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站的稳么?”纪梵问。
姜茶摇头,轻声道:“站的稳。就是不想走路。”
姜茶有点不对劲。
她从前可不会这样。哪次见了她不是远远地躲开、生怕自己碰了她一下么?给她一个眼神都觉得多余似的,上次在她门前强吻了一次,姜茶还把她咬出了血,眼神冷的宛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她是醉了吧。
可是到哪种程度的醉,纪梵却把握不准。
车库里没什么人,空空荡荡的,只偶尔有一辆车驶入,绕了个弯,去了另一边。空旷的地方,稍微说话大声一点,声音就四处回荡。姜茶轻轻的声音带着点疑惑,她皱眉:“你不是说抱我回去么。”
纪梵心脏一紧,黑白分明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眸光深深的。她牵起姜茶的手,搭在自己脖颈上,接着半搂着她,在她腰上托着,进了电梯入口。
明黄的灯光扑散下来。
姜茶柔软雪白的脸颊泛起柔和的绯意,目光有些迷蒙。
是有些醉了。
纪梵瞧着她,一时想到许多。
酒后吐真言,自古就有这一说。要不趁机问问她,试探一下她的意思——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真的想离婚?
是真的放下了?
还有那个姓柏的,也不知什么来历,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跟她抢人。
姜茶怎么看那个姓柏的。
余情未了么。
姜茶不明白纪梵是怎么了。
纪梵站在她旁边,浓密的长发落下一缕,遮住侧脸,神色安静缄默,白皙的侧脸微微有些绯意,耳朵尖更是红的过分。
电梯门开了,姜茶软软地倚过去。
纪梵搂着她的腰,感觉到一个人轻轻的重量和温度,心神微晃。
介于清醒和困顿之间,姜茶只觉得做什么都没力气,唯一想的,就是睡觉。
好不容易到了家,姜茶倒头就睡。
纪梵却很没眼劲,忽地凑近,在她耳畔说:“起来。洗脸。洗澡。”
纪梵趴在她枕畔,有些吵。
姜茶翻了个身。
纪梵把她被子掀开,接着捏住她手腕,拽了一把。
姜茶于是坐起身,皱眉,敌视着她。
像个闹起床气的小孩。
“我想睡觉。”姜茶一字一顿道。
“好。”纪梵顿了顿,道:“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问完就让你睡。”
姜茶没出声,只看着她。
纪梵轻轻靠在床边,侧过脸。月光一瞬间照亮了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明亮极了,却带着一点试探的意味,映出细碎的光芒。
“你醉了么。”纪梵问。
姜茶摇摇头:“没醉,就是困。”
姜茶神色柔和,有些难见的孩子气,从前披上去的那层冰冷的外壳似乎悄然褪去了,里头的柔软半露出来,真实的可爱。
“那个姓柏的,你觉得她怎么样?”
纪梵轻轻坐在她床边,开了一盏台灯,明亮柔和的光晕照亮了姜茶小巧的下巴。
姜茶安静地看着纪梵。
“挺好的。”
姜茶说。
纪梵咬了咬牙,面上却波澜不惊。
她继续问:“你们以前都是怎么相处的,嗯?”
纪梵一寸寸靠近,鼻尖触到她侧脸,红唇贴着她耳畔道:“两小无猜?青梅?”
姜茶没吱声。
纪梵不满,眉心微蹙,她盯着姜茶,一字一顿问:“你默认了?她是青梅,那我呢,我算什么啊?”
姜茶抬眸,眼睛清澈透亮,一点也没有躲闪,直直地看着她。这样坦荡的、直接的对视,居然叫纪梵心脏微微一紧,她猝然垂眸,掩饰什么似的。
姜茶轻轻笑了笑:“你是纪梵。”
纪梵抿唇,仍然没问到答案。
“假如我们没结婚,二选一,你选谁?”
