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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丁没有回答,他侧过身,带过被子,把整个人蜷到一起,看起来极度不安,缺乏安全感。
布里曼动了恻隐之心。
“奥丁,不如在王宫住一段时间吧。我可以看护你。你一个人在卫城,我实在太担心了。”
布里曼亲和温润的脸洋溢着真诚。这位五官英俊,金发短浅,有着浅棕色眸子的帝国王子,从骨子里就有种让人舒服的亲和力,让人不由自主地靠近他,信赖他。
玛丁笑了笑,伸出手,放到男人温热的脖子边,轻轻捏住那脆弱起伏的脉搏:
“你放我在这久了,不怕我会逼宫?”
触手的皮肤温润,底下是热情迸射的血液,帝国布里曼王子所有不设防的弱点。
布里曼眼神波动,定定地看着玛丁。
皇室和萨德家其实共同守护着一个秘辛,一个足以颠覆帝国的秘辛。
可是如今再翻前浪,对帝国并没有一丝的好处。两人也都清楚。
他的笑容不变,眼睛依旧直视着玛丁:“如果是你。。。。。。也”未尝不可。
可惜王子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玛丁的手收回来,碧眸幽沉:“阿曼,别开这种玩笑,——你听过坊间的传言吧?”
布里曼王子神情微微落寞了一下,不知是在惋惜颈间失去的温度还是别的什么:“如果你说的是关于你串通敌国的传言,那么我知道。”
他单手撑着松软的床铺,背脊挺直,“并且我不相信。”
玛丁靠着床,若有所思地转动指节白皙的左手上的戒指:“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阿曼还是别这么自信了。”
“奥丁。。。。。。!”布里曼脸上露出明显不赞同的神色,欲要反驳。
“——帮我备马吧,我要回去了。”玛丁适时打断了他。
“你要回哪?”
“当然是卫城。”玛丁斩钉截铁,没有犹豫。
“可是,年会还没有结束,你的身体也……”
“阿曼,”玛丁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苍白,碧绿的眼眸却如沉静的潺潺的温润的流水,“——求你了。”再待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这个城市繁华,勇健,生民安居乐业、世兴百代。但对于他,这里并不是一个足够好的地方。
布里曼怔住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在簌簌颤抖。
一直以来,在布里曼的眼中,奥丁始终是需要保护的对象。即使苛待他的父亲早已不在,唯一继承路上的阻碍也已经葬身沙场。奥丁已经足够强大——他成为了东部的庄园主,统领一方领地。可布里曼还是觉得,他依旧是那个会躲在他身后,躲避强势的父亲责罚的孩童。
弱小,无助,无人可信,无家可依。
正如见到他的第一眼,男孩从修剪到齐人高的绿篱角落抬起头来,碧绿的圆润的眼眸中,闪烁着雏鸟从母巢跌落后的脆弱与惊惶。
摄人心魂,又引人怜惜。
布里曼几乎是使尽全部力气,才抑制住自己上前拥抱对方的冲动,拥抱住那个弱小、需要依靠的奥丁的幻影。
两小无猜。
如果要问13岁的布里曼王子长大后的理想,那么一定是:成长!成长到足够强大,可以好好地保护奥丁。
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心思依旧在他的心底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在对方一双温和碧眸望过来的时候,柔软的心弦被轻轻触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年轻的王子做出了妥协:“好吧,如你所愿。但我会给你安排随役,沿途护送。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交谈。”
玛丁英俊的面目下笑容和煦:“好,一言为定。”
·
肖生这两天被庄园管事抽调去做花园护工。
原本他专司先生的坐卧起居和出行,但现在先生不在,这里也就空出了人手。物尽其用的管家便把他们派到花园帮忙。
卫城的这个时节,到冬不冬,说寒还暖。花园里黄色的蔷薇粉色的月季已经开到花靡,有的凋零在枝头,枯黄萎缩,需要稍作枝叶的修炼。野草则反常的茂盛,似乎要趁着难得的艳阳天,把最后那点儿生气劲儿再吐一吐。
肖生皮肤一向苍白到几乎无色,这会儿不知是热的还是晒的,居然泛出一点红。在那刻板不苟言笑的瘦削面容上显得极不协调。
脚下的土地黏黏糊糊,泛着昨晚翻上来的潮气,肖生正欲换一个地方站立,就听到庄园里有人喊说:“萨德大人回来了!”
肖生心口一跳,几日不见,那日的旖旎还常常如梦,激得他面红耳赤。他僵站了一会儿,既想去看,又有些畏惧。
最终还是想见那人的期盼战胜了一切。他说服自己:先生回来了,自己理当前去侍奉的。
这样心理建设了几遍,他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清洁整理了妆容,朝前厅走去。
门口还有些吵闹,一大群人乌泱泱地站在院子里。
最前面居然是一整溜穿着白色礼服的骑兵队方阵。
“先生是骑兵队护送的,好酷呀,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整齐的军队。”一个挤着看热闹的小女仆说。
肖生也来到了近前。
他看到当先一人穿着金色的贵族制服,英俊潇洒,金色松散的卷发下有着温和明朗的笑容。
是玛丁没错了。
骑兵队完成了护送任务,集体下马,整齐地朝玛丁行了一个贵族礼,便匆匆离去。
庄园的饲马员上前,帮助玛丁下马,并从他手中牵过了马的缰绳。“大人日安。”
玛丁没有回答,他的脸色从骑兵队离去之后就有点苍白,这会儿外人看来只觉得他有些神色莫测。
肖生走上前,问候了一声。玛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伸出一只手,扶住了肖生的胳膊。
肖生身体自然地贴近,好方便玛丁借力,他感到玛丁用了力气,几乎有点像抓握。“先生?”
