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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止是杨智文,连荆牧都惊了。
厉害厉害。
原来杨智文做的那地方靠墙,墙上全是白瓷砖,他手机屏幕一打开,就在瓷砖上映出了五彩的光,那角度站在门口简直就是一目了然。
杨兄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斯斯艾艾地从嘴里挤出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拉着他撑场子的好哥们儿一溜烟儿地跑了。
荆牧看着那背影笑得无可奈何,觉得这暴风雨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还给你。”
荆牧接过手机,真诚地道了谢,今天要不是周详他还真说不清楚。
“没事,反正之前你也帮了我,就当我还回去了。”他说的是学习机那回的事儿。
“不过,你怎么知道那边儿玩手机会反光?”
周详:“我那会儿是跟在老班后边进来的,我也看见了。”
原来如此,荆牧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谢谢了同桌。”
虽然这只是个小小的插曲,但荆牧而言这一场无疾而终的无妄之灾似乎也不是只有浪费了时间的坏处,他和他的新同桌关系慢慢好了起来。
到了十一月中旬,华兴大部分美术生就得去杭城参加封闭式的美术训练。顾名思义,他们至少得有两个月出不了培训学校的大门,听老韩说,去参加集训的人很有可能春节也没假期。
陆有时只能每天掐着点给他哥打电话聊天聊以慰藉,可是聊天他也不敢聊太久。因为在班级群里看到了参加集训的这些美术生们的抱怨,他们的日程堪比魔鬼训练。
上午四个小时的素描,下午四个小时的色彩,晚上素描或者速写轮流来,除此之外还有一天二十张打底的速写作业。除了固定的绘画练习时间还要看老师做范画改画,通常是早上7点从宿舍到了画室,晚上11点半才能回去。
陆有时不敢太过侵占他哥的休息时间,只能每天午餐的时候和他哥聊上十几二十分钟, 其中忍耐煎熬,难与外人道也啊。
时间一晃美术统考的日子就到了,十二月十六日,那天虽然没有下雨,但整个兴城灰蒙蒙的,风刮得特别凌冽。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杭城集训的美术生门直接被学校大巴接去了湖市。
他们都得赶去兴城上级市的考点参加考试,所以学校提前一天组织将他们接去了考点附近的酒店入住,当晚几个班主任和任课的美术老师们借着晚饭给大家开了动员大会。
“……我知道你们大部分人都是高二分班了以后才接触的美术,很多人可能刚上高中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会成为美术生。不过,”老韩说得慷慨激昂,“你们都已经认真地练习了一年半了!别人上课的时候你们得画画,别人放假的时候你们还是得画画。我知道大家可能在文化课上不是那么突出,但是!在画画这件事情上,你们和百分之九十的竞争对手都是一样的起点,你们也很优秀!”
老李搭腔道:“你们韩老师说得没错,暑假那么热,你们得领着画板颜料出来画画;冬天那么冷,你们也还是得在冰冷的水池里洗调色板和画笔。你们都是付出了时间与艰辛的,相信你们自己,明天一定可以拿到一个理想的成绩。”
“今天晚饭好好吃,保证体力,回了自己房间以后早点睡,保障精力!”
“来,举起你们手中的饮料,我们一起碰个杯。”
“耶!干杯。”“干杯~”
“祝你们明天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荆牧也在此起彼伏的自励中喊了一句“旗开得胜”。
虽然在座的小崽子里真正热爱艺术的大概十个手指就数得过来,但这一刻大家都对因明天那即将到来的征战而踌躇满志,仿佛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著名为梦想的光芒。
无论这是因为老师们热些沸腾的动员词,还是因为为了准备考试特意入住三星酒店的新鲜感。这样热烈而纯粹的气氛都是难能可贵的,毕竟除了在这种一生一次的青春考验里,可能再也无缘感受一回这堪称心潮澎湃的豪情与壮志了。
等晚饭结束以后大家都回了自己的房间,陆有时就掐着点儿给荆牧打了电话。
“喂哥,怎么样?住的那家酒店环境好吗,谁和你一间房啊。”
荆牧站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风景消食儿,“环境挺好的,我一个人一间。”
“嗯?不是说标间吗。”
“嗯,男生是单数,我的学号正好是最后一个,所以我一个人住单间了。”
“哦。”陆有时波澜不惊地应了一声。
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他哥一个人住一间,没有别的臭男人和他哥睡一间屋,那可真是太好了!非常好。
“咳,”陆有时清了清嗓子,“晚饭应该已经吃好了吧,怎么样好吃吗?这两天胃不难受吧。”
“不难受。”至于今天的晚饭,那可真是一言难尽。
南方偏甜口的地方多,不过荆牧出生的地方和兴城都是正儿八经的咸口。然而从兴城过去车程也就一小时的湖市确实板上钉钉的甜口。
甜到什么地步呢?他们连炒个小青菜都得放上两勺白糖。荆牧猝不及防地吃了第一口,整个人都难以言语地扭曲了一下。
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餐桌上能顺口吃的除了那些本来就是甜味的点心,大概也就只有难道糖醋里脊了。然后在一群饿虎扑食之中,荆牧只勉勉强强夹到了一小块儿,基本也就尝了个酸酸甜甜的味儿。
“饭菜还行。”
“也是,”陆有时颇为怀念地说,“肯定没咱妈做的好吃。不过明天就考试了,你还是要适当吃点保存体力,千万别挑食。”
荆牧忍俊不禁,“你看你哥我是那种挑食的人吗?”
