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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娘粗略看了眼,发现驻扎在此的仙门修士还不少,各门各派各家各户都有派出代表参与其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修士闻风赶来,不管是秉承正义还是纯粹看热闹的,总之,这瑶山界外可是热闹的紧。
殷九娘屏去气息,跳上营帐顶,又给自己设了道结界,境界不如她的修士根本看不见她。
庚辰跟在身边,实在没忍住,问:“你是公子的朋友吗?”
“不是。”殷九娘目光冰凉,“仇人。”
庚辰一惊,然后说:“我看着不像。”
殷九娘:“他毁我道场。”
庚辰否认道:“那不是公子所为,是天锁剑阵的剑魂。”
“我知道,所以我心里很乱。”殷九娘一向冷艳的目光淡了几分,“我很尊敬破军长老,想当年我渡劫,九死一生,若非破军长老相助,我怎能活到今日?可他却亲手杀了破军长老……”
庚辰:“虽是公子所杀,但并非公子所愿。”
“这些借口,我从来都不信的,我只当破军长老养了只白眼狼,我还暗暗发誓,待我见到花不染,就算舍弃掉千年修为,我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殷九娘惨笑一声:“可我却没想到,他说了那样一番话。铁打的六界流水的修士,再过百年千年,又有多少人能记得已故仙者的名讳?花不染说,将来自己被天道惩处,死无全尸之后,也总归多个人记得他,给他上上坟扫扫墓。”
庚辰低下头:“公子绝非大奸大恶之人。”
“我感觉的到。”殷九娘笑了声,艳丽多娇,“我叫殷九娘。”
庚辰愣了下,下意识说:“我叫庚辰。”
殷九娘迎上庚辰茫然的目光,淡淡道:“连树妖妹妹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她只能勉强唤我桃花姐姐。我的名字,只对我欣赏之人说。”
“师父。”
“你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怎么了?”
叶怀春低着头:“弟子就是,有些思念双亲。”
端木渊温声道:“你只有杀了花雨霁和庚辰,你那无辜惨死的双亲才能九泉下瞑目。”
叶怀春欲言又止。
“怎么了?”
叶怀春咬着嘴唇道:“一候之前,我见到了花不染。”
端木渊一怔:“在哪里?”
“瑶山东侧的沿海滩。”
“算是瑶山的地界,可即便如此,你为何不跟为师禀告,直到现在才说?”
“因为花不染他……他说了一些话。他说,师兄也是师父的血奴。”
端木渊神色大变,他转动轮椅靠近跪着的叶怀春:“你信他?”
叶怀春狠狠打了个激灵,以头抢地:“花不染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魔头,弟子怎会信他!他是故意挑拨我和师父的关系,我明白的。”
“是么?”端木渊眼中透出厉色,“花雨霁诡计多端,你可得留心留神,莫要被他装进套里。”
“是!弟子谨记。”
“推为师出去吹吹海风。”
殷九娘在这里待了五天,总算蹲出点儿料:“这老东西莫不是想杀人灭口?”
庚辰狐疑道:“叶公子不是说不信吗?”
“天真。”殷九娘飞出营帐,说道,“且不说叶怀春究竟信不信,反正端木渊是不打算再信任这个徒弟了。”
叶怀春推着端木渊一路南行,离营地越发远了。
“怀春,你跟在为师身边多少年了?”
叶怀春猛然回神,忙细细算来,道:“五十年。”
“师父待你如何?”
“胜似亲父。”
“似,终究不是。”
叶怀春慌了一下,急忙说道:“师父,我双亲早亡,您就是我的父亲!”
“怀春。”端木渊伸出手,示意叶怀春停下,他仰头笑了笑,和蔼亲切,“你是不是特别怕我?”
叶怀春忐忑道:“尊师、敬师、畏师……”
端木渊:“若是你的生父,你会畏惧吗?你怕师父什么?打你吗?”
“师父从未体罚过弟子。”
“那便是血奴。”端木渊目视前方,声音忽然冷了下去,“受制于人,你恐惧,你害怕。更因为听了某人的挑拨教唆之语,你开始怀疑了。”
叶怀春震惊失色的跪倒在地:“师父,弟子绝对没有……”
端木渊闭上眼睛:“血奴听令。”
叶怀春浑身一僵,不容他反抗,嘴里自然而然吐出一句话:“主人,请吩咐。”
端木渊语气平淡的说:“自杀吧!”
叶怀春五脏剧震,他愕然的仰头看向端木渊,不由他自己做主,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拔出了碧海剑。
“师,师父,不要……”叶怀春汗如雨下,剑刃贴近咽喉,他的身体抖如筛糠。
突然,一道捆仙锁从天而降,结结实实的捆住叶怀春的双手,为避免他自爆金丹,更是加注了锁魂咒。
叶怀春险象环生,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他瘫软倒地,回头望向自己的救命恩公:“庚,庚辰!?”
殷九娘紧随其后,她手一挥,落下漫天花雾:“赐你桃花瘴!”
粉红色的浓雾将端木渊团了个彻底,霎时间,无数身姿婀娜的美女热情的围绕上去。
庚辰忙着照顾一心想自杀的叶怀春,殷九娘感受到术法异动,不禁皱起眉头:“老东西倒是洁身自好,竟不上钩。”
风情万种的美女们被端木渊挨个打散,浓雾散去,他犀利如隼的眼神锁定在殷九娘身上,讥笑道:“妖修修炼千年着实不易,可惜,你今天要功亏一篑了。”
殷九娘冷笑着一跃后退:“拿自己徒弟当奴才使唤,让他们为你搜罗魂器,一旦无用就杀掉,亏你还是名门正派的长老!”
