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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还有我呢,姐姐便是没在路上用药,回来我也能将这毒解了,哎,没显出我的手段。好不遗憾啊小弥脑袋摇摇,作扼腕叹息状。
变态。你们师门都变态。
“不过,”我想了想,“你师父好象不知道你在我这儿吧……”
“小荼不是知道么,小荼知道了,想来可说与师父……对啦,姐。我给你的雪魄珠呢,你可有给师傅瞧过?师父若是见了,自然就知你我在一处。”
呃。惭愧,“小弥呀。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你的雪魄珠我转赠给别人了……我在路上和人结义,当时身上没带什么有纪念价值的东西,所以……
“啊!姐!你竟把我与你地东西送了旁人!!”
“咳咳,小弥,你别生气,那东西真是不怎么准,而且没了那个珠子,不是还有你吗,你看,你这么能干,这么聪明,医术又高明,#¥@%&*#¥@%#¥@*……”狼外婆,绝对是狼外婆!“至于你师父,嗯,好象,还真有可能看到了呢,有一次他偷看我洗澡……”
“他偷看你洗澡?!”身边寒意暴涨!荣哥脸一沉,眼里精光大盛。
抚额,病后果然精力不济!人在晚上脑子确实容易糊涂啊!我怎么把这个给说出来了!
我吐口气,小心措辞,“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不过并没看到许多……”对了,这时代地人保守,即便我说只是被看到肩膀荣哥也会不高兴吧……“那个,其实老妖精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我从蝴蝶谷偷跑出来,他明明猜到,也没拦我,还给我不少灵药。他只是行事风格与众不同而已……还有小弥、小荼,他们师门的人尽管作风都有点特别,和这时代的其他人不太一样,但你看他们都是内心纯粹的人,不象有些伪君子卫道士,看着满脸道貌岸然,实际一肚子男盗女娼。还是纯净的人可爱呀……”忽然想起小玄,荣哥知道小玄也是老妖精的徒弟吗?这个还是不提了,擦汗。
荣哥面沉似水,抱臂不语。小弥倒是被安抚过来了,一副被夸后得意地小表情。
“啊!对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什么时候中的毒,谁给我下地毒,我都不知道呢!”转移注意力。
小弥咧嘴一笑,“下毒若是被发觉算甚本事!若是我用毒,姐姐也是察觉不到的!”
这思维方式……
看他那神气活现的样子,如果这时我表示怀疑,估计他立马就能试给我看……
再看荣哥,依旧抱臂坐着,板着脸,不说话。
我无力地倒在美人榻的靠背上,揉着太阳穴,郁闷道:“你们……我头疼,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改日再聊好吗,都散了吧。”叹气。
“咦,姐姐头疼?!”小弥兴高采烈地凑过来,伸手抓我的手腕。
“头疼是修辞!表示烦闷程度!是需要休息的意思!!”怒,“小弥,”我反手握住他地腕子,严肃道:“记住,以后不许给我下毒!”
小弥嘻嘻笑着,“姐姐尽可放心!我怎会对姐姐下毒呢!莫说今后,便是过去也不曾有啊!姐姐日后若想害谁,只管与我讨药便是……”
赶紧打住他的话头,“好的好地!我知道啦!你去歇着吧,我也要睡了,人家好歹是病人呢,需要多休息!”
小弥点点头,“今日姐姐的精神头是差了些,元气尚未恢复。果然是要多休息地。”又逡巡了一会,终于施施然向外面走。
一只脚跨出书房门,他忽地停步回头,“姐,方才我进来时你与皇上大哥在做什么?”
啊!!!出去!!!
轰走了小弥,我闭目靠着椅背。一臂搭上额头。缓了一会,软声道:“荣哥哥,你还生气呢?”
他不吭声,我估计着他的位置,伸手拉拉他的衣袖,随即我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住。他的掌心略有些粗糙,他握着我地手。轻轻摩挲着我地手背、手指,半晌,低声道:“你……似是对小弥的师傅颇有好感?”
