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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
方程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塞拉捂着嘴唇，惊讶不已，“子弹？那不是装填在火枪里的东西吗？”这也难怪塞拉会感到如此的震惊，因为目前她只知道方程的手里才有火枪，那打伤哈珀的人到底是谁呢，她是绝对不会相信方程会派人故意去杀害哈珀的，那这事到底该怎么解释。
“除了我有火枪，哈珀自己也有一支火枪队，那些火枪也是从我手里换到的。”方程单手托着下巴，“我已经调查过他的火枪队了，这子弹不是从他们的枪里射出来的，而是从对面的敌人那里射过来的。”
塞拉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科尔库维岛上的尼罗士兵也装备了火枪吗？”
第1187章 敌人也有同样的装备
说起火枪，总是让人忍不住皱眉。
尤其对方程来说，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有了火枪，对他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火枪就是先一级的文明，拥有火枪就能保证对其他对手的碾压性优势，但如果对手也有了火枪，这份碾压的优势就变得不复存在。
是以，这才是最让方程感到在意的地方，他不禁在脑海里开始思索，那些科尔库维岛守军的火枪到底是从何而来。
想到那些火枪，突然之间从他的眼前蹦出了一个人的样子，正是他在尼罗有过一面之缘的费沙尔。
为什么会想起这个人，皆因为费沙尔曾经在方程的面前摆弄过他从英吉利人手里得到过的一柄火枪。
“你想到了什么？”
塞拉已经开始熟悉方程的脾性，见到他皱着眉头的样子，立即猜出了他的心思。
方程问道：“费沙尔，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塞拉轻点下巴，“当然，在尼罗他也要尊称我一声母后。”
这一点塞拉倒是没有说错，事实就是如此，尽管费沙尔不是塞拉亲生，但他依然要尊称塞拉为母后，起码在名义上两人还是正经的母子关系。
看着一旁风姿绰绰的塞拉，再想到那个比自己年纪小不了多少的费沙尔，方程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身边这位可是人家的妈，这——果然有些事情还真是让人难以用简单的语言表述出来。
“你对费沙尔这个人怎么看？”
“他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对我也非常的尊敬，起码在我面前是这样表现的。”
“你这话里好像还有别的意思。”
“我并非他的生母，要喊一个陌生的女人为母后，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心里肯定会产生抵触的情绪，偶尔我也曾从一些仆人的口中听到过一些关于费沙尔不太好的消息，但是我并没有在意那些。”
说了自己对费沙尔的看法，塞拉望向方程，“名义上虽然他是我的孩子，但实际上我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多么亲密，他也只是喊我一声母后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塞拉就是很想和方程说明白这些事情，她似乎有些迫切地想告诉方程，自己虽然身为尼罗皇后，但并没有和阿里亚诞下过真正的皇族子嗣。
“你问了我很多关于如何看待费沙尔的问题，我觉得你似乎对这个孩子有不同的看法。”塞拉认真地看着方程，她虽然不知道方程怎么看待费沙尔，但能够感觉出来方程对费沙尔的认知和自己并不相同。
“他是个狡猾的人，起码在我眼里是这样的。”方程说道，“他善于伪装，在人前一副样子，在人后又是另一副样子。”
“有——么？”塞拉显然对方程的看法有些不太相信，因为她所看到的费沙尔并不是这样的。
“我不会说服你和我一样地看待费沙尔，但我会把我对他的感觉说出来。”
方程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到尼罗时遇到费沙尔的情景，一开始他对费沙尔的感觉也和塞拉差不多，这是一个非常有教养的皇室子弟，但随着后面的醒悟，发现这小子不过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他不止是凶残的狼，同样也是一只十分会伪装的狐狸，总会把自己塑造得非常的高尚，但实际上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尼罗的王位而已。
和他那些哥哥姐姐一样，他们都非常在意王储的位置，这些皇室子弟都在为了一个王储之位明里暗里地较劲。
在方程接触到的那些皇子公主之中，唯有辛西娅倒是对权力一点都不留恋。
听完方程说了对费沙尔的看法，塞拉显然感到无比的震惊，她甚至到现在都还不觉得费沙尔是那样的人，因为她是一直看着费沙尔从一个几岁的孩童长大成人的，所以觉得这样的反差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这些也只是我对他的一些看法，并没有什么实际事例能够证明，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我的推测，你大可不必把我的话太当真。”方程还是很给塞拉面子的，他知道要让塞拉立即改变对费沙尔的看法不现实，所以才说了这番话。
塞拉则摇起了头，信任地看着方程，“不，比起费沙尔，我更愿意相信你。”
这话说得让方程颇为得意，起码可以证明现在两人的关系倒是不错。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得到这位尼罗皇后的信任，让方程对自己变得似乎又更加的充满自信。
“那照你的推测，现在科尔库维岛上新来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费沙尔了。”
“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可能性极大。”
在此之前，方程和尼罗的舰队有过多次交手，但尼罗人都没有使用过火枪，这说明火枪这东西之前不是尼罗士兵的武器，起码这玩意儿并没有配备到海军之中。
