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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是来催稿子的吧?”
“当然不是,没事我就不能来拜访一下我的朋友吗?”
主编笑了笑,“说起来,你用‘玛丁’这个名字也有很多年了,但是文圈里知道你真实身份的还是很少吧。”
“一个伯爵去创作,总有些奇怪,不是吗?”玛丁道,“身份总会带来许多麻烦。”
这也是他当初重新起名的初衷。
从奥丁变成玛丁。
意味着摆脱过去,换一个新身份,获得一片新的天地。
可是过去真的能够摆脱吗?
或许它从来都不曾远去。
一直待在那里。
而怎样对待它,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你刚刚在想什么?”主编问道。
“我要去找一个人。”
“是肖生吗?”
“你怎么知道?”
“前段时间他也在找你。”
“前段时间?他回来卫城了?”玛丁惊讶道。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半月前。他来找我问你的事情。”
“我知道了!谢谢。”
玛丁转身便往庄园跑。
还在的吧,一定还在的吧?
主卧没有,主卧旁边的小房间没有,肖生自己的卧房也没有。
他去哪了??
“大人?”有仆人见他神色张惶,停下来询问,“您怎么了?”
“肖生呢?肖生呢?”玛丁抓着那人的胳膊,连仪态也失去了一直以来的从容,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肖生已经走了。。
离开他远去了。
他心跳地很快,血液在脉搏中加速流动着,刺激着感官。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他觉得平生从来没有如此地,在意一个人和一件事。
似乎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一直以来陪伴在他身旁的那个人,有多么的不可或缺。
总是习惯了的存在。
那种执着和温和的眼神,让他知道他一定会陪伴在他身边。
无论寒冬或是黎明,雷霆或者暴雨。
他总是在他身侧。
一转身就能牵手,头一低便能依靠。
从来没有人让他有这种感觉。
可是肖生他,去了哪里呢………
整整一个月。
庄园里找不到肖生的音信。
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玛丁一夜一夜地失眠,这次不再为了其他。而是只为了一个人。
梦里总是辗转反侧地闪现他各种样子。
撑着伞的,规整直立地坐着为了让他枕在他膝上的,他凑近他时耳朵薄红的,还有最最开始的地下酒窖里,颤抖地抓住他的衣衫的。
白皙好看的指节轻轻颤抖,忍耐又克制的样子。
做的时候面目不甚清晰,但薄薄的唇总是紧抿着。
忍耐的呜咽尽数吞下,却撩得人越加心绪缭乱。
明明只是那样普通的一个人,可拥着他的时候,却感觉恍惚间捧住了整个世界。
快乐、悲伤、喜悦,一同蔓延交织,在心里陈杂出五味的曲谱。
为什么落下一吻的时候那样甜,轻轻舔舐眼睛的时候那样苦。
快乐的人哭着,悲伤的人笑着。
最后欢乐和悲伤一一升华,世界重新归于平静,而他就在他的眼前。
“生生,我想你了。”
“……”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玛丁端着酒杯喝下去,心底也似烧了起来。
肖生就像一瓶深藏在地窖里的美酒,时间越久,愈加馥郁芬芳。
而且这种甘醇甜美是慢慢渗透的,和木香、时间的香气融合在一起,让人蓦然回首时,才觉得美酒沉醉。
如今被血液里的灼热烧起来,心房之间愈加香气缤纷撩人。
以致于意识懵懂间的呢喃,都是:“生生………你在哪里………?”
庄园黑暗的夜里,把被枕堆起来,假装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侧,可以缠着身子,捞着臂弯,脑袋拱一拱,耍无赖般地撒娇。若是往常的时候,那个人总是会一脸无奈的笑容,一边宠溺地忍耐。
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这么好。
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对我如此重要。
………
可现在发现了,还来得及吗?
你是不是对我失望透顶了呢?你还会…………回到我的身边吗?
———
三个月,没有肖生的音信。
卫城人们眼中的公爵阁下,又恢复了之前神秘忧郁的样子。
没有丝毫的改变。
帝国准备开春就向鹰旁发起进攻,并在边境筑起了防御军事。
“他要御驾亲征?”
在湖边钓鱼的蓝发青年诧异地扭回头。
樊城的冬季不算严寒,河水也没有结冰,甚至还微微荡漾着碧波。有没有鱼是不知道的,反正青年坐这已经一个下午了,半条鱼都没有钓到。
安尼奥点点头:“是啊,我刚刚听少将大人说的。”
“诺娜吗?”
“是的。”安尼奥犹豫了一下,“哥哥,你可不可以劝劝陛下,不要出战啊?”
安托万有些不解,看着自己的弟弟:“为什么?”
“我很喜欢布里曼陛下。”安尼奥微微笑着,眼睛向上看着天空,“陛下对我很好。”
“原来尼奥被他收买了呀。”安托万轻轻摸了摸弟弟的头,感叹。
“不是的,”小少年飞快地反驳,“我是真的觉得他很好。”
“怎么个好法呀?”