她逼视着姜茶,眼睛在夜色里格外明亮夺目。
姜茶:“。。。。。。。”
纪梵浓长的发丝被夜风撩起,面孔有些苍白,她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落寞。
“这就是你的答案。”纪梵轻声道:“你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她顿了顿,欺身靠近:“你再这样,我要欺负你了。”
姜茶一瞬间不说话了。
她披垂着长发,安安静静的,像个布娃娃,只是眉眼仍旧冷淡,看不出什么表情。纪梵自觉说错了话,又越线了。姜茶虽醉了,却不至于分不清事实、看不懂她的想法。
纪梵指尖轻轻蜷缩起来,不知如何挽回,只沉默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姜茶忽地轻轻笑了。
“怎么欺负。”
纪梵心脏一紧。
她靠近姜茶,高挺的鼻尖触到她的侧脸,若即若离。她难以置信地瞧着姜茶,她问:“你知道我的意思么?你还清醒着么?姜茶,你,你也想要对不对。。。”
姜茶只看着她。
纪梵脱下外套,把蓝色长风衣挂在衣帽架上,回过头,坐在床侧。她穿了件料子微凉的衬衣,长腿随意地、散漫地一前一后交叠。
光线细细勾勒出她冰玉般的下巴,高挺的鼻梁,纤长的睫毛。光影重叠的一霎那,整个人有种独特的气质,深邃动人。
她微微俯身,眸色微深:“这时候不困了?”
两人离得很近,仿佛再近一寸,唇瓣就能贴上去。
姜茶白玉似的胳膊一瞬间勾住纪梵脖颈,红唇凑去她耳边 ,轻轻吐息:“去洗澡么。”
柔软的发丝垂耷在她肩上,整个人像一团酒,软的,香的,辣的。
纪梵心脏一紧:“一起么。”
可下一秒,姜茶就放开了她。
“算了,还是不洗了。好困。”
姜茶手一伸,把灯关了,缩进被窝,足尖从被子里探出来踢了踢纪梵:“你太吵了,好烦,快出去。”
第67章
…
房里只亮了一盏灯。
光线密密丝织。
布艺灯罩下散出柔和静谧的光晕; 犹如萤火。
姜茶这轻轻一踢; 并不用力; 脚尖只触到了纪梵的小腿; 就倏然缩回; 触感很轻。
就像是小猫朝人挠了一爪子,戏耍似的; 逗人玩呢。
只那一晃而过的白,叫人心痒。
纪梵却是将手探进被子里; 轻轻一握; 捏住了姜茶的脚。
足部小巧; 触感柔软冰凉。
被子里的人很明显地一颤。
姜茶的脑袋转向纪梵,柔密的发丝里露出的眼睛眨了眨; 有几分茫然无措。
纪梵的手掌瘦薄,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 紧紧捏着足部。她的皮肤这样冷而白; 掌心温度却很热,和唇上的温度一样。
姜茶被她那双黑眸子看着,就像是被人捕住的小鸟,挣动片刻; 就凝住不动了。
目光惊惶。
姜茶脸颊微红; 怕痒地往回缩,脚踝却又被她用力捏着了,动弹不得。
放在从前,纪梵是段然不敢冒险做出这些举动的; 她答应过:不碰她。可这些行为明显越线了,甚至越过她们当初的划分的界限很远很远。
放在从前,姜茶是会生气的。
肯定要和她谈离婚。
纪梵听不得这两个字,一听就眼前发黑,手脚冰凉。
可现在,她知道姜茶有些醉了。
醉了的她很软。
纪梵欺身压去。
姜茶舒服地闭上眼睛。
她感觉纪梵的发梢轻轻扫着她脖颈,一下一下的。隔着被子,女人的体重意外的并不很沉。
纪梵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并不满足。
柔软的吻又一路到了眉心、鼻尖,一路往下,停在唇上。那吻很轻很软,安抚似的,耐心温柔。
“晚安。”
