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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繁花[综红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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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看着林海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雅致,心里开始难受起来……当初,当初张氏抚琴的时候,也是这般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文雅、秀致,要把这些都做足了,才肯抚琴。
  陌生的曲子响起,贾赦听得一愣,这曲子说不出地特别,有大气磅礴、有沧桑透彻、也有潇洒自得,瞬间就抓住了他的心魂,驱散了他因怀念亡妻而升起的缠绵、萦绕、郁结在心底深处的哀伤。
  林海弹得入神,唱得投情。“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衣襟晚照。”
  只把贾赦听得涌起满腔的英雄豪情,恨不能立即学先祖跨马提枪,再杀出一个国公威名。拿出搁在一边的匣子里的长剑,随着林海的琴声、歌声,尽情剑舞。
  “苍生笑,苍生笑,不再寂寥,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林海的声音是偏柔和、不够醇厚、不够响亮的那款。但他唱出了兴致,不由地把内力加了进去。
  在主院的纪氏,刚刚午睡起来,侧耳聆听林海的歌声,抚摸着略略膨起的腹部,林海看着像是文弱的,但把歌,能唱的如此有穿透力,内力修为应不浅。
  “奶娘,爹爹要是活着,定会喜欢我的夫君。”
  纪氏的一双秀目,水光碎碎闪动,眼眸里涌出从来没有过的点点的热望。


第193章 林海56
  一曲终了; 林海垂下双目; 久久地沉寂在沧海笑里。以前学古筝; 曾拿着这曲试练; 怎么练、怎么弹,都觉得少了一点味道,还容易变得心气浮躁。现今才发现经历的多了、又有内力托着; 才能唱出了自己内心的共鸣; 这是属于不甘屈服但有着旷达心胸的男人、属于那些即便要亡命天涯、也要挣扎出活路的不羁硬汉们的曲子。
  贾赦在林海的琴声、歌声渐低、消失后; 也缓缓收了剑势。失魂落魄地挪到窗边,看着近在咫尺、却仿若天涯般遥远的绚烂红梅发呆。
  曾几何时,张氏坐在花树下弹琴; 自己舞剑。曾几何时,漫天飞雪的时候; 张氏笑吟吟地搂着瑚儿; 聆听自己弹琴。一切那么近,好像好像伸手就能触摸到,好像就是在昨天;而又那么远,遥远到仿佛是梦中; 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檀香袅袅升腾,缓缓弥漫,空气里只有俩人微不可闻的呼吸。
  许久; 许久以后; 轻轻的脚步声; 在楼梯响起。
  林海抬头看向楼梯,贾赦也回过神来。
  “老爷,是荣国府送信来。”小厮发觉楼上的气氛不对,硬着头皮禀报。“缮国公世子在荣国府等舅老爷,说要等到海枯石烂……”小厮看着自家老爷和舅老爷的脸色,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贾赦摆手,“知道了。”
  林海点头,那小厮如同得了大赦,飞快地退出了。
  林海揶揄贾赦,调侃道:“舅兄改好龙阳了?”
  “嘁。我就是好龙阳,也不会好上他。”贾赦一拍自己脑袋,看着满眼促狭的林海,“被你搅的,我这都说的什么,我怎么可能好龙阳?!美人还喜欢不过来呢。”贾赦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立即变色,吃惊地含在嘴里,吐不得,也不咽。停一下,才咽了这口茶,“忒凉了。”
  “放了多久了,能不凉嘛。”林海招呼人上来换热茶。
  “对啦,那缮国公世子是为了那酒的事儿找我。你什么意思,怎么占份额?”
  “酒楼是他一个人的了?”
