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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少年此起彼伏的哭声让陆昱大呼头疼,想来这俩原本应该是得宠的,不然也不会擅自爬上龙床,而且刚才他出声质问也不见有任何宫人侍卫出来护驾。
“够了,”累了一天的陆昱表示耐心已经告罄,他朝外叫了一声,“来人。”
几个宫人应声进门,陆昱指了指地上的两个痛哭流涕的少年,简洁明了地命令,“带走。”
宫人面无表情地躬身请示,“是要处理掉么?”
两个原本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年顿时放声哭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电光火石间,陆昱的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些残暴的画面,他想起了原主的暴戾恣睢,可能上一秒还在啼笑亲昵,下一秒就会让人死于非命。
就算这些画面像电影般在陆昱的脑海中走个过场,但还是引起了他的极度不适。
“不!”陆昱立即否定,“他们很好,是我不好……”
寝殿又一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陆昱不想多说,摆摆手让他们把人请出去,然后独自坐到床铺上,刚想躺下,一股幽然的暗香飘出来。闻了闻,陆昱立即感觉出不对劲,叹了一口气,不想声张,便把锦诗叫了进来,又把被褥换回早上那床金灿灿的土龙被。
终于躺倒在龙床上的陆昱深深叹了一口气,难得没有什么睡意。
干试睡师这一行,本来就需要超强的嗜睡神经,不管到哪里,在什么环境下都能安然入睡。他也觉得自己天生适合做这行,而且敬岗爱业,从业八年从未失眠。但现在他想起原主的个性和这一堆的烂摊子,一阵阵的烦躁在血液中四处波动。
他本不爱给人贴标签,但现在原主在他心中已经贴满了懒散,残忍,暴戾,阴暗,荒淫等等标签,最后再贴上一个大大二字——
断袖。
原主所有的所有,他一个毛病都不会承接下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焕发新生的陆昱起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上书房。
上书房中的朝臣们终于看到大驾光临的君王,激动得差点都要哭了。看着长公主对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陆昱有些难为情地想捂脸,他居然从一个少女的身上看到的慈母的光辉。
再看着一张张陌生且年龄层参差不齐的脸,陆昱感觉十分窘迫。就好比他第一天去新公司上班,全都不认识。但是作为空降到这个公司新总经理,他又应该装出一副你跟着我干准没错的精英派头。
还好长公主适时上前解了围,一一将朝中重臣介绍于陆昱认识。他本就社交能力一般,不冷不热的态度倒也带了点帝王的光环。但是在认识一干朝臣后看到摞起来比天高的奏章之后,不由倒抽一口气。
首辅太傅十分愉悦,他感觉今日的年轻帝王简直是脱胎换骨,向众朝臣笑道,“老夫终于盼到了,陛下豁然开朗,大齐国运昌隆。我等终于可以找机会歇一歇,择日来个一醉方休!”
众臣纷纷笑着附和,陆昱哪会放过他们,赶紧施礼,“方太傅说笑,孤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各位,还望不令赐教。”
首辅太傅很是得意,他可是得了君王第一礼的人,当下回礼,“陛下能心系江山社稷,老臣自当竭尽全力。”
陆昱心说,行吧,你们这下马威我也接了,以后大家一起把公司做大做强。
于是这第一场“总经理空降见面会”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等朝臣们都散了,陆昱这才找到机会单独跟丽坤叙话。
“姐……你可知我昨日把赵国质子放出来了。”陆昱直奔主题。
丽坤怔愣了一下,没想到皇帝怎么会说起这个,但还是很快点了点头道:“宫人们报到本宫这里了。姐姐虽然觉得你还是有些鲁莽,但对邻国来说,不失为一善举。也能安抚新北十五城的民心。”
新北十五城便是先祖从闫国攻占下的城池。
陆昱越发感觉这个姐姐有母仪天下的胸襟和气度,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姐姐也觉得没什么不妥,那有空就多去看看宗政珲吧。”
丽坤:???
陆昱还十分贴心地补充了一句,“宗政珲,就是那个赵国质子。”
第5章
感觉自己干了件大事的陆昱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昨夜因为失眠,他想了很多。同时也想到了自己似乎越俎代庖了。
书中描述,丽坤是第一个去探望宗政珲的人,在他最困苦的时候施予援手,加上丽坤为人亲切,待人诚恳,自然而然地成了男主心中的白月光。
但他现在抢在丽坤之前去男主跟前献了殷勤,后续的事情自然需要丽坤补上。以丽坤柔中带刚的性情,再付出对弟弟一半的关怀细致,成为男主的白月光应该不成问题。
在这样的想法催眠下,陆昱美美睡去。
接下来几日,陆昱都是沉沉睡去!连梦都不带做的!
做皇帝也太太太特么累了吧?!
就好比一个跨国集团,每天都会接无数的case!也不管懂不懂,会不会,是不是专长,有没有技术,反正就一个字:接!
接单接到手发软,每一件事情都要现学,找资料,过预算,再审核,最后他拍板!
