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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卫城日久,他已经忘记了玛丁在卫城的上流圈子是如何的受欢迎,又有多少莺肥燕瘦会围着他献殷勤。
肖生的心里持续黑化中。
偏偏玛丁穿了一套量体而裁的绅士晚礼服,面容英俊,自带迷人微笑,光华转动的碧色眼睛轻轻一眨,就能让无数的芳心暗动。
肖生偏过了头去,神情低落。
玛丁自然留了一丝心思关注着肖生这边,见他表情不渝,就端了一杯酒凑近在他耳边,耳语道:“怎么,吃醋了?”
这距离很近很近,近到肖生可以闻到玛丁身上刚沾上的女士香水味,他神色黯然:“……没什么。”
玛丁笑了,端着酒的指轻轻勾上肖生白皙的下巴,酒杯贴住他淡色的唇,正要做点什么,一个大声的呼嚎传来:
“萨德大人~!”
肖生松了一口气,快跳的心脏稍稍平息,又很快涌上一股些微的失落。
玛丁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不认识的棕发男人领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真是难逢贵宾呀,北地易主这么多年,都没见您来转过,怎么今年突然有兴致了?哦,——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布里耶奇,是北地营司属的长官,大人可以叫我耶奇。”
留着八字须的男人虔诚地低下了头颅,弯腰作了一揖,起来指着旁边的人:“还有这位,是事管所监察局的长官,阿道尔。”
他旁边那个长相有些凶恶的方脸男人也跟着作礼。
“两位请起,”玛丁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没想到两位大人也会来参加晚宴。”
“大人您都大驾光临了,我们这小小的地方官怎么能当做不知道呢?”布里耶奇说话十分谦逊,“怎么没有看到您另一位副官?”
“谁?”
“安托万大人,我得知他之前替您代为处理事务。”
“他在布里曼殿下身边。”玛丁道。
“这样呀,”男人笑了笑,“那我再去和布里曼殿下打个招呼。”
男人说着,端起手中的酒杯向玛丁敬了一敬,礼节性地喝了一口,便向远处走去。
玛丁点头,看着他们走远。
营司属是北地一个军属机构,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帝国对北地的掌控其实相对较为薄弱,如果营司属联合其他部属要叛变,必然给帝国以沉重一击。
玛丁心想,他得提醒阿曼注意这几个人。
另一头,布里曼殿下身边的人也不少。
罗德和安托万跟在他的身旁,也被当作了很好的打点对象,上前攀谈。
终于应付完最后一波人,布里曼松了松被领针扣紧的衬衣领口。
胸口衣袋里掏出怀表,时针指向晚上八点半,布里曼觉得自己需要出去放空走走。
城堡内围有一座花园,园圃里种着着寒地水仙,这会儿正到开的时候,香气隐隐地飘荡在空气中,有点像中国茉莉,但是甜而不腻,让远离人群纷杂后的人感到一丝轻松和愉悦。
安托万跟在布里曼身后走着。
月空中一轮皎洁的半月挂着,云层隐隐匿匿,地面的光线也时明时暗。
“殿下在想什么?”
宴会主场接近尾声,许多打过招呼和应酬完的大人已经离去。
玛丁喝了不少酒,这才发现本该和他一起分担压力的布里曼不见了。
玛丁头昏地一转,被肖生扶在怀里:“布里曼呢?”他脑子有些昏沉地问。
“先生酒喝多了,还是先回房歇着吧,我和罗德可以留下,和府主大人一起安排送走余下的宾客。”
玛丁揉了揉头,觉得肖生说的有道理,就一手揽住他的腰,以稳住身型:“你说的对,先带我上去。”
结果旋转楼梯刚上到一半,后院走廊里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呼声,由远而近,不止一个人,一时间声响乒乒乓乓连成了一片。
终于,后门被撞开,一个男仆侍手脚沾着血慌慌张张地跌坐在地,喊叫道:“血,血……布里曼殿下遇刺了,快……快来人呀!”
宾客们都是一惊。
站在大厅墙角隐蔽处的八字须男人闻言一愣,看向身旁的副官,语气急促,又极小声地道:“怎么回事?!是你们的人?!”
副官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畏畏缩缩,很是六神无主,他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不可能啊……怎么会是布里曼殿下,我明明和他们打点的好好的,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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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认错
“大家先在此稍安勿躁。”玛丁不得已还是出来稳定局势。他脸上带着微笑,同时给边角处的亲卫使了个眼色。
几个亲卫会意地慢慢移动到了大门处,合上了出去的大门。
“伯爵大人这是何意?”有人注意到以后不满了,“是在怀疑我们吗?”
“今晚的事□□关重大,大家还是先配合一下。我会去看看情况,之后怎样再做决定。”
玛丁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一阵,就脚步镇定地朝后门过去了。
内院花园里一片狼藉,血滴滴点点溅在地板上,看得人心惊。
转过一棵老树,才看到有一些人聚集在一起,中间有两个人在地上匍匐着。
玛丁加快了脚步:“阿曼!”
他心跳如雷,于情于理,阿曼都不能出事。于情,他是他牵挂的重要友人;于理,帝国唯一的继承人若有三长两短,帝国必将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清洗。
可他推开人群挤进去,却呆愣地发现地上躺着的并不是布里曼。
“安托万?!”
