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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周末，客人多，凌晨才睡。”席风已经对于熬夜习以为常了。
“席风，你……别这么折腾自己了。”方觉夏忍不住劝道。
虽然席风不用担心成绩，他就是天天上课睡觉，偶尔听个课都是年级第一，但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身体和精神也受不住。
“没事，习惯了。”席风无所谓的说。
可就是那种淡淡的口气，让你莫名的心疼，明明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你……”方觉夏也知道自己劝不住，要是能听他的话，早就听了。
“今晚还去吗？不去咱们聚聚？”唐鹤川转移了话题。
“去，明天再聚吧。”席风说道。
“好，那就明天。”唐鹤川点头。
他们知道席风在做兼职之后，就几乎从不去他兼职的地方，也不是席风面子过不去，是他们真的不想看到那个样子的席风。
下午席风听了半节课数学，然后剩下的时间都在睡觉。
林景看着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同桌，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人真的是年级第一？这人是一夜没睡吗？难道年级第一都是日夜颠倒吗？
“明明睡觉的样子很温和，怎么醒了就能那么冷呢？”林景心里想着。
“走啊，下节课体育，打球不？”宋时归过来找林景。
“他不去吗？”林景看了看丝毫没有想要起来的席风。
“他不上体育课。”唐鹤川从旁边过，回答了林景的问题。
“这也可以？”林景还没见过有不愿意上体育课的然后在教室睡觉的人。
第3章 调酒师
“他长期假条。”唐鹤川说着语气不知不觉的带着无奈。
“要睡觉还不如请假回家睡。”宋时归接了一句。
“有时候也回去。”唐鹤川接着说，肯定了他的话。
然后……宋时归愣住了，这也可以？
学神都有这样的特权吗？他怎么有点想学习了呢？
“行了，走吧。”
“一起不？”林景问唐鹤川。
“嗯？”唐鹤川显然没想到林景会问自己。
“一起打球？”林景好脾气的又问了一次。
“好，我叫上觉夏。”唐鹤川答应了，毕竟人家都示好了，他没必要再纠结了，就显得太小气了。
不得不说，云予安的球技是真的不怎么样，
“不是我说，你这球打的……真是一言难尽。”方觉夏忍不住吐槽云予安。
“这不是有你们呢吗？输不了。”云予安倒是心安理得的混水摸鱼，他知道自己球技不好，每次都是林景和宋时归带着他躺赢。
云予安这么坦荡，方觉夏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走走走，吃饭去，我请。”云予安笑着说。
男生的友情很容易建立，打个球，吃个饭，就都是哥们。
其实也就是去食堂吃，因为他们晚上有晚自习，主要还是他们的食堂还是很不错的。
“那个……你们不叫一下席风吗？”林景问唐鹤川和方觉夏。
“他回寝室睡觉了。”方觉夏说道，他和席风算是室友。
之所以说算是，是因为席风晚上从不住学校，他在外面租了房子。
“他住校啊。”林景小声嘀咕。
“他白天住，晚上不住。”方觉夏顺口接了一句。
林景不太明白，哪有这样住校的？但是他也不好意思再问，毕竟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晚自习的时候，林景果然没有在教室看见席风，看来是真的在寝室睡觉。
席风不在，林景才好好看席风的书桌，很干净，也很工整，桌面上什么都没有，桌兜里放着大概十本书左右，还有几张卷子，应该是把教材都放在学校了。
在林景觉得没什么值得发现的时候，在两摞书中间的空隙，有一个小盒子，像是糖盒，林景有点好奇，席风这样的人，会喜欢吃糖吗？
不过，出于尊重，林景不会动席风的东西。
林景打了一个晚自习的游戏，感觉有点无聊。
“走了。”宋时归搭着林景的肩膀。
“Blackmoon。”林景看着牌子不自觉的就读出来了。
“哟，景哥居然认识。”云予安打趣道。
“滚。”林景抬手作势要打他，云予安调侃完就跑，他可打不过林景。
Blackmoon是新开不久的酒吧，但是却很火，尤其是晚上，很热闹。
“喝点什么？听说这的调酒师很不错。”宋时归说。
“我去看看。”林景起身就往酒柜方向去，一路喧闹，灯红酒绿，唯有尽头的酒柜前，一个少年，一件纯白色衬衫，低着头调酒，仿佛外界的喧哗和他毫无关系。
但是林景怎么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再走近了，林景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他的同桌，席风吗？怪不得白天睡觉，怪不得晚上不回寝室。
林景看清了，就不想过去了，他怕席风看见了自己会尴尬，在这兼职，他看起来那么骄傲的人，应该不想有人知道吧。
林景刚打算转身，席风抬头了，正好和他对视。
看都看见了，林景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想着怎么解释，怎么保证能让席风心里好过一点。
林景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下意识的想替席风着想。
“喝点什么？”最后还是席风先开口问道，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语气也没有温度。
“我都行。”林景不确定席风都会调什么，万一点到他不会的怎么办？
