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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少女揽住叶染随即离开了炼丹炉。
叶染恍惚的望着少女,想要抬手时才发现自己满身皆是鲜血,而少女眼眶满是泪水制止道:“别动,你受伤了。”
彻底昏迷过去的叶染,不记得少女是如何带自己离开炼丹房的。
再次醒来时,还是再来那药草室,无法保持人形的叶染只得恢复王蟒原形。
少女小心的敷着药草出声:“别怕。”
叶染望着少女从一堆药瓶中挑选出的药瓶说:“你伤的太重,如果不好好医治,会很危险的。”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叶染眸光微闪的说。
“别胡说,你的伤虽然很重,不过现在恢复的很好。”少女小心的施法疗伤,神情比往日里要严肃许多。
整个药草室里很是安静,叶染自然知道在炼丹炉内造成的伤势远比少女描绘的严重。
少女的法术本就薄弱,这般每日强行施法疗伤,对她而言明显很是勉强。
偏偏叶染内丹受损无法自行修复,心中更是愧疚。
“你好生在这养伤,切勿随便走动。”少女提起药箱匆匆离开药草室。
那一旁的药童怯懦的望着叶染出声道:“原来你是妖兽,而且还偷了老君为王母娘娘炼制的丹药,真是不明白师姐为什么要偷偷保护你?”
叶染闭目应:“那你为什么不去告密?”
药童哼了声说:“师姐每回都会给我带凡间好多好吃的,我才不能做叛徒。”
“你倒是比那师兄好的多。”叶染先前没在少女面前表露痛苦,这下眉头紧皱的厉害,丝毫不敢随意动弹。
不知在这药草室待了多久,少女每回都是来去匆匆,叶染甚至都来不及同她说上几句。
养伤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叶染作为妖兽更是不得长期滞留天庭。
某日少女上完药说:“我托白虎大哥来接你离开天庭。”
“那你呢?”叶染化成人形窝在榻上指腹搭在少女手背。
“我,不能离开天庭。”少女收回手,神情认真的凝视叶染,“老君向王母娘娘请了天兵抓捕你,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叶染不解的抓住少女手腕说:“你跟我一块走。”
少女挣脱开叶染的掌心,起身立于榻旁,“你离开天庭之后,有多远就走多远,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你说什么?”叶染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君说你偷了王母娘娘的丹药,这是大罪,如果被抓到是会被处死的。”少女提起药箱,并未看叶染细声说,“你不要回灵山,随便去哪都好。”
叶染呆愣的望着少女出声问:“为什么你不信我?”
明明是那少年的阴谋,老道不分青红皂白便拿自己问罪,分明就是私刑,少女怎么会这般轻信了?
少女并未回头只是应:“天庭自你逃出炼丹炉之后看守一直很是严密,今日是唯一的机会,快些走吧。”
“连你也觉得是我拿了王母娘娘的丹药?”真是可笑,自己来时丹药早就被偷。
若不是因为自己妖兽的身份,大可直白袒露何时入天庭,可因着自己是偷偷潜入天庭,如此以来反倒说什么都不可信。
可少女怎么也会信了少年的胡言乱语!
“你说我为什么要拿丹药?”叶染抿唇严肃的追问。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少女提着药箱叹了声,“今日你必须要离开天庭,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叶染身形笔直的望着少女出声:“如果你也认定是我所为,那就该把我交给天兵。”
少女并未转身应:“你若是不离开,我和小师弟也会被牵连。”
原来只是害怕自己牵连她么?
这般的说法让叶染不敢相信,可直到白虎前来接人,少女也未曾出现。
天庭的结界开启,叶染同白虎混在下凡的仙人中,直至最后叶染跃入结界也没能再见到少女一面。
再入人间,已不知过去多少年,叶染独居深山中养伤,多是静默不语度日。
人活百年,妖兽能活许多年却不得入天庭,而仙人们禁锢在天庭里大多不下凡。
再未曾回灵山的叶染,许多年之后在凡间遇见了白虎,那时白虎已是神兽,自是逍遥快活。
“你还恨她?”白虎走近这方询问。
叶染停了停捧住酒盏的手,随即饮尽杯中酒应:“她与我已经无关紧要了。”
从少女说自己会牵连自己之后,叶染已经没了任何期望。
妖是妖,仙是仙,本就是不相干的。
本就是痴心妄想,早也该醒了。
白虎坐在一旁为难的看着说:“其实她也是逼不得已,这么多年……”
话音未落,叶染手中酒盏已然摔碎至地面,峨眉轻蹙道:“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她的消息吗?”