  “是啊,他那些庶出的兄弟听说要分担债务,立马啥都不要地搬走了。族人也是一样,听说要按照血缘远近分摊那几十万,族老们一起把缮国公父子剔除了牛家宗族,让他父子俩背着几十万债务,守着光杆的国公府,独立一支。把缮国公气得差点没交代了。”
  “呵呵,见好就上,有难就躲。族人啊。”林海摇头。“那酒就按原来说的,我出方子,舅兄出人,他出酒楼。人,一定要信得过的,不会漏了方子出去的人。”
  “这人,你放心,我祖父留给我的,都是信得着的。”
  “千万别大意了。这可是子孙的活钱。除了成本,均分如何?余的那一分,给你的庄子里的人做保密的费用,沾上的只能留在庄子里了。”
  “成,我没意见。我和他说去。咱倆又不是支不起来酒楼,白送给他的发财机会,估计他也不会有意见。要给他这么多吗?”
  “给他这些,是看在缮国公父子在兵部几十年的人脉份上。毕竟从岳父走了之后,兵部空白二十年了。先和他签个十年的约,这酒就供他一家。”
  “行。这剑也是送你的。据说比鱼肠还锋利。得了十几年,从来没能拔出/来。”
  林海接了剑,抚摸这剑鞘上的符文,笑笑说:“谢谢舅兄。我好好琢磨琢磨,拔出/来了告诉你。”
  贾赦因缮国公世子在府里等他,匆匆与林海告别,也不要林海相送,跟着报信来的小厮出了园子,径直回家去了。
  林海独自留在烟雨楼琢磨那符剑,发现那是一个小型的符阵。要是有灵气,在阵眼轻轻一按,是很容易打开的。
  这红楼里有仙家?
  林海反复琢磨,虽身无半点灵气,凝神苦思破阵方法。在找出阵眼上,试了几次,好像摸到门道了,又被浮起的阵符阻拦了。
  天色渐晚,金乌西坠,林海却一无所获,又在烟雨楼消磨了一会儿,收拾了惊雷和符剑,回去外院书房,放好这两物。
  林海回后院用晚饭,纪氏两眼盯着林海看,林海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袍,没什么不妥,下意识摸摸脸,“婉容,可是为夫有什么不妥当的?”
  纪氏笑着摇头,“没有。夫君,晏晏打发人回来说,要与瑛表姐同住两日。”
  林海一笑,“富嬷嬷跟去了吧?”
  “富嬷嬷跟去了,青梅等几个都跟去了,还带了二个婆子。”
  “那就随她了,小姑娘就这几年能松快一点儿。”
  林海和纪氏一起吃了饭,挽着纪氏在堂屋转圈,只有夫妻二人了,就说一些家事。
  “夫君,昨儿请了回春堂的老大夫来,给归荑诊脉,说归荑身子很好,正是孕育子女的好时候。对莺歌,只推说学艺不到,没能力诊治。”
  “那就算了。人各有命,这也是勉强不来的事情。她若是能一直这样守规矩,养她在府里一辈子,也没啥。”
  “听夫君的。妾身带过来的春柳和石溪,都过了二十岁了,夫君看看可有合适的人家,嫁出去吧。”
  “婉容不留着她们,以后好做个管家娘子?”
  “不用。这都是妾身到李家后,李家给的丫鬟,过来的时候已经大了。留她们在府里,奶娘总惦记着收房,妾身却不想。”纪氏比着归荑,明白林海不会看上春柳、石溪。早放出去,也省得奶娘找事。
  “你奶娘可还有什么家人?”
  “没有了,都随着妾身家人……”
  “春柳、石溪还有什么家人吗?你奶娘和春柳、石溪,谁关系近些呢?”
