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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千绸讨厌受制于人,可九尾狐是地仙,他知道自己无力抵抗,只好勉为其难的说:“血酒管够。”
九尾狐低沉的声音寒意渗骨:“你们以为区区如此,便能弥补青丘灵谷的损失吗?”
白云阔眼底佛过一抹清光:“上仙待如何?”
九尾狐全身肃杀之气缭绕:“本仙的族人受伤流血,血债自然要血来尝。”
众人大惊失色,一旦九尾狐动手,堂堂地仙的段位,谁人能扛得住?怕是只有被吊打的份儿!
阴风阵阵,雷云翻滚,凝固的气流近乎崩溃,只觉锋芒在背,一触即发。
突然,花雨霁散漫清扬的声音响起:“仙尊,您确定要动手吗?”
九尾狐积满戾气的眸子犀利一转,若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她断然不会搭理花雨霁,为避免他徒劳无功的拖延时间,九尾狐会大发慈悲的送他上路。
九尾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怎么,又要耍什么小聪明?”
花雨霁背后升起一层冷汗,面上镇定从容:“不敢不敢,就是给仙尊提个醒,您这一动手,我们死了不要紧,您苦苦修行七千年,一朝尽损,仙体消亡,多不值当啊?”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用诧异惊愕的眼神看向花雨霁。
九尾狐也是吓了一跳,语气压得又低又沉:“你在危言耸听些什么?”
“万殊楼从不弄虚作假,祖训实事求是,晚辈方才施展占星之术时,顺便为仙尊推算了一卦,结果可是大凶啊!”花雨霁面色凝重,丝毫不像作假,“奉劝仙尊还是尽早离去的好,免得一着不慎悔之晚矣。”
九尾狐浑身一荡,脸上拂过难以掩饰的震惊和胆怯,稍纵即逝,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冷冷笑道:“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以为拿万殊楼来压我,本仙就会害怕吗?你一不知本仙名讳,二不知本仙生辰八字,你如何算的本仙命格?”
花雨霁嗤笑道:“万殊楼自有万殊楼的法子,从古至今多少修士去万殊楼求卦,求得不是自己,而是朋友啊,仇敌啊之类的,若凡事都要生辰八字才能演算,那万殊楼都不要做生意了,趁早关门歇业得了!”
九尾狐答不上话,那万殊楼的存在太过骇人,太过逆天,他们奉天道之命生来就被赋予了窥探天机的能力,他们手段之高,力量之广,或许真的无需生辰八字就能……
九尾狐半信半疑,她觉得花雨霁在假装,这就好像一场赌博,手里的牌稀烂,却要装成绝世好牌往死里压钱,把对方活活吓跑。
可她又不敢真的不听劝告,如果对方手里真有“至尊宝”呢?
苦苦修行七千年,从筑基到大乘,再渡劫成散仙,再成地仙,是经过多少磨难,承受多少天劫才成就的如今的地位,若是为了教训这些人将自己一身修为全折进去,这太不值当了!
九尾狐咬着嘴唇道:“那你且说说,本仙如何大凶?”
花雨霁深吸口气道:“仙尊第一天知道万殊楼吗,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赎晚辈不能直言。”
“罢了!”九尾狐左右权衡在内心苦苦争斗,终于做出了抉择,反正君子报仇百年不晚,也不急于一时。
九尾狐冷声道:“今日本仙就给云顶之巅的面子,给焚血宫的面子,也给你们万殊楼一个面子。”
花雨霁面露微笑,将颤抖的手背到身后。
九尾狐转过身去,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白虎,又看了眼玄武,唇边绽放似笑非笑:“百年不见,这哑巴当的是越来越熟练了。”
白虎一愣,诧异的望向玄武,不等他回身问九尾狐什么,那地仙已经化作一道仙风遁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雨霁好悬松了口气,快要冻僵的血液消融,心有余悸的流淌着,朝四肢百骸灌入,让他冰凉且麻木的双手稍微有了点温度。
雪嫣在害怕之余,一脸崇拜的跑到花雨霁身旁:“晴空公子您真的太厉害,要不是您留了一手算出狐仙的命格,咱们就算不被杀也肯定得重伤。”
花雨霁有些脱力的扶住脑袋,他自嘲的笑道:“厉害个鬼啊?连人家名讳和生辰八字都不知道,我要是有那么大本事,早上天了好吗?”
雪嫣蒙了:“那你……”
花雨霁:“就是危言耸听弄虚作假,她胆子小赌不起,被活活吓跑啦!”
雪嫣:“……”
白云阔:“……”
众人:“……”
本以为地仙是青丘灵谷最强外援,哪想到……全六界最牛的还是他们万殊楼啊!就凭一句虚无缥缈根本没办法证实的所谓未来,就把一个堂堂上仙吓跑了!
风璃愣了半天才说:“我真以为前辈给她算了命数。”
花雨霁看她一脸失望的样子,自己也挺绝望的:“每窥探一次天机,都要被天道记账,身价越高账目越吓人,就九尾狐仙那个等级……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这场风波算是告一段落。
明月霄说到做到,真就拿了云顶之巅的灵药赠予青丘灵谷,毕竟妖界势力之大,若真的结仇结怨,对彼此也没好处,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敌要强。
而血千绸见了也不甘示弱,号令手下到焚血宫拿了血酒,贡献给青丘灵谷。
这群狐狸妖修们惦记六界闻名的血酒多年,全都你一口我一口喝的不省人事,心里美滋滋的,便也不计较青丘台上的不愉快了。
反过来,青丘灵谷对不起花雨霁和白云阔在先,他们腾出灵谷中最好的地方给他们休养,赤煌敢作敢当,敢张牙舞爪的要杀人,也敢卑躬屈膝的来道歉。
短短三天的功夫,他来了十多次,不是送水送吃的,就是送珠宝送灵石,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往花雨霁等人上堆,将他堂堂妖王的身份压到最低,亲切的就像个邻家大叔。
这些都是白云阔和花雨霁说的,因为花雨霁连续三天都在昏睡中。
青丘台一战耗损严重,所以他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之时,白云阔就在边上守着。
据悉,明月霄已经离开妖界返回云顶之巅了,虽然对舒烨一事牵肠挂肚,但碍于有伤在身,不得不继续闭关。
风璃伴其身侧,也跟着离开了。
花雨霁将这些都听进去,然后想到舒烨,便对白云阔说:“接下来,咱们去听音阁走一趟吧!”
