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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紧张?”
肖生咬紧了薄而苍白的唇,目光垂下没有说话,黑色的眼睫轻轻耸动。
一只骨节刚劲的手覆了上来,在苍白的唇上轻轻揉捻:“别咬。”
“呜~”肖生抑制不住地呜咽两声。
清越而动听的笑声在耳边传来,“不用紧张,只是睡一会儿而已。”半晌,又解释了一句,“我上午有点头痛,没睡太好。”
意识到男人确实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以后,肖生才微红了脸,想闭上眼睛,又忍不住偷偷睁开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也躺了下来,手勾到他的背脊,摸到硬硬的西装马甲,似乎有些不满,又绕回前面,开始解肖生的外衫扣。
一部分白皙的皮肤露出来,接触到清冷的空气,微微战栗。肖生胸腔里的心脏一下一下地有力跳动,忐忑,不安,期待。。。。。。但他只是安静的,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任他作为。
全身心的信赖和侍奉,在签订主仆契约时早已种下,而今时日逾久,早已根深蒂固。甚至长出了一朵地狱的罂粟花,即使要用他的鲜血去献祭,染红那花的鲜艳,他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区区身躯。
但玛丁说是单纯睡觉,果真说到做到。
他只是褪下了肖生的外衫,丢到了一边,便揽着他的腰,安稳地睡了起来。
“……”
倒让呼吸加速的肖生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些许,让他深深迷恋的气息逐渐包围上来,让人头昏脑涨,思绪混沌。肖生晕晕乎乎的,也很快地和男人一样,沉入了梦乡。
一觉睡起了,肖生发现自己缩到了玛丁的怀里,幽幽的冷松木香沁人心脾,还有沉稳而安静的心跳。
这种感觉太过美好,以至于有那么几秒,肖生觉得这是自己的梦境,他不敢作出一丝动静来打扰此刻的静谧。
倒是头上先传来了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
“起了?”
肖生一愣,抬起头便对上了男人林海起伏的碧眸,深邃又宁静。
“起了就起来吧,我手臂有点儿麻。”男人皱了下眉说。
肖生如同惊弓之鸟,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这才注意到四周已经打开了暗灯,窗外已经沉入了黑夜。
他就着跪坐的姿势在原地匍匐道歉,倒让玛丁觉得好笑:“怎么这么不禁逗?”
男人开始起身穿衣扣,纤长光洁的指翻飞,很是好看。
肖生微垂下目光:“先生您,好点了吗?”
“头不疼了。”玛丁随着对方的问询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露出一个微笑。
“您要吃点东西吗?”肖生放下心来,也从床上下来,恢复了侍立的站姿。
“可以,你准备吧。”玛丁打好了最后一个领结,“做好端到书房来。”
“是。”
书房在三楼,也有附属的餐厅和卧室,玛丁就在这里用了今天的午餐和晚餐。
肖生侍立在一旁,安静地垂首当着雕塑,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倒是舟车劳顿显得有些气色不好的玛丁比他更像真人。
“我不在的时候,庄园怎么样?”
“挺好的,先生。”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们修剪了玫瑰,给它施了底肥,它们来年应该会长得更好的。”
玛丁倒是没有关注这个,他看向肖生的身侧:“你的手?”
肖生被这跳脱的言语弄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先生正看着他左手的方向。
垂下的手侧有一块略微狰狞的伤疤,还微微泛着红。
肖生如梦初醒地把手藏在了身后。
不愿在这人前有一丝的丑陋和瑕疵。虽然本身也并不完美。
“是修剪花材弄的吗?”玛丁英挺的眉头皱了皱。
肖生受宠若惊:“不是的,先生。。。。。。”他忽然顿了一下。怎么解释?
说他是因为看到玛丁和瑞尔亲密,心神不稳之下才烫到手的吗?
他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可不可笑?
但玛丁的记忆超群的好:“是那次?”他的眼神让肖生立即知道他已经想起来了。
“……”
男人用叠好的餐巾擦了擦原本就没有什么污渍的嘴,起身,走到肖生身旁。
肖生微微有些紧张,目光稍稍垂下,身后看不见的手指打着颤。
玛丁高出肖生半掌,也就轻而易举地绕到他身后,把那只躲藏的手捉了出来。
玛丁的肤色在贵族中已经算是很白的,可对比起来,肖生居然比他还要白,一只指节发白的手,伤疤就更显得扎眼。
“怎么这么久还没好?”玛丁蹙眉。
“碰了水,有些发炎,又反复了。 ”肖生想把手缩过来,可在那人手里,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软绵,无力,失去了操控权和感知力,只能任他□□裸地打量,心底发虚。
“有时间找诺医生来看看吧。他那有很好的药膏。”玛丁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粉红的疤痕,引来对方一阵的战栗。
“疼吗?”
“不……”单字的音节吐出口,男人已经贴近面前,于是那音节变成了一个扭曲的颤音。“先生……”
“你喜欢我对吗?”男人深邃的碧眸认真地盯着肖生。那碧眸里面似乎是一个万花筒,稍微转换角度,就是无数的光线流转,让人心神震颤。
肖生扭开脸,似乎有些不想回答,但又被那股冷松木香所围绕,逼得无路可退。
“……是的”他终于答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
太近了,肖生觉得自己的脸庞在极速升温,说话也变得困难:“很……久。”
“有多久?”
