皇上在里面的话,我就不进去了。”
我说完正要转身离开,里面萧元庆的声音响起来了:“怎么听到朕在这里就不进来了?难道朕是豺狼虎豹,让你这么害怕?”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小路子又把门掩了回去。
我看到萧元庆在院子里面的木棉树下坐着,盛夏时节,木棉花开得非常美。我一直羡慕木棉树,挺拔,在夏天的时候那样极力张扬自己的生命,入秋,又化作柔和的棉絮纷飞,冬天,又进入了沉静的境界。也只有这种树,才会将几种不同的风格融化为一体而不现突兀。
萧元庆站了起来,几日没见,他更显成熟了,他是从什么时候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帝王的呢?现在细细想来,我才发现,虽然小时候经常在一起,我好像没有过多地关注过他。因为他生来就是太子,有先帝的培育,有太后的爱护,还有一群时时跟在身后的惟命是从的宫女太监。所以,即使他那个时候经常来找我,我都没有把他与其它伙伴区别对待过。
此刻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睛跟萧元康是不同的,元康的眼睛是一汪墨色的湖水,平静而干净,而他的眼睛却是琥珀色的,给人一种王者的压迫感。这个时候的他没有穿皇袍,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灰色衣服,头发随意地用簪子束起,还有几缕散了下来,让人感觉有点颓废的样子。
他无奈地略带讥讽地笑笑说:“也唯有你才敢这样直视我,从小就这样。你如今长大了,美得炫目,可惜你出嫁了,全天下人都看到了你的美丽。可是,惜惜,你知道吗?我从来不介意你是否美丽,我喜欢你的独特性格,你是那么与众不同。”
我看着他渐渐闪烁着水花的眼睛,想要走开,可是他拉住了我的袖子,恳求一般地道:“惜惜,别走,好不容易见到一次,陪我说说话好吗?他们都怕我,自从我做了皇帝,臣子与身边的人都怕我,我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即使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你还记得你在卢州避暑山庄说的话吗?”他这句话把我引入曾经的记忆之中:
那年我十二岁,盛夏时节,先帝与太后要去卢州避暑山庄待一个月,度过天都最热的时节。于是先帝带了三个皇子和两个公主,也特许我和司马文孪一起去。我向来衷情山水,于是带着非常愉悦的心情出游。
才去避暑山庄两日,先帝就召集所有臣子处理国家事务。先帝于大皇子出生之日起就立他为太子,太子十五岁开始就准他跟随在旁学习处理国家事务。唯独这个时候,却迟迟不见太子出现。
直到第二日,太子才出现,被先帝狠狠教训了一番。那一日,我刚好去找六皇子萧元方,他一看到我就扑进我怀里说:“惜惜姐姐,我做错事了。”我看他凄凄然的样子,这么活泼的孩子,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样了?他接着说:“不知道是不是住在这个殿中的原因,这两天我好像总梦见我母妃,又好像听到她的哭泣,我总睡不着,很害怕。所以昨日太子哥哥来看我时候,我就说我生病了,又不让他去找太医,就赖着他让他一直陪着我。我以为没事,可是今天父皇责备了太子哥哥,你知道的,父皇很疼太子哥哥,一直都不曾呵斥过他,这次却……呜呜……我不知道怎么去跟父皇说。都是我的错……”
我对元方说:“元方,你不用去说什么,因为太子哥哥已经被你父皇责骂过了,你现在去告诉你父皇缘由的话,你父皇也不能收回已经骂出去的话了,所以你现在要乖乖的,知道太子哥哥对你好,你以后就要加倍地对太子哥哥好,好吗?皇家的孩子不应该流眼泪的,而且你已经是小小的男子汉了,更不应该流眼泪。”元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又擦干了眼泪。我问他:“太子哥哥在哪里?”他说:“在后面树林里面。”
我来到树林里面,那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萧元庆站在一棵树下,神情落陌。我对他说:“太子殿下认为这片树林如何?”萧元庆没有转身,又看了一眼这片树林后说:“郁郁葱葱,当然是不错了。”我又问:“既然你认识不错,那如果把它们移回皇宫呢?”他不以为意地答:“当然不妥了,皇宫的每一颗树木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又由能工巧匠每日精心培育,这些外面的树木怎么可能入得了皇宫。”
我又问:“那太子殿下认为这些树木哪些地方不好了?”他指着一棵树说:“你看看,这棵树长歪了,还有,这棵树叶长得不均匀,还有,这棵……这棵……”我掩嘴而笑,他停下了继续寻找毛病的工作,望向我,露出不解的样子。我说:“之前还说这片树林不错呢,这会儿又弄出这么多毛病来。可见太子殿下也不是一个可以坚持己见的人。”他居然着急了:“这怎么一样,你刚才是问我这片树林如何,我觉得看得过去,可现在你问我把它们移入皇宫如何,那标准当然不一样了。”
我轻轻叹道:“太子殿下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又为何而烦恼呢?期待不一样,自然标准也不一样。就像这棵树,放在这个林子中,没有人特别注意它,自然认为它不错。如若放在皇宫里面,每日很多人观赏,自然能挑出许多毛病来。就像太子殿下您,如若生在平常百姓家,或者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可能人人都要称赞你的文韬武略。可是你偏偏一出生就是太子——天和王朝未来的君主,所以人们都希望你可以集所有优秀品质于一身,以后成为他们可以依靠的神,即使一点点本不值一提的弱点都会成为他们眼中没有办法原谅的过错,皇上陛下当然也不例外了。”
他终于展开了笑颜,继而又盯着我像研究什么一样说:“惜惜,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十二岁的女孩,我怎么觉得你把很多事情都看很得透彻很清楚的样子。”我看他已经不再失落就转身离开,我在现代二十多岁,在这个时代又生活了七年,算来都有三十几了,当然比你这个十几岁的人看得透彻了。
正文 先帝遗言
