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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和海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死敌，不死不休的敌人！”
方程大皱眉头，“为什么，你们不是一脉同源吗，怎么会成为敌人？”
鲛人露出不屑的冷笑，哪怕到了自己朝不保夕的时候，也不忘对海妖进行大肆的嘲讽，“只有我们鲛人才是人鱼一族的正统血脉，而那些海妖是背弃了人鱼一族的异端，她们都该死！”
“凭什么海妖就是异端，你们就是正统？”
“人鱼本就该凶残狠毒，这是我们人鱼的天性，我们是这片海洋里的霸主，摒弃了人鱼天性的家伙不配称之为人鱼，她们更不配坐拥属于我们人鱼的海底圣地兰蒂斯特！”
“兰蒂斯特？”
方程嘴里轻念，不禁想起了传说中的水下世界亚特兰蒂斯。
那鲛人身子激动地颤抖，“兰蒂斯特是我们人鱼一族的发源地，所有的人鱼都起源于此，那是我们的圣地，是我们的家园。而假惺惺的海妖们不配拥有兰蒂斯特，我们要将她们全都杀光，将她们赶出兰蒂斯特，只有我们鲛人才是兰蒂斯特的主人！”
“都是一根藤上的瓜，凭什么只有你们鲛人才能当兰蒂斯特的主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蒜了？”
“你可以处死我，但你无法否认鲛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种族！”
“……”
从鲛人的自述之中，方程大抵上搞清楚了海妖和鲛人之间的区别。
海妖相貌美丽，心地善良，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海面上低吟浅唱，遇到了那些落水的人也会施以援手；而鲛人相貌丑陋，心狠手辣，嗜血成性，成群在海里出没，捕食海里的鲸类、鲨类，在海洋里这些鲛人没有天敌。
鲛人除了捕食大型的海洋动物，它们有时也会攻击人类。
大部分时候它们是直接凿通船底，让船只沉没，然后吃掉船上的人。也有时候它们会学海妖在海面上发出歌声，引诱那些经过船只上的海员，一旦被它们的歌声迷住，等待那些倒霉蛋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还有一点，鲛人性情喜淫，它们绝大部分都是雌性，比如方程面前这只其实也是雌性，它们喜欢引诱那些成年男人来和它们进行交媾。
一旦和这些鲛人进行交媾，男人就会被它们器官上的倒刺勾伤，从而感染上鱼鳞病，不出三天就会死亡。
鲛人族之中也有雄性，比如之前那个被床弩射死的家伙，它就是雄性鲛人，在族群之中专门负责战斗。
听完这些，方程对海妖和鲛人两族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不过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你们和海妖之间的仇恨与我何干？为什么你们一见到我就像是发狂了一样？”
“因为你见过海妖公主！”
“海妖公主？”方程表情大变，“你说那个女人？”
“就是她！”
“到底怎么回事？”
“兰蒂斯特已经被我们鲛人攻陷，里面的海妖被我们屠尽，但是她们的公主在这场战斗中逃走了。”
方程瞳孔放大，惊道：“所以你们在找那个女人！”
鲛人大笑起来，“没错，我们鲛人族正在到处抓捕海妖公主。这片大海之下还有其他流落各地的海妖，为了让兰蒂斯特永远落入我们鲛人族之手，只要抓住了她，就能彻底断绝海妖族卷土重来的可能。”
“斩草除根……没想到连你们这群鱼也学会了……”方程捏着下巴摇头轻叹，同时震惊原来自己见到的那个女人竟然是海妖公主。
“是鲛人，不是鱼！”
方程没理会鲛人的咆哮，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很怕鲛油灯？”
第712章 一物降一物
那个鲛人正在高喊着“兰蒂斯特”，就像是狂热的教徒一样。
在它喊得正激动之时，方程突然抛出了一个让它始料未及的问题。
“你们鲛人都害怕鲛油灯吗？”
“……”
鲛人的眼睛已瞎，方程脸上的表情它看不见，不顾方程森然的声音它还能听着。
“不说是吧，那只能让你吃点苦头了。”
“别，我说……我们鲛人都害怕鲛油灯，因为燃烧的鲛油会散发出一种气味，让我们产生恐惧。”
“既然这样，那只好委屈你了。”
鲛人的耳边响起了磨刀的声音，方程的手里已经握着那把铜剑。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鲛人惊慌起来。
“答应你的，给你个痛快！”
手起刀落，一剑斩下，鲛人的头颅滚到地上。
方程顺手将它脑袋用剑挑起，扔进了熔炉里面，烟囱里冒出一阵焦臭的黑烟，片刻之后“轰”的一声膨出一团蓝颜色的火焰，鲛人的头颅在高温烈焰中化为了灰烬。
至于剩下的鲛人身体，这玩意儿还有很多的用处，首先就是拿来炼鲛油，剩下的则制作成鲛人干。
从鲛人的嘴里得到了非常多的有用情报，方程立即赶往了城内的议事大厅。
大厅里，李青曼正在主持大局，所有人都在等待方程到来。
“我们遇到麻烦了。”
见到方程回来，李青曼立即上前。
方程冲她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一次鲛人又来了，而且比之前更难对付，它们派出了族群中专职负责战斗的雄鲛人。”
众人惊讶地看着方程，从他的表现来看，似乎对鲛人已经足够了解。
事实上也是如此，经过了一番严刑逼讯之后，方程对鲛人族的信息已经了然于胸。
“卢老师说你刚才……”宋智熙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一切都很顺利，那个鲛人已经被我斩首，从它的口中我也得到了关于鲛人族最重要的情报。”方程冲宋智熙摆了摆手，示意完全不用替自己担心，然后又看了一圈大厅众人，继续说道：“在这片大海的深处，生活着鲛人和海妖两个种族……”