这一次哈珀他们遭遇了同样使用火枪的敌人，这就说明有人将火枪带进了军队。
结合曾经在尼罗的见闻，最有可能做成这件事情的就是六皇子费沙尔了。
“但他们的火枪是从哪里来的呢？”方程摸着下巴。
“英吉利。”塞拉说道。
这一点她比方程还要清楚，曾经就有英吉利商人向阿里亚献上过一把短柄的火枪，只不过阿里亚把那东西当成了玩具，合着那些金银珠宝一道丢进了自己的宝库之中。
那些从英吉利来的商人们为了在尼罗获得财富，除了带来美酒、火腿、银器这些东西，也有些商人会偷偷带来火枪。
只是尼罗的那些富人们对火枪这东西不感兴趣，王公贵族们也没有把火枪当回事，倒是只有六皇子费沙尔觉得火枪是一件宝贝，并且想方设法从英吉利商人那里弄来了不少。
费沙尔对火枪非常重视，甚至偷偷地成立了一支火枪队，他深知尼罗的局势已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大漩涡，想要在这个漩涡之中自保甚至是笑到最后，就要有自己的王牌，而这支上百人的火枪队就是他的王牌。
“英吉利去到尼罗的商船多吗？”方程最在意的是这个。
“以前倒是有不少，但现在好像不多了。”塞拉回道。
第1188章 来了两艘尼罗的船
身边有塞拉这样一位女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对尼罗的事情了如指掌，尤其是尼罗上层社会的事情，毕竟人家以前在尼罗那是当皇后的，要说身份整个尼罗除了国王之外就没有比她还高的，那些上层圈子里的事情她基本都聊熟于心。
也正是如此，她才知道那些关于英吉利商人的事情。
那些英吉利商人为了在尼罗赚取到利更多的利益，获得更多的特权，挖空心思讨好尼罗国王，什么钟表、火枪、望远镜这些洋玩意儿扎堆的往皇宫里送。
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大约是从奥菲娜在尼罗兴风作浪那段时间过后，英吉利的商船突然之间就减少了非常多，那些商人们就好像一同约好了一样，不再来到尼罗。
从塞拉这里得到了不少关于英吉利商人的消息，方程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位罗杰船长。
他应该是那些英吉利商人之中很有代表性的一位了，时空之海的秘密也是从他那里得知，方程手里现在还握着一张从时空之海到达英吉利的地图。
从位置上来说，如果是英吉利人的商船要去往尼罗，首先要做的就是通过时空之海来到这个世界，那么这些英吉利商船的第一站就是万国。
这一点在此之前就已经有被证实，约克公爵带着两艘炮舰来到了时空之海，方程现在手里的万国号就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以前纷纷来到尼罗淘金的英吉利商人不来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别的不清楚，但有一点方程很明白，可定和罗杰入狱，那份海图流落出来有着莫大的关系。
在此之前，的确有一些英吉利的船长知道时空之海的秘密，于是他们常年漂泊在海上，往返于两个世界之间，用英吉利的东西来换取尼罗的黄金，然后带着盆满钵满的黄金再回到英吉利，以此来发家致富。
那些船长大多都和罗杰差不多，但现在罗杰被陷害入狱，其他的船长肯定也都好不到哪里去，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必然都会遭到英吉利政府的控制，是以来到尼罗的英吉利商船骤然减少。
但这样一来，也就诞生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英吉利政府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时空之海的事情，而且约克公爵来到时空之海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一位公爵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英吉利那边绝对不会就此罢了。
“只怕又是一个大麻烦。”
想到未来可能出现的英吉利人，方程不由地叹了声。
塞拉好奇地问道：“你说的大麻烦是什么？”
方程摇头不想多说，“没什么，这事还远着呢，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比起未来还不知道哪天会冲出来的英吉利人，还是眼前的尼罗人更棘手一些。
就目前已知的情报，科尔库维岛大概率是换由了费沙尔来指挥，他的手里有着一支火枪队，具体人数方程这边并不清楚。
至于科尔库维岛一方还有没有火炮什么的，这些就更加不清楚了，想要摸清楚对方的底细的话，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们来一场试探性的摩擦。
不过方程并没有因此而冲动，他很清楚的知道再等几天海瑟薇她们就会回来，等到她们回来之后再行动远比现在就莽撞地冲出去更好。
两人正在讨论着科尔库维岛上的敌人，有仆人来到房间外面，传来了消息，“陛下，您的那位女将军想要求见。”
“阿松？”
说到女将军，方程立即想到了阿松。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方程还是赶紧来到了外面，塞拉也紧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来到宫殿外面，阿松带着她的几个族人就在门口候着。
方程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出事了吗？”
阿松说道：“的确出了点事情，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敌情？”
“怎么说呢，有两艘从尼罗的船来到了港口，但不是商船。”
方程神色一紧，不是商船那就是战舰了，但看阿松和她族人的样子并不像是有发生过战斗的样子。
一时间，很多东西也说不明白，阿松示意方程跟着她一起去海港，到了那里之后自然就会明白了，“走吧，我带你过去看看。”
跟着阿松一路到了东港，远远就看到港区里停了两艘挂有阿蒙神标志的尼罗船只。
看到那白色的旗帜上一团黄金的圆形，圆形周围是散发出去的线条，方程立即想到了塞拉给他画的阿蒙神的图腾，“原来这就是阿蒙神的旗帜。”方程在心里暗暗说着，按照那些士兵的描述，科尔库维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