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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继续打哈哈,陆昱心里的火腾得一下就冒上来了。真当他这两年外企PM是白混的么?连你这么个孩子我都斗不过我就是个棒槌。
陆昱平静一笑,端正坐姿,声音平和地道:“我是从昨日开始在东宫侍奉。但昨日殿下问了一些问题,不知如何回答能让殿下满意,所以特来向宗政大人请教。”
宗政的表情明显松了松,点头示意,“但说无妨。”
“殿下问你学识如何?”陆昱自问已经把太子当时的表情学了十成。
“自然是学富五车。”宗政鼻子上翘,骄傲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殿下又问你是否会琴棋书画?”
“可谓学贯中西。”宗政对答如流。
“殿下还问你是否会奇门遁甲?”陆昱紧接抛出一个问题。
“此乃基本常识。”宗政表示这些问题太小儿科了。
“那好,”陆昱慢条斯理站起来,从千万本藏经中随机抽出一本,“既然大人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博古通今,满腹经纶,那小女子就不吝赐教了。”
“你想干什么?”宗政毕竟还是个孩子,此时他有点慌了。
陆昱随机翻开一页,随机挑了一大段,语速均匀且张弛有力,“文殊当知,愚痴众生,不觉不知,寿命短薄,如石火光,如水上泡,如电光出,云何于中不惊不惧,云何于中广贪财利,云何于中耽淫嗜酒,云何于中生嫉妒心。如此生死,流浪大海,唯有诸佛菩萨能到彼岸,凡夫众生定当沦没。无常杀鬼来无时节,纵有无量无边金银财宝,情求赎命,无有是处。众生当知,须观此身而生念言,是身如四毒蛇,常为无量诸虫之所唼食,是身臭秽,贪欲狱缚,是身可恶,犹如死狗,是身不净,九孔常流,是身如城,罗刹处内,是身不久,当为乌鹊饿狗之所食啖,须舍秽身,求菩提心。当观此身,舍命之时,白汗流出,两手横空,楚痛难忍,命根尽时,一日二日至于五日,膨胀青瘀,脓汗流出,父母妻子而不喜见,乃至身骨散在于地,脚骨异处,䏝骨胫骨、腰骨肋骨、脊骨顶骨髑髅各各异处,身肉肠胃、肝肾肺脏为诸虫薮,云何于中横生有我,生存之时,金银财宝,钱财库藏,何关我事?”
紧接深吸一口气,道:“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宗政顿时就崩了,指着陆昱道:“你这大不敬的女子,你你你……”
“我什么我?”陆昱丢开佛经,欺身向前,再次逼问:“说,为什么选我?!”
宗政顿时就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此时,从门后传来一阵叹息,沙门被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个老和尚,对陆昱双手合十,“此身已在含元殿,更向何处问长安。”
陆昱一愣,没什么好气,“听不懂,讲人话。”
宗政看到来人就像看到救星,也不顾什么活佛形象威严了,奔着老和尚就跑去紧紧抱住,哭诉道:“师傅……师傅啊,他他他……他欺负我哇……”
宗政出生后就被认定为转世灵童,从小受人敬仰,在皇家寺庙中更是被保护得如珠如宝。哪里见过陆昱这么凶悍的人,而且还是女人……
老和尚连忙安抚,眼含无奈看向陆昱,“施主既然心中有数,又为何咄咄相逼。宗政虽是转世灵童,但还心智尚浅。”
说白了,我扶你上位,你为什么还来欺负一个孩子。
陆昱真的是怒从心上起,你们以为我很愿意做这个什么天选之女么?我前两天刚死过一次……恐魂未定现在又要去与虎狼作伴,这样的日子他一分钟都过不下去……
越想越悲凉,陆昱也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刚刚还在哽咽的宗政一下就顿住了,他与老和尚两人都慌了,这样的阵仗他们都没经历过呀!
“你别哭呀……”宗政稚气未脱地劝道:“你不就是想知道你为何中选么?我,告诉你便是。”
陆昱的哭声随即轻了一点。
“受佛祖的指点,”宗政刚说这么一句,陆昱哭声更大了。
宗政赶忙改口,“选圣女那日,人山人海,所有人都是顶礼膜拜,吾也是受佛祖指引……只有施主你回头多看了吾一眼,吾感悟施主与佛有缘……”
宗政的声音越来越小。
陆昱的心中唱响了一首歌,“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陆昱这个气啊,于是恶向胆边生。
他火冒三丈,转头看向老和尚,“你说他心智尚浅,但谁还不是个孩子?你们让我这么小就背井离乡,你们问过我的意愿么?”
宗政在一旁小声嘟哝,“吾见你当时可是欢天喜地的……”
“你闭嘴!”陆昱斥道。
宗政马上噤声,转头看向老和尚,满眼的这个女人我对付不了的神情。
“你说吧,这事儿怎么解决?”陆昱就这么一副你们家熊孩子闯了祸,你作为家长要给个交代的姿态,“还有,忘请教尊姓大名?”
“你这女子也太过无礼,”宗政一脸不可思议,“师傅是二十一世活佛祥茁,你还不速速见礼?”
“所以你是二十二世”陆昱答非所问。
“自是本尊。”宗政又神气起来,紧了紧前襟,对着陆昱抬起来高贵的下巴。
陆昱根本不吃这一套,反正他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心了,管你是真佛假佛,死过一次的人已经无所畏惧,直接抛出了终极王炸:
“你们挑什么天选之女这是你们的事情,但为什么要选我这个男人?!”
宗政两眼顿时滚圆,第一个反映就是朝下看。
陆羽第一反映就是双腿并拢,恶声恶气地斥道:“你朝哪里看!”
