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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是他能活下来,那么他定然要弹劾燕洵,直到他死。
仰面躺着的黄侍郎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吞下即将喊出来的痛呼,也是这时候他才真的反应过来,他全身上下都在疼,不知道是都破了口子,还是怎么回事。
燕洵捏着针管,顶端喷出一丁点儿归元液,看了眼黄侍郎。
“快拿纱布来,可别让黄侍郎咬碎牙。”燕洵道。
作坊里产出的纱布全都是纯棉消毒无菌的,此时一整卷拿过来,手臂极粗的汉子捏开黄侍郎的嘴,强行把纱布塞进去。
黄侍郎一脸屈辱,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现在甚至都不能说话了。
“开始吧。”燕洵又到。
旁边花树幼崽张开爪子,由着燕洵滴了一滴归元液上去,花树幼崽赶忙错了错两只爪子,踩着板凳上前开始搓黄侍郎,让他能够快速吸收药力。
这样恢复的确实快,归元液也不会浪费,就是黄侍郎会很疼很疼。
“大人,他昏过去了。”花树幼崽才搓了一会儿,就看到黄侍郎出了一身汗,直接晕过去了。
“继续。”燕洵一脸淡定,“归元液不伤人,既然他已经清醒,说明精神冲击也撑过去了,不用担心别的。”
“恩。”花树幼崽继续搓。
不一会儿,黄侍郎又疼醒了。
就这么疼醒,疼晕,来回几次下来,黄侍郎终于忍不住了。
“燕洵,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在这里折磨我算什么?”黄侍郎中气十足的大喊,“燕洵你给我记着,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皇上也不会放过你。如今妖国使臣还在,你就这样下杀手,我看你早跟妖国有串通……”
黄侍郎都没发现自己喊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身上的疼痛也在逐渐消失。
按着黄侍郎的汉子们都一脸愤怒,要不是不能说话,他们早就骂出来了。
“我早听说黄侍郎辩论无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只不过我觉得耳听为虚,向来是不相信黄侍郎真的有这样的本事。”燕洵笑了下,道,“如今看来,竟是我想错了,黄侍郎当真有这样的本事。”
“燕洵,你休要花言巧语,我不会上当!”黄侍郎大吼。
旁边花树幼崽用好几种药水洗了爪子,又用棉布擦干净爪子道:“大人,好了。”
“恩。”燕洵摸了摸花树幼崽的小脑袋,冲着按着黄侍郎的汉子们挥了挥手。
五大三粗的汉子们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松手。
“燕洵,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黄侍郎还在骂的起劲,猛然间周围的猛汉全部后退,他断了一下,愣是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汉子们也全都退开,小幼崽们都洗干净手,跑过来找燕洵汇合。
“黄侍郎,您总算是好了。”小甲一脸悲惨的过来,哭诉道,“咱们全都被外城墙外面的妖国吓到了……”
“放屁,我不是没去过外城墙外面,怎么可能被吓到。”黄侍郎猛的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伤口,动作也没受到影响,他便恶狠狠地看了眼燕洵,认定是他耍手段。
小甲赶忙拿来鞋子伺候黄侍郎穿上。
燕洵和幼崽们已经退出病房,此时外面天早已大亮,甚至已经到了晌午。
“先回去吃点东西。”燕洵道,“你们都辛苦了。”
“不辛苦。”花树幼崽摇头,“黄侍郎体虚,力气没那么大其实,这回得了归元液的好处,他应该高兴的。”
“我看他确实高兴,可能觉得终于抓到我的把柄,回头定然会弹劾我,还会弹劾你们呢。”燕洵笑道,“那咱们便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回京城可劲儿的弹劾我。”
至于事情的真相,恐怕除了燕洵和镜枫夜,就只有小甲清楚了。
也是小甲幸运,这次竟然没受太大影响,只是燕洵几句话就清醒了。
吃饭自然是不能燕洵和幼崽们,还有克鲁西和西风。
巨大的圆桌上,一道道菜肴端上来,因为火车从京城开来没几天,倒是还有不少新鲜蔬菜,此时摆上桌的菜,倒也丰富多彩。