哑然失笑。
“荣哥哥……”
“嗯。”
“我很喜欢他,就象喜欢先皇大叔一样。”
他没了声响,只是默默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不说话。
窗外的雨声象是最柔美的催眠曲。淅淅沥沥的轻吟浅唱让我地困意如水一样漫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就听他低声道:“丫头。嫁我,我们生生世世在一处。”
骤然惊醒!我睁大眼睛看他。他眼里有最深沉的柔情,温柔而坚定,我只觉心怦地一跳,赶紧移开视线……
很久以前,有个人,也曾这样对我说过,不,他用地是诗经的句子: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还说,我们要长相厮守,永不分离……曾经刻骨铭心的话,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淡忘的事,竟在不知不觉间渐淡渐远,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不会每天想起他……
过往就如一把沙,终归是要从指缝间滑落的。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苦笑。
窗外阴雨缠绵,厢房窗子中透出一豆灯光,弱弱地浸在雨幕里。
不知,此时此刻,在澶州会不会有明净如洗的月夜,一如那个我们在树上刻下心愿地夜晚。些埋怨的,怨他立场不坚定,面对师命和所谓的祖训时软弱无力,优柔寡断,政治立场摇摆不定,或许作为古人,他地做法符合社会伦理,可是那天在郊外,他就眼睁睁看着他师父把我带走,要说我心里一点怨气也没有,那是假话。
是的,我一贯政见坚定,自然见不得首鼠两端。
但在感情方面,该羞愧地是我,该被谴责的也是我……
“丫头?”一声低唤打断我的思绪,一只手勾转了我的下巴,眼前,是荣哥带着询问的面孔。
“荣哥哥,”在他的目光里,我只觉声音发涩,吃力如拉着一只走音的胡琴,“荣哥哥你知道,我……曾经有个非常喜欢的人……”
他眸光一敛,紧紧盯住我,略一点头。
“那时,因为怕疼,所以我就把头埋进沙子里装鸵鸟,尽力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后来装的久了,好象那些事就真的想不起来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做鸵鸟,其实也很开心,但是今天,它们似乎又回来了,原来有些人有些事,虽然会淡,可毕竟没有消失……我很害怕,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他顿了一下,喑声道:“你可是想说……你仍旧喜欢他?你心里还装着他?!你心里只有他一人?!”
时空蓦然逆转,在澶州那条波澜壮阔的大河边,我立在山岗上,他握着我的肩膀对我大吼“你心里就只有他一人么!”振聋发聩,怒色苍凉。是那样!可是……曾经那么喜欢的人,怎么能说忘就忘了呢……”对不起,荣哥哥,那次伤了你的心,这次也是……
他的眼神愤怒而悲伤,我的手不觉抚上他的眉头,好象这样就能抚平他的伤心,“荣哥哥,我知道我在某些方面既迷糊又犹豫,被追得急了还会想逃跑,除非我自己想明白了……你可不可以让我静一静,想一想……”
他拉下我的手,凤目中波涛汹涌,意味难明,我正忪忪于他异样的神情,不料他突然就压过来!他用力地、狠狠地吻我,象是一次要用尽一辈子的激情。
我被他按在美人榻上挣扎不得,本来就喘不上气,更可怕的是不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胆战心惊,泪水滂沱,吓得几乎晕死过去。
忽然身上一轻,泪眼朦胧中,是他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
门外碧溪惊道:“陛下,兰汤……”
没有片刻停顿,脚步声迅速被雨声淹没。
一夜听雨。
玄青五 第10章 露将花影到衣裳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一连几场甘霖降下,应季的花草,牡丹芍药棠棣之类,得了雨露的滋润,都增了几分云娇雨媚的情态。每日天方破晓,正是宿酒半醒,好梦初觉之时,便有卖花人以马头竹篮盛了各色鲜花沿街叫卖,歌叫之声清奇悦耳,悠悠扬扬地散入晴帘静院、晓幕高楼,多愁善感的人听在耳中,怕是免不了要幽叹樽前空余旧恨,枕上又添新愁吧。
卖花歌叫之声伴着薄薄的晨曦沁入湘帘,帘下,碧溪给我梳顺了长发,含笑道:“奴婢这两日学了个新鲜发式,给小姐梳起来可好?”