反正之前女配是不是女生他不确定,现在他十分确定自己的性别也一起穿过来了,而且取向没变。
“阿弥陀佛,”祥茁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双手合十,抛出一个方案,“施主的意愿是回到原住地?”
陆昱皱眉,想了想,“这好像行不通吧?”
祥茁给出一个你也知道的笑容。
其实陆昱也不想回去再去面对原住民,他对于本尊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回去连爹娘都认不出,那岂不是露馅了?
宗政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十分疑惑地问:“那你为何当日要身着女装?”
陆昱无奈地看了一下自己,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愿意么……”
宗政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明明是个秀气的男孩儿却被装扮成女孩生活,想必这十来年过得很辛苦吧?
被人想象成女装大佬的陆昱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回答,“你且让我想想,过两天就告诉你。”
望着陆昱洒脱的背影,宗政疑惑地问老和尚,“师傅,为何吾这次选得大错特错?”
祥茁露出慈祥的笑容道:“一切都是佛祖的指引。”
宗政……师傅,你学我……
接下来几日,陆昱重回东宫侍奉,也正如他所料,他被当成摆设,不用干活却也无聊得紧。
丽坤看着陷入苦思冥想的陆昱,心中莫名厌烦,但他敛下情绪状似不经意地道:“不是让你多多向宗政大人请教学习么?为何去了一日便不再去了?”
陆昱后知后觉,发现太子原来是对着他讲话时,顿时胸前一紧。下意识西子捧心,却不知在丽坤眼中便是东施效颦。
“回殿下的话,前两日去了,还见了祥茁大人,的确受益匪浅。”正确讲是醍醐灌顶,目瞪狗呆。
“哦?连祥茁大人都见了?”丽坤不由地多看了陆昱一眼,历届天选之女都是各朝皇帝身边的女官或亲侍,虽也有主持祭祀等仪式的工作,留在身边也不过就取个佛照之意。但能让两世活佛接见的天选之女却是非常少见的。
“祥茁大人都有哪些教诲?”丽坤不由来了兴趣。
“祥茁大人说:此身已在含元殿,更向何处问长安。”陆昱当然是取了不紧要的讲。
“哦?”丽坤有些惊讶,这句佛偈的意思是既已入了佛教身在佛寺,自然就不用到处寻找询问哪里可以学习佛法了,“祥茁大人希望你多多学习佛经?”
陆昱自然也了解这佛偈的含义,但他也不好捡别的说,只好含含糊糊地应道,“奴才才疏学浅,尚未领悟祥茁大人的意思。刚听了殿下得话,这才明白过来。”有道是万水千山,马屁不穿。
丽坤也是受用的,心情慢慢转好,“既然两世活佛都对你另眼相看,你也应该努力长进才是。”
陆昱默默皱眉,之前他好不容易熬到研究生毕业,进外企工作也才两年,一朝穿越全白瞎了。现下让他回路改造,而且是让他学习听着就昏昏欲睡的佛教,那跟要他的命没什么两样了。
真是阿弥陀佛,头疼胸疼,菩萨保佑,失敬失敬。
“你可有身体不适?”丽坤见他低头抚胸不语,突然发问。
大殿内一时间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在一旁侍奉的奴才们皆是一惊,从未见过殿下关心一个下人。陆昱呆愣了一下,忙放下抚着胸口的手,“没有……奴才没任何不适。”只不过看到他会条件反射心口疼罢了。
“那你退下吧。”丽坤不慎在意地撇了撇手。
这事落入尹嬷嬷耳中,却是变了一个味道。他立即带了女医官来陆昱的住处嘘寒问暖,一并拿了不少慰问用品,把房间摆得满满当当。陆昱哭笑不得,解释不通只好说自己初入皇宫,不懂规矩,把以前爱抚胸的坏毛病也一并带过来了……直接把自己这个陋习列入了抠脚挖鼻同一等级的丑相中。
尹嬷嬷不由惊叹,眼中容不得沙子的殿下居然会容忍他的这些有碍观瞻的小动作,不由地对陆昱另眼相看。但也细细地嘱咐了一番,日后殿前侍奉别惹恼了主子。
最后尹嬷嬷还是不放心,直接拨了两个小宫女跟他同住,说是相伴,其实也就把他当成了半个主子。但陆昱不乐意呀,这无形之中又多了两个监视,万一他晚上讲梦话把不该讲的都说了出去,那可是欺君之罪!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担忧,距离女主风光出场还有两年,这两年他完全要靠自己。他在这里毫无根基,别说朋友,出个事情连个喊的人都没有,这也混得太凄惨了。但他好歹有知道剧情发展的金手指,这时应该好好利用这个功能。
陆昱灵光一现,想到书中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他在女主很多时刻都起到或大或小的推动作用。而且这个人对女主有点若有似无的仰慕或应该说是倾慕之情。如果能够占得先机跟这个人交好,那说不定就会出现转机!
陆昱大概推算了一下,这个男配现在应该皇子们一起在上书房进学呢。说起这个男配却也是大有来头,出身高贵不说,三岁启蒙之后人生简直开了挂。四岁通晓诗词,五岁精通音律,七岁考取秀才,如果不是他尚未及笄,毋庸置疑就是今年的状元。
其实陆昱还想到一点,书中是用“谪仙”来形容这位男配的。据说他人物风流,品貌绝端,德才兼备……反正各种好形容词都用在这位男配身上了。
此时宜早不宜迟,再说简介上也提过这位男配,后来官拜右丞,也算是给站错队的的读者们一个交代。但是陆昱转念一想,再开放的朝代应该也不允许一个女子去上书房围观,他现在天天东宫寝室两点一线,怎么去偶遇呢?
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宗政。
其实这几天他没去无极殿,也是因为之前没羞没燥地闹了一场,拿着太子的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