萧元庆说:“那年你才十二岁,就能看透这许多东西,就像现在,后妃们都像崇拜神仙一样崇拜着我,而前朝的臣子们又像一个个精明的狐狸一样盯着我,好像我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他们的颜面一般。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生活,孤独无助,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看着这个年轻的帝王,生在帝王家,又成为太子,他其实一出生就不需要争抢,却有人把这些重担给了他,所以他可以享受锦衣玉食,可是现在也必须要承受最高统治者的孤独。
“惜惜,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知道父皇的旨意,你想知道父皇驾崩那天说了些什么吗?”我想要跟他说,我不想知道,可是他背对着我,没有想要我回答的意思,又继续说:“那晚上,父皇叫我到他床前,他说:元庆,父皇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惜惜那丫头确实是好,这些年在宫里看着她的一言一行,不管性情还是才貌,放眼天下,可能都无人能及。可是,你要时刻记住,你要成为皇帝了,而她是宰相千金,你们就注定不能在一起。如若你们在一起的话,会助涨宰相的势力,一方坐大,到时的形势恐怕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而莫雄信这人确实有宰相的才能,你初登大宝,也不能撤了他。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其它势力来制衡,莫惜惜就成为其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是时候要派上用场了。司徒毅颁师回朝之日,你便将莫惜惜许配给他吧。这样将军府会猜忌宰相府与新起势力联合,而司徒毅又是万万不可能与宰相府联合的。父皇还说了许多朝廷的利害关系,之后就留母后一人在里面。其实当时我就猜到他要留下遗旨,所以登基以后我才会担心,即使作为皇帝,我也不能选择你,因为父皇已经帮我设定好了未来的路。惜惜,对不起,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好,而且司徒毅是不可能对你好的。”
我一片迷茫:“为什么司徒毅不可能对我好?”
萧元庆转过身来,满眼的血丝,连声音都有点沙哑:“其中的原因我不能一一说明,我只是根据父皇的话和司徒毅的表现猜测出来一些。惜惜,等我三五年,到时我根基已稳,就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制衡群臣了,到时,我就把你……”
我好像陷入一种怪异的圈子里面,有点气愤:“把我怎么样?把我拿回来安置在你的后宫中?在你们眼里,我就只是一枚棋子,随便送出去又可以随意拿回来?莫雄信、先帝、还有你,你们都是同类的人,为了权力不惜一切代价!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我莫惜惜的命是自己的,我想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来给我做主!”
萧元庆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面有深深的自责与愧疚,我这是怎么了?这只是先帝的安排,我怎么可以把对先帝的怨恨转移到他身上?其实他也是身不由己,作为新的帝王,他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其实他在我大婚之前就已经给过我选择的机会了,只是我自己是绝对不会选择后宫这种阴暗的地方的,却不知那些渺茫的对爱情的渴望却把我引向了另外一个更大的阴谋之中。
眼前的男子还是那个充满霸气而执著于自己的萧元庆吗?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不忍再责骂他,如果命运这样来对待我,我也只能用自己的希冀来试着走自己的路,如若真的不行,也许我会离开这个旋窝,如果不是心系那个初见时刚毅的把我当作珍宝呵护的少年,我是不可能接受先帝旨意的,而且逃离对于我来说,从来不是难事。至少在对那个人没有完全失望时,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对萧元庆说:“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刚才说的话你别介意。你只是做好你的皇帝就行了,至于惜惜的事,惜惜自己会处理好,你不用挂心。惜惜既然已经出嫁,就不再是以前的惜惜了,而是司徒夫人,不需要其他人关心牵挂。我走了,高处不胜寒,皇上自己珍重。”
我就这样在萧元庆的注视之下一步步走出了临水阁,和过去说声再见,去探寻未来的属于自己的路。司徒毅与宰相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肯说,我就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即使前方荆棘遍地,我也要试一试。试过才知道行与不行,不是吗?
正文 毅的真心
回到司徒府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夕阳打落在司徒府,这时才发觉司徒府与之前住过的锦绣山庄和宰相府以及皇宫是截然不同的。锦绣山庄美在繁杂的亭台楼阁,昭示着主人的富有;宰相府雍荣华贵,代表着一朝宰相的荣耀;皇宫集威严与奢华于一体,是天和王朝最高统治者的象征。而现在的司徒府,除了与很多朝廷官员府邸一样的用来接待客人的前厅,再进来是个空阔的院子,只种了一排白杨,挺拔而庄严,也无需下人照料。整个院落唯一的花就是我门前一池的荷花,再往后就是竹林,清一色的苍翠的竹子,司徒毅常常在竹林里面的小屋里处理事务,也住在那里。
刚从宫里面回来,随后而来的太后的赏赐已经到了,无非是些珠玉宝玩,我对此不感兴趣,领旨谢恩后就叫环儿把它们收起来了。晚饭时间,有个小丫头过来说:“夫人,大人正在前面用餐,让奴婢来请夫人过去一起用餐。”我皱了皱眉头,这司徒毅什么时候会好到请我和他一起用餐,他不是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