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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只听人提及岁月无情; 叶染从无切身体会; 唯有这般真切体会时,才知有多让人惶恐不安。
身侧的温子衿偷偷看了几眼,只觉得叶姐姐好像很悲伤; 连带自己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叶姐姐?”温子衿倾身而近; 眼眸映着那熟悉的面容低声唤; “叶姐姐心情不好么?”
“我现在,很好。”
温子衿微愣抿紧唇; 有些丧气。
这话分明一点也不像真话。
可为什么叶姐姐不愿告诉自己呢?
“小公子?”叶染见少女颇为沮丧的低着头; “怎么了?”
往日里听话的少女,却未曾应话,只是伸手拽着自己的衣袍,许久才应:“没事。”
幼时还偶尔会见到她会闹些性情,可越发大了之后; 叶染真真是极少见她这般,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温子衿自个梳理着情绪,心想也许叶姐姐是不想让自己担忧。
若是让叶姐姐为难的话; 那还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
许是少女难得如此沉闷,叶染微微靠近了些,幽香径直窜入鼻间,身形不仅僵硬住,“你,真没事?”
“嗯,子衿真的没事。”温子衿偏头应话,才发觉叶姐姐不知什么时候靠的这般近,心口处忽地跳动好厉害。
先前曾在偏院内室里闻到的味道好像又能闻到了!
叶染听觉本就极其灵敏,更何况身前的少女那异常的心跳,不禁担忧起来。
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上头被飞雪埋住的紫犀,见叶染终于伸出魔爪时,忙伸手捂住嘴鼻,生怕自己激动的叫出声。
那身后的九条尾巴却是已经显出形,在空中乱窜。
本关心少女的叶染,察觉到妖气弥漫四周,忙出元神奔向屋瓦。
紫犀吓得忙化出原形直往别处跑,叶染指尖飞出一串火龙将那只九尾狐结实的困住。
那白绒绒毛发迅速烧了起来,紫犀忙在雪堆打转,可火龙仍旧不灭。
“我错了!”
叶染眉头微皱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狐狸肉了。”
这话直让紫犀心都凉了,不就是听下墙角,老家伙这是要赶尽杀绝!
一头栽入冰湖的紫犀,本以为能解脱,没想到这火龙居然完全没有熄灭的迹象。
天要亡狐啊!
叶染本还想再教训会,不过还是将那沉入冰湖的九尾狐拎了出来,火龙窜入叶染袖间消失。
紫犀低垂着狐狸脑袋,九死一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九条尾巴烧的更是惨不忍睹。
“再有下次……”
“我懂!”紫犀谄媚的讨好,“绝对不可能有下回,否则我就把自己献给您老当围狐裘。”
叶染松开手,不欲再同紫犀多讲。
毫无防备的紫犀啪嗒面朝下的埋在雪地里,摇头抖落脑袋上的积雪,好奇的出声问:“这火龙究竟是什么厉害咒术?”
原本行进的叶染应道:“你可知天上有个太上老君?”
紫犀还没缓过神来,那叶染已然消失不见。
“太上老君?”紫犀化作人形想了想,忽地满脸震惊,“这老家伙不会是从那个炉子里出来的吧?”
一阵飞雪呼呼迎面拍打紫犀的脸上,连带嘴鼻也被封住,紫犀尴尬的伸手擦了擦脸念道:“做人太艰难,还是回我狐狸洞做大王舒服。”
这方叶染回神,抬手扣住少女手腕把脉,虽有些紊乱,可大体还是无恙。
温子衿红着脸不解的问:“叶姐姐会把脉?”
“嗯。”叶染眼眸打量少女,见并无异样才放下心来,“读书虽要紧,可平日里还是要多休息。”
昨日平白无故的睡着,想来也是太过疲惫。
“嗯,子衿记住了。”温子衿弯着眼眉应道。
叶染收回手神色仍旧很是严谨说:“光是记住可不够,要做到才是,否则下回不许来我那。”
温子衿想起昨日忽地睡着的事,面上有些许害羞起来。
昨日一觉直接睡到傍晚,最后肚子咕咕的叫唤才醒来。
“怎么不出声?”叶染没听到少女应话,还以为她不愿。
“子衿平日里都很早就睡了,昨日是太高兴,所以就不小心睡着。”温子衿端坐一侧,指尖搭在那墨色裙裳的裙摆。
叶染敏感的看了看少女的手,不禁倒吸了口气,伸手便欲整理裙裳。
却不料少女忽地出声:“这衣裳上的花纹好别致啊。”
一直以为只是单纯的纯墨色,没想到上头还有细红花纹,样式尤为精致。
温子衿指腹轻抚上那花纹叹道:“这红丝好像与子衿平日见到过的红色都有些不同,就好似火光一般,红中带有金黄的光泽,好漂亮的颜色。”
话音未落,身侧的叶染已然面色绯红,呼吸有些不稳,薄唇虽紧抿却不经意间溢出轻声。
“叶姐姐?”
温子衿不解探向目光,只见那皎白面容映出别样红晕,细长峨眉未蹙似是在隐忍,那沉静的眼眸里泛着细碎光亮,几缕墨发落在脸侧。
曾在书间读过不少描绘美人的诗句,可温子衿却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眼前叶姐姐的美艳动人。
叶染微咬唇抽回那被握的裙裳,美眸娇嗔望了眼温子衿,侧头初次那目光道:“哪有公子随意扯女子裙裳的?”