端木渊眼含厉色,高声命令道:“血奴听令,杀了他们!”
一心自杀的叶怀春得令,在愤然挣脱掉捆仙锁的同时,一把掐住了庚辰的脖子。
庚辰猝不及防,挥出羽刃试图刺向叶怀春的胳膊,却在半途中犹豫了。
殷九娘飞出两片桃花,锋利如刀,直接给叶怀春的手臂开了两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傻小子,不动手想死吗?”
庚辰后退开,回想起自己当年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只觉心口发涩:“他也是被迫的。”
“收起你那同病相怜的心,且不说是被迫还是什么,先保住自己性命才是真!”殷九娘一脚把叶怀春踹翻,说道,“让你不信花不染的话,认贼作父,如今有好果子吃了!”
叶怀春浑身发抖,泪流满面:“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庚辰惊呼:“殷前辈!”
殷九娘措手不及,手腕粗的铁链子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无限拉长延伸,短短片刻竟结成一道牢笼。
庚辰:“是封神!千万别让它缠上,不然会被封住真元……”
话落的同时,铁链子缠上殷九娘的腰身,瞬间的无力感让她整个人近乎虚脱。她脚下踉跄,勉强稳住才没摔倒。
端木渊冷哼道:“别费力气了,纵使是当年的花不染也拿老夫这“封神”无能为力,更何况是你。”
叶怀春忍着噬骨的疼痛跪在地上,眼泪模糊了视线:“师父,所以,花不染说的都是真的?”
殷九娘扶着膝盖,嗤笑道:“姓叶的,都到这时候了,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那老东西否认这一切,你能蒙骗住自己信他的鬼话吗?”
叶怀春努力隐忍,终是嚎啕大哭。
端木渊面无表情道:“你们三个,黄泉路上作伴吧!”
突然,一道赤光从天直落,待那真元散去,正是一袭红色劲装的花雨霁。墨色的束腰得体,将整个人衬的越发修长,温润的色调,折射出华丽而矜贵的光泽;他容颜如玉,身姿如谪仙,唇边笑容似月光净雪,纯粹无垢。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端木渊正待开口,花雨霁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十分惬意的笼住耳朵:“听。”
刹那之间,端木渊的脸色仿佛吞了翔!
“花不染在那边,快追啊!”
“斩妖除魔,人人有责,都别怕,往上冲!”
“这人也未免太过轻狂嚣张,竟然堂而皇之的主动跑来营地,实在是不把咱们仙道修士放在眼里!”
“我看他是逃无可逃,主动自投罗网吧!整个瑶山都被咱们围的水泄不通,他除了拼死突围,还能怎么办?”
“可我怎么感觉,他是在故意引咱们走呢?”
“别瞎说,不可能!”
“说不准啊,花不染诡计多端,无缘无故跑进咱们大营,肯定是有阴谋的。”
“咦,那不是天明剑宗的端木长老吗?”
“他抓住一只妖修啊?是桃花妖!”
“这是怎么回事?庚辰也在这里,那那个跪着的小孩是谁啊?”
贪狼长老等人先后落地,后方各门各派的修士争先恐后的赶过来,瞧着这局势愈发一头雾水。
叶怀春躺在地上浑身打颤,庚辰赶紧走过去将他的衣服扒开,自腰部以上,一片血肉模糊!
文曲长老大惊失色:“血奴?”
豆大的汗珠从端木渊脸上流下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花雨霁早被他千刀万剐了。
白云阔御风落地的同时,唤出清浊斩断殷九娘身上的铁链,封神受到冲击,自然而然的回到端木渊手里。
白云阔:“师哥脚程快,让我好找。”
花雨霁轻笑一声,望着四面八方的群众,说道:“折花之战续暂且放放,咱们先来聊聊血奴的事情可好?”
贪狼道:“烦请端木长老为我等解释一二。”
与此同时,天明剑宗的人也陆续赶到,端木砚横看竖看,越发糊涂:“叔父,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端木渊一点一点收起封神,面色如常道,“老夫偶然路过,发现一只血奴。”
叶怀春:“师父……”
花雨霁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端木长老,看来令徒被某人制成了血奴,你下一句是否认此人的身份,还是假装恍然大悟,来一场师徒重逢的悲情大戏?”
白云阔目色幽凉:“请解释一下吧!”
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端木渊攥紧双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老夫不认识此人,想必是他将我错认成了恩师。”
叶怀春:“师父,你……”
“又或者,是晴空公子弄来个什么人,试图混淆视听坏我声誉。”端木渊闭上眼睛,一派悠然自得,“某些人和天明剑宗仇深似海,妄想除之而后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嚯,真会说啊!”花雨霁原地鼓起了掌,他走近两步,居高临下看着脸色惨白的叶怀春,“兄台作何感想?”
叶怀春哭的眼睛又红又肿,血与泪混在一起,他趴在地上,字字泣血:“端木渊,你杀我父母,蒙骗我利用我,假仁假义,颠倒黑白,不得好死!”
花雨霁叹了口气:“血奴不能直接指认主子,也难为你了。”
众人惊闻,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懵逼。
“那个修士是端木渊的血奴?”
“不是端木渊的徒弟吗?”
“既是徒弟也是血奴?”
“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那金玉真人柳坤豢养血奴,他的师父效仿,当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我听说当年花不染曾指控端木渊是幕后真凶,说柳坤也只是端木渊的棋子而已。可惜血奴反噬的痕迹只能保留三天,没凭没据,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也记得这茬!端木渊为了掩盖这个秘密,还将花不染囚禁于凡界皇族天牢,折磨了五日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