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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买手机又是帮你找工作,还给117买这买那,就是为了哄你开心,我对你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就算你不是gay,没有那些心思,是个钢铁直男,也该把我当兄弟了吧!
岑棽心里气,但是看着李他成就感满满地笑,又发不出火来,他说:“你觉得我缺你这点钱吗?”
“你肯定不缺啊!”李他还信心满满,以为自己回答的是标准答案:“所以我才一点一点地还你。”
妈的,气人。
岑棽的学习热情又被李他给打击了。
可他就是不想要李他的钱,他说:“我不缺这点钱,你要是真想还我,请我吃饭出去玩什么的也行。”
那敢情好,李他马上问:“你想去哪儿玩?”
给根棒槌就当针,岑现在不想去看李他的脸,因为气,但是李他刚刚坐在地上看书的样子就不断在他脑海中绕啊绕,他仿佛都能透视,看得到李他看到那些插图时的雀跃和兴奋——那些图上肯定有西安各种建筑啊小吃啊,热热闹闹的。
于是他莫名其妙地就说:“我好久没去过钟鼓楼了,还有大雁塔小雁塔华清池,都可以去逛逛。”
“好,我请你,你最近不是要准备考试吗?大概什么时候方便?”
这还就规划起时间来了?
岑棽冷冷地说:“你先欠着吧,我最近都忙。”
说完,他就不管李他了,回到自己座位上复习英语,脑子里全是糨糊。
李他摸不着头脑,只能归咎于岑棽压力大。
他不知道的是,岑棽目前最大的压力源就是他。
不过最近岑棽是真的忙,学院冬季运动会开始了,每个学院排队举行,院级的各项目冠亚季军再去总校区参加校级运动会。
岑棽作为体育部部长,这次挑着大担子,幸好副部长是个能者多劳的好人,岑棽只需要听他吩咐,打杂干活就行:购买物资——各院自己出资金,委托体育部购买。
每年这种活动都是小仙女最高兴的时候:便利店的葡萄糖、一次性纸杯、运动饮料这些东西的销量好得不得了。
李他中午十二点就该下班了,看见大家忙不过来,主动留下来加班。
一个女生拉着小推车来便利店,要一些矿泉水和饮料,仓库就那么大个地儿,况且闲人勿进,李他一箱一箱地抱出来,给那个女生放到小推车上。
那个女生应该是体育部的干事,因为胸前挂着工作牌,李他认出来了。
可是岑棽为什么没来……李他不知道怎么的,搬水不小心,往地下放的时候忘了把手伸出来,小指在地上擦破了一块皮,立刻见了血。
“你没事吧?”女生看见了,立刻上前问。
“没事没事,待会儿找个创口贴就行了。”李他随便在废弃的瓦楞纸上擦了擦,赶紧钻进仓库,生怕别人发现他工作不上心。
李他一边搬水一边注意便利店外的动静,说不定岑棽待会儿来拉水呢。
等着等着,果然等到一点动静。
两个女生手挽着手,装模作样来便利店买零食,眼神却没有放在货架上。
“那个就是岑棽?好高啊,又好帅……”
“旁边那个是他的副部长,也好好看。”
“啊啊啊啊!你看他们的手,就快要牵到一起了!”
“天哪!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喂狗粮!”
李他从一听到“岑棽”两个字就开始有些走神,他放水的时候顺着两个女生眼冒桃花的方向看。
岑棽和一个个子稍微矮一点的男生走在一起,那个男生也挂着体育部工作牌,应该就是女生口中说的副部长。
副部长手里拿着几页纸,正在一边走一边给岑棽看。
隔着远远的小广场,李他看不清楚,两人走一块,又在说事情,难免会蹭到手,可李他突然就有些不高兴,不高兴这两个女生在岑棽背后叽叽歪歪。
“就是故意的啊!就是趁着运动会,公费谈恋爱罢辽。”
“我真的好恨我为什么是个女的啊,呜呜,我以后一定要生个儿子,从小教他搞基。”
这话听上去就有点不对劲了,他竖起耳朵去听,就差凑到那两个女生旁边去了。
买水的女生点了数量,和李他道了谢,拉着小推车走了。
李他第一次没有和顾客说“不客气”,他愣在那里,不知道那两个女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想着结婚生孩子啊,长得帅的小哥哥们都内部消化了,还有你的份?”
“对啊……唉,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为繁衍后代,呜呜……”
叽叽呱呱一阵,两个女生看到岑棽和副部长出了小广场,往操场那边去了,才随便拿了点零食去结账。
今天小仙女在,站在收银台前结账,两个女生买了两包薯片、几袋辣条、还有一堆威化饼干,价格显示器显示六十三块,小仙女说:“六块!”
两个女生都愣了,其中一个女生正出示付款码呢,说:“老板,你说错了吧?六十三呢。”
“给两位做慈善。”小仙女笑着说。
两个女生来了兴致,问:“你们还做慈善啊?做什么啊?”
小仙女笑得很甜,说:“小慈善啦,打折省下的钱两位记得去买个假jb供家里。”
两个女生霎时变了脸色,怒气冲冲:“你什么意思?”
仙女双手交叉揣在胸前:“字面意思,资助你们拜d。”
其中一个女生指着小仙女说:“你!小心我们举报你!”
“小姐姐别呀!”小仙女大声说:“我马上给你找个小哥哥来结账!”