克鲁西毫不客气,他还记得上回来大秦吃的美味饭菜,此时也不管桌上的菜都是什么,直接拿起筷子就吃。要不是用手抓显得太脏,燕洵会露出嫌弃的表情,克鲁西更愿意用手抓。
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半饱,桌子上大部分菜都空了盘子,克鲁西这才放慢速度,看了眼幼崽们,道:“燕大人,这几位是……”
“都是我收养的幼崽。”燕洵笑道,“都还没有名字。我会让他们自己取名字……”
“哦。”克鲁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撼山幼崽、梅西和战兔幼崽,还有宝宝。
战兔幼崽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弓着背,偷偷摸了摸藏在怀里的蛋弟弟。
蛋弟弟晃了晃,主动回应。
“那几位病情如何了?”克鲁西又问。
“都差不多了,后日便可以乘火车去边城。”燕洵淡定道,“不劳贵使挂心。”
克鲁西眼珠转了转,看到饭桌上还有许多饭菜,便又拿起筷子。
燕洵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握成拳头,他这一生还从未遇到过这般窘迫之事,都是因为他考虑的不够周到,一厢情愿的想着黄侍郎等人就算再没用,也不至于如此……
这个克鲁西倒是有几分机灵,要么打听黄侍郎,要么便是询问战兔幼崽。
吃完桌子上的左右饭菜,克鲁西打了个饱嗝,眼睛钩子似的绕着镜枫夜看了一圈,又去看比巴掌大一点点,坐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吃东西的宝宝。
宝宝额头上有两个小小的凸起,那是龙角,而且宝宝身上也有龙鳞痕迹,跟镜枫夜的一模一样。
燕洵没有刻意隐瞒,克鲁西不可能没看出来。
至少克鲁西应该能看出来宝宝是镜枫夜的儿子才对,只是克鲁西对此视而不见,燕洵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比试一番如何?”克鲁西忽然道,“我记得上回是他出手,这回就不必了吧?”想到病重之后化为一滩恶丑无比的脏东西的梅西,克鲁西的脸色终于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他指了指战兔幼崽,不让他出手。
这群幼崽中,克鲁西觉得战兔幼崽最为厉害。
“成,便让他去吧。”燕洵指了指撼山幼崽。
撼山幼崽挺起胸脯,看了眼放在身边的战伞。
克鲁西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胜券在握,提议比试立即开始。
撼山幼崽黑黑瘦瘦的,看上去病歪歪,眼睛又大又圆,清澈见底,一看就跟战兔幼崽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强壮,甚至可以说是很弱。
火车站前面巨大的宽阔的水泥上,周围全都是层层叠叠的道兵,全部严阵以待,当中燕洵带着幼崽们和克鲁西、西风分别站在两边,随后撼山幼崽攥着战伞上前一步,是西风也上前一步。
这只小幼崽跟其他妖怪幼崽都不一样,他有两个人类爹,在边城长大,原本满身浓疮,生命垂危,是光明幼崽锁住光明中和了他身上的妖毒,是花树幼崽帮他制造了好几种特殊疫苗,是燕洵给了他很多好吃的,是大家让他跟卫守城相认,是大家给了他在边城建功立业的机会。
握紧手中的战伞,撼山幼崽并不怕对面模样美艳的大妖。
“既然是比试,便点到为止。”燕洵道。
“那是自然。”克鲁西笑着冲西风点头。
燕洵看了眼撼山幼崽,点头道:“那便开始吧。”
宽阔的空地当中,撼山幼崽冲着西风拱手,道:“请。”
西风也学着撼山幼崽的样子拱手。
双方一触即发,同时动作,快的根本看不清楚,眼花缭乱的。
几个瞬息后,撼山幼崽弹向高空,随后举着伞尖往下,对准西风周围就开了枪,随即打开伞,飞速跌落,快要落地的时候,速度猛然变慢,安稳地落到地上。
“这……”克鲁西猛的站起来。
“承让。”撼山幼崽再次冲着西风拱手。
西风周围有一圈单孔,深入厚重的水泥地,炸出一个个小坑。
这水泥地的坚硬程度,克鲁西和西风都知道,而西风虽然是大妖,却也挡不住这样凶残的子弹。
撼山幼崽既然能准确的打西风周围,而没有伤到西风,那么也能准确的伤到西风,甚至要了他的命。
“那是什么?”克鲁西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撼山幼崽手中的战伞。
“不过是简单的小玩意罢了。”燕洵脸上露出笑容,“小幼崽就那点本事,也就是靠着战伞才能取胜,若是没有战伞,定然是不行的。不如我们去吃火锅?”
