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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导致郭武死亡的人……不是艾秀。
“砰砰砰——”
没等江纾细想,巨大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一声高过一声,跟放贷的来要债似的,粗重且紧促。
接着,是一句中气十足的吼声。
“开门!”
透过院落的大门,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从门外传来,显然来的不止一个人,江纾看向艾秀,刚好艾秀也在看着他。
他们一动也不敢动,噤若寒蝉,江纾用眼神示意怎么回事,后者摇了摇头。
五分钟过去了,外头敲门的人群却没有因此散去,反而斗志愈加昂扬,一副不开门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艾秀率先撑不住,一抹冷汗自她的额间滑下,她朝江纾比了几个手势。
意思是:你走后门,我去开门。
江纾想也不想果断摇头,把艾秀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不会做,也不可能会做。
“快开门!不然老子撞门了!”
人的耐性有限,特别是脾气火爆的人,门外首当其冲的那位大汉已经憋不住火了。
一阵沉默过后,他把门踢得巨响,锁链在蛮力之下不负众望的松了几分。
江纾闭上眼睛,拽着麻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几番挣扎后,他睁开了眼睛,对艾秀道:“我去开门吧,你去后面躲躲。”
艾秀急急道:“不行!”
“我有办法。”扔下麻袋,江纾绕过她往门口走去。
艾秀来不及阻止,手刚微伸,就见一群人迫不及待涌了进来。
首当其冲的是郭武的好兄弟张山,后面跟随着一群村民,有男有女。
他们一进门就朝郭武的尸首走去,跟闻着味寻来似的,目的性极强。
屋里的狼藉一触目,张山就揪起江纾的衣领,把他拎到跟前,脸色扭曲,怒目切齿道:“你他妈把阿武杀了?”
“不是我。”江纾定定地看着张山,“我是在救他。”
“救他?”张山冷笑一声,“要不是有人举报,我都要当真了。”
“可以啊小兔崽子,胆子不小嘛敢杀姐夫。”
“你姐教不了你做人,让你老子我教你。”
话音未落,张山一拳就砸在江纾肚子上,江纾没料到这种局面,被他像破布娃娃一样扔到地上拳打脚踢。
原本龟缩在角落的艾秀站不住脚了,扑到江纾身上,张山见状反而打得更狠,嘴里不干不净地臭骂着:
“妈的,女表子!贝戋人!浸猪笼都嫌轻!”
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女人打男人惊天动地。
岛上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包括来看热闹的那些村妇,她们站在外围,目睹这一切,眼里的神情竟跟男人的如出一辙。
一张张无动于衷的嘴脸划过眼帘,像在嘲讽。
这个岛还有救的必要吗?
江纾有那么一刻明白了,明白古峷杀人的用意。
愚昧无知,懦弱无能,恃强凌弱。
这些人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
江纾很少动怒,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不代表谁都可以在他头上踩上几脚。
他受够了,这种受人牵制的生活。
在这无法律约束的社会,杀人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不介意为这些人破例。
“滚。”江纾抬起手肘挡下张山踩下来的脚,目露冰冷。
艾秀在他怀中几近晕厥,江纾抱起她,冷冷地看着张山。
张山大约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到了,一时间愣在原地,等到他反应过来,江纾已经把艾秀抱到床上躺好了。
张山气红了脸,对着江纾的后背就挥舞起拳头,没曾想他这一拳却落了空,江纾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抓起他挥过来的手就来了个过肩摔。
他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寒芒乍现,一把刀刃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江纾的眼神就跟刀面泛出的光一样冷,张山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他感觉,他会死,这感觉很强烈。
张山没有一刻是像现在这般渴望求生的,他慌乱地冲一众看客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人中邪了快把他拖走啊!”
江纾转头望向几个蠢蠢欲动的男性村民,沉声说:“你们试试?”
之前江纾就有过先例,村民们知道中邪后的江纾有多难搞,更别说现在带着杀意的江纾了。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几个刚踏出半步的村民面面相觑,纷纷收回脚。
不关他们的事,何必伸张。
张山被众人抛弃,一下子孤立无援,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疯狂的挣扎、咆哮,江纾没有手下留情,张山每动一下,刀刃就加深一分,此时已有血珠渗出。
压在身上的人力气大得惊人,张山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软弱无力的人是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强悍,他把一切归结到妖魔鬼怪的头上。
“峷鬼…他肯定是峷鬼!你们要帮我…你们一定要帮我!不然全都得死!”
或许是峷鬼对村民们的影响太深,一听到这两个字众人就立刻脸色大变。
就在这时,一道喊声由远及近传来——
“峷鬼抓到了!!!”
第35章
古峷被村民抓到了?
手下一顿; 江纾停下紧逼张山脖颈的利刃; 抬头望去。
这一看; 叫他不禁微眯起眼来。
只见被几个粗壮莽汉抬进来的并不是古峷; 而是耷拉着脑袋,同这些人一样虎背熊腰的金铁头。
看来金铁头是追他出来被抓了。
江纾心下了然; 因着这一打岔; 手下力道不由得一松,让张山抓住机会趁机钻了出去。
但现在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金铁头身上,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张山一钻出来顾不得爬起; 立马抬手摸上自己的脖子; 一脸的劫后余生。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生怕不多吸一口就没得活似的,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空气是稀缺资源; 是珍稀之物; 他瞪着让他产生出这种念头的罪魁祸首,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才甘心。
“放他娘的狗屁!”张山站起身,在江纾面前啐出一口唾沫; “这才是峷鬼!”