“是……当然不是。”陆同学堪堪改了口,心里却像这世上他就没见过比他哥更挑食的人了。肥了不吃瘦了也不吃,咸了不吃淡了也不吃,太老的懒得咬,太嫩的不合口味。唉,这种人真是只能自己做饭吃了,“不说这个了。”
“我陪你聊点轻松的话题吧。”
第61章 小别
陆小时使尽了浑身解数努力给他哥制造轻松的气氛,然后九点的时候准时掐断了电话。荆牧躺回了床上还忍不住笑,明明是他要考试,陆小时却比他还紧张似的。他自己倒是一点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大概是因为有个人比他更坐立不安,反而就能冷静了吧。
结果第二天考试的时候还闹出了一点小插曲,和华兴他们学校合作的那个培训公司的负责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水粉考试要求学生们画三条鱼,结果一堆人临时抱佛脚地拿着手机搜活鱼图片。
真到了考场上,一个个都傻了眼,那哪儿是要你画三条鱼呀,分明是浮在水面上的三条船。
荆牧原本就没把这鱼啊船啊的放在心上,倒也无所谓。至于其他人,就不知道有没有谁心态崩了。
等几大科目考完,组织返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学校大巴把学生们载回了学校门口时,那里已经挤满了等着接自家孩子回家的家长,在大巴车上一眼望过去就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头,那边路灯又昏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然而荆牧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个火力旺盛的少年。他们,有一个月没见了,陆小时怎么像是又蹿了个子似的。
“哥,我来帮你拿包。”陆有时显然恭候多时,荆牧一下车他就冲了过来,从人手里抢走了颇为沉重的画材袋子,“咱们回家吧,你晚饭吃了吗?”
“还没,不过在车上吃了些零食不饿。你怎么就穿了这么点衣服,那件羽绒外套呢怎么没穿,今天这么冷你当心感冒。”
陆有时一幅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的二货模样,“没事,我跑过来的,出了一身汗,现在热死了。”
“当心风一刮,把你的热汗都刮成凉的。”
“没事,”陆有时和他哥并肩走,脖子全程扭着五十度角,像是才两天没见着人就看不够了似的,“你想吃什么?我们是吃完饭回去还是直接点外卖到家。”
荆牧想了想,“吃饺子吧,冰箱里应该还有,蒸一下就行了。我想赶紧回去洗个澡。”
陆有时脚步一顿,然后拉起他哥的手一路狂奔,“我们赶紧回家洗澡!”
别说,月光下奔跑的身影还真挺青春的,只不过若回首再看更会觉得中二就是了。
“不行!”荆牧拉着浴室的门把手,坚决地说,“出去,陆小时。”
“哥,”陆有时又把这称呼叫得婉转悱恻,“就一起洗嘛。”
“不行,不可以,我不同意!”荆牧拉着门把手的力气更大了,“把你的脚收回去,不然给你夹坏了。”
“哥!我冷,你就让我也进去嘛,刚刚不还说我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吗我也不想感冒。”
“省省啊你别装可怜,于是这么小两个人根本转不开,我十几分钟就洗好了,你等等。”
陆有时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透过门缝把浴室打量了个遍,“咱家浴室也没那么小……”
荆牧沉默地盯着他,最后把浴室门松开了,“那要不你先洗,我等你洗完了再洗也行。”
“额……”
陆小时瘪瘪嘴,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脚收了回去,“还是你先洗吧。”
荆牧坐在浴缸沿上搓着头发,忽然发现浴室里又摆上了花——这臭小子。等吃完晚饭他要回房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房间居然被锁了。
“陆小时,你锁我房间做什么?”
陆有时从厨房里探出了个头,“那什么,我不小心锁的,要不你先去我房间待着?我开空调了。”
我信了你的邪。
陆有时的房间又荡漾着莫名的香味,好像和之前用过的那些味道还都不一样,床头柜的花瓶里又添上了新花。
蓝色的小花一朵朵漂浮在水面上还怪好看的。
等等,他不会又在床底下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荆牧坐在床沿边弯下腰去查看床底。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了房门阖上的声音。
“你……唔。”他还没直起身来就被人扑倒在床上堵住了嘴。
这段时间荆牧没日没夜地画画联系准备考试,陆有时完全不敢打扰他,只能生憋着。这下终于等到机会了他怎么能放过。
“哥,咱有三十二天没见面了,我好想你。”
“唔——你慢点,慢点。”
“哪里不行……嘶。”
陆有时当然也不是第一回 干这事儿的毛头小子了,横冲直撞都变成了软磨硬泡,愈发地磨人蚀骨。
良久以后在灯光昏黄之间,荆牧被陆有时圈在臂弯里,缓缓地平复着起伏的呼吸。而陆有时则伏在他哥身侧,浑身都散发着餍足的气息,还时不时黏糊糊地去亲吻荆牧的颈侧。
荆牧懒洋洋的没什么气力,也就没阻止他,任由他腻味儿。
“陆小时。”
陆有时还埋首在他哥肩窝里,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准备每回都要焚香沐浴撒花啊?”荆牧把人脑袋捞出来和他对视,“这是什么特殊的仪式吗?”
谁知陆有时居然脸一红,都这会儿竟然有了几分纯情小男生的意思。
荆牧一看他这模样不免起了几分调笑的心思,“怎么了,难道还真有什么说法吗?”
“没……”陆有时耍赖似的将人搂地更近了一些。
“那你和我说说,这是什么花,颜色还挺好看的。”
“是紫苜蓿。”
“紫苜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