“带我回卧房。”男人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个命令的用词有点奇怪,但肖生还是照做了,他感到先生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没想到玛丁没有支撑到回到卧房。
刚穿过一层建筑来到内院,他就冲到一旁的一棵树下,吐了起来。
“先生!”肖生看得心惊胆战,上去帮他顺着背。一旁的侍从连忙去找毛巾。
吐了半晌,却没吐出什么东西,男人站起的身躯微微踉跄,被肖生扶住,他细心地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温度有点不对,“您发烧了?!”
玛丁自己在路上也觉着了,但是因为想快点离开那个鬼地方,就没有管,现在是真的难受了,整个人昏昏沉沉,胃里还烧灼地痛。
他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嘴,眼前直冒金星,觉得眼前一行人都十分地碍事。
他挥了挥手,嗓音喑哑地说:“上午我要补觉,任何人不得来打扰。”
“是。”众人沉声应了。
肖生上前半扶着他,玛丁把他的手挥开:“不用扶我。”
脚步有些踉跄,但还是朝着上楼和卧室的地方走去。
肖生一路紧张地跟着,见对方进了卧房,躺倒床上,才松了口气。
“先生,我去给您拿点药。”
床上的人躺着,没有应答。肖生去到了庄园医生的常驻房间,找了两盒退烧和感冒药,又到茶房去取了一杯温水,一起端了过去。
哄着人起来,把药吃了。
摸了摸额头的热度,还是十分担心。
怀里的人拱了拱,十分的不安焦躁与难受,他语气略微有些凶的说:
“出去,把内锁带上。”
锁上了内锁外面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肖生不想听从,倔强地跪在了床边。
玛丁张开了眼,面容冷肃,声音冰寒:“肖生,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一个上午,路过玛丁卧房的脚步都是轻轻的。花园里的修剪工作也停了下来。虫鸣声时有两起,把这偌大的庄园衬托得越发孤寂冷漠。
肖生最终带上了内锁,但至始至终一直蹲在隔壁的侍者房,贴着墙壁听隔壁的动静。
不得而见,心忧如焚,未知其解。
日渐黄昏,整个屋子都被染上了黄金色。可对面的房间还是没有传来动静。
肖生的手指动了动,他决定采取点儿非常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和字数什么的都压不住我想发文的洪荒之力了QAQ
看情况大概这周能录入。
下周大概率日更~
亲亲还在等更的同学,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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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翻云
肖生推开了门。
窗帘拉着,里面的光线很昏暗。
细看那床上似乎拱起一团,但走近之后却发现并没有人。
“先生?”问询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肖生心里泛起了隐隐的不安,他一步步地走近,朝房屋内间的门口走去。
或许先生睡在了里面?但刚走到床的拐角,肖生便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他惊吓地回眸看,却发现地上那一团东西正是—— 一个人。
“。。。。。。先生?!”
那是一张平底圆桌的底下,男人躺倒在地,金发凌乱,英俊的五官陷在深深的阴影里。男人听到人声以后,眼眸似乎微微张开了一下,又合拢闭上。
“先生!”
肖生被这状况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他抖抖索索地膝行向前,伸出的手却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轻触男人的肩膀,“您怎么样了?”
男人轻哼了一声,又没了声响。
肖生大胆地伸出手,把男人揽了起来。
“是你?”玛丁翻了个身,认清了来人,身体顺势一倒,脑袋搁到肖生肩膀上,轻轻的声音,“我没事。”
肖生手足无措,想伸出手来摸摸对方的脸确认什么,但那手却在半空中被捕捉。
握住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并不是特别有力量,却让人无法挣脱。
贴体的温度也并不是很高,可以排除高烧的可能。
或许他只是想把下巴放在他肩上靠一靠。肖生想。
于是他怀抱着男人的躯干,安静地一动没动。
许久,几乎等了小憩一觉的时间,男人才重新有了动作。
碧色的眼睛缓缓张开,入目是肖生安静沉稳的样子,单片眼镜也从鼻梁上滑了下来,却一动没敢动。
玛丁伸出一只手帮他把眼镜扶正,半晌,掩着唇笑出来:“你怎么,这么听话呢~”
那笑让肖生看呆了眼。
优雅的,绅士的,温和的,甚至带了一点点让人无法确定的,羞赧。
几乎让肖生怀疑自己看错了眼。
温柔,强大,神秘,高傲。。。。。。这个人总是有足够多的面,让他去探寻、遐想,触不可及,只能颤抖地膜拜。
“先生……”肖生低着头,无意识地地念诵着这个称谓,头不自主地贴近玛丁的手背,虔诚而真挚地把脸靠在上面。
玛丁微微一动,撑起身子坐到床上,手握住对方的下巴:“上来。”
肖生微仰着头,神思迷离,只专注地捕捉着那人碧绿的眼瞳:“先生。。。。。。”
“陪我睡一觉。”男人低沉的声音流动着,说出的话却让肖生的脸庞刹红。
但窗帘拉着,屋里的光线昏暗,并不能看出来。
他无法拒绝,顺从地上了床,慢慢躺倒在玛丁身边,轻轻地颤抖,因为即将要到来的事情而呼吸紧促,心率失调。
“你很紧张?”
肖生咬紧了薄而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