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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薇安静地躺在水里，表情中略有些羞意，溪水缓缓从她白皙的肌肤上流过。
那画面是如此的至美至幻，一度让方程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没有吓到你吧。”
海瑟薇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一个人类的面前展现不同的形态，并且让他目睹了整个变化的过程。
“美，太美了。”
方程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抱歉，因为我的无礼要求让你……”
“没关系的，其实在水里的时候我更喜欢变成海妖的样子，之所以会变成人的样子，只是刚才害怕吓到你。”
方程想起了什么，问道：“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既然你能顺着河流来到这里，那些鲛人就不会来了吗？”
海瑟薇说道：“海妖能够习惯淡水，但是鲛人无法习惯淡水，所以他们不会来到这里。”
“你说的无法习惯是什么意思？”
“我们海妖在淡水里不会有任何不同，但鲛人则不行，遇到淡水之后他们的身体会变得很重，出现软弱乏力的症状。”
方程眼前白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对付鲛人的办法，“那不是可以用淡水来对付这些家伙？还有你说的那个战斗鲛人，他们害怕淡水吗？”
“他们也不例外，鲛油的气味可以克服，但害怕淡水是天性，没有鲛人可以克服。”海瑟薇说道。
“看来我得好好在这上面做点文章了。”
方程托着下巴，脑袋里想的都是怎么对付战斗鲛人的事情。
现阶段那些普通的鲛人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他们敢来，绝对让他们有来无回。
问题是那些战斗鲛人，目前为止还没有过和他们交手的经验，不知道这些家伙实力到底如何。
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提前做好准备也是必要的。
第768章 黄金面具
回来之后，方程脑袋里面想了太多的东西。
首先就是海瑟薇的事情，她如今躲藏在岛上，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向其他人说起，比如李青曼或者宋智熙，听听她们有什么态度。
但是想到答应过海瑟薇，要帮她保守这个秘密，除了自己之外不要再向其他人说起，又觉得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除了这个，剩下的就是鲛人的事情了。
原以为有了鲛油灯之后就可以彻底解决鲛人之患，不过现在看来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在普通鲛人和雄性鲛人之外，还有战斗力更强，而且不惧怕鲛油灯的战斗鲛人。
万幸现在那些家伙并没有露过面，因此海岛也没有遭遇过大的打击。
但问题也出在这里，战斗鲛人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落下来还好，一旦落下后果必将无法预计。
方程可不想等到哪条出海的时候遭遇这些家伙，可以想见那是一种多么绝望的画面。
到底要不要将战斗鲛人的事情告诉大家呢？
如果告诉海岛上的众人，那么势必会陷入恐慌，到时候海岛又要进行海禁，刚刚有一丝发展苗头的形势又要退回到以前的状态。
可如果不说的话，万一哪天那些战斗鲛人真的来了，没有防备的岛民肯定会损失惨重。
睡觉的时候，李青曼躺在方程身边，嘴里呢喃，“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方程偏过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睡意朦胧的李青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快睡把。”在她耳垂轻轻地吻了一下，哄她睡去。
待到李青曼睡熟了，方程还是睡意全无。
他睡不着，此时只想再去找海瑟薇说起这些事情。
夜深人静，外面都已经是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涌动的声音。方程一个人来都了城门口，执勤的士兵见是方程自然不敢阻拦。
从城里出来，沿着小河一路走到了白天见到海瑟薇的地方。
然而这里空无一人，除了周围高耸的参天大树，以及那些茂密的草木，再看不到一个人影。
“难道白天看到的那些都是幻觉？”
方程揉着脑袋，总觉得很奇怪，难不成真是幻觉？如果是幻觉的话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自己居然能够对着幻觉的东西说那么久的话，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溪里发出一串水响。
接着就是一个半裸着身子的女人浮出了水面。
月光下，海瑟薇的脸颊和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水珠犹如断线的珠子从黑色的秀发上滴滴落下。
看到海瑟薇出现，方程这才放心下来，总算可以证明自己白天看到的那些不是幻觉了。
对于方程的到来，海瑟薇表现得并不惊讶，仿佛早已经知道他会再来。
“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方程先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海瑟薇冲着方程微微一笑，没有在意自己被打扰。
方程点着头，确实如海瑟薇所说，他还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个清楚，不然这些事情缠绕在他心头，只会让他寝食难安。
“我答应过你，不会将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现在这些事情堆积在我心里，我找不到人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倾听你的心声。”
方程郑重其事地说道：“关于鲛人的事情，我该怎么办？是说还是不说，海岛现在难得有了好的发展势态，如果因为海妖的事情而受到阻碍，实在是可惜。”