纪梵静静看着她,只说了两个字,就起身,轻轻离开。
生怕惊扰了她,还顺手合上了房门。
…
主卧隔壁,是一间不大不小的书房。
里头的东西很多,都是姜茶的杂物。小公仔、布偶堆在飘窗上,书和本子则一摞摞地叠在书柜上,大多数是近几年用的,几乎全是影视资料,时尚杂志、影评、剧作分析。
太多了。
纪梵心情复杂。
她打开手提,翻了翻邮件,确认了一下工作是否都完成了,接着就合上屏幕。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余光忽地瞥到书柜上一个厚厚的相册。
纪梵睫毛颤了颤,沉黑的眸底浅浅水光一漾而过。
她捏着相册,翻开。
顶上积了层尘埃,像是许久没翻看似的。第一页四个照片,全是姜茶小时候的,像个布偶娃娃,穿着小裙子,正坐在婴儿车里,白白软软的一团,眼睛很大。
再往后翻,多了一个人。
那人是个女孩儿,也是孩童的模样,比姜茶高一些,两个人围着餐桌,餐桌上摆着一个奶油蛋糕。姜茶戴着小皇冠,旁边那人笑着瞧她,目光无端让纪梵觉得不舒服。
再往后。
合影里几乎全部都有那个人的身影,两个人挨着,那个人牵着姜茶的手,目光含笑。
有时候搂着腰,有时候两人互相看着,笑的开心。
再往后,年纪大了,长开了一些。
那个人眉眼清秀,年纪虽小,纪梵却一眼就认出来。
——柏以涵。
她猛地合上相册。
她多想姜茶的过去全是自己,照片里是她,回忆里也是她。
完完全全地占据她所有的记忆。
…
不知已经几点了,外头一片漆黑,这房子在闹市区,不论何时总有些无法真正入夜的烟火气。书房的窗大开着,楼下小孩玩耍嬉笑的声音很闹,随着风声慢慢飘远。
纪梵拧开卧室的门,里头黑咕隆咚的,开了空调,姜茶裹在被子里,大抵是睡着了。
脚步于是谨慎地放轻。
她侧坐在床头,看着姜茶的睡颜。
房间几乎没有光线,唯有窗外的月光。今天十五,满月,月光也格外明亮。屋子里光线昏暗,柔和细碎的月光映在床头的墙面上,印出明亮柔和的光斑,恍若梦幻。
姜茶睡着了。
匀称绵长的呼吸很轻柔。
姜茶侧卧着,一只手露在外头,指尖很柔软,自然地向内弯曲,另一只手藏在被子里看不见。月光,也或许是灯光,把窗棂的形状投出一个灰色的影子,淡淡地落在姜茶颈间。
白嫩的颈间有些细汗。
长发微湿。
纪梵不知怎的,想起一篇不知在哪看到的论文,说满月可以激发人们对爱的欲望。
浅浅光晕里,姜茶还在睡梦里。
唇角自然地微翘,红润光泽。
纪梵抚触着她的唇部,很温暖,浓重的血流汇聚之处。唇瓣肌理滑润,看不见任何纤细的纹理。
她低头,唇瓣贴了上去,轻轻的一个吻。
黑暗里,姜茶似是被她惊动,长睫颤了颤,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瞧着她。
“热。。。。。”
姜茶呢喃着掀开被子,一边从床头柜捏起遥控器看了一眼。
绿色荧光上,显示:36度。
她皱眉,不满地看着纪梵:“你调的温度?”
纪梵摇头。
姜茶用手呼呼地扇风,接着调低到26度。
她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未换,贴着身子难受的紧。
她倒头睡,又拢了拢被子。
只是仍皱着眉,似乎很难受。
饮酒后一个小时血液中的乙醇浓度达到顶峰。
也不知距离她离开餐厅,过去了多久。
“不可以这么懒。”纪梵小指勾了一下长发,别到耳后,露出莹白耳垂上的银线白钻:“起来洗漱一下,睡得会舒服些。”
被月光照着的眼珠子又黑又亮,纪梵的眼睛一眨不眨,静静看着枕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