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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员工结果叶朝梅签好字的文件,正要出去却又被叶朝梅叫住“小齐啊,把周六的例会改到周日,我周六有别的安排了。”
被叫到的小齐,抱着文件,看向叶朝梅确认道“把周六的例会改到周日吗?”
“嗯。”
“好的”,小齐找出一张便签,尽职尽责地将叶朝梅的话记了下来,抬头望向叶朝梅,“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叶朝梅看着小齐的样子,眼底泛起淡淡的笑纹“你去忙吧。”
小齐鞠了一躬便匆匆离开,只剩下一个叶朝梅看着自己办公桌上叶久站在学校门口旁的照片,手指摩挲着相框的边缘,心中有些许担忧。
叶久那边倒是不知道叶朝梅打着突袭的主意,他只觉得自己脸侧的温度似乎有些上升,他打开水龙头用手蘸着水贴上自己的脸上降温。
于是,当赵凌隔着玻璃门看到的就是,叶久敷着脸发呆的样子,没有银铃的门即使被推开也没有多余的声响,他放轻步履走到叶久的身边,“在想什么?”
赵凌的声音在叶久的耳畔响起的时候,叶久尚且沉在自己的思绪里。
过了一会,叶久仰着头看向赵凌,眼神坚定,语气缓而柔,却没有迟疑的意思,“我会去见她。”
他说着话,稍顿了顿,又捎带了些许迷惑,“不过,她想要的到底是?”
——看了那么多人事,叶久自觉不会认错有所求的眼神,只不过他当时心思不在上面,冷静过后,想要分辨并非难事。
赵凌看着坐在那里的叶久,就像是看到了一只躺在草坪上晒着肚皮的、又因为阳光晒得有些痒抓挠着耳朵的猫咪,他的手指轻卷着叶久落在颈上的碎发,眼中划过一丝带着冷意的笑意,晦暗难明,但是没有开口打断叶久的思路。
叶久沉吟了一会,纤细的手指依次敲在吧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宛若随意敲击琴键发出不合音阶的旋律。
叶久拿出刚刚那张被他揉得不成样子的纸条,放在吧台上压平,拿出手机拨打上面的号码。
短暂的一阵“茉莉花”之后,话筒对面传来了一声,“喂。”
叶久听着丁攸的声音,抿了抿嘴,“我是、咳”,他的声线有些不稳,清咳了一声想要找回自己的声音。
对面听着叶久的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喘,安静地等待着叶久的下文,那一瞬间似乎连空气都停止流动了。
叶久正要继续说着,指尖却触到奇怪的温度,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赵凌攥在手心,抬头正对上赵凌的眼睛,动了动手指,以眼神示意赵凌放开。
赵凌笑着摇头,嘴巴开合无声地提醒道,“电话。”
“阿久?”电话那端的丁攸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就像是等待着最终刑罚的罪人。
“请问,您准备好您的答案了吗?”叶久的声音柔和但是却没有转圜的余地。
丁攸沉默了,半晌才应道“我知道了”,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挫败,随后又转为急切“这周六、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所以、所以······”
“周六见”,叶久打断了丁攸的未完的话语,他手心传来某人指尖轻挠的痒意,瞥向身侧的人时候,却见赵凌无声地比划着要一起同行的手势,他想了想,补充道,“可能不止我一个人。”
“可以、可以”,丁攸的声音宛若抓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不管不顾地将叶久的要求照单全收,“那我周六去店里找你”。
“恩”,叶久不轻不重地敷衍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正要和赵凌说话,却被赵凌隔在方寸之间。
赵凌双臂靠着吧台边上,将叶久圈在自己的双臂之间,眸中沉沉全是缱绻的恋意 “这算答应我和你一起去了?”
叶久双手抵在吧台的边缘上,似乎并没有因为赵凌的动作而感到羞窘,只是耳朵尖似乎和他面上的反应不大一样。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看透了人情的恬淡,“反正就算我不同意,你也会拽上云兮一起去,然后把锅丢过去吧?”
赵凌喉间漏出几声闷笑,额头虚靠在叶久的肩膀上,额发落在叶久的脖颈,声音中混着模糊的笑意,“知我者,莫如久也。”
叶久看着宛若一只大型犬一般的赵凌,咬了下唇,扯了一下赵凌的衣角“今天······多谢了。”
赵凌在叶久有所动作的时候,就抬起头看向他,此刻看着眼前这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反倒是起了别的心思。
他凑近到距理叶久不过几厘米的距离,甚至叶久只要有个转头的动作,赵凌的唇便可从叶久的唇边上擦过,“所以谢礼呢?”
“我来不及买礼物?”叶久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把这一茬快进过去。
“那我、”赵凌看着叶久偏过一侧的眼睛,手臂一勾,将人往前带了几步,正贴上自己的唇,未尽的话语化在两人唇间,“只好自己来拿了。”
他看着自己的玫瑰落入怀中,不顾可能存在玫瑰的刺,将玫瑰紧紧贴在心口——至于玫瑰不是自己进来的这一点,就被他完美地无视了。
叶久这次并没有选择闭上眼睛,像是不认输一样看向赵凌的眼睛,可是眼角却又不可避免地因为缺氧带上几分红晕。
赵凌勾着唇角,将眼前人印入眼中、刻在心底,拥着叶久的胳膊微微收紧,将人护在自己身边,在那个当下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第25章 庸俗故事
晚饭照例是由赵凌准备的,一碗撒上葱花的素面,配上二两小菜,虽然没有酒店繁复的装饰,却是凡尘俗世中最普通的模样。
叶久和赵凌的包被随意放在餐桌对面的椅子上,赵凌一反常态地选择坐在叶久的身边,负责给叶久夹菜。
只是赵凌包中露出的档案袋一角,在当下的情景实在有些突兀,以至于,叶久眼睛在偶尔扫过那一角的总会露出些许迟疑的神色。
“之前的比赛结果出了吗”赵凌看着叶久的神色,筷子从菜碟移到叶久的碗边,把叶久有些散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晚饭上。
“收到回复了”,叶久冲着赵凌的方向弯了弯唇角,唇边还沾着面汤的一点残渍,“就等那边把邀请函和机票寄过来了。”
叶久说着就要把手中的碗筷垒在一处放到水池里,赵凌却止住了叶久想要起身的动作,凑到叶久的身边,用自己的舌尖舌头代替面纸的工作,顺势牵着叶久的手绕过餐桌,把他领到一侧客厅的沙发上。
叶久仰着脖子眼中划过一瞬的疑惑,但是他盯着赵凌手中那个棕色的档案袋的眼睛,却分明彰显出他是明知故问,“怎么了?”