“我不想知道。”叶染起身离开了酒楼。
繁华人间,高楼密布,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有着望不到尽头的人,叶染立于高楼目光望向那轮圆月。
自己如少女所愿,绝不牵连她,那所有的念头都该断了才是。
所以叶染去过古寺,可却逢一位老方丈,执念太深无缘入佛门。
执念,早就断了,哪里还有什么可念的,早在少女舍弃自己的时候,一切就没了。
叶染自嘲的笑了笑,仍旧选择长居深山。
本以为余生也就这般耗尽时,叶染却遇见那采药的少年。
药师们修为提升了不少,可于叶染而言,只不过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可叶染并没有出手,出乎意料的而是避开药师,或许叶染只是害怕见到少女罢了。
少女那毫不留情的回拒,早已将叶染的心击碎了。
“你,竟然还有脸独活!”少年执剑逼向这方。
叶染眉头紧皱,指腹折剑反伤中少年,不出手并不代表叶染心中无恨。
大抵那老方丈就是知道叶染心中有恨,所以才那般说。
“我不介意亲手解决一个仙人。”叶染手指断剑,踏步走上前,将断剑刺中少年右肩关节,轻轻转动,便传出咔擦地清脆声响。
少年吃疼的惨叫,双眼通红的说:“师妹为了你顶替罪名,甘愿受天罚,可你竟然抛弃她独自逃了。”
叶染已然不愿相信这满口谎言的少年,指腹抽出断剑,抵在少年颈旁,“我可不会信你的谎话。”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少年吃疼的倒吸了口气:“可怜师妹因为你的几句花言巧语,被剥脱仙籍,受轮回之苦。”
“胡说。”叶染望着少年满是仇恨的眼眸,竟有些迟疑了。
可少年的话说不定只是个幌子罢了,叶染虽心中犹豫不决,可还是决意去找白虎询问当年的缘由。
灵山的白虎很是为难的说:“当年你离开天庭的符牌是少女从老君那偷来的。”
叶染逼近过来问:“为什么当时你不跟我说?”
“你别冲动啊。”白虎吓得忙推后,“我也是后来听说有仙人受雷刑强行剥除仙籍,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她顶了你所有的罪名,而且还偷了老君的符牌。”
难怪那时少女才会急于赶走自己,甚至会说出那般绝情话语。
叶染伸手按住身前突兀作痛的心口问:“她现在哪?”
“这些年应该投胎转世好几世了吧。”
投胎转世,凡人至多不过百年,叶染当即便离了灵山。
凡人千千万万,叶染虽不知如何寻她,不过时间却是走的。
从一大妖手中得知人若是掺杂了妖兽的印迹,多少是会有些感应。
幼蟒时叶染曾无意中咬过少女一回,从大妖那得知法子,叶染踏遍山水,访数不尽的城池小镇。
新生儿有千千万万,可叶染却始终未能寻到那印迹,甚至劫过地府阴差。
叶染跟随地府阴差数年,才终于在一次索魂中遇见丧命的少女。
这才从阴差手中得知少女下回投胎的地点,靖洲城。
那新出声的女婴,小的让叶染完全看不出来是少女的转世。
好在还有那咬痕留下的印记,现如今已成少女的胎记。
行尸走肉过了数万年的叶染,从来没有这般觉得时日太慢。
叶染每时每刻都恨不得守在女婴身旁,可是步入凡尘的女婴有疼爱的母亲,亦有照顾的仆人。
从未接触照顾婴儿的叶染,总会待侍人们休息或者偷懒时,小心的抱起女婴。
眼眸明亮的女婴总是能清晰的看见叶染,总是会咯咯的笑出声。
“你,记得我?”叶染初时还以为女婴是记得自己,满心欢喜的询问。
可便在牙牙学语的女婴哪里会懂叶染的话语,圆圆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
叶染久而久之便也死了心,她早已不记得自己了。
失落,总是有的。
寻了这么多年,经历无数的失望,才得来这般机会,叶染便又恢复几分信心。
女婴有时会攀爬到叶染身旁,小小的身子枕着手臂,明亮的眼眸会很好奇的盯着叶染,咿咿呀呀的好像说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叶染小心的拥住女婴,收回思绪问:“你在说什么?”
“咿、咿……”女婴自顾自的笑得高兴,小小的指腹紧紧的拽着叶染的衣裳。
无法得知少女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独自一人承担所有的罪罚。
这些年叶染一直处于愧疚之中,而女婴则给了一个新的机会,让叶染可以重新好好的对待她。
“我是叶染,你知道吗?”叶染指腹轻触女婴脸颊,眼眸却忍不住微红,随即低声抽泣起来。
雷形是仙人中处罚最重的一种,少女法术本就薄弱,承受不住便会直接灰飞烟灭。
如若少女坚持不住,叶染根本就没有再见到少女的机会。
叶染在得知少女隐瞒自己的实情之后曾经回过一次灵山洞穴。
洞内早已满是蜘蛛丝网,曾经被少女爱惜的碗碟用具已堆满灰烬,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
眼泪无声的滴落,沾湿了衣裳,女婴浑然不知道叶染心中的伤悲,只是跟着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吓得叶染忙停了哭,外间的乳母侍人们急匆匆赶紧来。
叶染不得不将女婴放回原位,悄然隐身,见乳母小心的查看,那些侍人们则很是避讳四处张望。
许是叶染平静了下来,女婴也跟着安静,侍人们便又离开这内室。
女婴那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可嘴角却高高的扬起笑了笑,朝着叶染伸展小手臂,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叫唤什么。
乳母看着吓人的紧,忙离开内室。
叶染这才显了形,伸着食指由着女婴小手心握住。
孩童的温度总是热许多,叶染抬手擦拭女婴眼角的泪水,那明亮的眼眸直直的望着。
“你,跟着我哭什么?”叶染指腹轻揉女婴泛红的眼角,可被说教的女婴却一点自觉也没有。
反而仍旧笑得开心,大抵孩童表露的欢喜格外的富有感染,叶染心境也随之变了不少。
不过叶染也从那时才知道,原来尚在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