陆昱趴在御书房的龙案上睡得深沉,梦中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不行,陛下累了一整日,这才刚歇下。”
“求您了,路公公,我这儿真的有急事要禀报皇上……”
梦中的小人把陆昱吵醒了,揉揉惺忪睡眼,这才发现门外真的是两个人在讲话。
“是谁在外面?”陆昱问得有气无力。
御前总管小路子赶忙进来禀报,“陛下赎罪,是质子府的郑守卫在外吵嚷,奴才这就把他打发走。”
一听是质子府,陆昱立即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道:“什么事情,让他进来说。”
小路子无奈,只好出去请人。
郑守卫一进大殿,马上扑倒跪拜,“求陛下恩典,今日质子在宫中冲撞了李成大将军,现已经被御林军押送天牢。”
陆昱被吓了一跳,果然是男主,自带闹事体制,连忙更衣,招呼侍卫统领往外走,一边问守卫,“你倒是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守卫哭丧了脸,“奴才真的不知当时情况如何,奴才也是得了通报才知道质子已经在押送天牢的路上了。”不过他看出来了,皇上对这质子上了心,前两天过来看质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不仅去掉了质子的镣铐,还让他搬出了质子府,所以他一定要伺候好,往后跟着吃香喝辣。
果然,皇上马上表扬了他,“这次你做得不错,及时通报于朕,事后去小路子那里领赏。”
郑守卫顿时跑得更快了,生怕宗政珲遭受什么不平等待遇。
一行人赶往天牢,正赶上宗政珲被拷到刑具上,陆昱如神兵天降,皱着眉头质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天牢里狱司守卫跪了一地,唯独李成将军鹤立鸡群,上前不卑不亢行上官礼,“启禀皇上,此子出言不逊,居心叵测,微臣擅自扣押,准备问个清楚再向陛下禀报。”
陆昱认得这个李成将军,曾在建国时立下战功,平日里在大殿上一般沉默不语,不像是个爱出头的人。
再看宗政珲,此时他又狼狈地拷在刑架上,两眼喷火,就像随时扑上来撕咬的猛兽。
现在他说什么都不能让宗政珲再吃苦头,回头在小本上又记上一笔,大家都没什么好果子吃。于是走上前靠近李成低声道:“质子刚刚放出来,难免心气有些不顺。李将军能否给朕一个面子,大事化小呢?”
李成暗暗一惊,心道看来传言是真的。再说他何曾看到过如此低声下气的皇上,于是也暂且退了一步,抱拳道:“谨遵皇上圣旨。”
陆昱舒展了眉头,朗声道:“爱臣放心,朕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御前侍卫立即上前给宗政珲松绑,陆昱带着人器宇轩昂地走了。
出了天牢没多久,陆昱的肩膀就垮下来了。
真累……从没试过这么累,案上还有那么一摊子事情没处理,又新增一个烫手山芋。
陆昱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宗政珲,对方也回敬了他一个冰冷嗜血的眼神。
陆昱倍感压力,于是立即吩咐张恒,“你去查一下,这几天李成接触了哪些人,越详细越好。”
然后他扭头看向宗政珲,“你先跟我走,我有话问你。”这位大爷虽然凶悍,但还是暂时带在身边,省得又闹什么幺蛾子。
布置好工作,陆昱继续往寝宫方向走,到了寝宫他发现之前高估了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力气问话,而且跟宗政珲对话是一件挺烧脑的事情,现在他俩眼皮都打架了。
陆昱厌厌地耷拉着眼,浓密的睫毛显得特别纤长,懒得多想,平铺直叙地对宗政珲说:“叫你来养心殿没别的意思,就怕又有什么变卦。晚上你自便,有需要找小路子,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先睡了。”
说完他就开始走起梦游的步伐往龙床方向飘。
宗政珲一个人站在原地,表情阴晴不定。环视齐王的卧房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种奇异的陌生感顿生。这哪像一个帝王的居所,连普通官宦人家都要比这里华丽。
房间内的摆设被撤去了大半,房间中央靠墙的地方放了好多个圆鼓鼓的——“包袱”?宗政珲不知道如何形容他乍一眼看到的布制品,但从形状上感觉似乎又非常柔软,可以随意揉扁搓圆。
莫名的瞌睡感从宗政珲的心底升起来,可能是之前差点又遭牢狱之灾,让他绷紧了弦。现在看来暂时无碍,松弛下来才会感觉特别累。宗政珲这么跟自己说着,也不去管那些许多。在“包袱”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再从软榻上拽过一条锦被,绵柔的舒适感让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翌日清早,陆昱就看到这么一幅景象。
昨晚凶悍的宗政珲睡在他自制的懒人椅中,眉头舒展,修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出一片美好的阴影,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下了早朝,陆昱破例没有去干清宫而是回到了养心殿,看着在庭院里练武的宗政珲心中啧啧称赞。
一套南拳打得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都好似带有暗劲,劲以曲蓄而有余。宗政珲将头发简单高束,身着青色翔云暗纹劲装,腰间缀着银丝流云迎风飞舞。阳光下树影斑驳间,将他飒爽的英姿展现得淋漓尽致。整个人好像一副舞动的画卷,让人移不开眼。
宗政珲终于抵不住陆昱的凝望攻势,收了势,转头回望。陆昱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人家不放,略尴尬地揉了揉鼻头,朝着院中的凉亭走去。
宫人已经在凉亭里摆好了茶点,陆昱坐定,朝着慢慢踱步而来的宗政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宗政珲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对面。
边上伺候的小路子立即出声呵斥,“质子好生无礼!见到陛下还不速速跪拜!”
陆昱摆摆手表示没事,并温和示意小路子,“你先下下去忙吧。”
小路子躬身退下,这几天他已经对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皇帝陛下见怪不怪了。
陆昱给两人到上茶,宗政珲看着对面云淡风轻的少年陷入了迷茫。此时他已经取了珠冠,一头青丝如瀑,拿了一个玉簪简单束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眼睛里缭绕着茶水的波光雾气,抬眼却又消散不见,如同明媚的春水。
宗政珲最后的目光落在他纤细洁白的脖子上,白得特别想咬一口。
宗政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