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自然是不能应他的。
一旁的王子殿下这才有所反应,他抬起沾上血迹的脸,脸色变得沉重和坚毅:“奥丁,宴会上的人一个都不能走,包括他们的随从,务必清查干净。”
“放心,我已经做了,”玛丁蹲下来,看见医生正在给地上面无血色的青年做紧急伤口处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布里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救了我。”
本来该挨那一枪的是他的。
事发突然。
安托万扑过来把他按到草丛中,替他挡住了那一枪,血涌如柱间,还将刺客身上的衣服拽下来一条。
还好那种土枪只能装两颗子弹,一枪打偏,一枪被安托万拦下,正好救了布里曼一命。
他看着地下陷入昏迷的安托万,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他因为担心这个青年用漂亮的容貌蛊惑玛丁,把他要了过来,架空他,戒备他,他却真心诚意地给他出主意,圆滑地帮他应酬来宾,最后还帮他挡了一枪。
王子殿下心中终于泛上了久违的过意不去。
他想着,如果安托万能救过来,醒了,他一定好好补偿他。
不如将他带在身边带回樊城?
这个主意不错。
紧急止血已经做好了,担架早就拿了过来,下人们帮忙把人抬上去,安托万的手垂了下来,手里还挂着一条金色的怀表,是布里曼刚刚说要赏赐给他的。
青年当时笑得很开心,接过怀表的时候浅蓝色的发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温柔。
他走上前,把怀表好好地放到青年的手心,又把他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请一定平安。”布里曼紧紧握住了安托万的手,然后松开,闭上眼,示意他们快抬走。
专业外科医生到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伤口的血早已基本止住,染红了无数条绷带。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医生杜赛尔才走出来。
“子弹卡住了一条神经,”他道,“只能让它遗留在里面。”
“那他人呢?”王子殿下问道。
“现在暂时没什么事了,等一个晚上,如果人能醒,基本就没有什么大碍。”
布里曼舒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所有的到访宾客都被清查了一遍,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把人放走。
玛丁和布里曼坐在中院的走廊里。
这里有个葡萄架,但是冬天已经干枯了,月光朗朗地从虬劲的枝丫上照下来,已是夜深处。
“说真的,阿曼,我很庆幸挨枪子的不是你。”玛丁道。
布里曼脸上勉强挂上了一丝笑:“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还算有地位的?”
“我不知道。”玛丁道,在这迷乱的深夜,一些心绪在他心间流淌着,“从那么多人都相继从我身边离开以后,我不敢再相信什么。有时候我觉得我心中空无一物……但对你,我的确是有所特别的。”
布里曼低垂的头抬了起来,黯淡的眼神映上了月亮的莹莹亮光。
“——你是我珍贵的朋友。”
布里曼愣了一下,终于一只手伸出,揽住玛丁的后背:“谢谢你。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希望我们的情谊是不变的。”
“这是自然。”
……
肖生站在城堡高高的楼层,贴近玻璃窗,看着他的主人和布里曼谈话。
他的身后一片漆黑,家具隐在光照不到的朦胧阴影里,有些影影绰绰的可怕。
他的脸在月光下过分地苍白和平淡,显得有些冷肃和不近人情。
镜片下狭长的黑眸闪过莫知名的冷意和凛冽,但又一闪即逝。
安托万第二天就醒来了,只不过行动还是有些不便。
不能下床,不能走动,衣食都需要人照料。
“给殿下添麻烦了。”他说话的时候,嘴唇是干的,有些苍白和干裂。
布里曼把床边的茶水给他端到面前:“说这些做什么,我的命都是你救的,难道还缺你这点衣食,我的命还值不了这点钱?”
布里曼的调侃把安托万逗笑了,笑两下就扯到了伤口,脸色一瞬间变白。
布里曼有些着急地扶住他,把茶水都放到了一遍。
青年缓过神来,脸色稍霁。他浅蓝色的中长发在阳光下泛着美好的颜色,语调轻轻地道:“其实殿下是很好的一个人。”
布里曼被这话弄得十分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脸红没红,强崩着脸嘴硬道:“难道你之前觉得我不好?”
“也不是,”安托万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冬景,“只是觉得殿下太执着于一件事了。”
布里曼难得地沉默下来。
“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能做伊桑的谋官了。”
“嗯?”
“心思灵敏,察言观色,颜好。”
最后那个是什么鬼。
“殿下是在取笑我吗?”
“没有,夸奖。”
“我不信。”安托万微微笑着,漂亮的五官此时发出了淡淡的光晕。
布里曼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脏十分不对劲,似乎数错了秒钟漏跳了一拍。
他心虚地转移开视线,发现窗外一只喜鹊鸟展翅飞起。
离开春不远了。
连续半个月,布里曼殿下和安托万几乎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
他们谈论政治,谈论地方风土人情,布里曼惊奇地发现,这个出生微末的青年有着不凡的见识和谈吐,尤其是和他在一起,会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轻松又愉快。
安托万的伤好了的七七八八,只是受寒的时候伤口还会痛。
布里曼轻轻抚摸过那个疤痕和手术印迹,眼中满是愧疚:“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身子。”
这话布里曼说的时候本来毫无异常色彩。可惜安托万接下来一句话,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