白云阔左手端着茶杯递过去,右手轻轻将挡在花雨霁眼前的一缕碎发拨弄开,语气清润,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是瑶台君吗?”
第89章
花雨霁接住茶杯的手一颤,温热的水溅了出来,他顾不得衣袖被浸湿,难以置信的看着白云阔:“你……”
白云阔用一种看似疑问句,实际是肯定句的口吻道:“是么?”
花雨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自认面面俱到毫无破绽,却被白云阔一眼认出,且用这种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口吻说的。
瑶台君的身份被六界传来传去,传的神乎其神神鬼莫测,其实本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花雨霁之所以隐瞒身份不让天下人所知,正是因为博古通今窥探未来的瑶台君,和大魔头晴空公子的身份不太相配,将二者合二为一的话会出现一大堆bug!
若十四岁那年,他带着真实身份去拜师,可能云顶之巅自愧于万殊楼的神圣,根本不会收。
事到如今,殊途同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如此,花雨霁用一种身份被戳穿,无可奈何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诈我呢吧?”
白云阔唇边荡漾出一抹轻笑:“略有猜测罢了。”
花雨霁靠上床头玉枕:“说说看。”
“万殊楼分为二十八殿,总共四个部门,负责修真界事物的是西方七宿,你既能算出兰儿的命格,自然也当隶属于西方七宿。”白云阔顿了顿,道,“西方七宿,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这些人我都见过,师哥不在其列。”
花雨霁端着下巴道:“我也有可能是前任胃土雉、昴日鸡……”
“万殊楼没有前任一说,只有犯了错逐出家门,而且会被夺去血脉,剥夺使用“姓”的资格,你占星术的能力还在,姓氏也在,所以……”白云阔语气很平静的说,“能演算修真界之事,却不在西方七宿之列,那便只能是通晓天地、不受六界拘束、人神仙鬼魔妖均能掌握手中的瑶台君了。”
花雨霁无言以对,只笑了一下。
白云阔:“还有,在炼魔堂的时候,万殊楼的张月鹿曾灵符传信给我,提醒我你在仙魔大战的时候有死劫。”
花雨霁大吃一惊:“还有这回事?”
白云阔点头道:“当时我很怀疑他们的目的,和师哥你非亲非故却主动送信,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来,师哥是家主,也难怪他们千里送信了。”
白云阔从目瞪口呆的花雨霁手里拿过茶杯,淡淡说道:“最后一点,当年在瑶山的时候,你受到焚血宫三大护法截杀,再加上天明剑宗的人掺和进来,形势大不利,而从不轻易踏出家门的万殊楼,竟特意过来劝和,帮师哥你解除了燃眉之急。我原以为是巧合,当你在青丘台上自曝身份之后,我细细想来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毕月乌和张月鹿是特意赶过来的。”
白云阔召来茶壶,可惜眼睛看不见,无法准确的倒水。
花雨霁无奈的笑了,自行提过茶壶满杯,一饮而尽,他靠在床头,望着白云阔的视线颇有些洋洋得意:“真不愧是本君的师弟啊,这脑袋瓜就是聪明!”
白云阔的脸上没有笑,他正色的说:“明明是蠢如鹿豕,有些事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花雨霁知道他暗指的是什么。
当年就是瑶台君出面指认,秘密告知天明剑宗有关花雨霁的罪行,桩桩件件列举的一清二楚,趁着花雨霁生辰之日前往云顶之巅讨伐,致使花雨霁一夜之间声名狼藉,恶名昭彰。
后来,又是这位瑶台君的话,“折花之战”的首功,断送花雨霁一方的地脉,设立陷阱,让他逃无可逃,最终被抓上云顶之巅,命丧省悔崖。
事实证明,被千人憧憬万人歌颂的瑶台君错了!他大错特错,在列举花雨霁罪状的时候,犯了无数的错。他扭曲事实,以一己之见凭空捏造,胡说八道!若是别人误会花雨霁也就罢了,可他是谁?是能算出前因后果过去未来的瑶台君!他绝对不可以出错,也不允许出错。
他一旦出错,会害死一个人的!
越是德高望重,说出话的分量就越是不同!只要万殊楼一句话,说某某人会是未来修真界大魔,那么不用怀疑,修真界可不管此人现在是一方圣贤还是襁褓婴儿,绝对会群起而攻之,先下手为强,将罪恶扼杀在摇篮里。
就因为这个瑶台君,害的花雨霁人人喊打,人人仇视。
说不恨这个瑶台君,怎么可能?
白云阔不止一次想将这个躲在幕后“不敢见人”的混账东西揪出来,逼问他,职责他,让他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和花雨霁道歉!
然而,老天爷仿佛在捉弄他,在嘲笑他。
世人谁能想,谁敢想?
那个把花雨霁坑得死去活来的瑶台君,就是他自己呢?
当年,人人尊崇瑶台君,奉其为神明,多少人将他参与“折花大会”而感动的痛哭流涕。
如今,人人质疑瑶台君,百思不得其解,多少人因他的错误,误会了晴空公子,而恨得咬牙切齿。
呵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