“就是,他每晚睡前会给我讲故事道晚安,会吩咐人给我送我最喜欢的布丁糕,会陪我一起做功课。”
“哦?他还陪你一起做功课?”安托万是真的诧异了。
想想那个最近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会很耐心地陪着一个半大孩子做功课,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对呀,”安尼奥笑眯了眼,“陛下的算术可好了!老师给我布置的方程式他都会做!!!”
完了,这孩子已经彻底被收买了。
布里曼,够阴的呀。
安托万这样想着,但脸上还是带起了自己也不自知的温暖和煦的笑。
三个月的时间,布里曼组建了一个几乎换了大血的内阁。
排斥他的,疑似之前遗留的奸细的,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慢慢地贬斥了出去。
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内阁里的左右大臣,都已经是崭新的面孔了。
而诺娜的兄长,欧里德家族的长子,赫然便居于首位,成了年轻陛下的左膀右臂。
但还有一个位置悬空,便是樊城的军需处长官一职。
大臣们推荐了许多人选,可最后都被陛下否定了。
“所以,陛下心底真正的人选是……?”私下一番交谈之后,欧里德终于隐约知道了这位年轻陛下心中的想法。
“不知道你能不能说服那人?”
欧里德笑了笑,心若明镜:“这恐怕,需要陛下亲自出马吧。”
三个月,足够人平静下来,看清许多事情。
就像每日定期在湖边垂钓的安托万。
他逐渐理解了萨德公爵临走前和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执着于过去的爱恨,人是永远无法得到解脱的。
重要的是今时今地,此刻的感受,想法,观念。
是爱?是恨?是悲?是喜?
如果确定了,就紧紧抓住;如果很珍惜,就不要再纠葛。
生命不长,但行几个过客。悲欢须臾,平和才是长生。
不知道是不是公爵大人深夜里灵感所得的打油诗体,但细细嚼来,也并非全无道理。
现在他所差的,或许只是一个契机。
而远处,这个契机正在向他走来。
“在钓鱼?”十分平铺直叙的开场白。
安托万抬头看他,这人在这几个月里真的变化很大,或许是身上的责任重了,气质也变得更加的内敛沉稳,浅金色的发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锋芒毕露,单从外表看,已经能夸他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了。
“钓到了吗?”年轻的国王陛下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和煦,带着几分笑意,在旁边的凳几上坐了下来。
“没有。”安托万看了看平静的湖面。
“这片湖和外面的汤旭河相连,每天下午,都有大片的人群在河的固定位置投喂鱼食,或许鱼群都跑到那边去了。”布里曼解释道。
“………”安托万十分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那陛下怎么不早说?”
布里曼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我想着,安托万的话,或许是可以钓起来的。”
“………”
安托万面无表情,但不可否认的是,心里像被一根狗尾巴草挠了一下。
两人平静地待了一会儿,湖面上起了风。
材质有些潦草的鱼线被风吹得左右晃荡,安托万干脆收了鱼竿。
“不钓了?”布里曼问道。
安托万道:“陛下不如说说,这次来找我是做什么。”
一眼被看穿,布里曼也不尴尬,他直接道:“我希望阿万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安托万被那称呼微微怔了下,又很快平静:“做什么?”
国王陛下扬起了好看的笑容,看着青年的眼里似乎有光芒在闪耀:“阿万可否在我出征的时候,帮我守护帝都呢??”
安托万愣住了。
这个请求实在是太过出乎意料。
“我以为,我们还是不同阵营的?”安托万近乎冷酷地说,“陛下真的足够信任我吗?你不怕趁你不在的时候,帝国被我颠覆了?”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冒这个险。”
“我以为陛下成熟了,现在看来,还是把治国当儿戏啊。”安托万戏谑地笑道。
年轻的国王陛下脸上终于有了些微的恼意,他看着青年深色的眸子,极其认真地吐字:“如果问我,国家和你谁重要的话,国家;如果问国家和阿万我更在意谁的话,我选你。
你听懂了吗?安托万?”
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称呼的吐字却轻盈起来。气度煊华的男子似乎叹了一口气,轻轻把身前的青年揽进怀里,闭上眼,缓缓在青年的额上落下了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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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壹二
这个吻对于青年的触动远远大于一切的言语。
须臾,青年脸上的热泪滚滚而下。揽住布里曼的脖子覆唇亲吻了上去。
一步步进行胸有成竹的计划的时候,那些心中压抑的难受,仿佛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热切的,苦涩的,还带了一点点压抑过后发狠的疯狂。
布里曼着实被咬疼了。
不过他脸上依然带着笑,温和宠溺的,不曾对别人露出的表情。
他轻轻揽住青年的腰间,加深了这个吻。
十日后,军队出征。
国王陛下亲率。
安托万没有在送行的队伍中,而是出现在了塔楼上,远远地观望。
更多的军队已经在城外集合,所以城内出行的只是城内的士兵。所有的前锋兵都拿着铁质的盾甲,整齐地队列着,颇具气势。
塔楼离出发点有了一段距离,因此从上面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小点,在队伍的前方。
那应该就是他们的国王陛下了。
布里曼头一次出征,可以说是历练,也是快速树立威信的一种手段。
这一战,他必须打,也必须打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