张山指着江纾; 又指了指周围:“人…他杀的; 他不认; 好……”张山夸张地用力点了两下头,接着话锋一转,“他刚刚想杀我,这…大家眼睛总没瞎吧?”
大家眼睛瞎没瞎; 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张山这番话一出,不仅将矛头对准江纾甚至于顺便嘲讽了一把周围的看客。
有些脸皮薄的村妇默默地低下了头,几个男性村民闻言立刻涨红着脸,扯起嗓子跟张山理论:“你说什么胡话,不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出手打人吗?”
“我们怎么知道人是不是他杀的?”
张山瞪着那些发声的村民:“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你说是不是!”
其中村民又道:“这是他们家,他们在家不奇怪吧?说不定真在救人呢,你这么急着给人定罪,难不成人才是你杀的?你想图人田地?”
“我看不止想图谋这些,连郭武老婆他都想要吧?”
“当初要不是郭武耍赖,一坛酒给忽悠没了,艾秀本可以归他的,估计记恨着呢。”
“还有这事?”
“就那天晚上,他发酒疯说的,我可听清楚了,说是姓郭的癞皮狗,明明答应他把艾秀让给他,结果当天晚上就给他喝下了药的酒,当着他的面把艾秀给……”
未等村民把话说完,张山怒吼道:“胡说八道!”他怒目圆睁冲到那村民面前,一把拽起村民的衣领把人拉到面前,“老子跟郭武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你这狗娘养的有种再说一次!”
村民被他这气势吓得腿有些抖,双手紧紧掐着他拽着衣领的手,却仍不服气嘴硬说道:“我说的本来就没错!就是……就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他奶奶的,我看你是找打!”张山一拳头抡向村民,把人直接揍趴在地,还不解气的跨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直呼面门。
“哎哟哎哟别打了……我错了爷,我错了…我真错了……”
“这嘴管不了老子就替你废了,我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正当张山打得兴起,村长刚好赶到现场,拄着拐杖敲了两下地面,重重地咳了一声:“行了,都住手!”
村长的话在村民眼里还是有点分量的,张山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解释道:“这瓜娃子诬蔑老子,老子……”
村长看也没看张山一眼,注意力全在被抓着的金铁头身上,眉一皱,打断道:“你那点破事暂且不提,我听说峷鬼抓着了,来看看。”
把金铁头抬进来的几个村民立刻会意,脚一踢就将昏迷的金铁头翻了个面,其中一名村民对村长道:“我们过来的时候,这人在屋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们哥几个就过去打晕了他,然后发现了这个。”他将一直拿在手上的长弓递给了村长。
村长一见金铁头马上变了脸色,一滴冷汗悄悄滑落,他强装镇定,沉着脸接过那把带血的长弓:“此事有些蹊跷,先将他留在我那处,再细细查探吧。”
村长确实开始有些急了,这番话根本说服不了众人,之前交予长弓的村民觉得有些莫名,疑惑地问道:“村长,人证物证俱在,不是他还能是谁?而且我刚刚问过了,咱这地方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他肯定是峷鬼。”
村长:“郭武身上不止有箭伤,还有刀伤,那伤口虽然浅,却也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如果说这人想要郭武死,又何必多此一举跑过来给郭武几刀?很明显是两个人所为,而这另外一个尚且未抓着,怎能早早定罪?说不定。。。峷鬼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呢?”
好歹能将一个大活人藏了几十年,再加上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村落里当上几十年头领,村长还不至于彻底慌了神,说这番话时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艾亓,最终将目光落到远处山坡上。
他眯了眯眼,像是在那被黑夜笼罩的山坡上瞧见了什么,心里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若当真要撕破脸皮,那也别怪他。。。心狠了。
众人闻言一愣,顺着村长的目光在艾亓艾秀身上来回梭巡。
艾秀最先受不住众人带给她的压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发着颤抖出几个字出来,脸更是恨不得埋进地里:“是…是我…是我干的……”
“呵,我就说嘛,这娘们不是什么好货。”张山率先跳出来,在艾秀面前啐出一口唾沫,而后看着江纾阴阳怪气道:“说不定这小兔崽子还给补了几刀。”
江纾却迎着他的目光站到艾秀面前,道:“不是艾秀,是我。”
如果艾秀刺伤郭武这件事落下实锤,那她明日就将成为另一个郭武,而如果是他自己,他有办法全身而退。
艾秀听到他的话,素来懦弱的她这次却十分勇猛,她拽住江纾的衣袖,使劲把他往回拉:“别听他的!就是我!是我鬼迷心窍杀了郭武,艾亓什么都不知道!”
江纾自是明白艾秀的心思,有些无奈,顺着她的意蹲在她面前,安抚地小声耳语:“姐,你没有杀郭武,是郭武想杀你,所以你才反抗不是么,听我的,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现场的情况不难看出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艾秀天天都会被郭武打,今天这伤明显比以往更重,估计是在郭武家暴的过程中被人从后方射中大腿动脉,而打急眼的郭武却以为是艾秀干的,下了死手,艾秀急于脱身,拿起桌上的刀便乱划了过去,等到反应过来,郭武已经死了。
杀郭武的自然不是艾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