温子衿呆呆的移开视线,心间咚咚地声响不停,好似就要从心口处跳出来,吓得温子衿忙伸手按住心口低声说:
“子衿失礼了,叶姐姐训斥的是。”
怎么一看见叶姐姐,连带平日里恪守的礼节都被抛到脑后。
若是旁人这般非礼女子,那定然是要被绑着送去官府的。
温子衿反思己过,更是深感愧疚,一侧的叶姐姐却忽地起身,显然是要离开了。
“子衿送叶姐姐。”温子衿慌张的起身。
叶染静立一侧,无奈的说:“外头大雪纷飞的,你不怕冷?”
“不冷的。”温子衿披上外袍,伸手拿取伞,“多走走也是好的。”
昨日还因着怕冷的由头而不拿书箱,今日却又改了口。
真是不知该说少女记性不好,还是自己的记性太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内室,这方庭院内却满是脚印,温子衿小心翼翼的跟在一旁念道:“今日难道仆人清扫庭院?”
平日里也不见庭院积雪被踩的这般湿滑,积雪被踩的一部分化成水一部分又是冰,最是难以行走。
温子衿双手撑着伞,尽可能跟上叶姐姐,可越心急便越容易出意外。
突的一脚不稳,温子衿身形向一侧倾斜,叶染忙伸手揽住少女。
“小公子,就是这般送我?”叶染手臂轻环住这身形纤细的少女,先前的纠结早已散开,只安慰自己少女只是无心之举,并没有任何亲昵的心思。
虽说温子衿近年来个头窜了不少,可相较于叶姐姐而言还是差了些。
毕竟叶姐姐本来就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不少,幼年时温子衿就是这般觉得。
两人挨得极近,温子衿甚至能看见叶姐姐那带着些许笑意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慌张无措的脸。
这种情形,话本可不是这般写的。
温子衿有些失落,不知如何应话才好,一手仍旧紧握住手中的伞倾斜至叶姐姐那方,两人正被遮挡住。
两人面上有些许暗,温子衿两另一手轻搭在叶姐姐手臂稍稍拉开些距离低声应:“子衿,不是故意的。”
叶染见少女当真自责起来,不禁又有些懊恼,忙出声安抚:“我知道的。”
可少女余下一段路程却都不曾开口说话,低头直直的盯着路面,只余那被冻的发红的耳垂在叶染面前晃悠。
她,这是生闷气了?
待至偏院,一直低着头的温子衿方才松了口气,可算是没有再滑倒,否则下回叶姐姐要是不让自己送了,那才可惜。
衣袍沾了不少积雪,温子衿手里握着伞并不打算进内室,省的让内室里沾了雪水。
“外头风大,叶姐姐快些进去吧。”
叶染薄唇微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平日里少女可都是要进来喝杯茶水再离开。
这般疏离,真是很不习惯。
温子衿伸手抖落了几下衣袍的积雪,却见一旁的叶姐姐仍旧未曾动身,不禁有些困惑的探头,“叶姐姐?”
“小公子不进去喝杯茶水?”叶染略微迟疑的出声。
茶水,其实先前温子衿喝了不少了。
“不,不喝了。”温子衿想起先前打嗝的事情,更是不好意思,这说不定又会被叶姐姐当做趣事。
话已至此,叶染已寻不到旁的说法,只得转身迈步。
待外门展开,叶染隐约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微微一顿侧过头来。
只见那鼻头微红的少女执伞立于长廊下,月牙白外袍被风吹得扬起,飞雪自少女身后飘散而去,正是一处好景。
叶染犹豫地出声:“昨日未听完的经文故事,今日小公子还要听吗?”
那少女微愣的张着嫣红的小嘴,眼眸随即映出笑容,一手提着衣袍迈向这方。
原本握紧衣裳的指间微微松开,叶染唇角微扬起。
幸好,还是能哄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39章
大雪呼呼下了好几日也不见停; 那日过后; 教书先生请假回乡探亲。
白日里便又只剩下温子衿一个人温习功课; 而叶姐姐又同往年一般毫无精神。
前几日还会讲几则经文,近来似是疲惫的很; 往往温子衿推门而入便见叶姐姐在那榻上熟睡。
临近除夕温府里虽没有往年热闹,不过温母仍旧有许多事务打理。
就连同温子衿也时常有事; 各家宴会酒席自是吃不完; 甚至还有许多的女孩子。
一日温府宴会; 温子衿陪同温母入席,赵家夫人谈笑交谈,而随行的便是赵家小姐赵惠; 年十五。
年岁算起来要比温子衿大两岁; 赵家夫人几次将目光探向温子衿这方; 言语间满是赞叹之语。
温子衿自以礼待之,旁的却是一句话也不多说。
这是娘亲交待的; 若是多看一眼; 人家说不定以为你对她女儿有意。
到时派媒人上门,那可就闹的不愉快了。
“我听闻你家小郎君还未说亲,明年该有十四,心中可有人选?”赵家夫人放下茶盏询问。
温母笑了笑道:“还未呢,只不过孩子还小; 现下一心备科考,亲事暂且放一放。”
赵家夫人眼眸探向温子衿说:“小郎君早些过乡试本已有功名,看来是要金榜题名。”
“夫人客气了。”温母抿了口茶水; “你家小女既已十五,这过个年便要十六,还不打算说亲?”
“亲自是要说的,就是本想你我二人交情,若是能结亲家那也是亲上加亲,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想了,你家小郎君将来是要娶皇家女啊。”
赵家夫人有些不悦。
温母眉头轻挑笑道:“若是能成,那可是借赵夫人吉言了。”
这番交谈之下,那赵家夫人便携女离府,侍人收拾着茶盏。
“哎,年底真是最怕这种事了。”温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