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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他轮廓清晰地脸上洒下一片圣洁,他的明眸就如月下澄澈清泠的泉水,他立在皎无际的妙华里,风姿如玉,俊朗神飞,我看着他,只觉有清风出袖,明月入怀……
似非尘世中人。
静静听我讲完,他微笑:“我们定是被金箭射中的,因而我们必须要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香。
在明净如洗的月夜。
停下来吧,这美丽的一刻,让它成为绵亘的永恒!
梧桐上,刻了被丘比特之箭贯穿的两颗相叠的心,以及那句被普天下情侣千载传诵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芙蓉帐,翡翠枕。
春风沉醉的晚上,我没有燃香,屋里流溢的是清新自然的熏风。
躺在牙床上,又想起刚才在树下他的耳语:“今日不知怎的,就是不想放开妹妹呢……”他的唇瓣轻轻扫过我的耳郭,他的气软软落在我的鬓上……
这家伙,浑身已散发危险气息了,是成年健康雄性动物地危险气息啊……
明明伤没好透呢!
何况我还不想糊里糊涂就被吃掉……
脸红,清空杂念。向绣衾里缩了缩,闭目准备迎接周公驾临。迷蒙中忽有感应!!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心脏猛缩!
空前的危险预感!!
急睁眼,黑影一闪。还没看清就觉身上一麻,已被点中了穴道!!
在陷入无尽黑暗地瞬间。忽然悲哀的想起当初容哥对我功夫地评价:遇到真正的高手,一个回合都走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一直在做飞驰颠簸的梦,当身体被平放下来的瞬间,终于悠悠醒转。
陌生的味道……这不是我地房间。这不是我熟悉的地方!
没敢睁眼,我知道有人在我旁边,我能感觉到他的气场,试着动动小指……满怀的希望一下跌落了,身体竟还是不能动!
小心控制呼吸和心跳,可还是听到一句:“小姐醒了也好……”
这、这声音,竟有几分熟识!!猛睁眼,在我视野范围内,居然看不到人?!头无法转动。想说话,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类似情况,似乎过去曾出现过……
难道。我又穿回去了?!!
是在室内,光线昏暗。目光所及是个奇怪的顶棚。看结构倒比较象个帐篷的内部,我身上似乎还是睡过去前盖的被子。看来是连被子一起被裹了来。
如此说来,没有穿回去啊!
还好……
忽听“咚”的一响,好象有什么在撞击地面,随后是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冒犯小姐,先给小姐磕头赔罪了!”不会吧?!把我劫来还给我磕头??
却听那声音聒噪着:“……贸然相请,实属无奈,只缘皇上日日念着小姐,纵是口里不说,做臣下地看在眼里,岂可不为主上分忧?于是在下自作主张请了小姐来……今夜之后小姐就是娘娘,小姐若是怨怼在下,明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惟请小姐念圣上一片爱慕之情,怜臣下满腔护主之意,就请承了圣恩吧!”
又是“咚咚咚”三响,我只觉眼角余光里闪起一条黑影,随即帘幕带起些许凉风,是那人出去了。
晴天霹雳!!脑子一下停止运转,几乎没了思维!
天哪!我是很喜欢郭威大叔,觉得他很亲切温厚,可是、可是并没喜欢到要做他的小老婆啊!!我又不是大叔控,我才不要和他在一起!太可怕了得皇上大叔对他的皇后一往情深,怎么会惦记我呢……诶,对了!他曾说过我和她容貌略有几分相似,性子更是象了十足!
啊
不能慌!冷静……冷静……
大叔似乎很好说话地,而且听刚才那家伙的意思,是他自作主张,并非郭威授意!如果大叔出现了我就好好和他沟通,大不了装可怜,应该……能放过我吧?
我不停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定会没事地……
会没事地……
会没事的……
在频繁自我催眠心理暗示下,抓狂激动地情绪终于平复了些。
后悔。
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现在被点了穴却没任何破解的办法,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躺着,太郁闷了!
我讨厌不能控制自己人生的感觉!
当初取巧,练的只是用暗器打穴,为了速成记的都是紧要的大穴,暗器打上不死也是吐血受伤的那种,但象昏睡定身之类高妙的技巧我却是不会,早知道就该缠着李归鸿学的!上次在张知谨那吃了亏本已给我敲了警钟,可那夜李归鸿受伤回来,我这段时间只顾着陪他养伤,哪能想到学这些呢。
想到他,心里忽然一软,他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着急吧,他会来救我吧!
有人可依赖时,就变成遇事总想依赖人的小女人了……
室内光线晦暗。
我极力细看这帐篷,好象是被分成了里外两间,我所在的这部分没有点灯,全靠外室的光线从帘子的缝隙射进来,虽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是比较昏暗了,由于光线和我的视角问题,室内陈设看不太清楚,只觉得我躺着的应该是张床,旁边似乎有箱子之类。
漫长的等待。
心中苦笑,好象变成了等待被皇上宠幸的女人……
寒。诶?不对啊!这环境貌似不是皇宫啊?郭威确实是个史上难得勤俭的皇帝,不过,也不至于勤俭到住帐篷吧?外,似乎有走动的声音……
越来越近……咦?怎么又没有了?!