我从镜中看她一眼,笑问:“简单吗?可别跟上次那个似的,隆重得象要参加葬礼,复杂到没一个时辰拿不下。”
碧溪尴尬笑道:“这回的简古得紧。”说着就开始给我盘发。
流云打开金筐宝钿妆奁让我选首饰,我拨开一众金翘步摇结条钗子,取了一对水晶插梳,流云不无遗憾道:“小姐总爱这素淡簪饰……”
我道:“还好吧,这不上面还嵌了宝石装饰呢,颜色正配我今天的碧色衫子,再配上同系列的耳坠也算是精心啦。”为了显出一切如常,我已经尽量不作太简淡的妆扮了……
“也就这几颗瑟瑟珠子还看得!”她怨道:“小姐地妆扮太清素了。不涂脂,不傅粉,不点口脂,不贴花子,您说那叫素面朝天,就这么朝天……皇上的心思。奴婢们自是不省得。小姐想来比奴婢们清楚……”
叹,我就知道,这是她们每日必会绕到的话题……
流云瞟着我的脸色,眨眨眼轻声道:“可是小姐呀,圣上可有些日子没过来了,比那一年您二位斗气的时候还久呢……听说您有皇上钦赐的出入大内地信物。不如……”
我微笑道:“流云呀,你怎么知道地?”
“啊!是、是丁……告诉奴婢的……”
有这两口在。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
我拉住她,叹道:“这回丁寻丁母忧(1),生老病死虽是人生常态,不过要委屈你再等三年了,”即便是打岔,这气氛也沉重了点。我一笑,又加了句:“你不要太心急做新娘子哦。”
本来丁寻的伤好透了之后就该把流云娶过门去,不想他母亲忽然离世。依旧制,父母死后。子女要守丧,三年内不做官,不婚娶,不赴宴,不应考,丁寻苦求了荣哥,葬了母亲之后就回他身边当差,但守丧期间娶妻总是不合适的,于是这桩婚事就搁了下来,不过好在他两家已换帖下定,又有荣哥金口玉言亲许过,不怕生变。流云脸上红了红,娇嗔道:“小姐又拿奴婢打诨!奴婢情愿一辈子伺候小姐呢!”
我笑:“我可不敢留,这会影响丁寻同学为祖国工作的热情哦!哎,你这爽利丫头我一直很喜欢,就这么便宜了丁寻可真不甘心,一想到以后不能日日见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流云红了眼眶,“奴婢也舍不得小姐……”
身后碧溪插话道:“小姐,便是流云嫁了人也不妨事,等日后小姐入了宫,让流云在您身边做个女官便了……”
望天,入宫,又是入宫!
我对着镜子里的碧溪和蔼微笑,“碧溪,流云和她家丁郎地事算是定了,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碧溪腾一下红了脸,“小姐就好寻我们丫头开心……”要不是这头发还没梳完,估计她已经扭身跑出去了。
流云忽闪着眼睛,“小姐有所不知,上回碧溪去后园里摘花插瓶……”
碧溪急道:“你又多口!”
咦,有八卦!我笑:“无妨,我们关起门随便聊聊,不让外头人知道就是了,流云,不要去外面传啊,”不过以她地性子,搞不好已经传出去了,咳咳……“你接着说,摘花,然后呢?”
流云应了一声,掩口笑道:“正摘着呢,墙头上呼地飞过一团事物!您猜是什么?一条猩红的汗巾子,包了两只红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