  “应该有。她们到李府前,是其它府里的。主人家外放,带不了那么多丫鬟,送与了李老夫人。妾身在李府也不怎么理会她俩,凡事都是奶娘张罗。奶娘好像是和石溪近点。”
  林海也是服了,这人对自己贴身丫鬟这样。但一想纪氏离开外家到李府时候的境况,就多了一些理解。
  “婉容受苦了。你奶娘怎么会想着……”
  纪氏大概是看出了林海的疑惑,“夫君,奶娘这人,是想把妾身的一切都把握在她手里的,她才能够安心的。她的心思呢,是为妾身好。既往在外祖家,她原是外祖家的家生子,妾身年幼,一切随她安排。到了李府,寄居在人家府上,妾身更是不能说话了。可现在,妾身是林家主母,要是再由着奶娘说了算、甚至由她安排夫君的通房,就太……”
  纪氏顿了顿,接着说:“她奶了我一场,又辛苦照顾妾身二、三十年,妾身总该照顾好她的晚年。要是夫君有合适的地方,送她荣养吧。不然妾身担心归荑……奶娘太针对她了,夫君又喜欢归荑。不能因为奶奶,最后让我们夫妻起了隔阂。只是别亏待了奶娘就好,妾身这些年在京,都是奶娘顶在前的。”
  林海原就发现纪氏的通透,现在看纪氏对奶娘有情有义的安置,更感到心里熨贴。
  “婉容看这样好不好,我拨个小庄子到你名下,全当添个脂粉的。让你奶娘过去帮你看着庄子,那俩丫鬟也嫁去庄子。她们自然得依附奶娘的。”
  “还是夫君,事事都想的周全。”纪氏感激,这样奶娘也不会多心。
  留奶娘在府里,听她天天嘀咕防归荑,怎么劝,都不能打消她要林海收石溪的念头。她真的怕奶娘哪天做了糊涂事儿。
  纪氏转了小半个时辰,就停下脚步,林海扶她去炕上坐好,扯了小被子给纪氏盖脚。
  “你现在身边没个贴心的嬷嬷,再把俩个大丫鬟打发出去,剩下的是一屋子的小姑娘,多少让人不放心。我让林诚、林谦、还有林谨家的娘子,轮流在你这里上夜,慢慢选合适的嬷嬷给你,可好?他们仨的娘子都是生育过几个的,也都是从跟随我母亲多年的家生子里选的,对林家再忠诚不过了。”
  “好,听夫君安排。”纪氏坐在暖暖的大炕,左手拿了一个桔子,也不剥,一下下慢慢转着,神态平和,语气温柔地继续和坐炕桌对面林海聊天。
  “夫君,您今天唱的歌很特别啊。气韵悠长,练了好多年了吧?”
  “?”林海愕然看向纪氏。
  纪氏伸食指,疾若闪电,点向林海的右侧肩井穴。林海下意识地侧肩、扭身,滑过纪氏这一指。纪氏的手指顺势滑向林海送上前的膻中穴。林海无法,只好用手里剥了一半的桔子,迎上纪氏的手指。
  “夫人?”
  “夫君好身手。妾身只会一些粗浅的,像夫君这样一曲传遍全府的事儿,就做不到。”
  林海一叹,人就是不能忘形啊。前些日子在荣国府喝高了,被贾赦一激,舞了一通长/枪。今天见惊雷心喜,引来纪氏试探。呵呵……纪氏来试探自己?她就没想过把自己也暴露了吗?!
  “婉容也好身手啊。”
  “夫君谬赞了。”纪氏笑笑,“妾身出身武将世家,多少会一点儿。小时候不懂事,离家前也没有好好练,反是到了京中之后,日日打坐练气。夫君可是科举出身啊。”
  “婉容,我先祖虽是靠军功谋略封侯的,但在乱世之中,哪里能不学一些保命的手段?不然怎么能活到最后啊。”
  “难怪了。妾身看晏晏虽小,却气息绵长呢。”
  “她去年才学的。府里没人知道。”
  “那夫君的意思是?”
  “以后有婉容做挡箭牌啦。呵呵。”


第194章 林海57
  贾政是在大朝会才得知贾赦被缮国公世子打了,听到最后原来是为了还欠银。贾政现在心里说了一句; “该。”然后立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惭愧; 贾赦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一母同胞兄长; 缮国公世子打人太不该了。但抬头一看兵部那边; 贾赦站得腰杆挺直,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心里又转了念头; 怎么不把他打的爬不起来呢?!
  贾政的神色来回变幻个不停; 挨在他周围的官员看他那脸色,心里都暗暗地忖度,贾家兄弟虽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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