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臣子把我抓了来讨好大叔,没准还想做成个意外惊喜的效果,可万一,被当作刺客……一阵乱箭射过来,先把我扎成个刺猬再说……
啊!!!不、不会这么背吧……
不,有帐篷挡着不可能射乱箭的……除非强弩?……或者从远处投几个燃烧弹?干脆一帮人从天而降冲过来不由分说乱刃分尸……哎呀我在乱想什么啊!简直成了被害幻想狂……
毫无征兆的,门帘“唰”一下被掀开,外帐的烛光倏地扑进来,正落在我身上,余光里,似乎有个人站在门口光亮处,他长长的影拖过来,从我颈间漫过去……
时间好象静止了,那人就站在那看着我,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是大叔吗?你倒是过来让我看看啊!!你过来才能发现我被点了穴,赶紧叫人给我解了啊
那影子终于动了,他慢慢走进来,帘子在他背后落下,“嗒”的一声响。
屋里又恢复了昏暗,我刚适应了光明的眼睛立时又有些不适,等我终于借着门帘缝隙的些微光亮看清来人……
我笑了,在心里。
站在床前,正低头俯视我的,是容哥。
太好了,有容哥哥在我一定会没事的
我对他眨眨眼,眼里溢着喜悦。
他缓缓在床边坐下,看着我,忽然伸手抚上我的脸颊……
诶??
凤目里幽黯深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奇诡地涌动……
我看着他晦涩难明的神色,心里蓦然升起不祥的预感……为
青莲三 第5章 歌响行云止
他的掌心有点粗糙,在我脸上划出异样的触感。
凝视着我,他慢慢俯下身……
他的脸越靠越近,他的气息落在我的颊上,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
亏我那么信任你!!!
他越吻越深,我的泪越流越凶……轻,他的脸悬在半空,手指在颊上一抹,那里沾着我的泪水……他直勾勾盯着我,眼里满是受伤的怨痛,半晌,喑声道:“你……竟如此厌恶我?!”
不是厌恶,问题是,一个你一直当做哥哥的人突然象情人一样吻你,你什么感觉?!!!
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罢了!”他长叹,出指如电,我身上一松,顾不得四肢麻木血流不畅,我裹着被子仓皇缩进床尾角落。
警惕防范地瞪着他,被子角死死攥在手里。
他沉着脸,“你为何在这
“不知是哪个混蛋把我抓来的!!”
“女孩家说话怎这般难听……”皱眉。
“就难听!就难听怎么了?!我好好的在家睡觉居然抓我来……”“侍寝”两字到底说不出口。
他铁青着脸瞥我一眼,忽在床外侧躺下,脊背对着我,他闷声道:“明日叫丁寻送你回去。”
“啊!!对了!!就是丁寻那混蛋!!”刚才那似曾相识的声音,分明就是那个叫丁寻的!!去年在进京的路上听到过他的声音。
太可恨了!!我小心避让开他地身体跳下床。死丁寻也不把我的鞋拿来,害我只好赤足踩在地毯上……诶?地上铺着地毯呢,刚才他磕头怎么磕出响动的?一定很使劲吧?
这么一想平衡多了。
我地指尖刚触到分隔里外间的帘子。就听见容哥地声音在背后响起:“女人莫要在军营里乱跑。”
“这是军营?他闭着眼,不理我。
“对了!!郭威……大叔……皇上呢?你怎么在这
他闻言睁眼坐起。盘膝坐在床上,表情古怪的看着我,“先皇于正月驾崩,已诏告了天下,你竟不知?”
“什么?!!”我冲到他面前。愣愣看着他,“大叔已经……怎么会这样……”上次,在雨天喝酒那次,竟然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他看我衣服潮了就叫人烫了热酒给我驱寒,他叮嘱我年轻时也要注意身体,他劝告我要珍惜缘分,还讲了他和他皇后的故事给我听……居然,那日一别竟成永诀!
现在他一定已经和他深爱的皇后团聚了吧,如他自己所说。也许我该为他高兴,可是,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体贴宽厚地大叔。心里就禁不住难过。
“你知道吗,我非常喜欢他呢……”本已止了的泪珠再次滑落。
容哥手略抬……转又放下。我赶紧背过身自己擦了泪。
是在正月吗。那时我每日扎在深闺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只顾陪着他们兄妹。哪知道外面竟换了皇帝……
换了皇帝?换了皇帝!忽然灵光一闪,我圆睁双目指着容哥惊呼:“你、你是柴荣?!!!”
他轻叹,眼神透着无奈,“指着我鼻子直呼我名姓的,只你一人。”
“啊!不好意思!”我赶紧收回那根没教养的手指,“天哪,你居然是柴荣
柴荣,郭威皇位的继承者,后周第二代君主,史称后周世宗。我仔仔细细打量他,上上下下端详他。
综观中国历史,柴荣是我屈指可数的几个欣赏的古代帝王之一。
我居然见到了本尊啊次穿越实在太值了!
不过,我隐约记得史书上记载柴荣即位时已经年过三十了?可看他的身材、皮肤,也就是二十多地样子啊?而在我心目中,历史上的柴荣就该是个盛年君主的样子,所以我才没在第一时间猜出他嘛……
好吧我承认,二十到四十之间地男人我基本上看不出年龄不同……
“你有三十吗?”还是问下好了。
“三十有三。”很无语的表情。
“怎么,打听皇上地岁数很过分?”
传说中男人最成熟有魅力地年龄段啊……
我目光落在他脸上,眼里伸出一只无形的小手,掐住他颊上肌肤,拉起,松开,是特例还是普遍现象?弹性真不错呢
他忽然抬起手,在我目光掐过地地方按了一下。
吓,意念里掐人也会被发觉啊……
汗。
“对了!骗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是柴荣!”“我倒不曾记得你问起过。”
“呃……我问过你的名字啊!还骗我说叫蓉哥。”说错了,这不能叫骗,是我自己非往红楼里想……
这叫“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