为了让大家都明白现在的状况，方程把鲛人族和海妖族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要讲的东西比较多，花了不少的时间来详细讲解，这其中提到了两个种族眼中的圣城兰蒂斯特，也提到了目前海妖族被灭的悲惨境遇。
当然，方程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自己曾经两次见到过海妖公主。
至于为什么，那就只有方程自己清楚了。
“原来这些鲛人这么残暴！”
听完方程所说，魏琳不禁替那些遭到屠杀的海妖感到难过。
唐果的眉宇间满是战意，说道：“我们杀了那么多的鲛人，这些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宋智熙也说道：“是啊，按照方程说的，这些鲛人残暴成性，睚眦必报，我们杀了它们的族人，它们一定还会再来报复。”
“我们看到的鲛人只是它们这个族群的一部分，在更深的海域里还有它们成千上万的族人。”
原本要面对这些鲛人就已经不是什么好消息了，这个时候方程又给大家带来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从那个鲛人的口中得知，在深海的兰蒂斯特起码生活着上万只鲛人。
如果这些鲛人一齐出动，那么对万国城来说绝对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我的天，这么多？”
魏琳被这数字吓得合不拢嘴。
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如果真是这样，万国城的前途必然堪忧。
方程说道：“不过大家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吓退这些家伙。”
“用火吗？”李青曼问道。
“对了一半。”方程说道，“用鲛油灯！我已经试过了，将点燃的鲛油灯放在鲛人的身边，它会害怕得躲进水里，鲛油灯在燃烧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气味，这种气味能够让鲛人陷入恐惧。”
魏琳喜道：“那就是说，只要我们在岛上点起足够多的鲛油灯，就不用害怕这些鲛人会攻上来了。”
李青曼补充道：“而且鲛油经久耐燃，一旦点燃能够常年不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手里有鲛油，那些鲛人就不敢乱来。”
唐果拍手叫好，说：“那太好了，我们就用这些鲛人的油来对付鲛人！”
其实方程也是如此所想，既然鲛人惧怕鲛油点燃后的气味，那就用这个办法来对付它们。
只是目前海岛上的鲛油十分有限，想要将整座海岛都覆盖并不现实。
阿越搓起了手，说道：“看来我们还得多抓一些鲛人回来，只有这样才能炼出更多的鲛油。”
布雷克主动请缨，“出海捕捉鲛人也请带上我吧！”
方程安排道：“阿越，从现在起，你就负责带上布雷克和战士们出海抓捕鲛人，要想彻底抵挡鲛人的攻击，我们必须要得到更多的鲛油。”
阿越说道：“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
有了雄性鲛人掀翻铜底船的惨案，不管是方程还是岛上其他人，都对鲛人又警惕了许多。
方程叮嘱道：“切记千万小心，不要离开浅海。”
阿越笑笑说道：“我会悠着的。”
安排完阿越和布雷克，方程又看向了魏琳，微笑道：“琳丫头，又得麻烦你帮个忙了。”
魏琳扶了扶眼镜，说道：“方程大哥，你只管说。”
“帮我设计一副覆盖全岛的交通图，和北方那座小岛一样，我要让全岛都通过道路连接起来。”
“这个没问题，很快就能设计出来。”魏琳自信地说道。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方程说道，“还请你帮忙设计一款路灯，里面放置鲛油灯，最好是不怕风吹雨淋，从此以后海岛的各个路口都点上这种灯。”
魏琳有些犯难，小声道：“路灯的话要考虑透光性，然后又要保证不怕风吹雨淋……这个确实不太好办呢。”
方程得意一笑，说：“如果有玻璃呢？”
“玻璃？！”魏琳面露喜色，“要是有玻璃那就容易多了，只是我们去哪儿弄来玻璃呢？”
“这不简单。”方程看向卢凤梅，说道：“老卢，我记得你之前就念叨过要用黑曜石来烧制玻璃吧？”
卢凤梅激动道：“是有这么回事！”
方程笑道：“那还等什么，跟我一起去北面海岛采黑曜石了。”
第713章 海岛上的陌生男人们
尽管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对，但方程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次，他要带着人亲自前往北方小岛，从那里带回来制作玻璃的黑曜石。
三艘小船在海面上缓缓前行，卢凤梅全程都很紧张，一直站在船侧，盯着幽深的水下。
近段时间万国城遭遇了鲛人的骚扰，那些鲛人潜伏在水底，但凡有船只下水，它们必然会出现。
这些鲛人会袭击船只，然后吃掉船上的人。
当然，万国城的人并非坐以待毙，他们想出了用铜底船来抵挡鲛人的办法。
靠着铜底船，万国城的人能够和鲛人互有来回。
比如现在，阿越就带着布雷克每天在浅海捕杀那些鲛人。
鲛人之中有一种个头巨大，力量狂暴的雄性鲛人，它们体型比普通鲛人打得多，它们会掀翻船只，这样一来即使是铜底船也难以幸免。
原本鲛人已经够不成什么威胁，不过由于雄性鲛人的存在，让本已平静的局势又变得云谲波诡了起来。
“别那么紧张，坐下来歇会儿吧。”方程在招呼卢凤梅来身边坐下。
卢凤梅摇摇头，说道：“那些鲛人阴险狡诈，我担心此时它们就在我们船下的海水里藏着。”
方程若无其事地说道：“别担心，我们有鲛油灯，只要鲛油灯不熄灭，那些鲛人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