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日的光景,倒是罕见。
故而温漫会如此讶然,她从被窝里爬出来,毛手毛脚地给自己穿上衣裳,转身。
三公主还躺在那里。
“嗯?”温漫忍不住倾身,将手探入被窝里,想摸摸她,却被三公主挡回去了。
三公主端庄地靠在枕边,半坐半躺,被子盖着大半个身子,面不改色,“漫漫,你先去洗漱,我待会就来。”
“殿下在被子底下藏了什么好东西?”见她这样,温漫更加好奇,干脆半跪在床沿,笑眯眯地去扯三公主身上的被褥。
三公主罕见地没有跟她一同瞎闹,而是一手压住被角,将自己底下盖得严严实实的。“别闹,快去。”
温漫却越发好奇了,像猫爪子挠心一样,但她知道三公主一贯如此,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总能办到。
“好吧,那我先去洗漱,殿下快点哦。”
“嗯。”
等温漫犹犹豫豫地离开之后,三公主掀开被子瞧了一眼自己方才坐着的位置,懊恼地闭了闭眼睛。
她从未如此失去分寸过,这还是头一遭遇到。
三公主下了床,双腿一颤,差点站不稳。
昨夜着实是玩太狠了些,今日一大早又来这么冲击力极大的一幕,三公主定了定神,卷起被子,又探身,准备将底下铺着的床单也给抽了。
洗是不能让人洗了,干脆让鸢尾抱去烧掉好了。
“哈,殿下,你果然藏了什么好东西在这里!”突然去而复返的温漫兴奋地跳到三公主面前,然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还没有来得及抽走的床单。
一大团的血渍。
“!”温漫顿时被吓到了,连忙看向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三公主,“殿下!你受伤了?!哪里流血了,快让我看看!”
“不用。”三公主难以启齿,强行淡定地伸手拿过温漫手里的床单,然后狠狠地揉成一团。
太丢脸了。
“那怎么行,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以像没事一样。我去找白芷……”
温漫的手腕被拉住,三公主的脸似乎黑了黑。
“月信而已。”
“嗯?月信是什么?”
三公主抬眸,跟天真懵懂的温漫眼对眼,看了许久。
确定她是真的不知之后,三公主猛然想起,自己好像确实从来不曾见过她来过月信。
“……”三公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温漫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嗯?殿下,你说话啊。”
对此事,三公主一直是避讳不谈的,故而每当日子来了,她都防护妥当,不露一丝痕迹。而且她素来身体健康,来的时候也并无多大感觉,不需热水多休息,一如往常而已。
只是这次不同,提前了几日,让她毫无防备,且还有些坠痛感隐隐传来。
这点疼痛,对于三公主而言不算什么,她忽略过去了,无法忽略的是这些弄脏了的被褥。
还有,身上尚且没有来得及换掉的衬裤。
只要三公主一转身,血染某处的风光便能被一览无余了。
三公主此刻,才真正地生无可恋。
温漫抬眸,见她唇色苍白的模样,“昭溯泱,你别吓我啊,怎么了?”
“漫漫,我确实不太舒服。”三公主担心她绕着自己转,略一沉吟,倾身,扶额歪在自己天真的妻子肩头上,原想摆出弱不禁风的姿态,却演成了不胜酒力的模样。
她抵在温漫的肩颈上,声线柔和央求,“可以帮我倒一杯热水吗?”
“热水就可以了吗?”温漫高度紧张,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三公主看。
三公主低低柔柔,矫矫情情,“嗯。”
温漫连忙用自己弱小的手臂,扶着三公主到了床边,像放一尊易碎的瓷娃娃般小心翼翼,“那你先坐下,我去给你倒热水。”
三公主继续娇柔:“嗯。”
温漫急急忙忙跑出去倒热水。
呼!
三公主迅速找到干净的衬裤,用史上最快速度换上了,然后又赶紧将脏了的裤子塞进那团同样脏了的被单里。
自己干净整洁的端庄形象不能崩。
下一瞬,在温漫端着热水紧张地进来的时候,三公主连忙靠在床边,继续娇弱模样。
“殿下,我方才看到抹香,问了她什么叫月信。”
三公主看向地上来不及处理掉的狼藉,知道已经迟了。
“原来你们人族这么惨,每个月都要流血一次啊。”温漫忍不住感慨,然后又怜惜地摸了摸三公主的肚子,“殿下,你现在疼不疼?累不累?”
三公主无奈,“漫漫,你摸错地方了。”
温漫又试着往旁边摸了摸,“这里?”
“再往下面一点点。”
“哦,好的。”
半晌,“对吗?”
“嗯,揉一揉。”
温漫揉了几下,忽然又想到什么,连忙缩回手,将旁边遗忘掉的热水端起来,“殿下,多喝热水。”
作者有话要说:温漫:多喝热水。
三公主:你这条直鱼!
感谢在2020…03…26 23:27:53~2020…03…27 23:4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的中心有座岛。、愚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橘 5瓶;阿靖、千寻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同鳞
清晨这一遭; 让三公主难得感觉狼狈了一回。
幸而温漫懵懵懂懂; 并不曾注意那团脏了的被单裤子的,待三公主洗漱干净,便随着她去了前厅用饭。
而鸢尾在后面悄悄地处理了; 又轻声提醒了一下萱兰,待会入宫办事也好注意一些。
萱兰便准备了一罐红糖水; 浸在热水里温着。待三公主上了车撵,方才递过去。
三公主往常是不用这些的; 这次不同; 腹中传来隐隐坠痛感; 面上也比往常苍白了些,那指尖更是越发冷了。
她端坐在车内,慢慢地饮了几口; 冰冷的腹部渐渐有了些许暖意; 方才好受些。她捂着热茶罐子,垂眸沉思,萱兰安静地跪坐在一旁。
“青木可有消息传来?”