“路易十六，可以吗？”席风觉得他一直躲闪着不看自己的样子有点可爱。
“嗯嗯，可以。”林景没想到席风居然会的这么多，据他所知，路易十六挺复杂的。
“景哥，你怎么还没……”宋时归见林景一直在酒柜旁，走过来也看见席风了。
“席风，你怎么……”宋时归也挺惊讶的。
林景适时的怼了一下宋时归，让他闭嘴。
“好了，你喝什么？”席风把路易十六递给林景，转头问宋时归。
“我……不用了，我点过了。”宋时归很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那个……你几点下班啊？”林景试探的问道，他尝了一口，他觉得酒调的不错，肯定是学了很长时间。
“三点。”席风手不停的摆弄着手下的瓶瓶罐罐。
“哦。”林景没话说了，一口把就喝了，就回去了。
宋时归已经把看见席风的事情和云予安分享了。
“景哥，要不要我们去帮你找回白天的场子？”云予安笑着调侃道，他也不是非要把席风怎么样，就是随口开个玩笑。
“今天的事情，别张扬。”林景回来见他们两个还在讨论，心情不太好的说道。
云予安看了一眼宋时归，不再提了，他怎么觉得林景对席风有点不一样呢？错觉吗？
林景也说不清楚，他就是觉得席风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这里，或者说，就算出现在这里，也应该是和朋友出来玩乐，而不是一杯一杯给别人调酒。
可你要是具体问林景，席风是哪样的人？他又说不明白，总之，就是从心底里觉得不该这样。
林景一晚上都兴致缺缺，没一会儿就先回去了。
林景也不住校，但是也没回家，自己在外面住，和席风不同的是，他的房子是买的。
第二天早自习的下课，席风才来，手里拿着一袋面包。
席风很自然的撕开面包，随意咬着吃，然后就是睡觉。
林景看着，再想到昨晚的席风，觉得席风一定是生活有困难，心里已经把席风定义成一个独自承担着生活的重担的坚强少年。
正想着，席风桌面的手机亮了，是电话，一串手机号，但是因为静音了，所以席风不知道。
林景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叫醒席风，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第4章 牛奶面包
“席风，席风。”林景记得席风不喜欢别人碰他，只能小声喊他的名字。
“景哥，别叫，别叫。”前桌赶紧回头说道。
“怎么了？”林景不解的抬头问。
“风哥起床气很严重，会发火的。”前桌小心翼翼的说。
他可忘不了，之前有人下课不小心碰到了席风的桌子，把他吵醒了，席风那眼神，就像电视剧里那种连环杀人犯要杀人时的样子，吓的那个同学差点直接给跪了。
“他有电话。”林景指了指席风的手机，那个号码已经第二遍打过来了，应该是有急事。
“吵什么？”席风还是被他们俩聊天吵醒了。
前桌赶紧转过去，生怕席风牵连到他。
“你有电话。”林景说道。
席风拿起电话，皱了一下眉。
“谢谢。”席风说完就出去接电话了。
前桌再回头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林景笑了笑，他怎么觉得，席风人挺不错的，哪有传言那么可怕？都和自己说了两次谢谢了。
席风回来的之后，脸色还是很不好，林景想，这个电话应该是惹他不高兴了，是家里吗？
席风从桌兜里拿出让林景好奇的那个盒子，果然是糖盒，席风拿出一块吃。
林景就看着，席风转头正好看见。
“吃吗？”席风把盒子递过来问道。
“谢谢。”林景拿了一块。
纯黑色的包装纸，感觉和糖的甜有着很大的反差。
“苦的？”林景不可思议的看着席风，怎么可能有糖是苦的呢？
“嗯。”席风点头，“低聚龙胆糖。”席风解释道。
“哦。”林景强忍着没吐出来，这个人真是的，吃糖就是图甜，吃苦糖，他图什么呢？
但是林景没问，总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个开心的回答。
席风开始看书，不是教材，是《人间失格》。
林景也知道这本书，太宰治的，这本书透漏出来的是绝望透了的无奈，仿佛把人生都折磨揉碎了一般，林景只是匆匆看了一遍，就难过了好几天。
林景回过神来，就开始打游戏。
不过，他又忍不住总是抬头看一眼席风，席风还是在认认真真的看书，完整的侧颜，完美的下颚线。
再一低头，林景的游戏人物已经死了。
林景笑了笑，他好像有点过于关注席风了，果然，他就是这个性格，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越靠近，他非要和席风成为朋友。
“中午一起吃饭啊？”午休的时候，林景说。
“好啊。”正好方觉夏过来了，直接就答应了。
方觉夏是从心底里想让席风的生活有一点改变，他见过曾经的席风，所以才对现在的席风更心疼。
席风点点头。
席风打饭好像很随意，哪个位置人少，就去哪，打了两素一荤就找个位置坐下了。
“你就吃这些？”林景看着席风的餐盘，按理说高三这个年龄正是男孩子吃得多，长身体的时候，可是席风显然，是一桌子人里，吃的最少的。
“嗯。”席风还是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自己打的饭菜，也皱了一下眉，他心情不好，也没仔细看，随便指了几个，没想到还有番茄炒蛋。
席风不喜欢吃番茄。
“你不是不吃番茄吗？”方觉夏问。
“打错了。”席风把餐盘往前推了一下，意思是不打算吃了。
林景看了一眼，也明白了，早上就吃了一个面包，中午又不打算吃了，真的不饿吗？
“你吃我的，我再去打一份。”林景也不管席风接不接受，直接放在他面前，然后起身就去窗口。
“不……”席风的不用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