肖生重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碧色眼眸,气息紊乱地道:“久到您都记不清了。”
玛丁碧眸迷离了一瞬,似乎在回忆,但很快,他就从那种状态里转了出来:“算了,也不重要。”
如此近的暧昧距离,低下头亲吻,水到渠成,不费任何力气。
肖生的面庞蒸腾着热气,黑色的眼睛带上水光。
和这个人调情,玛丁永远能感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像是把他当作信仰般信奉着的情感,全无一丝热欲,又像是全身都萦绕着炽热的火光。
有点让人,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餐厅旁边就是会客的起居厅。
玛丁带着人向里,双双倒在白色的大床上。
松软的床铺震颤了几下。玛丁轻轻伏身压上去。
“先生。。。。。。”肖生面上的镜片已经歪斜,被玛丁单手取下,放到一边,那双水雾般的眼睛没有了镜片的阻挡,更显得纯粹动人。
眼眸上的眼睫颤抖得更快,胆怯,震颤,却从不推拒,只是执拗而坚韧地注视着他的所在。
玛丁忍不住低头轻吻上去。
“钥匙从哪里拿的?”
突然的话让肖生惊醒了一下,他看向玛丁的眼睛,里面依旧倒映着自己,并不像生气的样子。
“我自己……做的……复制品。”
玛丁审视地看着肖生,如愿看到那白皙的面上泛上淡淡的潮红,黑色的眼眸也躲避着他的视线。
现在知道不妙了,之前偷开他房间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他低下头,在那苍白薄嫩的耳边轻声道:
“你可认错?”
“是我……不……对。”身下的人轻轻地喘息了一声,艰难地说。
“那可必须要好好惩罚一下了。”
柔软的大床,热浪翻滚。
呜咽起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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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肖芒
晚上十一点十分,玛丁从床上靠坐起来,点燃了一只雪茄。
旁边的人被这动作惊扰,从睡梦中起来,想要爬起,却被按住了脑袋,短短的黑发上埋着那人张开的手,脸一半被埋在被窝里,还荡着热气。
“你睡着吧。”男人道。
被窝里的人听话地没再动,只是伸出一双眼来,偷偷看着男人吞吐烟雾。
玛丁抽雪茄很慢,像是把所有动作都放慢了十倍,白皙好看的指节缠绕在雪茄上,一根食指弓起,轻轻地勾着,烟雾从唇齿间、面目上,慢慢地弥漫上来,轻轻地飘荡,升腾,一切都像是慢镜头。
那双好看的碧眸常常微微眯起,不知沉浸在怎样的往事和迷思中。
然而这次的碧眸,注意到了凝视着他的肖生。
“试一下吗?”微笑。
肖生正待拒绝,雪茄已经递到了面前。无奈,他回想了一下小时候看到父亲抽烟的样子,上去吸了一口。
“咳咳咳——……”呛得眼红。真是要命的皮革味。
玛丁笑了笑,伸手把肖生扶起来,帮他拍了拍背,然后放他靠着床头枕,略低于自己。
“抽雪茄是急不得的事,”玛丁道,“你要将烟留在你的口中,然后慢慢品味。好的雪茄的香气是有层次感的。”
“你看,像这样。”玛丁示范了一下,再回眸看向肖生,这人只略带疑惑地看着他,黑眸纯粹,十分无辜的样子。
……算了。
玛丁放弃了教学,微微俯身,直接将唇印上去,深深浅浅,交换了一口空气,引导肖生呼吸和吐纳。
烟雾在两人之间丝丝缕缕地升腾起来。
“怎么样?”玛丁退来一点问他。
肖生眼露迷离,下意识地道:“草木香。。。”
“这样呢……?”玛丁问,又俯下身。
肖生薄而淡色的嘴唇湿润莹亮起来,喃喃道:“盛开的鲜花,森林……”
唇舌间的追逐,逐渐像一场嬉戏。
孩童在芳草鲜美的森林中奔跑玩耍,盈越的笑声飘洒在空气中。
森林边的小溪突然冒起沸腾的泡沫,炽热的熔岩从地底漫上来,红色的,赤灼的,把一切都慢慢覆盖,融化,湮灭。
无边的热欲里,唯有眼波是彼岸。
……
第二天肖生是后起的。
他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屋里已经没有了人。
昨夜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他总有这种不真切感。
他自嘲地笑了笑,撑起身来,某个部位传来密集的不适和苏麻感。
他找寻到自己的单片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右眼重新陷入镜片的遮挡,黑眸略显狭长,幽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肖生的表情总是淡淡的,配着那苍白的皮肤,整个人如同一件玉般的雕塑,又冰又冷。
窗外传开了仆侍们工作的声音。
他起身整理好床铺,朝门外走去,迎面遇到了侍从克里斯。
“早啊,肖生大人。”克里斯先行微笑着打了招呼。
大人这个称谓,可以称呼贵族,在萨德庄园,也是普通侍从对四位主人贴身侍从的尊称。
肖生点了点头,眼镜下的眸色在外人看起来冰冰冷冷的:“见到先生了吗?”
克里斯道:“先生啊,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
“去了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克里斯笑了笑,“您怎么从这里出来,您的房间不是在下面吗……?”
肖生冷冷瞥了他一眼,克里斯脸上不正经的笑渐渐僵住,随后一层层地褪下去,最后直接不再言语了。
“呸,装什么清高!”待肖生离去,克里斯一边小声说着,小腿又忍不住打颤了两下。
正主不在,肖生没有什么多余的事可做,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萨德庄园的人事并不复杂。
顶头是管家,下面的仆从分为男侍女侍,先生的贴身侍从只有四个,三男一女,其中就有肖生。
今日先生定是带了另外的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