赵凌用指尖梳理着叶久额前的碎发,注视着叶久的眼睛,拿出刚刚路过两人的包时抽出的档案袋,半跪着叶久的身前,将那个档案袋送到了叶久的手边的沙发扶手上,“你今晚的工作应该是这个。”
档案袋在沙发扶手的边缘上像是一个一边高高翘起的跷跷板,上下浮沉间,落入了叶久的手中。
叶久的手指微微蜷曲着,食指轻轻拂过档案袋的封口,额发落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只有温润而坚定的声音传到了赵凌的耳中,“恩。”
赵凌站起身子将空间留给叶久,独自返身前往餐桌旁,将桌上的碗筷收到新买的洗碗机里,万籁俱静中,他的注意力却一直停留在叶久的方向。
叶久解开档案袋绕绳的指尖微微颤抖,就像是明明有勇气参加考试的考生却在考试后的答案踌躇难行,但是······
他垂下眼睫,手下的动作突然变得干脆了起来。
——逃避并不是眼前的最优解,他深知此事。
档案袋内的文件不多,不过是几张A4纸罢了,文件最上端是一组照片,最年轻的那张女子的容貌姣好,依稀可以从中辨出叶久的影子,可是文件所展现的却是末流编剧喜欢的三流剧本:
一个初涉社会的女子面对着年长的恋人毫不设防,不料对方却另有家室,当她满心憧憬布置着自己婚房的时候,原配却找上门,砸破了由谎言织就的幸福表象,留下一地的玻璃和墙灰。
知道真相的女子向那个男人提出了分手,却在这个时候惊觉自己怀孕了。
叶久并没有从那份资料中窥知任何一点女子的心路历程,只是简单粗暴地被告知女子在那之后并没有和男子分开。
那沓A4纸上并没有细写两人等待孩子出生中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女子那张挺着肚子、站在树下的照片来看,她扶着自己的肚子,面上的表情是欣喜的,或许在那段时间,她曾经无比真挚地期盼过孩子的降生。
资料的下一张却又回到另一个残酷的现实:原配顶着显怀的肚子再次堵到女子的家门口,一番争辩之后,她终于知道了那个背叛家庭的男子这次选择了背叛她。
可惜为时已晚,她腹中孩子在剧烈的情绪影响下,提前发动了,那天男子直到最后也没有露面,女子躺在手术室里孤独地面对着死门关。
那之后,她抱着孩子回到娘家,面对着家人的“责难”和邻居的冷嘲热讽,从未痊愈的抑郁症被重新激起,那个孩子最终被舍弃在福利院门口,她自己则是丢下被她气出病的母亲背井离乡。
时隔多年,再次回来的她面对着她母亲的坟茔,也不知道会想些什么。她的老父亲病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见一见那个可怜的外孙,为了那份家财,她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寻找那个害得她不得不远走他乡的、曾经被她丢弃的孩子。
叶久指尖的颤抖随着一张张摊开的A4纸逐渐平息,原先吊着心脏的紧张情绪,在看到文件的最后一个字的几个呼吸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将那几张A4纸整齐地摞在一边,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那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楚,一个字一个字从他的口中跃出,在出口时,变成一声微弱的叹息,却仅止于此,并没有表述更多的情绪。
叶久推开所有的文件,就像是一个完成工作的仪式,他走到餐桌边上,挑起自己的背包,冲着赵凌笑道“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赵凌拿着毛巾擦着根本没有水珠的双手,从叶久的手中顺下背包,拿了钥匙,走在叶久的身边。
空寂的楼道中响起两道足音,深浅交错,却正是完美的和弦。
在等待电梯的时候,叶久突然想起吴江在恭喜之外的那句“凌夫人这次不再担任评委,你自己要注意一下新的评委风格”嘱咐,唇角的笑意褪了几分,染上了几分困惑。
楼道口的灯泡在天花板上绕着圈,或明或暗之间,赵凌却准确捕捉到了叶久的情绪,他的手指绕过叶久的发间,询问的语气掺杂了几分暧昧,“怎么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的声音中断了叶久的思绪,他抬眼看向撑住电梯门边的赵凌,笑着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哦”,赵凌没有细问,只是跟在叶久的身后走进了电梯,站定之后指尖轻揉着叶久的眉心,轻吻着那双含着浅浅的笑意琥珀眸子的眼角。
两人并肩走在回叶久家的路上,两人的距离很近,肩膀不时会在某人的刻意之下碰在一处,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在顶点处有了交集,就像是两只卧颈的鸳鸯。
赵凌走在叶久的身边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上次我去你家的时候,发现你家的墙壁有些返潮。”
——虽然是曾经的因果造就现在的缘分,但是对他们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