海瑟薇浅笑嫣然，说道：“在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方程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海瑟薇这话的意思，“但如果不说，万一哪天这些战斗鲛人突然出现，我担心海岛会遭到巨大的灾难。”
“如果你只是担心这个的话，大可不必犯愁。”
“为何？”
“他们和你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到出动战斗鲛人的地步；而且一旦鲛人大规模地进攻，我会比你先感知到，届时我也会将消息先告知于你。”
“真的吗，你可以告诉我鲛人的消息？”
方程脸上的愁云顿时消散，如果海瑟薇真能为自己提供鲛人的动向，那以后确实不用在担心那些家伙。
海瑟薇说道：“当他们有大动作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得到。”
方程释怀笑道：“我代表海岛上的大家谢过你了。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是在抱歉，既然我的困惑已经解除，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海瑟薇只是摇头，说道：“于我们海妖来说，不像你们人类需要每天都睡眠，睡觉这件事情对我们可有可无，所以你并没有打扰到我，不必为此而感到歉意。”
“不管怎么说也是我麻烦了你，希望你收下我的道歉。”方程向海瑟薇弯腰致歉，然后准备转身离去。
“请等一等。”
不料要走的时候却被海瑟薇叫住。
方程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
“还有什么事吗？”
“在你来找我之前，我看到了未来。”
海瑟薇抱住双手挡在胸前，将她那傲人的峰峦遮挡住，表情中略有些羞涩之意。
未来？
方程心头蓦地一震。
海瑟薇说过，她有一双能够看到未来的眼睛。
不过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到未来，只有当造物主给她神祇之时才会让她眼前一闪而过未来的画面。
“你看到了什么？”方程震惊地问道。
“一个黄金的面具。”海瑟薇说道。
黄金面具？
那是什么，方程感到一片茫然。
为什么海瑟薇会看到一个黄金的面具呢，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方程问道：“这和我有关吗？”
海瑟薇点头道：“那张黄金面具就在抵在你的面前，面具后面像是一个人，但我看不见。”
黄金面具后面还有个人，一个连海瑟薇都看不见的人。
说实话，如果不是海瑟薇已经向方程展示过了她能够洞察一切的能力，方程压根就不会相信她说的这些。
第769章 解不完的惑
方程不想去相信，但现在问题是不得不相信。
从一开始对海瑟薇能看到未来这件事的置疑，到后来海瑟薇在方程面前展示了她能洞察一切的能力，已经让方程彻彻底底地信服，对此不再有任何怀疑。
“我想问问，那你上次看到我是在什么时候，当时的画面又是怎样的？”
“看到你是在一年之前，当时鲛人还没有攻下兰蒂斯特，我和父王母后还有海妖的族人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海瑟薇开始回忆起看到方程时候的情景，“在大火之中，你满身是伤，目光看到了无助的我，然后微笑着对我伸出了手。”
“但……你看到的这些并没有发生啊。”方程感到有些疑惑。
“我看到的未来并非具体的哪一幕，所有的情景都是造物主给我的启示。”海瑟薇解释。
方程似懂非懂，摸着下巴，说：“哦，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说来说去，也就是并非真实地能看到未来某时某刻某地发生的事件，只是能够看到一些象征性的东西。
“无助的你是因为家园陷落，被鲛人追杀；那我呢，在大火之中，满身是伤？”方程略有些担心，怎么看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海瑟薇歉然地摇头，说道：“我也很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很抱歉。”
方程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地想着海瑟薇所见的画面。
一年前，也就是说海瑟薇在一年前就看到了这些东西。
忽然，方程似乎想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我知道了！”
“什么？”
方程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看到那样的情景了。”
想通了这里面的所指，方程当即向海瑟薇解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在海瑟薇所见的情景之中，方程满身是伤，站在一片火海之中。
满身是伤应该指的是和土著之间的战争，之前和白鹭族、黑齿族之间的战争非常惨烈，而方程也确实有在战斗中身上多处负伤，所谓的满身是伤应该就是指这个。
至于身处一片火海之中，这个就更好解释了，指的应该就是方程一把火烧葬送了白鹭族的主力。
现在想来，海瑟薇所见的情景果然都是有象征性的。
“那这一次又是什么意思呢？”
方程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想通了之前海瑟薇的所见之景，那这一次她看到了一块黄金面具，而黄金面具又面对面地抵在自己面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不久的未来，方程会遇到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人？
“没有更多的信息了吗？”方程问道。
“抱歉，只有这么多。”海瑟薇轻轻摇头。
“你所看到的这些，它会很快到来吗？”
“无法预料，也许就在明天，也许在多年以后。”
“好吧。”
方程的面容中显得颇为无奈。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
时间已经不早，方程别过海瑟薇，回到了城里。
本来是去找海瑟薇解惑的，结果现在之前的惑是解了，但又多了一个疑惑。
那个黄金面具，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
漫长的夜晚总算是过去，海岛迎来了初升的朝阳。
一轮鲜红的圆盘跳出水面，明亮的光芒刺破海面上的薄雾，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投下金黄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