火锅的美味即便是隔了这么久,克鲁西也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他自然愿意。
况且这里是边城,道兵布防,甚至是城中军户房屋格局,都是不能随意让妖国使臣看到的,克鲁西能去的地方也就是火车站周围而已。
撼山幼崽拿着战伞,凯旋归来。
“你好厉害。”蛇身幼崽凑过来道,“要是我上去,只有战伞怕是还不行,尾巴尖不方便。”
“我不过是侥幸罢了,他并不知战伞的能耐,没有防备之下才会被我如此轻易战胜。”撼山幼崽谦虚道,“若是他有了准备,那可能要难一点。”
“到底是大妖,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宝宝背着手,哒哒哒跟在旁边,一脸老气横秋的,“若是我上,便是没有战伞,也能胜了他。”
“弟弟自然是厉害的。”撼山幼崽收起战伞,小声道,“我们快跟上去。”
火车站大饭堂中,燕洵早就叮嘱过厨子,从早晨就开始准备的火锅如今刚好端上桌。
黄侍郎刚回来,病房那边从大夫到道兵,态度都对他们很不好。黄侍郎认定这些人全都被燕洵收买,也不跟他们多费口舌,黑着脸回到火车站。
屋里的脏污早已清理的干干净净,黄侍郎对昨晚的是半点印象都没有,还觉得新换上的被褥没有晒过,竟然没有阳光的味道。
刚准备在屋里歇息,肚子便咕咕叫了,黄侍郎这才觉得自己肚子很饿很饿,恰巧其他人也都饿着肚子,于是一群人一拍即合,直接去大饭堂吃饭。
至于火车站前面的比试,其实动静不小,只是这些人竟然无一察觉。
当看到同样出现在大饭堂的燕洵和妖国使臣的时候,黄侍郎身体一僵,恶狠狠的瞪了燕洵一眼。
他认定是燕洵在边城搅风搅雨,收买大夫和道兵,故意迫害他,如今他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燕洵害怕他身后的关系网罢了。
如今黄侍郎觉得自己算是死里逃生,更是无论燕洵如何折磨他,他都没出卖过任何东西,如今燕洵拿他没办法,他这就是胜利了,再不用怕燕洵。
此时看着面部可憎的燕洵竟然还对他露出笑容,黄侍郎心中的愤恨更深,甚至觉得克鲁西和西风都没那么可怖了。
“既然都来了,便一起吧。”燕洵笑道。
黄侍郎没意见,端着架子上桌。
克鲁西可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这些昨晚脆弱不堪的官员,只过了一晚,竟然就全都恢复了,这里面所代表的东西可是极为深刻的。
在座的人恐怕只有西风没吃过火锅,不过这个倒也不难,不过是涮菜、涮肉吃罢了。
吃吃喝喝的功夫过去,总算是熬到黄侍郎等人身体彻底恢复,能上火车了,燕洵立即让环哥儿准备。
这回幼崽们不用再留在边城,而是一起上了火车。
屋里,燕洵正在沉思。
“大人,我也回京城吧。