周围好几个购物的同学,纷纷往收银台看。
两个女生零食都没要,红着脸走了。
“一天到晚在那YY,没完没了,还教儿子搞基?脑子有病!”小仙女抱着收银台的零食去放回货架上,一边放一边骂。
放完零食出来,看见李他站在那里,手心搬了水,脏的,不去洗,还在那出神,小仙女还在气头上,说:“在这愣着干嘛?干活去啊!”
李他站在那里看了一出戏,至今没明白宗旨。
但总之就是很不爽,那两个女生说的话让他觉得不舒服,他第一次和领导顶嘴:“我十二点就该下班了!”
别看小仙女个子小,嗓门可大,她说:“那就一边儿歇着去!别在这碍我眼!”
李他进进出出仓库好几趟,热出汗了,把外套留在店里,自己信马由缰地去了操场。
十四点整,下午场的运动会正式开始,广播开始预报接下来的项目和参赛人员,李他再一次听到了岑棽的名字,还不止一次:三点开始的男子三级跳、三点十五的男子一千五、四点的男子一百……
李他突然不想看见岑棽了,他都已经踏上去看台的阶梯了,想了想,又返回来,经过看台下的仓库门外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音乐。
是一段纯音乐,幽深哀婉,不是钢琴、吉他这些乐器能发出来的声音。当然了李他并不知道几门乐器,实在分辨不出。
那音乐只有短短一段,一直重复播放着,有点像手机铃声的模式。
李他突然想起,那个地下仓库,平时是存放体育课的篮球、排球这些的,最近都在搞运动会,全校体育课停课,这个仓库也是锁着的,里面怎么会有铃声?
外面阳光普照,地下仓库的楼梯是一万年都晒不到太阳的,深沉阴暗。
李他有些害怕,却还是顺着阶梯走了下去。
当他感觉到铃声声音越来越大,甚至那声音很可能就在转角的那边时,突然停了。
又过了两秒,有人问:“干什么?”
李他顿住脚,是岑棽的声音,很低,像无奈,也像在发怒。
第18章 也
是那个熟悉的号码,岑棽没有给号码设置备注,但是那个号码他记得——一个他永远不想接的电话。
岑棽从不在别人面前接家里的电话,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背后有个什么样的家庭。
他刚刚和副部长说话时看到了李他:李他在便利店搬水,看起来很热,额上的头发都汗湿成一缕一缕的了。
他只看到一眼,就觉得很高兴,可这个号码把他的心情从天堂拉到了地狱。
岑棽和副部长说自己要去一趟洗手间,支开了副部长,然后自己往地下仓库的阶梯那边走去。
地下仓库门锁着,他就站在那里,倚着那道铁门。
铃声响了很久,那方终于挂断,可不等两秒,还是那个号码,又响了起来。
岑棽笑了,他气得心脏都发疼。
每次都是这个套路。
岑远来每次打三次电话,如果岑棽还是不接的话,岑远来就会打到王修仪手机上,质问:“你又挑唆岑棽不接我电话了?”
王修仪工作繁忙,当然不会搭理他了,只会骂一句“神经病”,然后把岑远来拉黑。
岑远来就不依不饶地骚扰母子俩,但还是联系不到人,他就去报警:母子两人齐齐失踪。
警|察可不是第一次接到他报案了,但是职责所在,超过二十四小时只能立案调查。
破案很快——母子俩只是把他拉黑了而已。
警|察还有个职责,调解。
于是岑远来就会对着警察恭敬地道谢:“谢谢警|察同志了,以后一定好好听老婆儿子的话,再也不发生类似的家庭矛盾了。”
三人一走出警|察局,岑远来就会立刻问:“你们母子俩不接我电话,背着我在谋划什么?是捅死我还是药死我?”
岑棽无所谓,他不想插手他们两个的感情,他只是不明白,夫妻之间如果互相猜忌,那为什么不离婚?
他可以任性,他可以次次不接岑远来的电话,但是那样太麻烦人民警|察了。
人民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可岑远来和王修仪都不是人,是畜生。
铃声像催命,岑棽深呼吸几口气,按了接通,过了两秒,问:“干什么?”
他接岑远来的电话,永远都是这句话开头,上一次叫岑远来“爸”或者“爸爸”,应该是小学四年级的事了。
“我打算在北郊再买两套房子……”
岑棽没有听岑远来说完,他打断:“买吧。”
“以后一套给你,一套给岑煜……”
岑棽依旧没听完,他每次一听到岑远来的声音都想吐,哪怕是隔着手机,“你买吧。别给我,给岑砾。”
他们姐弟四人,前面的岑砾和岑煜应该是岑远来的种,至于自己和小妹岑珏,岑棽不敢打包票依然还是岑远来的种。
岑远来说:“和你说一声而已。”
“你买吧,不用和我说。”岑棽说,声音很低。
人在亢奋的时候说话声音会不由自主提高,反之同理。
岑棽现在心情想杀人,不是因为这通电话的内容,而是因为听到了岑远来的声音,他恶心。
至于电话的内容么?他挂了电话就会忘掉,左耳进右耳出的技能,他早就学会了。
“岑棽,我现在和你说几句话你都不耐烦了是不是?那我以后老了要死了,要你出丧葬费是不是比登天还难啊?”
“随便。”岑棽答非所问,他只想快点结束这通电话。
“你妈教你的?”
岑棽踩着岑远来的尾音:“随便。”
岑远来冷笑一声,说:“过年回来再和你说。”
“我不回家过年。”
“为什么不回家过年?”岑远来问,询问的语气,眼神肯定已经把岑棽杀了。
“您心里没数吗?”
哪一年回家过年,一家人能和和气气地相处满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