昨夜落过雨,清晨的京都城街道清清冷冷; 吹来的风也是湿润飒冷的,萱兰抬眸,见三公主似有冷意,忙先将车帘一角掩实了,然后才回道:“前些时日有人看到一群穿着怪异的蓬莱人进城,身份地位应当不低; 青木便顺着线索去查了,确实是带夫人阿妈过来的海祭司,如今她们歇在璀风客栈,倒是还没有什么动静。”
“也不曾召见留在京都城的蓬莱使节?”
萱兰敛眉,“不曾。或许不是什么急事。”
三公主手指抚摸着罐子表面雕刻的花纹,若有所思,“蓬莱的海祭司等闲不会离岛,她这一趟来,也不曾避讳,还带了温漫的阿妈过来。当是冲着温漫来的。”
萱兰看向她,眸色担忧,“莫非真的如那些蓬莱使节说的,要请夫人回去继任祭司之位?”
“今日便下帖子,请海祭司上府一叙。”三公主面色依旧淡定,她不喜欢被动的处境。
入了宫,照例到了大殿的偏殿,贤王等皇子已经落座,夫子也拟定了今日的题奏主题。
“昭华殿下,陛下开金口,从今往后,您可入朝历练,不必每日进宫习政务。”
此话一出,众位皇子停下手中动作,纷纷看过来,羡慕有之,嫉妒有之,不服有之,其中尤以贤王为最。
他年龄最长,资历最深,这么多年来却一直不得真正处理政务,如今却让三公主占了先机,心中如何服气。只觉得皇帝这心都偏到没边了。
三公主无视这些目光,坦然受之。待早朝完毕,面圣谢恩。
皇帝已存了立皇太女心思,对待这位嫡皇女自然是与众不同。更何况,三公主相貌像了先皇后六七分,性情才能更是如出一辙。
“近来可还适应?”皇帝赐茶之后,坐在上方含笑询问。
三公主立身,恭敬答道:“回父皇,尚且能适应。”
“若是遇到不能决的事,可召太傅询问。待你府中好消息传来,朕便下诏立储,到时挑几位太师、太傅教导你。你如今那几个府中幕僚,到底过于年轻稚嫩了。”皇帝招手,示意三公主坐近些,又谆谆教导说了好一番话。
三公主耐心地陪着他,一一回答。
皇帝满意颔首,“你母后看了你如今的风采,也该欣慰了。”说着,目光便变得悠远起来,似乎回到那惊鸿一瞥。
皇帝不提还好,这一提,三公主就想到了自己最近在查的事情,多少有些不自在。长辈的事,她自然是不好多问的。
“既然已学有所成,如今倒不必一味钻入书中,免得学魔怔,迂腐了。”皇帝起身,走到窗前,负手望着窗外风景,“朕记得年少时,也随先皇出京巡视,北上幸猎场,南下游江南,开阔眼界,见识了这京都城见不到的景光。为君者,当观人世百态,知百姓疾苦。”
三公主闻弦歌而知雅意,“父皇,倘若朝中有什么差事要出京办的,可交给儿臣。”
皇帝一笑,转了话题,“今日难得空闲,你去泉客殿一趟。”
三公主闻言,心突地一跳。无事,皇帝断然不会让她去见湄姬。
想来是她这些时日的动作,传到了皇帝耳中。
未免父女之间心生嫌隙,三公主当下便将话挑明了,“父皇,我确实有些话想问问昭仪娘娘。”
皇帝看着她,目光深沉锐利,长久没有开口。
三公主并不慌乱,垂首立在一旁。
“朕知道,你素来与湄姬关系甚笃,虽名义为上下辈关系,实则情同姐妹。她……也是将湄姬当成女儿养在身边。”
这个“她”,自然是指先皇后。
三公主心口酸涩,想不到父皇会主动提及此事,“父皇,母后不曾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朕当然知道。她素来是光明磊落的,天下独一位的女子。”只是,她也不爱他罢了。她那样的女子,为他生儿育女,已属实不易了。皇帝至今想起她,心口唯有这感激与遗憾两样而已。
“是朕折了她翅膀,拘了她,朕对不起你母后。”皇帝一叹,“你既对你母后年轻时的事情起了好奇心,问父皇便好,从今往后,不可再暗地里查了。”
三公主惭愧,“是,父皇。”
皇帝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是他和她唯一的女儿,所以不管她做什么,皇帝都生不起什么怒来。
三公主出了殿,回首望了掩在深宫中的泉客殿一眼,终究没有去找湄姬询问此事。
皇帝既然都已经如此说了,她再去询问,未免就打了他的脸,是不信任他之举。
更何况,湄姬大概也不喜欢提起这些前尘往事,未必会真言告之。
萱兰候在殿外,见三公主今日这么早便出来,连忙迎上去,“殿下,接下来去哪里?”
三公主定了定神,“先去鸿胪寺。”
*
璀风客栈。
碧衣侍女推开门,将手中一帖子递上,声音细柔婉约:“祭司,公主府来了帖子,邀您上府一叙。”
清姬坐在窗下,以手抚弄额间幽幽蓝宝石额环,闭眼道:“准备一下。”
“是。”侍女连忙退下去张罗了。
清姬这才睁眼,将搁在案几上的请帖拾起细细看了。
这公主府的消息倒是快,第二日就知道她们歇在了这里,这也是她的意思。不然为何要早早地让那只海鹦鹉就飞入公主府透露消息了。
只是看样子,这海鹦鹉还没有跟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